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雙眼眸如水波漣漣,卻讓我想起了,從前我爹一人坐在四姨娘的院子裏時,看着她生前種下的那朵玉蘭花時的模樣。

我微微垂眸的時候,徐栖鶴便慢慢地挨了過來,随即,額頭便有一柔軟輕輕貼來。

“睡罷。”他說。

我擡起眼時,徐栖鶴已經翻過身去。他雖只比我年長兩歲,但和他那兩個兄長一樣,皆是秀颀高挑,細骨寬肩,我望着他的背,腦子裏許多影子來來去去,然而那一些,都是抓不住的,不管我怎麽想,怎麽盼,我現下能碰得到、觸摸到的人,也只有身邊的這個暖熱……

我起了起身,挨到他的肩頭時,那似水的眸子便睜開來。他也還醒着,跟我一樣。

我半支着身子,凝視着他片刻,便俯身而下,将嘴輕輕地貼在他的唇上。

徐栖鶴想是有些訝異,但是極快地,我就察覺到他雙唇微啓,我便笨拙地朝裏探去,漸漸地,伴随着一絲絲苦澀的藥味,嘴裏盈滿了初春的梨花香。這一方面,我倆都談不上多好,可到底都是拳拳心意,他又是個謙謙君子,任是吮吸勾纏,也都顧着我的感受。這一親近,便磨了許久,弄得我二人四唇都舔得濕潤水瑩,眼角泛紅。

分開之後,徐栖鶴和我一起坐了起來。

我目光不移地看着他,擡了一擡雙手,緩緩地放在他的前襟上。

指尖輕顫,試了幾次,才将那打緊的衣結給解開來,袍子也就松了。手掌輕悄悄地探進,也不知是不是我抖得太厲害,總覺得,他胸膛起伏得很快。我把掌心貼在他的肌膚上,他的身子很熱,露出的肩鎖處白滑如玉,連躬起的弧度也是好看得緊……這時候,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徐栖鶴胸中微喘,卻靜靜望着我,目若幽蘭,深深暗暗。那樣的眼神,我在徐長風和徐燕卿二人身上都見過。那是情欲,男人的情欲。

他聲音有些喑啞,“你今夜,是不想睡了麽?”

貼在他鎖骨處的掌心漸漸收緊,我擡起眼看他。如今我留長了頭發,幾縷垂在眼前:“鶴郎也是……”我啞聲輕問,“不想要我麽?”

手腕他扣住的地方,滾燙如火,可在我抽回來之前,徐栖鶴驀然一個使勁,我便往他身上跌去。我倆合抱的時候,他就再一起吻了下來。這一回,他不再溫吞,只管噙住我的唇,舌頭卷來的時候,雙手亦跟着探進我的衣服裏。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先前一次兩次都拘謹生澀,這一次仿佛抓到了些訣竅,盡把我揉捏在他懷裏,嘴上則是兇狠地肆虐一通。我被他親得有些七葷八素,淩亂之中摟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已解開我的亵衣,不住親吻着我的頸脖和鎖骨。

楔身上的氣味越發濃厚,和屋子裏的熏香混在了一起。我不自覺地緊貼住他的身,輕輕地用身體摩挲着他,徐栖鶴在我頸部流連頗久,我忽覺一絲刺疼,便睜眼看了看他,就見他手指拂過我鎖骨下處的一個青紫的痕跡。

“是……二哥?”他低聲問。

我猶豫須臾,還是點了一點腦袋。那時候,我惹了徐燕卿惱恨,他便在這一處狠狠咬了下去,還見了血,好幾日了,也只消去了一些。

徐栖鶴臉色似乎微微一沉,又似乎沒有,随即他眼裏露出憐意,嘆道:“二哥的脾氣,确實是那個樣子,可将氣出在你的身上,卻是他的不是。”他憐惜地摸了摸那道青痕,接着便伸出舌來。

我兩腿分開,在他身上半跪半坐,他臉貼于我的前胸,我忽地呼吸一窒:“嗯……”我微微仰着脖子,抱着他頸部的雙手稍稍收緊了一些,便看那靈活軟舌輕輕地勾過我胸前紅尖。“唔嗯……”我低低喘着,他舔了後又以嘴吮咬,屋子裏就響起了幾聲咂吸聲。

我與他呼吸漸重,兩頰皆一片酡紅。他本是出塵清豔,如今倒像是仙子入了凡俗,細若無骨的雙手從我的背部來到腰下,隔着柔軟的亵褲,輕慢地搓揉着我的兩臀。到了眼下這般,我雙股間那物自是硬漲不已,鼻間香氣彌久不散,直教我身子越發燥熱,前後兩處都有幾分急不可耐。徐栖鶴不曾經歷人事,如今額頭盈滿薄汗,忍得實在辛苦。

我喉結微動,眼眸低垂,唇翕動着:“讓我……來罷。”

不等徐栖鶴應我,我便探出手去。手心微顫地貼上,隔着一層絲綢,我亦能感受到,他那一物極熱,貼着褲頭,已隐隐現出形來。我所知的,其實并不比他多多少,只是能讓男子快活的方法,也不過是那些。我二人一齊褪了綢褲,除了上身松垮垮的袍子,身下就裸呈相見。我瞥了眼他下頭,那陽物卧于叢中,楔者天賦異禀,陽氣極盛,他那一樣物件就是半硬,也比我的粗壯三分。

我跨坐于他的身子上,只稍稍一挪臀,下腹便與他相貼。我強壓住心中雜念,兩手撐在他肩頭,試探一般,慢慢地提腰摩擦。徐栖鶴喘息越重,我移動身子時,腿間那玉莖時有不時擦過他的陽根,他素有慧根,漸漸摸清路數,手掌伸來,卻把我的和他那陽根握在一起。我雙肩一震,停了下來,他便有些許不肯,另一手劃着我的腰骨,點在臀尖,我也不知為何曉得他的意思,只彎下腦袋親住他的嘴,腰身就輕輕晃着,使我的玉莖在他手中,和他的陽物互相慰藉。

唇瓣分離之後,我同他鼻尖相抵,聽他問:“那接下來,你教我……要怎麽做?”

我心裏清楚,他該是知道如何的。我擺要弄臀已有一時,早出了一身汗,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上身衣袍貼着肉,都是汗流涔涔的模樣。他那刃器已是硬直,想徐栖鶴整個人溫雅斯文,未想腿間藏着的這物卻如此猙獰,我看他那圓頭,只怕進去……都有些吃力。

可他殷殷望着我,而我不懂言授,唯有身教。我以手握着那件玉柄,下身擡起,稍稍撅起臀峰,先是于戶門徘徊數下,等那圓頭被淫水弄濕,方将它對準穴口,緩緩送入。

這一過程,說來簡易,可做起來,确非易事。我磨磨蹭蹭,他進來時,身子更是抖的要散架一樣,我知道,是我這身子作祟,它既想要,又先認了主,今再換一個男人,自是不肯。是以他圓頭勉強進來半分,我就背脊僵硬,兩腿打顫,眼裏又凝出淚霧。

徐栖鶴一見,便支起身子,在我眼角一啄,看我溫柔道:“你若是害怕,我們便不要做了。”

我搖搖腦袋,咬了咬牙,又往下坐了一些。徐栖鶴悶哼出聲,抱緊我的身子,卻在我耳邊輕嘆:“你啊……”

我明白,徐栖鶴待我,是真心實意的好。他越是對我如此,我心中便越是不安。這不安的源頭,我想,怕是因為我比誰都清楚,我的心,究竟落在了哪一處。

我這一狠,感覺身子就被滿滿撐開了,可其實也不過含了半根,卻好像再也吃不進去。如此,也只好徐徐圖之,我強抑作嘔之意,勉強提腰,待退出半寸,又擺臀含入,這般小心周旋,竟也要小半時辰,才将那肉刃全然吞進。我完全坐下的時候,徐栖鶴也已大汗淋漓,只看他雙頰紅潤,玉白身子也是紅霞一片,胸口激動地起伏,而我卻好似漫步于極樂和極苦之間,心口明明疼的要撕裂,騷穴卻緊緊咬住那根利物,即恨不得他出去,又恨不得他狠狠将我梳弄一番。

“三喜……”他喚我一聲,便又親來。我二人緊抱,肌膚相貼,身裏身外都不留一絲縫隙。他舌上功夫越使越好,我動的時候,他亦吮着我的舌尖,輕攪慢纏,直讓我漸漸忘卻痛楚,下腹越幹越是騷熱,漸漸地就發癢起來。他在我腸道抽插有一時,我體內某處越發瘙癢難耐,不禁扭身,他想是察覺,忽而一使勁兒,就把我壓在了他的身子下。

我卧在床上,不等我自己扭腰,他就分開我的兩腿,自己肏了起來,到了此時此刻,他漸漸便卸下了之前的溫潤面目,動的時候越帶狠勁,後來更是有幾分莽橫,不準我歇氣。“啊!”忽然他在我脖子上一咬,我驚喊一聲時,他就捅到了我的結。徐栖鶴進去的時候,我便又感受到那刀紮的滋味,好似我心上的那一道口子,又被人血淋淋地撕開來。

“不、不要,鶴郎……不要……啊!”我求着他,可他卻止不住,仿佛是失了理智,只把整個人下身撐起,孽根死死地肏進我的産道之中。“啊——”我仰着脖子,兩腿一掙,又想臨陣脫逃,徐栖鶴卻追來将我死死扣緊,亂無章法地親着我的臉龐和唇瓣,不斷喚着:“三喜……三喜……”

“啊……啊……”他一直用力撞着那裏,每一下都刺激得我叫出聲來,雙腿攀住他的腰,腳趾都蜷曲起來。徐栖鶴緊摟着我,力氣大得在我身子都勒出痕來,他肏我的時候便不住吻我,由我的眼到唇,脖子和鎖骨都是他留下的痕跡,耳畔時不時響起他的呓語:“好熱……你是……我的……”那蕩頭碾着我的結,擦弄陰核,将我穴水肏出更多來,弄了小片刻,我漸覺痛楚淺去,另一種酥麻的感覺越發地深,每次他捅來的時候,我的小穴就一縮,嘴裏也禁不住地溢出一聲又一聲的呻吟……

想是頭回,徐栖鶴弄了我半時辰不到就瀉了身,那陽精想是積累一時,也是甚多,分成幾股射在我的産道裏。他盡興之後,便在我身上歇了一會兒,我也是極累,可不知是不是已經麻木,倒也不再如何難受。

可當我擡眸時,就見他注視着我,那缱绻蜜意,反是教我心口又一緊,他輕聲問:“這樣,我們可就算是夫妻了?”

我将手輕輕搭在他的手掌上,看着他,說:“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不是麽?”

徐栖鶴聞言,眼中頓時流光溢彩,他與我在床上厮磨一陣,那在我身子裏的東西又熱了。我本以為他還要再弄一次,徐栖鶴卻退出身子,為我披上衣袍,道:“累了就睡一會兒。”

我在他懷裏躺着,雖是疲倦,但卻毫無困意,腦子也并沒有想些什麽。這般卧着,直到燭火燒盡,疏疏光亮從窗紙透進,已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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