第61章 唯一的世界，唯一的你
走出酒吧，于舒婷一人站在門口路邊，拿出手機調出幾個月前的某段視頻重新又看了一次，跟着一點一點回想着剛才恭玏說的每一句話，最後把這些話和手機視頻的內容聯系在一起，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斷了：趙小懿和恭玏果然有問題。
于舒婷回頭望向酒吧裏面，幾個月以來她始終抱有一點僥幸心理，就是那天她跟趙小懿第一次見面時自己看到他跟恭玏卿卿我我的那個畫面只是碰巧，不是存心的，可照現在的趨勢看來，他倆這事早已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
恭玏看着于舒婷走出酒吧，把手裏的煙滅了，“你跟她還有聯系？”
趙小懿明顯看出了恭玏臉上不悅的表情，“沒有啊，就像你看見的一樣，只是剛巧碰上而已。”
“真的？”恭玏皺眉道。
“我他媽騙你幹嘛？”這下換趙小懿不高興了，他最讨厭別人用質問的語氣來譴責他。
“喲喲喲，”坐在旁邊的胡一卓實在聽不下去這倆人的打情罵俏的對話：“我說你倆才睡幾天啊，就敢這麽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考慮過身邊人的感受嗎？”
趙小懿狠狠白了恭玏一眼，說：“要是不相信就別問我，自己愛咋想咋想。”他真是搞不懂，為什麽恭玏老是這麽疑神疑鬼，什麽事都喜歡捕風捉影，總認為自己想的就是對的，誰也別來斥駁，憑什麽？
恭玏見趙小懿好像有些動怒了，忙收拾起自己的情緒，說：“我沒那意思，只是覺得這于舒婷有問題。”
“哪裏有問題？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我……”恭玏一時語塞，他急了：“我要是知道她哪裏有問題還用得着站在這裏跟你瞎逼逼麽？”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所有對于舒婷的懷疑都是無中生有呢？”
“你怎麽這麽……”恭玏氣急敗壞，盯着趙小懿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好了，”一直坐在旁邊觀戰的李斯終于說話了：“這種話題也有争吵的意義嗎？趙哥，玏兒也是為你的個人安全着想，不論他說話再屎臭，但他的出發點是毋庸置疑的嘛！”
趙小懿反駁道：“為我的安全着想？拜托，好歹我也是人民警察，以前還是東城分局刑警，就算于舒婷對我真有什麽非法企圖，你認為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嗎？你認為吃虧的會是我嗎？”這話連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好笑。
“只怕等你意識到有威脅的時候已經晚了。”恭玏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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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趙小懿提高音量轉頭瞪着恭玏。
“夠了夠了，這點兒屁事就沒有争論的必要了，來來來，大家喝一口，”胡一卓舉起啤酒跟大家幹了一杯，接着說：“趙哥，要我說……你可能知道玏兒說話做事有多橫行霸道，但你肯定不知道他為了今天給你這個驚喜，抓着我們弟兄幾個整天沒完沒了不分早晚的排練，那可真是一個慘絕人寰……”
趙小懿聽着胡一卓口若懸河的投訴，看看坐在旁邊憋着一肚子氣沒說話的恭玏，心裏稍微柔軟了一些。自己生病窩在家這些天恭玏除了伺候他，三五不時的也會往外跑，但他都說是老爸恭學林有事叫他去公司，所以去就去呗，趙小懿也沒多想，只是沒料到恭玏竟然是為了給他這個欣喜。
“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趙小懿拍拍默不吭聲的恭玏。
“哼，”恭玏搓搓鼻子，“要是事先說了還有什麽意思。”
趙小懿想了想，“那謝謝你，我真的很意外，也很感動……”
“光用嘴說有什麽用？”胡一卓趕緊插上嘴：“怎麽着也得啵兒一個呀趙哥。”
胡一卓這麽一瞎起哄反而弄得趙小懿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胸口的小火頓時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暈上兩頰的嫣紅。
“去去去，有你什麽事，你在這兒瞎摻和什麽？”恭玏推開胡一卓，嘴上雖然罵罵咧咧，但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竊喜。
“玏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腼腆了？不就是親一個嗎？趕緊的呀，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周圍從剛開始一個人的瞎胡鬧變成了現在一群人在起哄，這張桌子附近頓時亂的烏七八糟，全是那幾個死小子在玩花樣，唯恐天下不亂。
恭玏略帶為難的看着趙小懿，半天擠出三個字：“……怎麽辦？”
趙小懿瞄了一圈身邊迫不及待看好戲的幾個人，轉頭問恭玏：“那你說怎麽辦？你想怎麽辦？”
“我……”恭玏看着眼前人透亮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有些心跳加速了。
趙小懿還是好好瞧着恭玏，紋絲不動。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都暗示到這份兒上了還不明白嗎？
恭玏好像明白了趙小懿的意思，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慢慢摟向自己，眼神裏盡是藏都藏不住的渴望，這是趙小懿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出這種若有若無的忸怩和害臊，實在不像平常的恭玏。随着身體間的距離越靠越近，兩個人的視線裏逐漸只剩下彼此。
就在倆人的嘴唇快要碰上的瞬間，恭玏輕語道：“剛才我說的全部都是真話，我……真的好喜歡你。”說完，他身子稍稍往前一傾吻在了趙小懿的嘴巴上。
趙小懿不知道是不是被最後這句話給洗腦了，霎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恭玏柔軟的雙唇給予的濕滑觸感，其它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只是任他安靜溫柔的在自己唇上輾轉、流連忘返，似乎已經把站在周圍觀戰的幾個人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姜琦洲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正親的火熱的倆人，他對此時眼前的畫面有些始料未及，但更多的是對這段感情的支持和感動。忍不住擡起手肘捅了捅胡一卓，羨慕道：“喂，真是叫人嫉妒的一塌糊塗，我怎麽突然想哭呢？”
“有什麽好嫉妒的？”胡一卓湊到他耳邊：“如果你想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邊說還邊滿臉期待的瞅着身邊的姜琦洲。
“你可以跳出我的視線範圍并滾遠一點兒嗎？”姜琦洲抽泣着擦着眼淚。
……
“媳婦兒，今晚上開心嗎？有沒有一點點驚喜？”夜裏恭玏開車載趙小懿回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還好啊。”
恭玏看了看趙小懿無所謂的樣子，不滿道：“我煞費苦心準備一切，只為了哄你開心讓你高興，可最後換來的居然只是……還好？”
“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嗎？”
“喂，恭玏，”趙小懿拍拍恭玏的肩膀：“你想要的我還有什麽沒給你？”
恭玏撇撇嘴，“我想要的最簡單的東西你都不給我。”
“什麽東西？”這倒是真叫趙小懿糊塗了，他連自己被掰彎的第一次都是恭玏給奪走的，這麽具有象征意義的東西都給他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來到十字路口遇上紅燈，恭玏把車停下，看着前方不悅道：“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你愛我。”
原來為的是這個？！趙小懿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他向來認為這種口頭承諾式的東西只有女生計較，萬萬沒想到就連恭玏這種五大三粗的男人也……
“啊……看來你很渴望聽到這三個字呀？”趙小懿恍然大悟，伸手摸上恭玏的臉頰，一下一下的撫弄起來。
“有什麽好奇怪的？是人都會想聽吧！”
“哦……那你聽好了，”趙小懿放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恭玏，我也愛你。”
恭玏轉頭盯着趙小懿，一臉不可思議：“我聽錯沒有？你不是逗我玩兒吧？”
“你、說、呢？”趙小懿掐着他的臉咬牙切齒的說，“對了，忘記告訴你，下個星期我借調到交道口派出所的時間到了，我要回刑警隊喽。”
恭玏兩手一攤，“嗯，無所謂啊，你在哪裏對我來說都一樣，我關心的只是你平不平安以及你愛不愛我。”
“……”趙小懿好像突然想到什麽，問道：“喂，你知不知道胡一卓和姜琦洲是什麽關系？我怎麽覺得他倆有點兒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就是眉眼間流露出的那種暗送秋波打情罵俏的眼神，你不會沒看出來吧？不過……”想着想着趙小懿又覺得不太靠譜：“應該不可能，胡一卓是個如假包換的直男，怎麽可能會喜歡男人？尤其是姜琦洲這種傲嬌的娘炮，呃……不會不會。”
恭玏微微一笑，見前方綠燈亮了，放下手剎踩下油門，沖過十字路口，“有什麽不可能？告訴你，胡一卓還就是喜歡姜琦洲。”
“什麽？！”趙小懿大驚失色：“胡一卓喜歡我洲洲弟弟？真的假的？”
“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你要是懷疑真實性就直接問他去吧，不過我覺得作為一個直男應該不會輕易诋毀自己的性取向，你說是不是？”恭玏開着車若無其事的說。
恭玏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胡一卓這種衣冠禽獸見人就愛見神就拜，我洲洲弟弟可抵擋不住他這種登徒浪子的千穿白捅。”
“喂喂喂，你要搞清楚，以前我不知道，但現在姜琦洲跟老胡可是愛的撕都撕不開，你憑什麽這麽诋毀我兄弟？”恭玏有點不高興了。
趙小懿無言以對……
但他還是不相信，在他看來胡一卓就是老鸨子海邊蓋房子——浪到家了的一個人，怎麽能讓自己親弟弟一不留神掉進他的無底洞呢？況且，他十分懷疑胡一卓是不是耍了什麽手段，要不然以姜琦洲這樣鼻孔長在腦門上的傲嬌女王受真是不太可能喜歡上他。
“不是，我沒有在诋毀老胡，只是覺得很奇怪，”趙小懿絞盡腦汁的表述自己的想法：“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把他倆聯系在一起，你說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你到底想說什麽？”恭玏把車開進小區停好，不耐煩的看着他：“強扭的瓜不甜，強爆的菊不香，這個道理誰都懂，胡一卓也不例外，就算他人再混雜，你認為他當真會為了自己不愛的人——還是個男人，來推翻和放棄他所有的生活習慣嗎？”
恭玏說的不是完全沒道理，只是有些話若不是姜琦洲親口告訴他，他真的不甘心。畢竟姜琦洲這個弟弟對他來說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大雜院兒的老老少少們都知道，他從小就是光着屁股在趙小懿身後跑來跑去長大的。
他喜歡什麽膩煩什麽習慣什麽不适應什麽……趙小懿甚至比他親媽還明白！就憑這種不是親兄弟但早已勝過親兄弟的感情，趙小懿怎麽可能随便就把他丢給胡一卓這麽不靠譜的人？必須問個一清二楚。
這天晚上，趙小懿想都沒想直接聯系上姜琦洲，約他明天星期六去五四大街吃火鍋，并且再三強調只能他一個人出現。完事兒他一本正經的告訴恭玏，自己明天要跟姜琦洲面對面把這件事搞清楚。
恭玏躺在床上抽着煙，無奈的搖搖頭，“你也太操心了。”
“你懂什麽，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哥哥。”趙小懿懶得跟他叽叽歪歪，說着整個人跳上床撲到他身上跟個樹袋熊似的死死抱住他。
“名副其實的好哥哥？”恭玏嘴裏叼着煙，嗤笑道：“好哥哥為什麽要死皮賴臉的抱着我不放呢？”
趙小懿摩挲着恭玏赤|裸|裸的上半身，像在玩弄奇珍異寶一樣逐寸鑒賞，“這可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你自己弟大物勃喽！”
“弟大物勃……”恭玏似懂非懂的看着他，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抱住趙小懿，一個翻身猛地把他壓在自己身下，“老家夥……才半個月沒來修理你就開始放肆，都騷的淌水了哈？看來今天不得不教教你……”
“別別別，”趙小懿作勢想彈開，但無奈被恭玏紮實的箍在臂彎裏根本動彈不得：“我腰杆上結的痂還沒完全好呢，你別給我弄破喽，很疼的！”
恭玏對趙小懿說的話充耳不聞，彈掉手裏的煙頭，三兩下褪掉他的上衣，“晚了，以後在挑逗我之前最好想清楚了會是什麽後果。”
說罷，整個人俯身埋進他脖頸，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不管不顧的開始在趙小懿下颌、肩窩、鎖骨、胸肌、小腹等各個地方又咬又啃，完全沉溺在這水深火熱天翻地覆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