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發現一旁還站着宋維花和院裏的大漢,三人正拉着楊大寶的手,想将他拖離這個地方。
果然是名懂得護主的奴才,但他主子不肯說出被送來此處的原因,只怕他也不會想說。
冷傲的視線轉向落在宋維花身上,見她一看見自己,便露出讨好奉承的模樣。
怕是要來讨錢吧?
他不過才進去一會兒的時間,什麽事也沒做,這女人竟還敢不忘讨剩下的五十兩。
公子您……他伺候您伺候的好嗎?拿着手絹的手不停在空中揮,另一手還試圖貼近他,讓他倍感惡心。
厭惡的情緒在眼裏一閃而逝,冷眼看着她,從懷裏拿出兩張一百兩銀票。他服侍我服侍得極好,我還要買下他明天算起的三天時間,這段時間不許讓其他男人碰他,明白嗎?說着,把銀票塞進她手中。
僅一天的時間,就把她買人的錢給賺了回來,現在還多賺一百兩,她有什麽不好答應的?
收下手上的錢,她拼命的點頭答允。是,我這就照公子所說的去辦,保證正三天不讓他接任何客人。
她一說完,上官傑是立刻舉步離開,離去前,複雜的眼更掃過那緊閉的房門,對房裏的人突然有抹不放心的感覺。
花街裏的老鸨大多都說話不算話,他第一次來尋水院,不清楚這裏的人是否也是如此,但如果她敢違背自己的囑咐,他定不會放過這女人和這個地方。
他快速地下樓踏出尋水院,貼身奴仆張茂随即跟上前,平凡的臉上盡是不解。
公子,樊公子他……
我不清楚他發生了什麽事。你立刻去調查,把樊家這幾天發生的事徹底調查清楚。
是,奴才這就去。
七。
除了派手下的人去調查樊家,在生意上與樊家有所接觸的他也不放過地前去打探消息,想從中探出些真相。
不過,本以為能得到些什麽有用的消息,可一連問了好幾人,都說樊家當家者一直是樊老爺的大兒子,與三兒子無關。唯一較有直接關系的,是說樊三公子只負責替布莊找些買家,推銷自家的布和繡工,不算真正的主事者。
如果只負責小工作,那天怎會是他拿錢說要補償?
或許是故意使出的小手段,讓你打消開布莊的念頭。這是布莊同行告訴他的猜測理由。但他一聽,立刻否認這可能。
若想打消他念頭,方法多得是,怎麽想也不可能是用錢來改變他的心意,而且從當時的布袋來看,裏面裝了不少錢,不是主事者又怎能拿得出這麽多錢來?
難道?就因為他擅自拿那筆錢,才被以這種方式來對待?
就算真如此,樊老爺沒出面阻止嗎?就看着他幾個兒子自相殘殺?
再怎麽想争奪家産,想取得最大的利益,也不至于把親兄弟給賣到花街去。
這些事令他越想越不懂,在厘不清頭緒下,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前去調查的張茂身上,或許他能從中探到些什麽。
為此事奔波一天,在傍晚時,他特地比平日提早趕回府,就在家中大廳內等待張茂回來。
等沒多久,人不疾不徐的返回家中,只是和他所想的有點不太一樣,人一進屋內,看見他時臉上的表情變得疑惑。
上官傑自椅子上站起身,有些心急地來到他面前。如何?查到什麽了嗎?
有,奴才查到關于樊三公子的消息。奴才得知,樊三公子的賣身錢只有兩百兩,而前天正巧也有個公子被賣進去,就是住在最城邊的小乞丐,長得還算不錯,因為他爹生了個重病,急需不少錢替他爹醫治,不得已下,他只好自行前去賣身,聽說他賣了五百兩,足足比樊三公子多三百兩呢。
上官傑面色微地一變,額上青筋若隐若現地浮出。……你就打聽到這個?
張茂絲毫沒察覺自家主子已在變臉,反納悶地再道:奴才還查到些別的東西,不過就這件事令奴才不懂,那名小乞丐雖長得不錯,可奴才怎麽看,都還是樊三公子最好,他長得又俊又美,不只女人會多看幾眼,就連男人都容易盯着他不放。可他卻偏偏賣得比小乞丐便宜,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不止額上冒青筋,雙手已開始緊握成拳,只差沒動手揍人。
這個蠢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他去查什麽?
奴才本還以為,樊家人會因為自己賣得錢少來抱怨,可沒想到樊大少爺卻很高興能把三公子賣出,還說只要有人要,多少錢都好。
上官傑眉頭微微皺起。多少錢都好?他真這麽說?
是,他真是這麽說。為表達其真實性,他用力點頭道:不只大少爺這麽說,二少爺更說總算把不屬于樊家的人給趕出去。但……三公子不是樊家的人嗎?還是現今樊老爺所生的三兒子,怎會算是外人呢?
上官傑的眉頭更皺緊了些。是啊,樊三公子的确是樊老爺的親生兒子,若不是自家人,半年多前去世的樊老太爺不會指名要樊惜語替他送終。
不是兒子也不是長孫,不少人說這不合規矩,更說這像在詛咒他兒子死,但他就是不管,只讓第三個孫子替他送最後一程,就因如此,整件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
而他也是在當時更加認識樊惜語,開始懂得注意他這個人。
八。
思索半刻,他開口再問:布莊呢?你有去那打探消息嗎?
聞言,張茂又是一陣點頭。去過了,但布莊的人什麽也沒說,只說現在對外的負責換成他們的二少爺。不過說也奇怪,布莊裏的人每個都邊說邊嘆氣,多問下去,他們又什麽都沒說,實在很奇怪。
有什麽好怪的?上頭主事者要換人,底下的也只能遵從。那些人就算再怎麽不喜歡現在這個管理者,為了讨生活,只能咬牙忍住。
就算如此,也沒必要像天塌下來那般。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消息?
沒了,就只有這些。奴才很努力的想多問些什麽,但樊家好像在隐瞞什麽般,不讓底下的人多說任何話。一頓,張茂疑惑地把臉湊近他,道:少爺,您不是很恨樊三公子嗎?還厭惡他的高傲态度,正好這次他落得這個下場,能讓他吃點苦頭,滅滅他的威風,您就別去管他了。
不管他?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別的男人糟蹋他?
那也是他的事啊,誰叫樊家人把他賣到那個地方,咱們也管不了。
不可能!上官傑怒喝道,臉上已滿是怒氣。要鬥,也該是有我來鬥垮他,而不是讓其他人用那種卑劣方式來毀他!
張茂仍是一臉不解,不懂他家少爺為何不選擇輕松的方式來擺脫這難纏的對手,但他仍是順從地點頭。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他也在想這個問題。就算他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給摸清,也沒辦法解決已經發生的事,而最糟的情形就是替樊惜語贖身,但那家夥個性高傲,若讓他知道他是被人買下,只怕又會再做一次自殘的事。
但……不這麽做,他又不知該用什麽方法把人給救出。
讓尋水院收店?
更惡劣的念頭鑽進他腦中,但明顯違反他的行事作風,只能就此作罷。
轉頭望向漸黑的天,想起已開始招攬客人的花街,以及昨夜離去前,那郁郁寡歡的面容,想把人救出的心就更加強烈。
萬不得已,他只能用砸錢的方式把人給贖回,至于是不是會再尋死……他能救人一次,就能救第二、第三次。他一定要讓樊惜語安全無事的離開那。
******
離開家中,他比以往早的時間來到花街。
這裏的每間妓院他幾乎都去過,有的是單純喝酒,看姑娘們搔首弄姿,享受被伺候的感覺,有的則是真正去尋歡,但無論他一夜抱多少姑娘,怎麽也不會停留到天亮才離開。
他放縱,卻也懂得有所節制,絕不沉迷在這之中,讓不少花街的姑娘們因他而感到傷心難過,每個都想讓他鐘情于自己,卻不知該用什麽方法。
在他進入花街的那一刻,就已有不少在外拉客的姑娘上前巴着他,每個都想把他往自己的店裏拉。
但他這次的目标是最底邊的尋水院,一路上不顧姑娘們的細聲叫喚,冷着臉不說任何話地就往最裏邊走。
昨天他到尋水院,外面因樊惜語而引來不小的騷動,今天應該要比昨天來得平靜許多才是。
他一抵達目的地,比起其他花院,尋水院前僅有兩名貌美男子在外拉客,但僅只會招喚來到院前的男子,不像其他院裏的姑娘,遠遠的就能看見她們。
他的目的地是這,兩名男子見狀,也立即上前拉住他,想家他往院裏帶,但在兩名男子一靠上的瞬間,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