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突變

“哎,你的書包,你自己拿好,一會兒要上課了,別放我桌上。”

大頭将書包塞進了遲信的懷裏,遲信一手托着書包,緩緩地看向自己的座位——現在正被齊向天坐着。

“不好意思了,一會兒你自己随便找個位子坐吧。”

說着,齊向天懶洋洋地坐下,拉了拉劉夏至校服的下擺,“坐啊,一會兒上課了。”

劉夏至看着遲信抱着書包,抱歉地說道,“那個,對不起啊。”

“你有什麽對不起他的?我怎麽不知道?”

齊向天面色一變,“我這兩天不來學校,你們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

遲信只覺得一股火氣沖上胸口,不過想到這小子剛從奶奶的葬禮上回來,心情不好是難免的,也不願多和他計較,對着劉夏至擺了擺手,拿起書包朝着最後一排走去。

陸羽田從齊向天進門的時候就想上前打招呼,但是文瑞眼睛一瞟就知道今天這家夥有些不對勁。平時他和陸羽田沒事兒都可以掐起來,可不能這時候讓這小子去找不痛快。于是牢牢地抓~住陸羽田的胳膊,不讓他上前半步。

遲信還沒走兩步,葉美雪帶着她的那般娘子軍們從後門叽叽喳喳地殺了進來,葉美雪一邊啃着辣條,一邊笑道,“呦,遲大帥哥,怎麽坐這裏了?難得這幾天齊向天不在,讓我們多體會體會年紀第一和年紀第二并排坐的時候散發出的耀眼光芒啊。你別說啊,這學霸和學霸在一起的感覺,那就是和學霸學渣組合不一樣。有你們兩個擋在前面,老師都想不起來要我們回答問題了!咳咳……大齊來了啊。”

她說的眉飛色舞,最後還是身邊的一個妹子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齊向天鐵青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怎麽,之前遲帥哥坐到你身邊不好麽?”

齊向天冷笑地站了起來,“反正你這騷~貨不就稀罕坐在他旁邊麽?我看你前段日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課下課就看到你對着他放騷呢。現在人家坐回來了,還不是讓你稱心如意了?”

“齊向天,你嘴巴放幹淨點!你說誰騷呢?”

葉美雪因為上圍傲人,因此時不時地會受到同在青春期裏的男生的眼神騷擾,對于這個字眼尤為敏感。

“我說誰騷你不明白麽?我們全班有誰騷得過你?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臭娘們,劉夏至至于要為了你挨打麽?陸羽田至于為了你被毀容麽?你就是個禍國殃民的騷~貨!說的就是你!還班長呢,整天不務正業的,學習也不見得多好,班務也不見你幹了啥,你怎麽有臉當班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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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向天!!你!臭流氓!”

葉美雪氣的把手裏的整包辣條朝他身上一扔,哭着跑了出去。

“你太過了啊!”

遲信終于忍不住了,扔下書包,幾步走到齊向天面前,一把抄起他的領子。

“去給班長道歉!”

“有病吧你?”

齊向天拍開他的手,“怎麽?心疼了?心疼了自己去追去啊。敢情她是你的女人吧?”

“齊向天你丫吃了炸藥了啊?有病看病去,別拿同學撒氣!”

陸羽田實在憋不住了,掼開文瑞拉着他的胳膊肘,指着齊向天的鼻子罵道。

“罵女人你才真有臉!”

“要你多管閑事!”

齊向天就跟瘋狗似得,得誰咬誰。

“大齊!”

劉夏至實在也聽不下去了,“夠了,別說了!”

他能夠理解現在齊向天的心情有多糟糕,但這絕對不是随便傷害同學的理由。

非常可惜的是,齊向天卻不這麽認為。

他吃驚地看着劉夏至,眼中是滿滿的難以置信。仿佛才短短的幾天,他最好的朋友居然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時候背棄了他——和一群人徹底地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是的,看看這群人!

劉夏至!

遲信!

陸羽田!

文瑞!

還有大頭!

還有這些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上來的“同學”們!

一個個地瞪圓了眼睛,怒氣沖沖地看着自己,好想他齊向天犯了什麽潑天的大罪,是想要把他圍起來審判麽?

對!他是學渣,他們兩個是學霸。

學霸當然應該和學霸在一起了,他算個什麽?

他考試哪次能夠排到倒數第三都可以算個大新聞了!

他哪裏配坐在劉夏至旁邊,他哪裏配有遲信這種朋友……不!他哪裏配坐在高二一班啊?

想着,齊向天冷笑一聲,轉身把課本掃進書包裏,然後一把将劉夏至推開。

劉夏至一下沒有站穩,猛地倒到了遲信的身側,被後者順手攔腰抱住。

這一幕紮在齊向天的眼裏卻只覺得愈發刺眼,氣得他一腳蹬開課桌,發出“哐”得一聲巨響,把衆人吓了一跳。

齊向天冷哼一聲,低頭朝着教室外走去。

大夥都蒙了,教室裏靜悄悄得,半天沒人發出一點聲音。直到葉美雪一邊哭一邊拉着班主任吳老太進來。

“老師我給您說,您一定要好好罵罵齊向天……額,他人呢?”

知道齊向天居然就這麽走了,葉美雪頓時炸開了鍋,不過吳老太說了,人家裏本來就請了三天喪假,他今天不來學校也沒事,不算曠課……

眼看下午第一節課要開始了,劉夏至默默地把被齊向天踢散的課桌椅擺回原來的樣子,又走到最後一排跟遲信道了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

遲信一本本地往桌上壘課本,面色深沉,“齊向天說的沒錯,你又沒什麽對不起我的。”

劉夏至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

遲信也不再說話,就這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突然,劉夏至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走回了他的位子。

然後,在老師拿着教具進門的同一時刻,背着書包,在全班同學驚詫的眼光中公然曠課了。

“我去,什麽情況,我在做夢吧?”

陸羽田小~嘴睜的大大的,難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

文瑞看着劉夏至離去的背影,感覺他們這個四人團體,将會發生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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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三節課,遲信是憋着一口氣上完的。

他坐在窗邊,就這麽托着下巴,看着劉夏至的身影,離開教學樓,然後離開花架,最後消失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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