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皇上,可以服用,不過還需配上幾副藥材。”

冷亦軒斜眼瞄了趙瑜一眼,回眼說道:“李明,瑜貴卿的事就交給你了。”

李明跪下,“臣定不負皇上使命,會全力醫治瑜貴卿的病。”

趙瑜這才意識到冷亦軒是真的想治好他的病,心酸感動,眼角夾雜着一絲淚水,趕忙起身走到中間并跪在地上,“臣侍叩謝皇上。”

“瑜貴卿,最近你就好好調養身體,朕準你不參會天舞節。”冷亦軒很認真的說道,卻換來周圍一群人驚詫的視線,連帶着何悅都露出不敢相信。

炙熱的視線充滿了深情,這是何悅從趙瑜身上看到的,而冷亦軒面部表情一如既往淡定嚴謹,可何悅還是從冷亦軒眼睛裏看到了一絲關懷。不知道為何一股酸味悠然而上,被握住的手瞬間扯掉,也讓冷亦軒注意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之笑。

和香園第三次聚會不同前兩次只是後宮女妃、男侍之間的交流,最後一次除了皇上會來之外,還有把酒吟詩園會。你沒聽錯,就是吟詩,這對穿越過來的何悅簡直就是大考驗,好在他也算二十一世紀穿來的,幾首經典古詩還是知道的,雖然明擺着不是他做的。

德妃徐慧吟了一首桃花美的侍,頗為柔美涵韻,為此冷亦軒還表揚了幾句,讓德妃滿心歡喜,華臣也沒不甘示弱,一首荷花頌也頗為典雅,而且還是華臣上官雪自己寫的,也得到了冷亦軒的贊賞。

其他人雖然沒說出什麽好詩,但也都說了兩句,只有何悅一直靜靜聽着,為此蔣怡還笑顏道:“聽聞悅上侍飽讀詩書,想必這詩詞也鼎好。”

周圍的嗡嗡聲瞬間靜了下來,目光一致的聚焦在何悅身上,有看戲的,有期待的,也有嘲諷等着看笑話的,總之,所有人都在等着何悅吟詩,何悅也不好掃興,腦袋不停轉着以往背下的詩詞,然而沒一首能襯托現在的情景之詩。

德妃徐慧見何悅沒有開口,笑道:“夕嫔,這吟詩講究意境,我等都是自當提前寫作,如當即吟詩恐沒人得勝。”

“德妃姐姐這就說錯了,瑜貴卿不是現吟詩的嗎?”

德妃看了一眼蔣怡,蔣怡面帶微笑不知何心思,徐慧收回視線看向趙瑜,趙瑜也算識趣,沒有降何悅的臺,微笑說道:“臣侍才學淺薄,恐難以入耳,若論才學恐比不上夕嫔,誰不知夕嫔是京城第一才女。”

好,這戲碼又落在蔣怡身上,這讓有些人滿心歡喜叫好,柳藍兒為此還沒能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各個表情愉悅的讓蔣怡怒火攻心,袖中的手也緊握拳頭久久不散。

妃、侍鬥計你來我往,好不精彩,但是何悅還是知道自己必須吟一首詩,不然事過之後關于自己的無能之說恐怕會傳遍整個玄明國。好在這你來我往的鬥計也給了何悅足夠冥想的時間,皇天不負有心人,何悅總算找到了一首符合和香園意境的詩。

何悅動了動身子,往後退了半步,對着冷亦軒拱了拱手,道:“臣侍才疏學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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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說來聽聽。”

何悅看了一眼笑的詭異的冷亦軒,回眼道:“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

這是王浩然的的一句古詩裏的一句,沒有說完,應該不會顯擺吧!何悅緊張的看着冷亦軒,卻沒等到冷亦軒說話,先一步聽見雲王冷雲耀道:“不錯,道出了各種事物獨有的特色。”

何悅不得不佩服這些古人,短短一句,就能體會裏面的含義。

“果然德才兼備,悅上侍的才學令姐姐佩服。”徐慧誇贊兩句引來其他人贊美,一時所有的話語都圍在何悅身上,讓何悅都不知道該怎麽笑才好。

冷亦軒倒是識趣的幫了一回,贊美了何悅兩句,便聊起其他話題,有關民間趣事從蕭楚然口中說出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最令人感嘆的是,蔣怡竟然自告奮勇出來跳舞,這人不是含蓄嗎?怎麽如此積極?

自告奮勇跳舞是好,但是誰叫冷亦軒沒這個興趣,便沒同意蔣怡的提議,讓蔣怡丢盡了顏面,整張臉白的沒血色。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有意的,冷亦軒膝下兩個孩子,大公主冷孀和二公主冷賢跑了進來,冷孀倒好先跑去冷亦軒跟前請安,冷賢卻直奔蔣怡身邊,這讓蔣怡吓得趕緊說道:“賢兒,還不趕緊去向你父皇請安。”

冷亦軒從自己兩個女兒進入庭院開始臉色就不好看了,如今瞧着二女兒如此不尊敬,更加不悅,黑着一張臉尤為吓人,當場吓到了本想去請安的冷賢。

蔣怡心裏着急的慌,現今皇上無皇子,只有兩位公主,如果自己的女兒還不讨好皇上,她又怎麽能再次懷孕,生下皇子,統領後宮。蔣怡不停的拉着冷賢出來,冷賢卻緊抓着蔣怡的衣服不出來,讓蔣怡心急如焚,也讓其他人着實看了笑話。

“她不想過來就別過來了。”冷亦軒冷聲說道,讓蔣怡冰凍深淵,白着一張臉一動不動,仿佛快暈過去着實吓人。

何悅不喜歡蔣怡,但是小孩子是無辜的,上次冷孀給他留下好印象,知道冷孀心念父皇,這比冷孀還小的孩子能不念。偷偷拉了拉冷亦軒的衣服,冷亦軒也知道何悅是何意,看着下方緊張不已的冷孀,收回冷氣,恢複一點點溫柔,道:“孀兒過來,讓父皇看看。”

冷孀聽見自家父皇的呼喚,心裏高興不已,挂着一副笑容跑向冷亦軒身邊,當然還不忘向何悅請安,雖然只是一小小請安,但還是讓冷亦軒滿意,伸手将冷孀抱在懷裏,柔和道:“孀兒可想父皇?”

“想,孀兒很想父皇。”冷孀說完還不忘在冷亦軒臉上親了親,冷亦軒溫柔的揉了揉冷孀的頭,兩父女氣氛和諧的讓底下許多人紅了眼。當然有一人最高興,那就是賢妃柳藍兒,畢竟是親生母親,能被自己的天如此看重,當然高興了。

大概是注意到冷孀被自己父皇疼愛,冷賢也松開拉着蔣怡衣服的手,屁颠屁颠跑向冷亦軒跟前,嬌氣喊道:“父皇。”

冷亦軒輕應了一聲,便再無後話,可見冷亦軒還是很在意剛才的事,蔣怡慘白着臉咬着嘴唇,其他人也不好說話,倒是淑妃出面說了兩句,“皇上,賢兒出宮太久,許久未見父皇,因是生疏了,皇上莫怪罪才好。”

尚婉茹說的話是很多人心裏話,畢竟夕嫔是剛剛回宮不久,跟随前去的二公主也才回來,第一次見天顏,不害怕怎麽可能。鼓着一張嘴,一雙大大的眼睛憋足了委屈,看着就可憐,何悅不忍心,再次拉了拉冷亦軒的袖子,冷亦軒側頭看了一眼何悅,輕聲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冷賢也算聰明,高興的跑向冷亦軒身邊,緊緊抱住冷亦軒,委屈的喊道:“父皇……”

因玄明國特殊規定,冷孀和冷賢一年都很難見到自己的父皇,如果今日不是有和香園特殊聚會,恐怕要等到天舞節才能見到。見到冷亦軒摟着兩個孩子歡笑的樣子,也算是給這冰冷的後宮給了一絲溫暖,連蔣怡都忍不住對何悅投去感謝的目光,當然這之後又會用什麽手段就不是現在所考慮的事了。

冷雲耀看着自己的弟弟摟着孩子衣服父女情深的樣子,心裏滿滿的羨慕,目光落在蕭楚然身上,心裏有些擔憂,就算之後他和楚然走在一起,不知能不能有屬于他們倆的孩子,畢竟麟兒可是很難懷上子嗣的。

當然,冷雲耀也從今日的情景看出,自己的弟弟是想要皇子了,但是這皇子能不能如願,只能看上天恩惠何悅與否。

和孩子親密相處了一會後,冷亦軒就将兩個孩子交給孫道全,并道:“大公主和二公主也不小了,是時候送進臨靜宮學習了,孫道全,你去安排一下,明日就送去臨靜宮,讓魏梁親自教導。”

“奴才遵旨。”

一瞬間塵埃落定,讓柳藍兒和蔣怡傻了眼。何悅有些不懂,聽這意思應該是送去學習,但是為何從柳藍兒和蔣怡臉上看到了驚詫?

賢妃柳藍兒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着急求道:“皇上,孀兒才五歲,還小……”

“三歲已熟讀三字經了,還小。”

一句冷話丢過去,柳藍兒啞口了,而蔣怡也只能忍氣吞聲不說,倒是期望能有權管教自己的孩子,不過蔣怡的最終願望落空了,冷亦軒一點情面每給,“大公主和二公主就由淑妃教導。”

尚婉茹有些吃驚,但是很快低頭領旨,“臣妾遵旨。”

難道不是自己的母親管教嗎?何悅越發看不懂玄明國後宮的宮規了,不對,總覺得這宮規不止一種,也算彩霞聰明,悄悄靠近何悅小聲解釋了,何悅為此感嘆果然古代規矩複雜。

原來玄明國後宮有規定,如膝下有皇子,可親自教養,并之後生下女孩也無需因位份低下而丢失自己撫養自己的孩子之權;如膝下無皇子,除去掌管東西區後宮掌權人之上,一旦生下女孩必須在一歲之前由貴妃或榮臣位份之上的人撫養,當然也包括貴妃和榮臣,若後宮無掌權者,就由皇帝下令誰撫養。

現今兩位公主都已經超出年齡,再不安排一下,就有失後宮規矩了。所以在聽到兩位公主由淑妃尚婉茹教養時,後宮無半點怨言了,何悅如此想到。

公主的撫養問題處理好後,冷亦軒便讓兩位公主下去了,走時那哭泣的聲音聽着都讓人心疼,看着蔣怡和柳藍兒慘白的臉色,何悅都有些擔心淑妃了。

但是淑妃尚婉茹就像沒事的,還熱情的笑臉說道:“賢妃妹妹、夕嫔妹妹放心,我會對親生孩子一樣對待兩位公主的。”

柳藍兒扯了扯嘴唇一副虛僞笑容,蔣怡根本笑不出,但是也沒給尚婉茹臉色看。淑妃的話語完畢,氣氛沉悶僵硬了,連一向活躍的冷雲耀也閉上了嘴沉寂着。也許是沒人出聲,連帶着冷亦軒也沒了好臉色,吓得何悅趕忙出聲道:“皇上,一直飲酒也傷身體,如不嫌棄,臣侍這有一神奇不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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