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宮腰牌的出現證明了私自出宮是子虛烏有之事,也進一步證實了何悅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讓德妃和華臣更加惱羞成怒,連柳藍兒和葉谷易也憤恨的想上前抽何悅兩鞭子。當然他們無權這麽做,也不能這麽做,但是心存不滿的德妃卻不會隐忍怒意,上前奪過奴才手中的鞭子親自抽打。

“主子——”梓玉想要攔截,傷心先一步指着開口,“給本君抓住她,誰上去誰就一起打,德妃娘娘你可別手軟,這還只是第十五鞭。”

也許是賭氣也或許是真的在發洩心中怒火,德妃根本沒聽見,繼續一鞭子打下去,已經全身是血的何悅痛的趴在地上再次無聲喊着:“痛……”

“主子——你們放手,聽見了沒,放開我……”梓玉怒吼道。

“這宮女到是衷心,看的本宮惡心,來人,連這宮女一起打。”

也許是一起打幾個字太銘感了,何悅從疼痛中恢複神志,勉強擡頭努力提高自己的聲音,“要打……就打我,別為難她們……”

“呵呵,還真是主仆深厚啊!姐姐,你可看見悅上侍多袒護他家奴婢啊!”王璐笑意道。

德妃對此笑聲不滿,于是再次揮手一鞭下去,但是這次卻沒打在何悅身上,而是打在趴在何悅身上的周子桦身上。周子桦會出面大概是所有人預料之中的,所以德妃并沒有停下手,第二鞭下去讓周子桦痛的出聲,此時看不過去的尚婉茹走上前擋在德妃面前,“姐姐,我勸你最好住手,不然皇上追究起來……”

“別拿皇上來壓我,本宮教訓一個人難道還有錯?怎麽?淑妃妹妹是認為你可以代替本宮來決斷。”德妃輕哼笑道。

尚婉茹看着徐慧,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可悲之人,立即刺激了徐慧的神經,擡手揚起準備将手中的鞭子揮向尚婉茹,何悅在模糊視線中聽到一熟悉聲音,“住手——”

這一聲音瞬間讓所有人都丢失了表情,露出震驚之時快速移開步伐,看到來此之人,恐懼蹲下身,緊張道:“臣妾/臣侍參加皇上。”

冷亦軒怒火沖沖走來,印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何悅,寒氣四溢,只要稍稍敏感之人,都能察覺到此時的冷亦軒有多憤怒,吓得周圍一群宮女、奴才趴在地上不停顫抖。

冷亦軒小心翼翼将滿身血跡的何悅摟在懷裏,不停喊着,“悅,悅,醒醒,悅……”

何悅勉強睜開眼睛看向冷亦軒,看着冷亦軒滿臉的擔心,何悅根本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能忍着疼痛輕扯嘴角說道:“你果然是……你果然是……”

“悅……”

何悅閉了閉眼,不知道是否眼角流下的淚水刺痛了臉上的傷口,何悅終于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這一暈吓到了冷亦軒,冷亦軒怒吼,“愣着做什麽,還不宣禦醫。”

Advertisement

“皇上息怒,奴才已經宣禦醫到赤月殿了。”孫道全膽戰心驚說道。

冷亦軒抱起何悅,準備離開時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德妃華臣等人,表情十分冰冷的說道:“宣禦醫給子桦看看傷口,其餘人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準起來。”

“奴才遵旨。”孫道全低頭領命,随後目睹冷亦軒抱着何悅離開豫石園才松口氣,擦了擦額頭汗水,對着身後一群主子、奴才陣陣嘆息,随後走向周子桦身邊,“周上侍,你可別跪着,奴才這就宣禦醫,還勞煩周上侍回宮等着。”

周子桦深知自己能得聖恩是拖了何悅的福,也沒客氣,對着孫道全感謝一番,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德妃幾人,無言的離去。

周子桦一走,孫道全安排了一些人手看着豫石園的人後就立即前往赤月殿,畢竟處決之事還得皇上做主,他必須趕緊去聽着好傳話。

等孫道全來到赤月殿時,滿地的狼藉吓得孫道全不敢進殿,如果不是他身後一個小公公提醒他,恐怕孫道全還站在赤月殿門前愣神。

孫道全背上發寒,緊張的走進正殿,地上跪着的宮女、奴才及破碎的花瓶,不安的踏入內殿,然而令孫道全想不到的是內殿也是一片狼藉,一片恐怖。

冷亦軒看着躺在床上滿身是血的何悅,就越發怒火,目光犀利的側頭問向一直診斷中的禦醫,“怎麽樣了?”

李明收回手,對着冷亦軒恭敬行禮,“回皇上,悅上侍的身體無礙,暈眩是因體力不支的關系,臣已開了止血療傷的藥膏,等悅上侍清洗完傷口上了藥不出幾日就可治愈。”

聽見沒事冷亦軒也收斂了不少冷氣,對着梓玉說道:“去準備溫水,朕親自上藥。”随後又轉頭對李明說道:“李明,朕對你醫術很放心,悅上侍就交給你了。”

李明聽了有些驚詫,但是很快低頭行禮道:“臣定不負皇上所望,會竭盡全力治好悅上侍。”

冷亦軒收到李明的保證也算安了心,揮手讓人離開後,梓玉端着溫水進屋。冷亦軒小心翼翼将何悅身上的衣服褪去,用白布一點一點擦拭着傷口,等擦拭完後,一盆清水也變成一盆血水了。

那一盆血水就是冷亦軒心頭刺,對着孫道全吼道:“去将跪在豫石園的人帶來赤月殿。”

孫道全害怕的跪在地上,“奴才遵旨。”

孫道全接到冷亦軒的聖旨後就立即離開赤月殿,冷亦軒也小心翼翼為何悅擦拭藥膏。和清洗傷口不同,這上藥畢竟是藥,一點點都能刺疼的讓人醒過來。但或許何悅真的是疼的暈了過去,這上藥只是輕吟幾聲,便皺眉的繼續昏睡。

冷亦軒給何悅蓋好被子,伸手摸了摸何悅的臉,那長長的紅印猶如在冷亦軒心裏劃了一刀傷口那般刺疼,左手緊握的恨不得捏碎自己的骨頭,吓得一旁的梓玉和彩霞立即跪下來。

“皇上息怒。”

若不是他及時趕來,此時的何悅恐怕……指骨的響聲清晰進入跪在地上的彩霞、梓玉耳裏,梓玉很擔心,皇上此時動怒恐怕會……

“皇上息怒,是奴婢沒有照顧好主子,請皇上贖罪。”梓玉的話成功拉回了冷亦軒的神志,适當收回自己的殺氣,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冷亦軒站起身,對着彩霞、梓玉說道:“照顧好你們主子。”

冷亦軒一走出正殿,德妃和華臣等人立即蹲在地上請安,冷亦軒聽了并沒吱聲,而是移步走下臺階,走在德妃面前停了一會轉身往淑妃面前,“淑妃,你來說朕的男侍為何會在豫石園當衆被打。”

如此擡高淑妃簡直就是在藐視德妃,甚至在言語中說的德妃無能做出此等敗壞之事,而且大家也意識到淑妃和德妃不和,會不會在這時降德妃一計。

衆人好奇之時也緊張,畢竟這事他們都參與了,誰知道淑妃會不會給他們當頭一棒。

淑妃看了看冷亦軒,再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德妃,行了禮道:“回皇上,臣妾到豫石園有些晚,只略知一二。”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是,臣妾聽聞悅上侍私自出宮要被懲處,但臣妾心想這明知是死罪的事悅上侍肯定不會去做,于是臣妾來到豫石園聽到是皇上給了悅上侍出宮腰牌,就勸姐姐不要動手,卻又聽說……”

“聽說什麽?”冷亦軒冰冷口氣問道,尚婉茹驚栗的跪下,“皇上贖罪,臣妾願以性命擔保悅上侍絕對不會做出有失皇家體統之事,這私會男子之事肯定另有隐情,還請皇上明察。”

徐慧沒料到尚婉茹會說出這種話,心急如焚想開口,卻先一步聽見冷亦軒冷笑之神,“呵呵,私會男子。”

衆人驚異冷亦軒為何會笑時,徐慧和華臣還沒來得及冥想,不愛出面說話的良臣穆池道:“皇上,臣侍雖同悅上侍只有幾面之緣,可也深知悅上侍為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悅上侍是做不出的。”

冷亦軒勾了勾嘴角,那小家夥還真做的出來,但冷亦軒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無法對何悅生氣,哪怕他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和自己隐藏身份交往甚多。

“先不說私會之事,朕想知道這好好的赤月殿為何會變成這般狼藉,王璐,你來告訴朕。”

王璐全身顫抖的趴在地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冷亦軒不悅的提高聲音,“怎麽?答不出來。”

“臣妾,臣妾有罪,請皇上贖罪。”王璐磕頭求饒,卻沒有換來冷亦軒半點同情,移步走向王璐面前,伸手抓住王璐的下巴,目光陰冷道:“什麽時候一個昭儀有權利搜查一上侍的宮殿,說,誰給你的權利。”

“臣,臣妾……”王璐顫抖的根本說不出話,只能流淚顫抖,冷亦軒狠狠的松開手,王璐還沒低頭時,冷亦軒反手一個耳光,“啪!”

王璐倒在地上,周圍的妃侍立即跪在地上低頭不敢吱聲,王璐迅速趴好,求饒:“皇上饒命,臣妾知罪了,皇上饒命。”不停磕頭求饒,在幾乎絕望面前,徐慧終于開口,一臉委屈說道:“皇上,是臣妾派人搜查赤月殿的。”

冷亦軒盯着面前跪着的華麗女人,冷笑道:“德妃,你倒是說說看為何這麽做?”

“臣妾這麽做,當然是為了皇上。”德妃激動的吼道,見冷亦軒只是面色平淡,憤恨道:“悅上侍不知檢點,私會男子行茍且之事,臣妾也不過是公事公辦,以示後宮,難道有錯嗎?”最後一句徐慧幾乎是吼出來的,她不服,憑什麽皇上能如此指着她,難道她這麽做有錯嗎?

一股殺氣從冷亦軒身上溢出,後方站着的孫道全心驚膽戰,皇上不會此時處決了德妃娘娘吧!眼看冷亦軒靠近德妃面前,那緊握的手吓得孫道全上前輕喊一聲,“皇上!”

孫道全的喊聲還是有用的,冷亦軒收斂了自己的殺氣,松開手,将目光移到上官雪身上,“華臣,你也認為這事對嗎?”

上官雪驚栗一下,随後擡頭看着冷若冰霜的冷亦軒,大概是不喜歡冷亦軒對何悅如此上心,便提高膽量說道:“臣侍自認公裏,悅上侍犯了大不敬應該受到懲處。”

“賢妃和慧臣也這般認為。”

柳藍兒和葉谷易同時驚了一跳,很快異口同聲道:“臣妾/臣侍認為應公事公辦。”

冷亦軒聽了這話勾起嘴角,随後大聲歡笑,“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妃子、男侍,都如此公正。”

一群人都看不懂冷亦軒為何會笑,疑惑之時聽到孫道全說道:“皇上,橙兒帶到。”

橙兒一進來看到冷亦軒整個人吓傻了,連忙跪在地上全身顫抖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有眼無珠,奴婢該死,請皇上贖罪。”

德妃和華臣都驚異這好端端的橙兒怎麽如此害怕,淑妃有些好奇,但是很快在冷亦軒臉上看到笑容便明了了,一股寒意遍布背上的同時也暗罵德妃愚蠢。

“橙兒,你來告訴衆位妃子、男侍,悅上侍私會的男子是誰?又如何行茍且之事了。”

橙兒全身顫抖,根本不敢看冷亦軒,繼續磕頭求饒,“奴婢不知,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德妃看到橙兒不停顫抖,再加上冷亦軒一些話,一股不安瞬間湧上心頭,可是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何不安,就聽見冷亦軒怒吼之聲,“你要是不說,朕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橙兒被這一怒吼吓得差點暈過去,穩住姿勢,擡起頭側眼看向德妃,德妃意識到不妙卻為時已晚,磕頭哭泣道:“是……是皇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