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牽連

第二十三章 牽連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肖楠再也不敢開着自己那輛寶馬轎車招搖過市了，她在幼兒園門口與丈夫和兒子分手後，在幼兒園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去鄉鎮企業局。

鄉鎮企業局的門口，三三兩兩的職工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麽，大家一見到她，便不再吱聲了，而是幸災樂禍地看着她那張被市長夫人抓傷那張臉。

一名曾經被她訓斥過的女職工來到她跟前，故意前問：“肖局，你臉上的抓傷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昨天晚上和老公打架了？”

肖楠沒有理她，直接走到了自己辦公室，剛坐下不久，楊局長走後，新上任的趙局長就來電話，讓肖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肖楠來到楊局長辦公室時，趙局長穩坐在辦公桌前的一張沙發椅上，再也沒有以前對她笑臉相迎，而是板着一副面孔問：

“昨天晚上，你和陳市長在錦都大酒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沒發生什麽事情啊？”

肖楠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慌張。

“你和市長夫人在賓館房間裏打架的時候，有人把警察都叫來了，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能說沒發生什麽事情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趙局長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據說，陳市長因經濟問題，已經被檢察院雙規了，你最好和他在經濟上沒有什麽往來，要不然，你也脫不了幹系。”

肖楠驚訝地問：“你說什麽？陳市長被抓了？”

“是啊，這件事難道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肖楠搖搖頭。

“不知道也好，免得擔驚受怕。”楊局長面無表情地說：“最近，我們局裏面可能有人事變動，你盡快把手裏的工作做完，到時候才好有個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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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心，我會盡快把手裏的工作做完，随時準備辦理交接手續的。”

肖楠想起在市長夫人面前受到的委屈，想起丈夫那張無奈的面孔，想起職工們那一雙雙睥睨的目光，看到這個家夥像變色龍那樣的表情，感到非常痛心，于是說：

“趙局長，說實話，對我來說，當不當官無所謂。

他将大手一揮，說：“你先下去吧，至于你做不做副局長這件事，組織會做調查處理，有什麽事情，我再去電話找你！”

肖楠悻悻地離開了局長辦公室，走進自己副局長辦公室侯，将房門一關，一屁股跌坐在辦公椅上。

人生就像一個變幻莫測的舞臺，人情則像一張吹彈即破的薄紙。

官場猶如戰場，官場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利益上的夥伴，為官之道在于，一要懂得阿谀奉承，二要懂得見風使舵，三要懂得心狠手辣。

由于她對老公的背叛，将面臨離婚的危險，她那個做市長的情人又因受賄罪，将會锒铛入獄，自己也可能會因行賄受到牽連。

如今，老公沒有了，靠山沒有了，官職也沒有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将會變成什麽樣子。

樹倒猢狲散，肖楠像一片被風吹落的黃葉，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又像被人從懸崖上推下來，跌入萬丈深淵。

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她全然不知，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肖楠還是毫無知覺，有人一腳将房門踢開，她才從沉思中驚醒。

三名檢察院的經警闖進來，問：“你就是肖楠吧？”

“是的，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肖楠從沙發上站起來，吃驚地看着這幾張陌生的面孔。

一個穿制服的女同志說：“我們是市檢察院的，有一樁經濟案件，請你随我們去做進一步的調查。”

還沒等肖楠開口，另外兩名辦案人員已經替她戴上了手铐。

肖楠被檢察院的同志帶出鄉鎮企業局副局長辦公室時，看熱鬧的職工們紛紛從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出來站在樓道裏，指手畫腳地議論起來：

一個翹舌地中年婦女說：“看吧，這就是做婊子的下場，你們以為市長的情人那麽好做，副局長是那麽好當的嗎？”

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開始發牢騷，說：“我靠，一個婊子做了我們這麽長時間的領導，對我們來說，簡直是一種恥辱！”

一個男青年實在看不過去了，大聲說：“肖局長在位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對她總是點頭哈腰，笑臉相迎呀，怎麽人家剛一出了點事情，你們就變得給階級敵人似地，請問，你們這些人是屬變色龍的嗎？”

中年男人立即回應道：“小子，我們說話關管你糗事？”

中年婦女跟着起哄：“喂，你是不是和也和肖楠那個臭婊子有一腿？”

男青年毫不示弱，怒吼道：“我操，這就叫做大路不平旁人鏟，你們懂嗎？”

……

趙局長在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大聲喊：

“你們在那裏吵嚷什麽？統統跟我滾回自己辦公室去，要不然，我将扣除你們這個月的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