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瑜琦和姜沐琳在球場邊冷眼看着球場裏扭打在一起的一堆人，似乎是看不下去這種打法，林瑜琦清了清嗓子吆喝了一聲：“呀，張老師！”
操場上中心的那群人頓時停了下來，一個個低下頭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姜沐琳：“……”
他們等了一會沒聽見老師的聲音，齊刷刷地擡頭看向聲音來源。
“靠，你耍我啊！”曹樞憤憤然說道。
林瑜琦攤了攤手，表示很是無辜。
淩謙朝林瑜琦擠了一個笑容，臉上滿是揶揄。
姜沐琳瞥了一眼淩謙，視線從前面往自己身邊轉，皺了皺眉：“不想把老師招來就別打了。”
說是打架，其實也沒人受傷，只有曹樞額頭上多了幾道抓痕。
估計是沒想到這看起來軟軟弱弱的小子居然這麽剛，曹樞也沒多大底氣再繼續欺負人，更何況還有姜沐琳這個學生會長在，只嚷嚷着要一個說法。
淩謙內心：要個屁的說法，賊喊捉賊！老子還沒要你道歉呢。
一堆人在球場上就這麽幹耗了十來分鐘，誰也不肯開口道歉。
沉默了許久，姜沐琳說：“一場球賽，1v1，誰先進球誰贏，輸了的道歉。”
“行！”淩謙倒是答應的快。
上高中後淩謙一直是校隊裏的後衛，雖說個子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很矮，打後衛足足有餘。
曹樞這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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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球不是很好，剛剛過來不過是想出點風頭，這會兒人都答應了也不好說不行，硬着頭皮說了句沒問題就上了。
比賽開始後首先拿球的是淩謙，在面對曹樞時，也不放心上。淩謙一手運球另一只手虛虛格擋住曹樞想上前來搶球的手。
本想着這個比賽會耗點時間，林瑜琦就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結果地兒沒找着，場上就傳來球進框的聲音，結束了，結果可想而知。
林瑜琦愣了愣，這就，結束了？
“我輸了，對不起。”曹樞抱着球，抓了抓頭發，對淩謙說道。
本來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淩謙揮揮手應了一聲便走下場。
到了場下，他瞬間又活了過來，抓着林瑜琦的手就要把她拖上場，“我親愛的小琦琦，你人都來了，就陪……”
“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姜沐琳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淩謙的話，視線瞥了瞥林瑜琦被抓着的手，轉頭就往教室走去。
淩謙頓了頓，好像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從小他們就是鄰居，這種接觸在他看來實在是正常不過。
他凝視着姜沐琳遠去的身影，摸過籃球的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這邊林瑜琦看到姜沐霖走了，哪還有心思跟淩謙在這兒打籃球，留下一句你自己打吧便跑得沒影了。
翌日下午，林瑜琦哼着歌收拾自己的書桌，看起來心情很好。
而此時的高三（3）班，混合着淩謙的大嗓門，熱鬧的炸開了鍋，都在讨論周末去哪兒玩。
河市二中是一所重點高中，意外的是，周末不用補課，按照學校的說辭，一周學五天就足夠了，周末就讓學生好好放松，也算是體貼民生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論着要去哪裏，有說去看電影的，有說去爬山的，也有說去露營的，讨論了許久也不見有個結果。
林瑜琦看着他們讨論半天也沒個準，就開了口：“去唱歌吧。”她可不想去爬山，累得要死，然後周一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學校繼續接受折磨。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一起吃了大餐再去。”
也不知是3班小太陽的作用還是都拿不定主意等着一個人來敲定，這個提議一出來周圍便滿口答應，就屬淩謙應的最大聲。
這會兒教室裏人還沒走多少，參加的人七七八八加起來一共二十來人，淩謙參加活動最積極，視線環繞了一周，發現了後面的他們的班長姜沐琳。
他揚起嗓子喊了一聲：“班長，你去不去啊？？”
聽到淩謙這一嗓子，本來圍在一起的同學轉頭望向姜沐琳。
衆人目光中姜沐琳收拾課本的手一頓，并沒有答話，就在衆人以為她不會去的時候，她平淡的聲音響起：“去。”
商量好去哪裏吃飯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從學校出發了。
到了地方後，最積極的依然還是淩謙，活像被數學老師附體一般，要不是他從小就那麽多話，林瑜琦都懷疑淩謙他這麽能講是不是被張老師傳染的了。
想到數學老師的滔滔不絕，林瑜琦簡直頭疼得不行。
一群人分成了兩桌，點好菜後，不知是誰問了一句：“要酒嗎？”
全場沉默了兩秒鐘，姜沐琳擡頭看向對面，林瑜琦的位置是空的，旁邊坐着學委，正低着頭搗鼓語文卷子。
淩謙：“必須要啊！不過我先說好啊，咱這不是不良喝酒行為，這叫啥？這叫适當的放松放松，是不是啊班長？”
姜沐琳好看的眉頭蹙起，提醒道：“別喝太多。”
淩謙的同桌蔣逸拍拍胸脯，大聲說：“班長放心！我們都是有分寸的人，保證不留下爛攤子。”
幾個男生齊刷刷的應道：“保證不留下爛攤子！”
姜沐琳看着他們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
想到當時剛競選班長的時候，班上的這一群人還是對自己不服的，認為她沒有能力去擔任班長這一職責。
一開始調皮的幾個男生就找盡各種借口想要來為難她，直到他們某天放學後在街上的某條巷子裏看到了他們的班長幫助路人擒住小偷的全過程，就已經轉移陣營徹底變成了班長的腦殘粉。
這個段位，惹不起，萬一哪天為難她的時候碰到她心情不好，恐怕屍.體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找。
“服務員！”淩謙朝門口招呼了一聲。
因為包廂門在姜沐琳的右邊，而淩謙就坐在她左邊，這一嗓子相當于是趴在她耳朵邊上喊的，總感覺她的耳膜快要破了，姜沐琳涼涼的看了一眼淩謙，起身。
“陸雅琪，我跟你換個位置。”走到學委旁邊，姜沐琳低聲說道。
陸雅琪從卷子中擡起頭：“行，你的位置在哪？”
姜沐琳用手指了指對面淩謙的右邊，陸雅琪看過去，一臉嫌棄，但還是抓起書包走了過去。
林瑜琦從廁所回來就看到姜沐琳坐在陸雅琪的位置，愣了愣，抿起唇走到位置上坐下。
林瑜琦把視線往對面看去，陸雅琪正在接受淩謙的彈珠式談話，突然有些心疼他們的學委。
林瑜琦不知道姜沐琳在想什麽，認為姜沐琳或許是嫌淩謙吵，想到淩謙那驚人的話量，她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姜沐琳能坐在自己旁邊，就那麽近的距離，林瑜琦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心跳似乎加快了不少。
很快，服務員詢問他們還要點什麽，淩謙停下和其他人的交談，點了幾瓶酒就讓服務員走了。
衆人吃完飯，按照原計劃來到了早就定好的包廂，距離不遠，就在吃飯的對街。
剛進到包廂，淩謙的大嗓門又開始了：“老子今晚讓你們體驗一下聽歌神唱歌的感覺。”邊說邊往麥克風的方向快速移動。
姜沐琳不愛唱歌，挑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沒等林瑜琦看清姜沐琳坐在哪，不知是哪位同學興致上來了，按下了包廂的電燈開關，瞬間這個空間便暗了下來，變成了閃得眼睛疼的彩燈。
她頓時有些洩氣，還想着跟姜沐琳坐一塊兒呢，這會兒燈暗了再找就太刻意了，只得耷拉着腦袋往包廂右邊挪去，尋找位置。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因為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自己拿錯了旁邊人的杯子，灌了一大口酒，她本來就喝不了什麽，這會兒再加上這個燈光，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淩謙點了首《稻香》，歌曲一開始，他就跟着音樂瞎蹦起來。
音樂一起來，更暈了。
林瑜琦晃了兩下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姜沐琳眯了眯眼，看着搖晃着往另一邊去的林瑜琦。
緊接着，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開口：“林瑜琦，過來。”
音樂聲很大，但她還是聽到了姜沐琳的聲音。
她往聲音來源看過去，恰巧彩燈閃了過去，照在了姜沐琳的臉上。
她笑出了聲，往姜沐琳那邊走去，一屁股坐下，坐的動作大了些，手不小心碰到了姜沐琳的左腿，但是她卻沒有察覺。
在林瑜琦看不到的另一邊，姜沐琳手指微微曲起，繼而坐直了身子。
“你明天打算去哪兒玩？”不太清醒的林瑜琦首先打開了話頭。
“我就在家待着，這周我媽休息。”說着朝姜沐琳露出了八顆牙齒的笑容，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在酒精的作用下，林瑜琦沒了平時的緊張。
姜沐琳卻沉默了下來，去哪兒玩？
以前她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周末都是出去玩兒的多，也有留下很多照片，不管是近的還是遠的，都是她們兩個一起的身影。
現在……
想到自己那時候沒有回音的挽留，姜沐琳臉色冷了冷，突然站起身來，幾近結冰的話語響起：“我去上個洗手間。”
說完不等林瑜琦回應，就邁開腳步往門外走去。
沙發上的林瑜琦呆呆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包廂裏，歌聲回蕩在每個角落裏。
“I've gotta learn how to love without you.”
我得學會習慣沒有你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那裏是歌詞，非原創，
選自Avicii/Sandro Cavazza的《Without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