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邵清儀不知道黃家二老正在圍觀他的早鍛煉,他只覺得自己這減肥事業真是任重道遠。

他不過做了五個深蹲,竟然就已經氣喘籲籲。

而且因為腿部肥肉實在太多,這五個深蹲做得還非常不标準。

邵清儀靠着意志力做了二十個深蹲,又來回在院子裏做了兩組蛙跳之後,兩條大腿就酸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累得想立馬癱在地上,但多年健身的常識告訴他,此時他應該做的是拉腿舒緩,讓肌肉線條變得更加優美流暢。

做完放松運動之後,邵清儀又從屋裏拿出一把鋤頭,開始對院子裏的亂石地下手了。

賀家連農田都沒種,更不用說自家院子了。

與原主不同,邵清儀非常熱愛種地。在現代社會時,他只租了個有陽臺的單間,但還是滿滿當當種滿了蔬菜瓜果。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能自己種的東西,何必花錢去買呢?”

賀家的院子面積不小,只是有很多亂石。這樣的土地不适合直接種植,所以邵清儀要先把這地鋤一鋤,把這些碎石給挑揀出來。

大概是今天早上鍛煉過的原因,邵清儀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比起昨日輕盈了許多,很快,他就把一大片地給鋤完了。

邵清儀擦了擦額頭的汗,準備繼續工作,就聽到屋內傳來兩聲清脆的叫喊:“姆父!”

原來是兩個孩子醒了。

邵清儀對兩個孩子笑了笑:“你們先洗漱,等姆父把活兒幹完就給你們做早飯。”

兩個孩子卻吧嗒吧嗒跑了過來,好奇問道:“姆父姆父,你在做什麽呀?”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經歷讓孩子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姆父的溫暖,現在他們在邵清儀面前,也能表現出孩童特有的嬌憨了。

Advertisement

邵清儀一邊挑石頭,一邊解釋道:“我準備在這兒種點菜,這些石頭會影響農作物的生長,所以要先把這些石頭給挑出來。”

“那我們也來幫忙吧!”聽邵清儀這麽一說,兩個孩子立馬撸起袖子也加入到了撿石頭的行列中。

邵清儀也沒攔,撿石頭并不是什麽力氣活,人多力量大,速度也能快一點。

更何況,這項工作對孩子們而言就是一種游戲而已。

這院子裏的石頭實在是多,三人用了差不多半小時才終于把石頭挑完,堆了一個小山頭。

邵清儀從廚房裏拿出昨天吃剩下的帶根蔥白,種在了剛開墾出來的土地中。

兩個孩子好奇地看着姆父的舉動。

“姆父,這個蔥只有這麽一小截了,為什麽還要種在土裏呀?”成平疑惑地問。

邵清儀笑着解釋道:“植物的生命力很頑強的,這麽小小的一截,就能變出一棵完整的蔥來。”

“哇,真的嗎?”因為自家不種地,成平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聽邵清儀這麽一說,他感到稀奇極了。

成安沒有說話,但他亮閃閃的眼睛洩露了他和成平一樣的好奇。

把蔥白種下後,邵清儀給兩個孩子洗了手和臉,然後又把洗完的水澆灌在剛種下的蔥白邊緣。

一家三口的種地事業正式告一段落,邵清儀開始給孩子們張羅起早飯。

早飯他準備做個青菜面疙瘩。

面疙瘩做法簡單,易消化,給孩子們當早飯非常合适。

邵清儀先往大鍋裏倒了三分之一的生水,等到土竈裏的火勢穩定之後,他蓋上鍋蓋,拿出一個大碗,開始做面糊。

他往大碗裏面放了幾勺面粉,加水攪成了糊狀。

很快,鍋裏的水就沸騰了,邵清儀用勺子舀起一勺面糊倒入沸水中,如此接二連三,把大碗中的面糊全數倒入了沸水中,形成了一片片漂浮在表層的面疙瘩。

切好的青菜也跟着下了鍋,再用鹽調味。

快速而又好吃的青菜面疙瘩就完成了。

邵清儀把面疙瘩盛在小碗中,又端出昨日剩餘的蔥油餅,招呼兩個孩子一起吃早飯。

孩子們還是頭一次吃面疙瘩,看着碗裏的食物,他們新奇極了。

“快趁熱吃。”說着,邵清儀遞給兩個孩子各一個湯匙。

“嗯嗯!”孩子們點頭,用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後放入了口中。

唔,軟軟的面疙瘩輕輕嚼幾下就滑入了咽喉,青菜煮得半生,脆脆的很爽口,熱熱的面湯喝下去,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肚子裏也感到很舒服。

這就是有姆父的感覺嗎?真的好幸福……

兩個孩子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足和快樂。

邵清儀把兩個孩子的表現看在眼裏。

看着他們滿足的模樣,他的心情也愉悅極了。

早飯吃了一半,門外就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清儀,邵清儀!”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是誰?邵清儀有些疑惑。

兩個孩子驚了一驚,他們齊齊看向邵清儀,有些不安地說道:“姆父,是姥姥來了。”

姥姥?

來人是邵清儀的母親?小說中主角受的那個惡毒繼母?

“你們先吃。”邵清儀先安撫受驚了的兩個孩子,然後出門看向院子外。

只見一個體型與邵清儀有的一拼的、明明年紀一大把卻依舊打扮花哨的婦人正在門外敲着門。

一看到邵清儀,那婦人眼睛一亮:“清儀,你可算出來了。我聽說長季受傷了?傷得怎麽樣?花了多少診費?”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邵清儀皺了皺眉。

看來,這惡毒繼母今天是為錢而來。

小說中對主角受這個繼母的描述是潑辣貪財愛占便宜,她是從縣城嫁過來的,對水彎村和水彎村的村民都很看不起。

在小說中,賀長季摔斷腿之後,邵母經常在邵清儀耳邊說風涼話,讓邵清儀對賀長季越來越不滿,甚至最終打起了主角攻受的主意。

很顯然,賀家的悲慘結局,也有邵母的一份力。

回顧了一下小說劇情,邵清儀整理了一下心情,做好了和邵母撕一場的心理準備,開門并主動出擊:“娘,你怎麽來了?”

“看你說的,你們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娘能不來嗎?”邵母語氣誇張地甩了甩手上的絲巾,說道,“對了,娘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長季的傷勢如何,花了多少診費了?”

“長季的傷勢有些嚴重,還在醫館醫治。”邵清儀回道,“至于診費的事情,娘不用擔心,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傷這麽重?”邵母聞言吃了一驚,然後又肉疼道,“李扒皮那兒,不但按天收診費還另收夥食費,你平日裏不挺機靈的嗎?怎麽這會兒就這麽蠢,讓長季住他那兒白白浪費錢呢?”

聽着邵母的話,邵清儀有些反感地微微皺眉。不過,夥食費另收?這他還真不清楚……

“你說診費自己想辦法是什麽意思?我記得你應該還存了至少五六兩銀子吧?”邵母又繼續追問道,“難道這五六兩銀子,還不夠看個傷的?”

邵清儀不作聲,心中暗道看來原主對邵母也不是完全掏心掏肺,沒把準确的存款數額告訴她。

邵母見邵清儀不回,又繼續說道:“你這傻孩子,可別被人騙了還不知道。你告訴娘,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娘,你今天來,就只是想知道長季的事情嗎?”邵清儀并不正面回答,反倒問起了邵母。

“當然,長季是我的兒婿,我能不關心嘛!”邵母立馬應道,随後又補充道,“順便呢,我也想來問問你這邊還有沒有多餘的毛皮……”

“毛皮?”邵清儀皺了皺眉。

“是啊,你弟弟念書念得好,被夫子挑去縣城參加游學活動。縣城的開銷比起水彎村要大得多,我就想着用毛皮去換點銅錢,讓你弟弟帶着傍身嘛!”邵母說起小兒子,大臉笑作一團,滿是驕傲。

看邵母這熟練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拿賀家的動物毛皮去換錢補貼家用了。拿兒婿家的東西去養自己的小兒子,也只有邵母這種人才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不過,邵母這麽一說,倒是讓邵清儀有了賺錢新思路。

賀長季是獵戶,家裏肯定存了皮草,賣皮草的确是個不錯的快速來錢的方式。

小說中并沒有提到過賣皮草的事情,為了了解行情,邵清儀佯裝随意地問道:“上回的那些,賣了多少?”

“嗨,就賣了不到一兩銀子。”說起這個,邵母就來氣,“誰讓這小小的水彎村只有胡巴子一家店收毛皮呢!要是拿去縣城賣,一張兔皮就能賣個七八百文,那五張兔皮,估計能賣個三四兩銀子呢!”

于是,邵清儀順利從邵母口中了解到了皮草市場的行情。

水彎村的物價水平低,皮草的收購價也低,如果去縣城,就能賣出三到四倍的價格。

所以,他如果想靠着賣皮草賺錢的話,必須得去縣城,不然只會給中間商賺差價。

想起邵母剛才所提到的信息,邵清儀問道:“弟弟什麽時候去縣城?”

“後天早上。”邵母回道,“時間緊迫,否則,我也不會這個節骨眼來找你。”

“這樣吧,後天我陪弟弟一起去縣城吧。”邵清儀突然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我正好要去縣城辦點事情,到時候弟弟若是有需要用錢的地方,我直接給他出了就行了。”

“你去縣城做什麽?”邵母狐疑道,“你從小就懶得很,別說出村了,連房門都懶得出,這回怎麽這麽勤快,想去縣城了?”

“唉,這不是長季受傷了嗎?家裏沒個頂梁柱,我哪能再像以前一樣懶散呢!”邵清儀亦真亦假地回了句,然後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去縣城的事上,“弟弟年紀小,拿着錢也不安全,我一道陪着,娘你也能更放心點。”

邵母想了想,覺得邵清儀說得也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那行吧,到時候你一道陪着去。縣城裏的開銷可不比水彎村,一頓飯就能花費幾百文,你可得多帶些錢,免得到時候不方便。”

“知道了。”邵清儀點頭。

邵母把出發的地點和時間告訴了邵清儀,再三囑咐他別忘了。

得到再三保證後,邵母這才離開。

送走邵母,邵清儀關上了門,一回頭,就看倆娃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倚在門邊,大半個身子藏在屋內,只露了兩個小腦袋張望着。

邵清儀不禁覺得好笑:“你們倆吃完了?”

兩個小腦袋齊齊點頭,見姥姥走遠了,才吧嗒吧嗒地跑出來,齊聲問道:“姆父你要去縣城嗎?”

“是啊,姆父要去縣城給你們阿爹賺醫藥費。”邵清儀也不打算瞞着兩個孩子,“到時候,成平成安你們要乖乖在家裏待着,不要亂跑,知道嘛?”

“好。”兩個孩子都乖巧點頭,只是神色中還是洩露了一絲不安。

見狀,邵清儀開始沉思,讓兩個年幼的孩子獨自待在家中是不是不太安全?雖說成平成安都很乖巧,但畢竟年紀太小……

不然,拜托鄰居照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