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不與她糾結,“你上次說要帶我去吃雲吞的,快帶我去!”兩個人果然提起吃的來,便什麽也不顧了。
第二日,霍微君取了镯子便給梁依芸送來了,梁依芸神色淡淡地将镯子戴在手上,又與霍微君聊了幾句詩,霍微君便道,“我于這方面實在是比不上你。不過我聽幾個小子說,有些閑書上的詩句寫得亦是不凡,值得推敲。那些詩句你定是沒有瞧過的,我下次幫你去尋幾本來。”
“我也聽聞有些才子高中不得,就愛寫些雜書,只是那些書盡是說些情情愛愛的,上不了臺面,宮裏府裏不得流傳,你要去哪兒尋?”梁依芸成日在宮內,也算是博覽群書,早就聽聞有這樣的書,卻一直不得機會一見。
“宮外自是比宮內方便些的。軍營裏魚目混雜,那幾個小子既然知道,定是看過的。我去問問他們。”霍微君自己對這類書倒是沒什麽興趣,只是想尋來讓梁依芸開心罷了。
兩人聊了幾句,霍微君便回去了。梁依芸就拿着镯子看來看去,似是要琢磨出上頭每一條紋理的走向與意義。
常兒見了她這般癡情的模樣,忍不住打趣,“常兒沒讀過多少書,卻是知道有一個詞叫‘睹物思人’。”
梁依芸紅着臉将镯子戴回手上,“你胡說什麽!這是微兒送的,我與她皆是女子,怎麽會思念她。”
常兒卻是一副懂很多的模樣,“公主你定是不知,宮裏頭那麽多宮女,私底下形同夫妻的也是有的。再說了,你不也與我說過,有許多公子家裏頭都養着娈童,有那‘龍陽之癖’,那女子定是也有的。”
梁依芸自然知道常兒不過是知道宮女裏有些什麽,在這裏老氣橫秋地裝大人,“那些人,有些不過是為了互相扶持生活,有些只是為了玩樂,哪兒有什麽感情的。”
“我看未必。”常兒嘟着嘴不肯承認自己并不懂,梁依芸便懶得理會她,只是她的話叫她有些迷惑,難不成,自己對霍微君果真有些什麽不同的感情?可是,什麽是喜歡呢?
沒過幾日,霍微君就送來了應承過的雜書。裏頭情情愛愛的事,正好解了梁依芸的惑,一時之間,梁依芸捧着這些雜書手不釋卷。
常兒見她看得這般着迷,便忍不住讨幾本來看看。梁依芸對她本就寵信,并不拿一般的下人看待,自然應了。兩人看了幾天,幾下合計,竟是下了診斷,梁依芸果然對霍微君有什麽“非分之想”。
梁依芸倒是淡然,“她本就是我的驸馬,縱是我對她有什麽想法,也實屬正常。”
“那是自然,她能得公主青睐,是她的福分。”常兒自小對梁依芸崇拜有加,忠心耿耿,這也是梁依芸待她親厚的緣由。
“誰知她稀不稀得這樣的福分,我看她倒是更喜歡思安些。”梁依芸前一刻還信心滿滿,下一刻便妄自菲薄起來。
“她定是喜歡公主的,不然怎麽費盡心思與你做這麽多事情,又常常得了空就往宮裏跑。雖說她與思安郡主走得也近,我看定是思安郡主尋的她,她不好意思推脫罷了。”常兒怎會相信有人不喜歡她家的長公主而去喜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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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是你說她只顧與思安一起玩,如今又說她是被迫的。我到底該信你哪句?”梁依芸着實有些無奈。
“自然是喜歡公主這一句。我這幾日看這些書,覺着驸馬待公主比書上這些公子哥要上心多了,再細細回想,她對郡主只有閨友之誼才是。”常兒說起來頭頭是道,見梁依芸并不十分相信,索性破罐子破摔,“公主你這般不信,不如你去試探一二。”
“試探?”梁依芸腦子裏琢磨了一會兒,“也并不是不可。”
多年以後,梁依芸常常後悔當時自己聽信常兒的胡說八道,做出那些叫人悔不當初的事,幸好霍微君的反應遲緩,想不到自己當時的特意為之。
第 4 章
這日,霍微君又給梁依芸送閑書來了,梁依芸便拿着書靠在軟榻上看了起來,霍微君則是拿着一根木簪子正用小刀刻得小心翼翼。
梁依芸斜眼瞥了她兩眼,她亦是沒有察覺,梁依芸便冷冷咳了一聲,“你這又是哪兒學來的,你爹也不怪你不務正業麽?”
霍微君并沒有擡起頭,用嘴輕輕吹了口氣,又小心刻着,“我前日裏見大嫂嫂頭上戴着一根木簪子,好看極了。你也知道我對這些小東西喜歡得緊,便問她是哪家店裏買的,原是她的丫頭雕的,我便央她教我,家裏多是不用的沉香,想着雕幾根玩玩。”
梁依芸輕飄飄翻了一頁書,“你平日裏也不戴,那麽多小玩意兒收集得倒是比我還多些。”
霍微君将手中的木簪子遞了過來,“你看看還好看嗎?”梁依芸也不接,看了兩眼,雖不精致,卻是小巧可愛,“第一次的做工,也算是不錯了。”
霍微君笑呵呵收回木簪子繼續打磨着,“這可不是第一根了,你不知道我雕的第一根多醜,得虧我娘說心意重要,竟是讨了去,定是為了安慰我的。”
梁依芸随口問了一句,“那你這一根可是有人要了?”原本正想說不然自己勉為其難收下好了,誰料霍微君十分得意,“這可是思安早早便定好的,哈哈,看來我也是炙手可熱的匠師了。”
梁依芸看了看窗外,微微轉了轉身,不再對着霍微君,“我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罷。”
霍微君煞有其事地看了看窗外,“我才坐了沒一會兒,你怎麽就趕我走?”
梁依芸将手中的書放在了一邊,“我是怕耽誤了你去康王府,這簪子差不多了,你該是急着送過去吧。”霍微君卻是将手中的簪子放在懷裏收好,“不急,還沒磨好呢。況且,這叫下人送去便是了,沒的要跑一趟。”
梁依芸轉過臉,嘴角上揚帶着笑意,卻叫霍微君心裏抖了一抖,慢悠悠說道,“怎麽會是白跑呢?在康王府宿一晚,不是也挺好。”
霍微君見梁依芸這模樣,愣了一下,又趕緊爬上軟榻靠了過去,“芸兒可是生氣了?”梁依芸耳根微微發燙,轉過了臉,“哦?那你說說我是為何生氣。”霍微君細細思索着,想來梁依芸是知道這根簪子要給思安開始不太高興了,便想着定是簪子的問題。
“你定是氣我把簪子給思安不給你。你大可不必為此生氣,實際我原本就是想雕一根木簪給你的,可是這東西看着簡單,實際并不簡單,雕得差了我又不好給你,就想練練手,正好思安見了,說不如給了她,我才把這簪子給她的。”霍微君一解釋,梁依芸心裏的氣就消了大半。
“我這宮裏簪子也不缺,你還是送給別人吧。這勞心勞力的東西,我是消受不起。”只是梁依芸一想到霍微君每每忙裏偷閑給她雕木簪,心裏就泛甜,嘴上雖是嫌棄,心裏卻是怕霍微君真的就把簪子給了別人,好在霍微君并不是那般愚鈍的人,她與梁依芸青梅竹馬,自然清楚梁依芸這性子,常常口是心非。
“我思來想去,若是你都消受不起,也就沒有人消受得起了。若是你不要,我也只好扔了它了,可惜了那些被我雕壞的好料,這才調出個模樣,也只能放一邊了。”霍微君故意裝作一副可惜的模樣,果然梁依芸就順着她的臺階爬了上來,“既然你都費了這麽多心思,扔了未免可惜。你若是雕好了,拿來與我瞧瞧,若是還過得去,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是是是,我一定用心雕刻,你看我都随身帶着,一有空我便拿出來看看,要想很久才舍得刻上幾刀,這可是最好的料了。”霍微君說着就從懷裏掏出一塊錦帕,裏頭果然包着一根木胚,只是粗粗有點樣子。
梁依芸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看了兩眼,見這簪子果然比方才那根用心了許多,心裏餘下的氣也就消了,“我看你今晚就宿在我這兒,若是你雕壞了,我好提醒你。”
誰知霍微君趕緊推脫,“不行的,我還有功課沒有完成,明天一大早夫子就要過問的。”
梁依芸怎會不知這只是她的推脫之詞,心裏又是不高興起來,“你若是急着做,我叫人替你把功課拿進宮來。如果拳腳上的功課,我替你夫子把把關,想來也還可以。”
“這不太好吧。”霍微君腦子裏快速想着要如何說梁依芸才會放過她,卻是根本想不起什麽法子來。
“如何不好了?”梁依芸直盯盯地看着霍微君,霍微君有些心虛地瞥開了眼,“只是我感覺……還不到時候。”
梁依芸聽了她吞吞吐吐的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