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亦軒……?何悅眨了眨眼睛,才發覺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亦軒,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怎麽什麽都想到他之類的話,随後歉意的對救了自己的雲王笑了笑,這次注意到雲王和亦軒是有很大不同的。五官同樣冷峻,可面前之人透露的氣質和笑意使得這帥氣的面孔少了許多冷酷,而且眼睛和眉目也不相同,真不知道和那腹黑冷酷随時變臉的亦軒有哪點一樣了。
遠在皇宮禦書房的冷亦軒打了一個噴嚏,挑了挑眉,随後勾了勾嘴角,露出淡淡笑容,吓得一旁的孫道全止不住顫抖,心裏害怕這不會又要變天了吧!
在何悅盯着冷雲耀看的時候,冷雲耀也盯着何悅看,他想不到出手解救的麟兒會如此好看,但同時也有些訝異,如此好看的麟兒為何會單身在這裏,而且這等美貌麟兒一般會獻給皇上,他那弟弟。
雲王想不通,便多看了何悅幾眼,最後目光落在梓玉身上,打量一番,眼珠轉動冥想一會恍然大悟,有些驚訝的将目光落在何悅身上。
何悅不知道冷雲耀一直盯着他看什麽,但很快想起自己的容貌,有些尴尬,立即恭敬請安感謝,“謝謝王爺的出手相救,何悅感激不盡。”
叫何悅嗎?冷雲耀勾了勾嘴唇,笑意說道:“不用,本王正巧路過,見有如此痞子作亂,作為玄明國王爺怎可坐視不管,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梓玉一直看着冷雲耀,對冷雲耀那副笑容着實不滿,趕緊在何悅開口說話時說道:“主子,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
梓玉一提醒,何悅才知道自己出宮不是來玩的,連忙點頭,在上馬車之前,回身再次請安,“王爺,今日之事他日何悅必當面感謝,恕何悅現行離去。”
“你們這是去哪?”冷雲耀好奇問道。
何悅不知道該不該講,但是不講又怕弄出個隐瞞不報之罪,只好斜眼看了看梓玉,梓玉很聰明,快速回道:“太侍府。”
一句太侍府堵住了冷雲耀所有好奇心,笑了笑,“正好,本王也要路經太侍府,正好護你們一程。”
“這怎麽能行,王爺如此金貴,我等怎能勞煩王爺護送。”
“一點小事不足為過,好了,快上馬車。”冷雲耀的催促已經讓何悅放棄了勸阻,扯了扯嘴角,轉身進入馬車,梓玉到是多看了幾眼一臉笑容的冷雲耀,随後也進入馬車。
有個王爺當護衛護送,這一路不平安才怪,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郊外稀少的太侍府門前,冷雲耀沒有下馬車,只是掀開布簾對着已經下馬車的何悅說道:“下次出門多找幾個人保護,畢竟好運可不時常之有。”
“何悅謹記王爺教誨,也感謝今日王爺出手,草民定當銘記在心。”何悅恭敬行禮道。
冷雲耀聽了何悅的話意味深長笑了笑,松開手,一輛豪華的馬車在何悅和梓玉的注視下離開。
Advertisement
冷雲耀離開後,何悅才走向太侍府門口,上了臺階,梓玉上前敲門,大大的雙紅門慢慢打開,一個身着深藍色布衣老人出現在何悅眼裏,不知道梓玉說了些什麽,老人很快打開大門,并恭敬的邀請他進府。
何悅慢慢跨過門檻,進入莊嚴肅穆的太侍府,在仆人的帶領下越過前院,走了幾條廊道,再穿過幾道石門才進入一個類似四合院的院落。又在仆人的引領下進入會廳,在仆人說着稍等話語下何悅仔細打量着四周。
翠竹畫屏風,精雕細琢的架子上各色古董、陶瓷,梨花木椅,紅燭燈籠,玉珠簾子,古色古香的韻味,不知為何,何悅對此處很喜歡,和宮殿裏那些奢華不同,這裏有股家的味道。
“怎麽樣?對此處可滿意,悅上侍。”
何悅轉身,只見一位藏青色中年俊男正微笑的朝他走來,男子長發被玉簪盤于後腦勺,五官俊美,白皙的肌膚如果不是眼角淡淡皺紋何悅還以為眼前之人不過三十而立。氣宇軒昂的姿态高貴坐在椅子上,規矩的動作很明顯就知道眼前之人是誰,立即彎腰行禮,“何悅參見太侍,願太侍洪福安康。”
“起來吧!”
“謝太侍。”
何悅擡頭,看見尉遲沁邀請他坐,何悅也沒客氣的笑意點頭坐下,尉遲沁看見何悅坐下後,嘴角淡淡揚了揚,随後開口道:“小桂,上茶。”
小桂規規矩矩的将茶放在何悅右手旁,行了禮恭敬的退步離開,何悅見此不忍內心感嘆動作之标準,有種這才是古代人嘛!
“本君已許久未見宮裏來人了,今日悅上侍能來此,本君很是歡喜。”尉遲沁一臉慈祥溫柔道。
何悅起身,雙手抱拳道:“臣侍惶恐。”
“本君自離宮數載,也只有皇上來看過本君,後宮妃、侍可從未來此,你是第一個。”
尉遲沁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何悅背上冷汗直冒,抽搐幾下嘴角,緊張的說道:“何悅有幸能來拜訪太侍,是承蒙皇上的恩賜,何悅不才,沒能學會舞曲,特來向太侍指導一二。”
媽的,這古人說話,彎彎曲曲有個別扭的,還好他以前看過古代宮廷電視劇,不然以面前這位老謀深算的太侍,恐怕他早就露餡了。
“本君也聽皇上說了,悅上侍選了緋纻舞舞曲,不過這緋纻舞可不是簡單就能舞動,悅上侍來此找本君可見有信心跳好此舞。”
他能說他其實很不想來的嗎?如果不是為了能拿到金元寶,他才不會來此學什麽跳舞呢?輕吐一口氣,何悅笑意再次彎腰行禮,“何悅定不負太侍所望。”
“好,能有此氣魄也見皇上沒看走眼。”何悅露出不懂神情,尉遲沁笑了笑,起身走向何悅并拉着對方手臂,露出剛才與之不同的笑容,“跟本君走吧!”
何悅心顫一下,不知為何他覺得這位太侍不簡單,而且感覺自己未來日次很是辛苦,有種大難領頭的感覺。不過也正如何悅所料,他本以為很簡單的舞,他能夠跳出來的舞,沒想到如此困難,光是第一天,何悅就體會到跳舞之人的痛苦。
瑜伽知道嗎?讓一個不是舞者之人第一次練就瑜伽,簡直就是活受罪,痛苦的表現。何悅體會到壓腿的痛苦,金雞獨立、擡腿挂着兩個石頭不動的痛苦,還有彎腰、倒立,一整套下來,何悅累癱在地,第一次體會到手腳不是自己的感覺。
“主子,沒事吧!”
何悅喘息着,無力說道:“梓玉,我好累。”
梓玉抿嘴笑了幾聲,拿出絲巾給何悅擦了擦額頭汗水,随即扶着何悅慢慢站起身。
尉遲沁上前将兩把短劍遞給何悅,在何悅震驚表情下嚴重打擊對方說道:“舞才開始。”
“不要啊……”何悅驚恐吼聲沒人能聽見,只能繼續悲劇的在舞曲地獄折磨。
夜晚,何悅沐浴之後立馬躺在床上,全身酸痛的讓何悅根本無法動彈,何悅心想現在就是給他一千兩黃金他都不會動,這種痛苦太他媽不是人幹的了。
“唉……”
“好好的嘆氣做什麽?”
何悅瞪大雙眼,一臉驚恐看着冷亦軒幾秒,随後驚叫的吼道:“你怎麽在這裏,話說你怎麽進來的,你……”
冷亦軒立即捂住何悅的嘴,“噓,悅不想讓人都聽見吧!”
瞳孔繼續放大,這混蛋的意思是偷偷溜進來的,喂,誰給你的權利,話說,你是不是要經過主人同意才能進來啊!跟個賊似的,大半夜跑來準沒好事。何悅那臉上說着他是壞人的表情太過明顯,瞬間讓冷亦軒笑出聲,何悅怒了,瞪着對方吼道:“你笑什麽?”
“悅也有如此可愛之面。”冷亦軒寵溺的摸了摸何悅的頭。
何悅想要伸手打掉對方的手,可剛一擡那刺骨般的肌肉痛是怎麽回事,立馬欲哭無淚的抱怨道:“好痛,我不跳了,大不了就丢臉,被人笑話,這簡直不是人幹的。”
冷亦軒知道何悅在抱怨什麽,嘴唇揚了揚,溫柔說道:“好了,剛開始是如此,等悅适應了就不會了。”又不是你去跳你當然會這麽說了,哼。那臉上好像就寫着這句話一樣,冷亦軒真不知該說什麽,只能低頭輕輕吻了吻何悅額頭,耳邊低聲道:“我幫悅揉揉就不會痛了。”
你揉就揉嘛!沒事趴在人家耳朵邊說什麽,可惡的混蛋。雖然心裏這般抱怨,但是臉上還是很不給力的紅暈了,眼睛瞪了對方一眼,何悅閉着眼睛享受着冷亦軒的揉捏,慢慢的,在疼痛中何悅睡了過去。
第二天,何悅簡直是不想從床上起來,如果不是梓玉一直拖、叫嚷,何悅打死都不起。穿衣洗漱,簡單吃食,繼續出宮去太侍府學舞。早起晚歸,來來回回幾天,何悅總算是身體不酸痛了,舞曲也算是能舞上一二了,雖然和一整套比起來還差了許多。
“今日就到這吧!”何悅看了看天空,太陽還高挂,完全不懂尉遲沁為何會說結束了。
尉遲沁笑了笑,将短劍遞給身旁的小桂,面色嚴肅道:“何悅,你随本君來,本君有話要和你說。”
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得嚴肅起來了,何悅不懂,但是又不敢反駁,乖乖的跟着尉遲沁進屋,進屋後,尉遲沁拉着何悅坐下,并道:“幾日下來,本君到是挺喜歡你這孩子的,活潑開朗,聰慧靈敏,不過,何悅,你現在宮中生活,有些事不用本君講明你應知曉。”
何悅轉了轉眼珠,恍然大悟,“太侍是說……”
尉遲沁笑了笑并沒說出,随後喝了口茶眼神犀利道:“在宮裏生活幾十年,這勾心鬥角的戲碼本君是看多了,一點點不好都可能成為衆矢之的。”何悅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尉遲沁笑了笑,“本君想同你說這些是讓你不要成為衆矢之的之人。”
不成為衆人的靶子,這能做到?何悅露出不開心表情,尉遲沁便和他說道:“後宮禮則故而禮則是因禮這字,不學禮,無以立。”
“太侍是讓我學好宮規禮教。”
尉遲沁對何悅聰明滿意的點了點頭,“趁此機會,本君教你如何不成為衆矢之的。”
只要學好規矩,就不被人找麻煩,有這麽好的效果,何悅覺得不可信,可是又沒辦法拒絕尉遲沁,笑意行禮道:“何悅謝太侍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