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傳說類的書籍,你在裏面找到了答案。
魔法奴是什麽?
他們是你身份地位的表征,是你權威與能力的符號,是你使用卓越能力與天賦施法的第一道屏障。
什麽是魔法奴?
他們是你需要上戰場前屹立在你面前的盾牌,是你遭受污蔑和輕視時使用的第一枚棋子,是你遇到不測和詛咒時的唯一的保護罩。
魔法奴為主人而生,他們與主人定下了血魔法的契約,主人施舍與他們了寶貴的鮮血,所以他們理應為主人而死。
就在這段話下,有着魔法奴最早的來歷:最早的魔法奴都是由那些在戰争中被俘虜的貴族組成的,因為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有成為主人的魔法奴,對方才能在自願的情況下向你坦誠一切。無論是家族的秘密、命運的走向,甚至是屬于對方的愛情和信仰主人都能輕易的控制。這種下意識的聽從主人內心的行為,才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奴應該做到的。
你的指尖在泛黃的紙面滑動,那些文字簡單而又嘲諷。你擡起頭,碩大而又沉寂的圖書館沒有什麽能夠回答你為什麽答案會出現在這一天。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如此之長,仿佛抽幹了你所有的力氣和勇氣。你擡起頭,天花板的上方雕滿了屬于艾茵家族的野玫瑰,那些花朵安靜的合攏仿佛不再綻放。
你想要把這個魔法去除,你已經放了你的魔法奴自由。他已經向着溫暖的南方前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你,他将要迎娶他的妻子,你的內心此刻毫無波動,只有胸口那暗暗堵塞的地方讓你心慌的發疼。你坐在地板上,這是這麽久你第一次脫下自己虛僞的外表,在這個半年的時間裏,就連你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模樣。
(Old rose)玫瑰其實一點也不漂亮,它只有三重花瓣,花香氣味迷人但是摘下以後會立即枯萎,難以儲存而又花期短暫。這就像艾茵家族的愛情,聽似無比美麗,見過以後你又會無比失望,得到以後卻又難以保存。
把這個魔法去掉吧,你合上那本書心裏暗自下了決心。你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在你昏過去的那一刻你的內心卻無比寧靜,你的理智輕聲告訴你,這一天果真到了。
在上議院的最高決策權中,已經有五人參與進來,皇帝手中三枚巨大的砝碼,三位感知域的三重血緣大法能夠制衡絕大多數的法律和條例。反觀其他四域,類法術域、格鬥域、神秘學掌控了帝國的軍隊、財權、制造業,甚至僅有一人的靈能域大皇子伊諾甘陛下他的覺醒就代表了整個皇權。這四域手中還緊緊握着新生的知識力量——瑟威廉,那些無法融入大法階級的龐大新生魔法師階級,然而這四域到現在都沒有在皇權的争奪中取得上風,為什麽?
因為皇帝手中有一種毒藥。
這種毒藥在上一任皇權交替的時候毀掉了意氣風發的大皇子約爾遜·斯賓瑟,毀掉了屬于艾茵家族燦爛的鋼鐵玫瑰皇後陛下,毀掉了數十甚至上百個貴族家庭。毀掉了無數天才的成果和創造的繼承。但凡是能夠觸碰到皇帝手中毒藥真相的那些天才、大法、富有創造力的魔法師,都在這個索大帝國皇權交疊的過程中無故的逝去,每個家族的繼承人都要前往皇帝監控下的貴族之家,每個貴族其實都惶惶不知明天。
第一個症狀就是突然性的昏迷。
格鬥域的迦裏是精靈混血,動他意味着和精靈交惡,靈能域的伊諾甘象征着皇權,動他意味着帝國根基不穩,神秘學的默裏奇還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動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威懾力。只有你,你很清楚,在你孤身一人背對所有貴族将橙色綢帶系在木椅上的時候,這個時刻已經來臨了。
你的母親在哭泣,為什麽要哭泣呢?她是家族互相交易中被你父親救下來的奇跡,你是一個感知域和類法術域混血的孩子。你握住她蒼白的手腕問,為什麽要傷心?
你不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無論是對艾茵家族而言,還是對你自己而言。你過于清醒的認知了自己的存在和意義,在很年幼別人都學會恨的時候你就感受到了生命的無常和脆弱。當別人尖叫着指責自己家族又失去了幾個重要的繼承人的時候你看到的是被荒蕪的田地和一而再再而三殘缺的知識體系,當人們密謀着該如何在政治的決策中獲得自己的勢力的時刻,你關心的是不被平衡的學識範疇和被忽略的新發明。你不适合這個家族,你總是這麽認為,然而現在的你卻不是。你是為了制衡感知域和類法術域而出生的孩子,這一場事故最後很可能會被利用成為使得三個感知域徹底決裂的事件。你握住她的手,意識到自己還是微微不舍的。
你告訴你的父母他們還年輕,在這場漫長的皇權争奪過程過後他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你的消失撼動不了艾茵家族的地位,鋼鐵魔法你将無條件的交與給任何人,但是你還是有一個願望。
“這個毒藥無藥可解的,”你安慰你的母親:“把我的實驗室準備好吧,我還想嘗試最後一個魔法。”
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當第二次暈厥來臨以後你的魔法與血脈就會被逐漸燃燒吞噬,你想在最後的時刻将那個魔法解除。不為什麽,也許是因為你覺得你對着自己的靈魂承諾過,也許是因為…
因為你還在渴望一種可能性吧,如果當一切的魔法解除,如果你們在對的時間相遇,如果沒有欺騙隐瞞不必要的傷害。他是否能夠對你微微動心?能不能?
Part 14 你的魔法奴已經離開了你
想要破除一個魔法,就需要覆蓋一個更加牢固的魔法。
在做着這一切的時候你的心裏還是有一些默默期盼的,你将絕大多數的秘密隐瞞在當下,而你的魔法奴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曾經暗地裏操控他的一切。你将一本又一本厚重的魔法書籍安排回原來的位置的時候,第二場暈厥猛的襲來。
那是一個很冷很冷的夢,可惜你在夢裏都還有記憶,你的思維在低溫裏默默的分析着你周圍的情況,你察覺到溫暖。你感覺到眼淚滴答落在手臂上的感覺,這是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也來到過,他撫摸了你的發頂。其實你并不是無動于衷,你感到內疚,這是內心靈魂上的屬于道德和義務的譴責,但是你不知道如何互動。你感受到了溫暖,你的父母用二十多年的時間讓你意識到有親情存在的溫暖,而此刻你卻無法回答。
嬰兒面對寒冷會用哭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兒童感到饑餓會大聲抱怨,成年人遇到不公正的對待會勃然大怒,而你不會。若是在沒有感知的年幼你還會對情緒有所表達,那麽等你有了自己的判斷以後,你對這個世界充滿疑惑。你感受不到,所以你格格不入。
你在一片寒冷中睡去,卻在溫暖的陽光中醒來。
他坐在你的床頭,沒有了那如同綢緞的長發,他皺着眉頭,鼻尖微微發紅。窗外屬于春天的陽光毫不吝啬的從巨大的玻璃灑落下來,你伸出手感覺到血液裏面蓬勃的魔力和屬于鋼鐵的魔法。你什麽都沒有發生,而你的愛人坐在你的床邊,那一刻歲月如此靜好,簡直想讓人長眠。
你擁抱他,你在他的頸間輕呼:“歐加裏。”
他沒有回答你,你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想到你最後一個魔法,你低聲喊他的名字,第二次:
“歐加裏。”
他抽離了他的身體,你感覺到溫暖的消失。最後一次呼喚還是從你口裏蹦出:“歐加裏!”
“看到你身體變好了我真的感到無比高興,”他整理起了他的衣物,他低下頭你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惜我時間緊急,可能需要離開了。”
他轉身離開了那個房間,而你連抓住他的手機會都沒有,你的母親來到你的身邊,你抓住她的手臂問:“到底是怎麽治好的?誰治好的…”
你的母親憐憫的看着你,你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眼神,你松開手,她撫摸你的面頰低聲說:“這就只是貧血,這只是貧血。他來看看你就走了,什麽都沒有發生,卡特萊茲,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天晚上你一個人光着腳來到了你的實驗室,春天的夜晚冰的腳掌刺人,你推開門,發現實驗室被人動過了。有人幫你打掃過,有人幫你清理了那些殘破的試驗品,有人看到了那一本書。
泛黃的書頁靜靜的攤開在冰冷的實驗臺上,你曾經告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