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應許之地(1)

“哥哥, 你們再不出來吃飯,飯都要被我吃光了哦~”

柏雪櫻一個人孤獨的吃了好長時間,結果屋裏那倆人卻始終沒出來。

雖然吧, 難得回到現實世界,是應該好好溫存一番。

可是, 也不能這麽不顧及身體啊!

尤其是在經歷長時間的不吃不喝, 高度壓迫的情況下,回到現實世界更應該好好補一補營養!

“哥哥, 你自己不吃不喝的也就算了, 反正也不會死, 可小哥哥是人類啊,你這麽折騰的話,小哥哥還要不要活了?”

柏雪櫻考慮再三,還是放下碗筷, 站起身來, 去敲了房門。

“咔——”

房門總算是被打開了, 柏雪櫻擡眸看向兩人,兩人衣冠整齊,看起來并無絲毫不妥。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其實兩人在房間裏什麽也沒做?

“小哥哥來吃飯吧,難得這麽多好吃的, 要多吃點才好。”

柏雪櫻拉着池溪回到餐桌旁邊,池溪淡然的坐下,拿起了筷子, 開始夾菜。

只是, 每次剛把菜夾起來,還沒放入碗中,手就不受控制的發抖, 随後筷子一松,菜就掉回到了盤子裏。

“小哥哥,你手怎麽了?”

“沒什麽。”

池溪放下筷子,低垂下眸子,斂去了眸中情緒,耳尖微微泛紅,露出的脖頸上,印着點點紅痕。

他不知道柏彥川突然發什麽瘋,抱着他又咬又啃。

但是考慮到柏彥川可能抑郁了,對于有抑郁情緒的人需要更多一點的耐心以及包容,池溪也就沒拒絕。

但到底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剛确定關系就這樣,進度之快,讓池溪的腦子裏根本無法思考,全程只能跟着柏彥川的節奏走。

要不是柏雪櫻突然敲門,他們可能連最後一步都做了。

只是,就算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可在最後一步之前能做的,也全都做了。

也就導致,現在他整個人,都有點使不上勁,手也握不住筷子,更別說是夾菜了。

“雪櫻,你吃完了就先去玩兒吧。”

柏彥川拿起碗,盛了一碗雞湯。

“可是我——”柏雪櫻剛想說,她還沒吃完,也不想出去玩兒啊,但是接觸到自家哥哥警告的目光,柏雪櫻只能硬生生的改了口。

“好啊,我去找我的小金魚玩兒。”

柏雪櫻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柏彥川身邊,湊近男人耳邊,不放心的提醒。

“哥哥,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可不能太欺負小哥哥哦,至少應該讓小哥哥好好吃個飯。”

“不用你說。”

柏彥川覺得,這妹妹知道得有點太多了。

“行了,我出去玩兒了,你們在家要注意安全。”

柏雪櫻愉快的離開了家門,然後直奔小金魚家,繼續自己未能完成的大餐。

而屋裏沒了柏雪櫻吵吵嚷嚷的聲音,也變得格外安靜起來。

柏彥川把剛才盛好的雞湯推到了池溪面前,看着少年單薄纖瘦的身軀,心疼不已。

“想吃什麽,我喂你。”

這段時間以來,池溪就沒安穩的吃過幾頓飯,趁着現在有時間,應該多補補身體的是池溪才對。

“我自己可以。”

池溪并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麽軟弱,連吃飯都要人喂,他再次拿起筷子,只是,這次還沒夾菜,筷子就被男人抽走了。

“就這一次。”柏彥川堅持,随後坐到了池溪身旁,拿起碗筷,給少年喂飯,“張嘴。”

池溪不願意,可腳底下,一層薄薄的霧氣,已經開始緩緩升騰。

如果他再不吃飯,就沒有機會再吃了。

“吃吧,下次換你喂我。”柏彥川給池溪找了個臺階下,池溪不再拒絕,張口吞下了飯菜。

腳下的霧氣,越來越多,眼看着,已經蔓延到了池溪的腰上了。

當他整個人被霧氣所包裹時,便是他被拉進危險世界的時候。

碗裏的飯菜,才吃下幾口而已。

柏彥川盯着彌漫的霧氣,眸色微涼,巨大的青龍真身盤旋蜿蜒在兩人身旁,時隐時現,灰色的霧氣,蔓延的速度,變得緩慢了一些。

池溪一直覺得自己吃不了幾口飯,就要被薄霧帶走了,但是,一直到他把整碗飯都吃完,薄霧都還沒有蔓延到他全身。

柏彥川又盯着池溪喝完了一整碗的雞湯,薄霧才抖抖索索的把兩人完全籠罩。

當眼前的視野再次清晰,周圍的環境自然也不再是池溪的家了,而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島嶼,同時出現在這島嶼上的,還有另外的十幾個人。

初來乍到,池溪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是些什麽身份,而那些人裏,似乎也沒有剛進入第一個世界的新人,在面對突然出現的新環境時,都十分冷靜。

但,這并不代表這裏就會變得安靜。

“艹,怎麽又遇見你這個死面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暴躁得幾乎就要搬起島上的石頭砸人的,是一個地産大亨的兒子,名叫金鴻,長得倒是英俊帥氣,就是脾氣有點被慣壞了。

“幼稚。”

被罵的那個人面無表情,壓根不想理會金鴻,轉身走開了。

“艹?老子話還沒說完呢,走什麽走!”

金鴻沖上去就想把人給按住。

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打架鬥毆是每天的家常便飯,長此以往,倒也練就了一副好身手。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男人的肩膀,男人就忽然轉身,随後擡腿一腳,直接把他給踹到了岸邊的海裏,不帶半點猶豫和腳下留情的。

“呸——傅夏冰,你這個臭傻B——”

金鴻從海裏撲騰着爬了上來,罵罵咧咧的,但是也沒再去招惹傅夏冰。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他現在才一分鐘,不着急。

池溪體力已經恢複了不少,但是還未到巅峰狀态,便坐在原地休息,順便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以及這次被拉進這個世界裏的人。

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的确是一座荒島,附近沒有船只和人煙,島上也沒有房屋和食物,只有叢生的雜草和高大的樹木。

在這裏,池溪也沒有感應到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就好像,這裏只是現世世界的一個荒島罷了。

可,小棺卻震動不停。

小棺已經沉睡好長時間沒有動靜了,池溪也很長時間沒有再召喚它。

這一次,來到這裏,小棺卻是主動醒了過來,情緒高亢簡直達到了新高度。

“嘩嘩——”

“嘩嘩——”

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在岸上,一道漂浮的身影,卻随着海浪的拍打而飄到了岸上。

“有人飄過來了,撈起來看看——”

金鴻看到海裏漂浮的人影,立即就跑了過去,把人給拖了過來。

那人的皮膚被海水浸泡得有點發白,金鴻把人翻了個面,想探探眼前這人還有沒有氣,結果看到眼前之人的容顏,頓時愣了一下,随後擡眸看向池溪,盯着看了幾秒,又回過頭來看面前昏迷着的這個人,然後又看向池溪,大聲喊道。

“喂,過來看看,這人是不是你親戚。”

池溪:?

他從小就是孤兒,哪兒來的親戚。

但金鴻雖然脾氣暴躁,但應該不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池溪站起身來,走到了那人身邊,蹲下,仔細打量着那人的臉。

難怪金鴻會問是不是他親戚。

眼前這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畫,哪怕是閉着眼,都透着一股子溫和缱绻的氣息,雖然氣質不同,但這容貌卻跟池溪起碼有八分相似,若是不考慮個人氣質問題,還真容易認錯。

池溪也不确定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親戚,萬一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只能先把人救醒再說。

池溪雙手按壓着男人的胸膛,把堵在喉嚨裏的水擠壓出來以後,男人便慢慢轉醒了。

緩緩睜開眼,是灰白色的瞳孔,極淡的眸色,跟池溪如出一轍。

男人剛醒過來,看到的便是一張跟他極近相似的容顏。

愣了愣,半晌沒回過神來。

池溪頓時就确定了,這人也不認識他。

“喂,你叫什麽名字,怎麽從海裏飄上來了?”

金鴻見到人醒了,就開始詢問。

他們這些人,都是出現在岸上的,只有這個人,是從海裏飄過來的。

男人回過神來,沉默了兩秒,回答,“我叫渝月,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海裏。”

“那你是做什麽的?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金鴻又接着問。

渝月倒也沒有隐瞞,如實回答,“我是一個鋼琴老師,在這裏只是因為在做夢而已。”

“做夢?你以為這是在做夢?”金鴻上前來,按住了渝月的肩膀,掀開了他的領子,胸前的鎖骨上,赫然有着四條紅色細線!

池溪見狀,眸色微動,他到目前為止,經歷了四個世界,第四個世界的細線顏色還沒來得及看,但是前三個世界,只有第三個世界是紅線,難度也比前兩個世界高一些。

而眼前這個說自己只是在做夢的人身上,卻已經有四條紅色細線了。

“瞎幾把扯淡吧你!”金鴻怒了,“做夢能做出四條紅色細線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金鴻撩起自己的褲腿,露出左腿小腿上的兩藍一紅細線,“我特麽每次都九死一生才一條紅線!”

其他人也紛紛亮出自己身上的細線,“我上次就只剩一口氣了,也只有一條藍色細線。”

“我經歷過的最危險的世界,也沒有讓我出現紅色細線。”

“你為什麽要騙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們也太LOW了吧?”

衆說紛纭,渝月說不過他們,也插不上話,只能保持沉默。

“人剛醒,先讓他休息一下吧,有什麽問題,之後再問。”

池溪把人帶走了,柏彥川在渝月身邊點了一圈火,把人圍了起來,這樣,渝月跑不了,別人也沒法輕易靠近渝月。

金鴻等人見狀,雖然依然憤憤不平,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各自尋找起食物來。

畢竟,這裏是荒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要是一直沒有食物的話,真的會餓死的。

池溪也沒閑着,劈斷了幾棵大樹,開始搭建簡易的木屋,柏彥川則是陪着他一起。

“你見過他嗎?”池溪把木頭斷成一截一截的,放到了簡易制作的拖車上面。

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不是沒有,可是如果連瞳色都如此一致,池溪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懷疑,他和渝月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

柏彥川聞言,靜默半秒,然後搖了搖頭。

“沒有。”

白家唯一的後裔便是白池,他從未聽說過白池有哥哥或者是弟弟。

但是,有一件事,卻讓柏彥川至今耿耿于懷。

當年的白池,是自毀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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