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姜妤幹脆利索的喝了宗紀讓人準備的“避子湯”, 宗紀坐在一旁,心情複雜的說:“就這麽不想生下我們的孩子。”

她當然不想現在就生孩子,姜妤用一種你有病的眼神看着他, “世子。”

“怎麽還叫世子。”宗紀摟住她的腰, 暧昧不明的說:“昨晚你都是喊我名字的。”

姜妤憋着氣,擠出一抹笑,“宗紀, 我很确定我給你的安神香沒有任何問題, 你能告訴我,昨日你是怎麽中那種藥的嗎?”

宗紀看着姜妤氣呼呼的臉蛋, 知道這種假話瞞不住,也就是找個借口讓這事水到渠成,結果她一口氣猛灌了那麽多酒, 怕成那樣,他只好先饒過她, 提前收了點利息。

“阿妤,我會待你好的。”

姜妤不太信他的鬼話, 冷聲道:“你若想與我做那種事, 同我直說便是, 何必要裝作中藥來吓唬我, 是覺得我喜歡你, 便可以随意踐踏我的尊嚴嗎?”

宗紀噎了一聲, 姜妤一把推開,站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轉過身,抹了把眼淚,向外走去。

宗紀從後面抱住她, 姜妤掰着他的手說:“我要回去。”

“好,我送你回晚晖閣休息,別哭了。”

“是信陽侯府,不是晚晖閣,還有,我不需要你送,你只會算計我。”

宗紀溫聲道:“你昨日酒喝多了,今日不宜趕路,休息一日,明日再走吧,我送你一起回信陽侯府,先向岳父求婚,然後再進宮請旨。”

姜妤捏了捏拳,想着自己當初為了将來日子好過,主動同他拉近關系,現在這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就是怎麽想都覺得憋屈。

宗紀将她送回了晚晖閣,珍珠和翡翠已經在院門口等着她了,昨日宴義雖然把她倆打暈關到偏殿,又熏了迷煙,但姜妤在宗紀屋裏過了一夜的事是瞞不過她倆的。

也沒瞞着她倆的必要,在她倆心裏,姜妤和宗紀早就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姜妤也不是那種丢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人,何況她潛移默化裏還是覺得自己早晚要嫁給宗紀,只是宗紀這種算計她還要讓她背黑鍋的手段讓她很是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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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用這種手段對付原主的。

她努力了這麽久,可在他眼裏還是一樣,他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随心所欲,還要挂着僞善的面具。

她把自己關在屋裏,連珍珠和翡翠都攆出去了,越想越生氣,覺得自己對宗紀脾氣太好了,剛剛拆穿他的時候就該附帶踢他幾腳,還有那個宴義,助纣為虐,一丘之貉。

她總覺得自己沒發揮好,氣悶的坐在床上,珍珠翡翠喊她她也不理,宗紀來了她就把頭蓋到被子裏,不願意見他。

宗紀坐在床邊掀她的被子,她在裏面死死的拽着不撒手。

“阿妤,我知道你不是拘泥禮節之人,昨夜咱們雖未拜堂,但飲了合卺酒,入了洞房,也算是夫妻了,你一直都想嫁給我,不是該高興嗎?”

“是,都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是活該被你耍着玩。”姜妤脾氣突然爆發,擁着被子坐起身,大聲說:“我想嫁給世子,世子就費盡心思,假裝用了我的香中藥,好成全我,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世子,世子真是高風亮節,助人為樂的君子,我這種聲名狼藉的女子怎麽配得上世子呢,不如我從此以後不再糾纏世子,讓世子不再為難好了。”

宗紀被她夾槍帶棒諷刺一頓,沉默片刻,覺得姜妤這不是因為自己算計了她生氣,而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對她做的事情都說是為了成全她,從未表明過自己對她的意思。

宗紀看她憤懑的神情,輕笑一聲,捧起她的手,“是我說錯話了,昨夜我那樣做,不是因為你想嫁給我,而是我想娶你。”

姜妤詫異的看着他,“你是哄我的吧?”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宗紀看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既心疼又得意,“我為什麽要哄你?”

自然是為了利用她取得她爹的支持和她舅舅的信任,但這話她還沒蠢到說出來,“我怎麽知道?”

“因為心裏有你,才想要哄你。”

“休想騙我。”姜妤甩開他的手,拽着被子再一次把自己整個人都蒙在裏面,心裏默念,不要聽這些花言巧語,不能信這些花言巧語,要冷靜。

“阿妤,你出來,裏面會悶壞的。”

姜妤說:“你走,你走了我就出來。”

旁邊的床向下一陷,宗紀和衣躺了上去,長嘆一聲,“我們昨晚剛做了夫妻,今日正是溫存的時候,為夫怎能獨自離開讓夫人獨守空房呢。”

姜妤聽他滿嘴胡謅,臉上開始發燙,心裏罵他不要臉,誰是他夫人了。

宗紀連同被子一起把她抱到懷裏,胳膊一用力,她便從床上翻了個身,趴到了他身上,姜妤拍他的胸口,被他捉住了手指,一本正經的說:“別動,你再動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姜妤不服氣道:“你把我放下去,我難受,喘不過氣了。”

她身上還裹着被子,出了一頭汗。

宗紀将被子掀落在地,她的頭發貼在額角,兩頰透紅,眼角上挑,無意識的帶着姑娘家的嬌嗔,宗紀心猿意馬,嘴角噙着笑,擡手在她肩膀上敲了敲。

她撐在他胸口的手臂一松,上半身朝他壓了過去。

柔軟的唇瓣貼到他的唇上,姜妤瞪大眼睛,兩人的眼睛離得很近,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和細碎晶亮的眸光。

宗紀唇角微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帶着暧昧不明的神色。

姜妤慌亂的想要爬起來,宗紀大掌按到她的後腦勺,帶着她翻了個身,加深了這一吻。

姜妤被他含着唇瓣親了會,他的唇又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下巴,脖頸,姜妤隐約覺得情況不太妙,他該不會獸/性大發,白天就要做那種事吧。

她仔細對比了兩人的體格和武力值,覺得自己和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有些慌亂,抖着聲說:“你別亂來,我還疼呢。”

“疼?”

姜妤紅着臉,小聲說:“那裏疼,應該是破皮了。”

宗紀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裏,一言難盡的看着她。

姜妤雖然臉皮比一般姑娘厚,但也沒厚到可以在床上和男人說這種話還能面不改色。

宗紀面色複雜,“為什麽會破皮?”

姜妤實在不想和他讨論這種問題,嘴裏像是含了東西一樣含糊不清,“還不是你昨晚動作太粗魯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宗紀眉頭上挑,調侃道:“你懂的倒是不少。”如果不是确定從昨晚開始她沒跟別的男人接觸過,她這般言辭鑿鑿的胡說八道,他都可以确定她背着自己找別的男人了。

姜妤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過臉,“你先下去吧。”

宗紀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正對着自己,語調暧昧的說:“小沒良心的,昨晚為了照顧你,我動作很輕,都未盡興,怎麽到了你口裏竟成了粗魯。”

昨夜她喝了酒以後就人事不知,他動作輕還是重姜妤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她身上除了有些痕跡,腿間并無疼痛不适,看來他确實不算粗魯。

“我皮膚嫩,怎麽能和你這個習武的練家子比。”

宗紀摸她的臉,“你昨晚都醉成那樣了,還記得我動作輕還是重啊?”

姜妤臉上一紅,為了讓他飽受良心的譴責,睜眼說瞎話,“隐隐約約有些印象。”

宗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很想知道,他什麽都沒做,她這隐隐約約的印象是從哪裏來的。

他伸手扯她的腰帶,姜妤一急,緊張道:“你要幹嘛?”

宗紀笑着說:“讓我看看,傷成什麽樣了,下回也好注意力道。”

姜妤按住他的手,“不行,那種地方怎麽能看。”

宗紀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悶笑着說:“為什麽不能看,又不是沒看過,你那地方還是我傷的呢,給我看看,我讓人配藥。”

姜妤本來是想打發他走,沒想到挖了個坑要把自己埋了,佯怒道:“這是我的身體,我說不能看就不能看,你快點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郡主,華陽公主來了。”

門外傳來珍珠的聲音,姜妤急忙推他下床,“你快點走,我表姐來了。”

宗紀整理好衣服,看她已經躺下了,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轉身出去。

在落地罩前遇到華陽公主,他拱手行了一禮,華陽公主道:“世子怎麽在這裏?”

“阿妤身體不适,臣過來看她。”

華陽公主莞爾一笑,待宗紀走了,扭頭看向姜妤,細聲品味宗紀剛剛對姜妤的稱呼,“阿妤?他這樣叫你,看來你們好事将成啊。”

不是好事将成,是已經成了,姜妤苦着把臉說:“什麽好事不好事,我們這樣的身份,一輩子不嫁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那才是好事呢。”

華陽公主走過去,拉過她的手說:“你身子可好些了?”

有霍英彥幫忙遮掩,昨晚她在宗紀那裏住了一夜的事華陽公主并不知道。

“本來也沒什麽,昨天宗紀請了廚子給我做菜,我多喝了幾杯酒,頭疼,這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華陽公主叮囑道:“喝酒傷身,你一個姑娘,下回少喝些吧。”

“我知道,下回一定不貪杯了。”

翌日姜妤回城,全程與華陽公主同坐一輛馬車,宗紀知道她是故意躲自己,當着這麽多人面,也沒湊上去招嫌,回到皇城時天已經黑了,霍英彥送華陽公主回宮,宗紀送姜妤回信陽侯府,分道的時候距離信陽侯府不遠,宗紀想着等會到了信陽侯府裏再同她說話,順便同信陽侯商量下婚事。

馬車停在信陽侯府門口,信陽侯站在大門正中央,跟個門神似的,一見姜妤回來便大聲喊道:“女兒。”

姜妤從馬車上跳下來,喊了聲爹,歡快的撲向信陽侯。

“爹,你怎麽站在這裏?”

信陽侯道:“你這一走這麽多天,爹想你了,想早點見你。”

爺倆胳膊挽着胳膊,歡天喜地的進府,信陽侯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宗紀。

管事的提醒道:“侯爺,世子也來了。”

信陽侯偏頭看了眼宗紀,姜妤搖着他的胳膊,撒嬌說:“爹,我給你帶了禮物,我想快點讓你看看。”

信陽侯一聽女兒給自己帶了禮物,咧開嘴,笑得眼睛都要沒了,對宗紀擺手道:“賢侄,今日沒空招待你,你回去吧。”

宗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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