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井冬恒沿着大路走了兩天, 繞過了他們的縣城,将驢車寄放好了,自己租了一輛馬車趕着朝北邊去。

京州府挨着皇城, 又離井冬恒所在的縣城很遠,井冬恒從縣城一路的走了将近七天才勉強的趕到了京州府臨近的城裏。

他到了那裏暫時歇了兩天也打聽到了一些事情, 知道原來這顧任吾竟然是逆了皇命了。

原本是要殺了他的, 可是按不住顧任吾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朝堂上也有好些老臣替他求情, 只說顧任吾也是為國打到腿都殘廢了, 怎麽好就此斬了。

加上皇帝見到顧任吾的時候, 顧任吾已經半死不活, 似乎是得了什麽大病一樣,随即的就去了顧任吾的兵權,讓他回府養病去了。

“不是說顧家在皇宮裏有位貴妃娘娘麽?皇帝陛下怎麽這麽不看貴妃娘娘的面色?”

也有對這裏不是很清楚的人問了起來, 井冬恒也側耳聽了聽, 才知道顧任吾與那貴妃娘娘并非一母同胞, 相反的還頗有些嫌隙在,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

旁邊的人聽着這樣說了,都贊嘆說到底是大戶人家裏面的道道着實太多了,普通人根本就不敢想象。

大家都說是了,其中真真假假的誰都說不清,就當聽了個熱鬧就算了。

井冬恒湊着聽了一回,也知道顧任吾的日子大概也不好過, 如今沒了兵權腿還時不時的疼的厲害,跟沒了牙的老虎一樣, 在那顧府中也不知道受着什麽日子。

井冬恒心裏這樣想着,就少在這邊歇了一天, 急急的趕着路朝京州府去了。

京州府是頂級的大城了,饒是井冬恒是從現代穿過去的,看到如此繁華熱鬧的古代大城市也是禁不住的呆看了許久。

後面的人催了幾聲,井冬恒按着規矩先過去留了名兒,才朝城裏去了。

等着他到了城裏之後,一打聽就知道了顧任吾給他留的地址是在哪兒了。

“那邊不是個什麽好地方,你外鄉來的不要過去。”住的客棧是個小客棧,老板倒是個心好的,連着提醒井冬恒說那邊是京州府的惡人區,輕易不要過去那邊。

“是麽?”井冬恒聽到這個倒是有些驚訝,他本以為顧任吾可能會是被困在顧府裏等着他去救呢,現在去聽到他在的地方竟然是惡人區,跟他想象中的差的太多了。

“是的,不過聽說最近那邊幾個頭頭大鬧了一番,打傷了不少人之後,就安分了許多,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咱們平常人是不會知道的。”客棧的老板說完就走了。

井冬恒等着快晚上的時候,戴了點東西就朝那邊過去了。

說是惡人區,井冬恒過去的時候發現除了有些亂之外,倒是熱鬧的不行,也沒有什麽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他左右的看了一圈,最後朝一家古董店走了過去。

那古董店看着已經很有些年頭了,裏面堆積的各種的東西,店老板推開小窗看了一天井冬恒,然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井冬恒快走。

井冬恒猶豫了一下,他退出來發現沒有找錯地方,然後就又走進去。

那店老板聽到聲音打開門發現還是井冬恒,惱怒的罵了一句。

井冬恒看他要關小窗,連忙說道:“我過來找顧平山的。”

他說完這一句,那小窗猛的關上,跟着聽到砰砰砰的聲音傳過來,井冬恒的身後一扇小門打開來,是那古董店的老板。

“你怎麽敢直呼他的大名!快過來!”古董店的老板不說二話的抓着井冬恒帶着他朝那小門裏過去了。

等着井冬恒穿過了那小門,走了不久就出了那古董店,又跟着那老板走過一道朝下的臺階後,來到另外一個熱鬧的街口。

井冬恒震驚的看着眼前繁華熱鬧的一切,他朝前面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座二層的木樓就站在街道中央,下面的人都自然的繞着那木樓走。

“你不是要找那誰麽?看到沒有,在上面呢。”古董店的老板伸手指了指,井冬恒擡頭那木樓的二樓上,一個簾子卷起來可以看到一個穿着青衫的高大漢子正在跟人喝酒呢。

井冬恒借着光看到了對方的側顏,是顧平山。

“好,我上去找他。”井冬恒點頭就朝那邊走。

那古董店老板卻伸手拉了一下井冬恒,說道:“你這外鄉人是真的不要命啊,不知道這幾天那人心情不好?你還朝他跟前湊。”

“他心情不好會怎麽樣?”井冬恒皺眉疑惑的問道。

古董店老板猶豫了一下,說道:“倒也不怎麽樣,只是有些吓人,你去吧。”

井冬恒不理解古董店老板那帶着深意的笑容,他擡腳朝那木樓走過去。

他的動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盯着井冬恒,木樓門口站着兩個花臂大漢,看着井冬恒後,擡了擡下巴讓井冬恒說道。

“有人讓我将這封信交給顧平山。”井冬恒看着對方說了一句,對方聽到井冬恒念了大名出來,面色一變一人伸手按住了井冬恒,另外一人拿着信上樓了。

噔噔噔的井冬恒都能聽到那人上的聲音。

很快的就從二樓傳了話來,讓帶着井冬恒上去呢。

“走!”

井冬恒被粗暴的拉扯到了二樓上,他進去的時候可以聞到濃烈的酒味,桌子上已然是殘羹一片了,酒罐子也不少。

井冬恒看了一眼,裏面坐着一個青衫男人,對方頭發簡單的紮着露出俊武的五官,他的氣勢跟這種環境很搭配,讓他看上去有些可怖。

井冬恒心裏一跳,知道這人就是顧平山也是顧任吾!

“誰給你的信?”顧任吾捏着那信,掃看了一眼信上的字,面色就變了變。

井冬恒左右看看說道:“讓他們都下去。”

顧任吾看了眼井冬恒,他擡了擡手讓人都走了。

等着人都走了之後,井冬恒才跟顧任吾說是一個叫顧平山的人給他的信。

“嗤,不可能,顧平山是我,我怎麽不記得我給了你這封信?”顧任吾彈了彈那信,說道:“字跡模仿的很像。”

“我沒有騙你,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開信看看,我相信等你看完了信之後,一切自然明了。”井冬恒面對顧任吾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相反的眼神卻在不時的打量着顧任吾。

顧任吾聞聲,他還是打開了那封信,借着燭光一點一點的讀了起來,越讀越覺得恐怖。

他面色大變的看向井冬恒。

井冬恒也跟着站了起來,說道:“怎麽樣?”

顧任吾看着外面嗤笑了兩聲,他已經不知道要跟井冬恒說什麽了,他最後勉強的說道:“信裏說你是井家村的一個農夫?你要帶着我去種田?”

“不錯。”井冬恒看着顧任吾,說道:“是你自己決定的。”

顧任吾猛然變了神色,眼神兇狠的看向井冬恒,殺意盡顯。

井冬恒後退了兩步,他皺眉說道:“怎麽回事?你說了你看到信之後一切都會明白的!”

顧任吾又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井冬恒,最後從懷裏摸出來一截沁着血的玉來。

井冬恒看到那截玉後,驚訝的看了看顧任吾。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竟然知道。”顧任吾說話的聲音,眼神已經不是兇狠可以形容了,他就好像一個準備狩獵的野獸一樣。

井冬恒後背一層一層的起了冷汗,他沉默的點點頭,眼不錯一分的看向顧任吾。

顧任吾腳步無聲的走向井冬恒,他的左腿還是有些不方便的樣子。

“你要我放棄這一切跟你去種地?做一個土裏的農夫?”顧任吾的個頭與井冬恒差不多,但是眼下的時候井冬恒莫名有種被居高臨下的看着的感覺。

“錯了,是你自己要,而不是我要。”井冬恒看着顧任吾,他發現活生生的顧任吾更加的刺激他的內心,他的手掌不由得按到了顧任吾的肩上,像按到了鐵上一般。

顧任吾注意到了井冬恒的動作,挑了挑眉,還沒人敢這樣呢。

“我現在要走了,如果你不跟我走,那就算了。”井冬恒并沒有被顧任吾吓到,相反的因為之前跟顧任吾相處過,他更能知道顧任吾的內在性格是如何的。

井冬恒說完這些還不等顧任吾驚訝,他自己轉身就要朝樓下走去。

顧任吾看着井冬恒一步步的走到樓梯拐角的地方,井冬恒這時候轉過身皺眉看了看顧任吾。

“不走了?”顧任吾站在那邊扯了扯嘴角,活像個戰神痞子一樣。

井冬恒看着顧任吾說道:“還是舍不得丢下你呗。”

井冬恒說完這一句,顧任吾好似被人給了一拳一樣愣在那裏,他眉頭緊皺慢慢的走下樓梯,到了井冬恒跟前。

井冬恒看着顧任吾,顧任吾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兄弟,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有一點吧。”井冬恒說道。

顧任吾扯了扯嘴角,笑容都有些怪異了,他動了動嘴唇,說道:“你這是活找死啊!”

井冬恒聽到這話,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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