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法奴為什麽不回來。

你的魔法奴突然問你:“我曾經問過,如果一個人想要正義之神或者治安官來伸張正義的話,他能不能是奴隸。那我能向你讨要我想伸張的正義嗎,卡特萊茲?”

你盯着華麗的花紋和昂貴的流蘇,這一切都是只有那些擁有高貴血脈的家族才能使用的花紋,一榮則榮,一損皆損,所有的榮譽和榮耀都是與家族相互聯系的,你幹澀着嗓子回答:“那只是一些魔藥,很普通的魔藥。”

“那麽到底能不能?”

“那只是很普通的魔藥,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做出來!”

“但那是我父親的東西,它屬于我的父親!”

“一個魔法奴有什麽父親!”

你朝着他怒吼,就在一天之前你們都還是那麽幸福。你突然意識到你的長輩所言不虛,他确實是受到你的感染的。你對他傾注了那麽多感情,那麽他呢?你下意識的想要屏蔽心裏想法,這很簡單,你第一次這麽做了,卻聽見他說:“那就把我的姓還給我,卡特萊茲…”

“卡特萊茲,你答應過我的,那就把我的姓還給我。”

你突然笑出了聲,那個聲音是如此冰冷就連你也不曾聽到過,你心底就像被撕開一道口子,那一片綠洲突然遭逢狂風暴雨,冰雹不停砸下。那一些還剛剛沐浴過春風的嫩芽被突如而來的寒冬凍得瑟瑟發抖。

“不,我不會的。默裏奇說的很對,我後悔了。我不會給你自由,也不會給你姓氏,我會開始限制你的出行範圍還有到達的區域,歐加裏,你本不應該到達那裏知道這一切的。”

“你承諾過我的!”

“人不可能事事如願的歐加裏。”

你抓緊了手下的椅背說,輕聲對自己重複了一遍:

“人不可能事事如意的。”

你突然記起那一片枯澤的繡球花,你當初是如此喜愛它的美麗和多重的花瓣。那些索大的花朵猶如繡球一般垂落接近地面的時候,你覺得那個風景是如此之美美到你認為那一只幼犬也許也會愛這些花,以至于你忘記了繡球花它自己願不願意。

“那麽我可以站在外面嗎我的主人。”

你輕聲吐出一個詞,也不知道這個詞是對誰說的。

“滾。”

Part 9 魔法奴是能夠被操控的

那一天你其實知道,你的魔法奴已經孤單單的坐在海邊一個星期了。你第一次使用了追蹤這個魔法,你能夠察覺到你的所有物在哪裏。當他開始移動的時候,當他開始向着遠離貴族之家的方向離開的時候,你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你沒有懲罰他,為什麽要。如果受到一點挫折想後退就好,如果你能一次性解決了烏塔唯就好了,如果歐加裏意識到路途漫長想要回家就好了,如果…然而你什麽都沒有想,你只是站在海風拂面的窗口看着美麗的皇家魔法學院。當有一個車夫跑進來和你說艾茵家族的馬被人騎走了你沒有害怕,當你意識到你的魔法奴已經跨越了貴族之家的邊界時你不害怕。只是就那麽突然一下的時間裏,你記起來那個大雪裏死去的魔法奴。

你心頭一顫。

你抓住窗框,突然之間就妥協了。

“回來吧。”你對自己說,嗚咽的海風拂過你的頭發,你輕聲說:“回來吧。”

海風卷走了所有的聲音,而你知道發生了什麽。瑟威廉的創始人,上一任皇權争奪戰落敗的大皇子約爾遜·斯賓瑟的聲音在你的心裏回蕩,可你還是不假思索的使用了。第二個有關魔法奴秘密的答案如此清晰,無論契約解除與否,魔法奴不能反抗他們的主人,甚至他們的主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識在暗地裏操控他們。

這是一個真正的單方面的,不平等的符號。

他回來了。

你留在你的實驗室,開始給自己注射一些毒藥,這會讓你看上去很糟糕,就像大病一場。你不在乎他今天做了什麽,不在乎他是否真的手刃仇人,也不在乎他是否已經朝着瑟威廉踏出那麽一步,你只知道他回來了。這一刻你的理智和情感全部安靜下來,世界悄無聲息的退下。當你的魔法奴出現在你的門口時,于是你輕聲的問他:“你出去了?”

他無比心急,很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糟糕的形象,他給你煮湯,給你換水洗澡,給你準備新的衣物,而你靠在軟軟的沙發上呼喊他的名字:

“歐加裏。”

他的肩膀微微一顫。

“歐加裏。”

他回過頭,眼睛裏滿是溫柔和不舍,你的內心糾結的緊緊的。于是你再次開口:

“歐加裏。”

他撫摸你,他讓你躺在溫暖的水裏,而你在溫熱的水裏面默默的流着淚,心底猶如空洞的而又塌陷的大地,風漠然的從其間穿過。你用一種無比低劣的手段把他騙回來,而你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就會像吸食讓人上瘾的毒藥一樣,一口又一口,直到你無法擺脫,直到他再也不是他自己。直到有一天你發覺兩人面目全非,無比可憎。你睜開眼,他出去有一段時間了,屬于上等階級用的水晶吊燈在上方不停的轉動着,而他進來的時候你假裝在低眠。他撫摸你的頭發,然後你開始向他道歉。到底是為什麽道歉,是因為你吼了他,還是因為你在暗地裏還是操縱了他的一切?

他溫柔的吻你,一切猶如昨日重現,他低聲的問:“你知道我離開了,為什麽在離開貴族之家的時候你不施展血魔法?卡特萊茲,只要你施展了它的話,我就知道你不願意…”

你擡起頭,心裏那個警告的聲音被你壓下去:

“可是我舍不得。”

他的眼淚砸落在你的面頰,他也輕聲回答:

“我也舍不得。”

那一天你突然意識到了,在這個索大的社會裏面,沒有人是可以逃的脫那些預定的軌跡和方向的。就算歐加裏不離開你,他也會向往着親自去複仇,手刃敵人會是他的第一選擇,你的判斷從來不失誤。而只要你松開手,他就會如同斷落的紙鹫一般消失在天際,再也不會回來。獵鷹絕對不會因為吞噬了主人的血肉所以學會停留,狂風也絕對不會因為破損了石壁而暫停腳步。于是你開始給他上課,不再是那種死板的政治和歷史,你讓他見識了貴族最趨炎附勢的一面,讓他意識到很多東西并不是他簡單想想就那麽容易的。在你們的世界裏,一件事情可以繞很多次,一件大事也許只是輕輕幾句話就可以消解,于是你在玩弄一只羽毛的時候在思索如何讓他意識到自己前途困難,并主動退出這一場游戲。

“你在害怕,我知道當你到達科莫街的時候并不知道那一條可笑的律法,不然你不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試圖把魔藥弄回來。”

華麗的羽毛在你的指間跳着舞。

“但是後來你知道了,那個愚蠢的條約:所有的有主的魔法奴導致的死亡,最後都要成倍的反贈給他們的主人。在所有家族的大法見證下,抽離魔法奴主人的血脈,抹去他們刻在家族頂端的名字,甚至還要他們主人的家族蒙羞。”

你看着你的魔法奴:“你知道我為什麽說它可笑嗎?”

因為所有的法律和魔法都是為了貴族服務的,越是血緣優越的貴族,就越沒有人敢指證他所犯的錯誤。又有誰敢對你下手,又有什麽人能夠說拿到了絕對的公平和正義,還有誰敢說這個屬于你的魔法奴犯了罪?你想讓他意識到他所對抗的那一切是如此的恐怖和繁雜,但是又不想想讓他離你而去。

那一天你看到一只貓,幼貓,瘦骨嶙峋。這是你年幼到現在唯一不怕你的生物,除了你的魔法奴之外,你想如果能夠和歐加裏養一只貓就好了。那只貓大大的眼睛看着你,如果你們一直在一起,有一只貓咪從你們腳邊掠過,輕聲呼喊需要溫暖就好了。你伸出手,但是它沒有過來。

那只貓還是被送走了。

你問你的魔法奴,他就要過生日了,他想要什麽。

那一天晚上他說他想要你,想要你抱他的時候。你的心自此徹底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在瘋狂的譴責你的行為,你是如此的肮髒不堪,你把曾經那一雙默默看着你敬畏你的眼睛給毀了。沒有什麽秘密會永遠掩藏的,而你會追悔莫及。而另外一部分在那裏低泣,他說時光短短一去不複返,你又有多少個能夠擁抱他的時間,那一雙蔚藍色的眼睛将注視着你,也許是一個晚上,也許是一輩子。你又能有多少個能夠得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的瞬間,只是剎那也足夠你沉醉。

你還是向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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