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回到宮殿的何悅從梓玉口中得知皇上要來,但是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并沒有來,讓何悅有些詫異,随後想到可能是前朝出了事便不再關心這件事。

午膳過後,何悅就一直呆在書房煉字,本來曾經最反感的東西,今日在何悅手中特別順,心平氣和的練習着每一個字。

梓玉好奇的問彩霞:“主子這是怎麽了?”

彩霞嘆息一聲,小聲在梓玉耳邊說了幾句,梓玉驚訝,随後目光暗沉,小聲說道:“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多嘴。”

彩霞點了點頭,端着手中的茶點進入書房伺候何悅,而何悅自己則是專心煉字,從午膳之後到晚膳上桌,何悅才停下,用了膳更是早早沐浴歇息,這讓彩霞很害怕。

“怎麽辦?主子太奇怪了,要不要告訴皇上。”

梓玉搖頭,“這事不能告訴皇上,若讓其他宮殿的臣侍、妃嫔聽去,會更加嫉恨主子的。”梓玉拍了拍彩霞的肩膀,“主子自有打算。”

然而這次梓玉猜錯了,何悅是沒有打算,一直在床上輾轉難眠,若是下午,一直沉寂在煉字中沒什麽,但是晚上就不同了,腦袋裏一直回憶趙瑜對他說的話,喜歡,愛,第一見面就愛上了冷亦軒,媽的,又不是一見鐘情。

不對,這不就是一見鐘情嗎?何悅抓了抓頭發,坐起身心煩的推開窗戶,矚目天空的半月,為什麽他要對這種事心煩,趙瑜喜歡冷亦軒管他什麽事,只要冷亦軒不喜歡趙瑜不就行了。

‘趙瑜之事……’

那時沒有說完話到底是……靠,為什麽此時會想起這事!何悅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心煩的朝着床榻走去,“媽的,愛咋樣就咋樣,不管了。”

翌日——

彩霞伺候何悅洗漱時,瞧見何悅面色憔悴,擔憂問道:“主子可是身體不适。”

何悅搖頭,“只是失眠,無礙。”

彩霞還想開口說話,梓玉拉了拉彩霞的衣衫,彩霞只能閉嘴伺候何悅。

何悅雖說無礙,其實頭有點疼,估計是昨晚沒有關窗戶受寒了,再次讓何悅感嘆這具身體的虛弱。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簡單吃了早膳,才起身前往蘭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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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惜殿

進入正殿的何悅立即收到了一群人的矚目,這讓何悅很是詫異。

“悅卿都來了,今日就散了吧!”

“上官哥哥,瑜貴卿還未到?”

“王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知皇上昨晚才宣瑜貴卿侍寝。”葉谷易滿臉笑容說道。

“啊,我忘記了,昨個皇上宣瑜貴卿去禦書房,并且還留夜了,怎麽睡了一夜什麽都不知曉了。”王玉一臉驚愕說完之後,諷刺看了何悅一眼。

何悅當然沒有注意到王玉諷刺的眼神,也沒有去關心其他人的面色,他腦袋裏只有一句,冷亦軒宣趙瑜侍寝?

上官雪注意到何悅面色蒼白,心裏冷笑一聲,随即揮手讓衆人退去,冷亦軒在彩霞的攙扶下離開。

走出蘭惜殿,周子桦在前方等待,看見何悅出來,立即上前,還未來得及關懷,王玉先一步諷刺,而葉谷易也配合着王玉的諷刺當面說道:“何悅,別以為你被寵幸幾日,就能耀武揚威,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何悅盯着心高氣傲、一臉諷刺的葉谷易,一個白眼,罵了一聲“白癡”揮手離去。

“他剛才說的話是何意?”

王玉也一臉不懂朝着葉谷易搖頭,葉谷易不爽的哼聲離開,而王玉看了何悅的背影,諷刺笑了笑也轉身離開。

周子桦見王玉和葉谷易都離開了,才朝着何悅的宮殿走去,并在進入赤月殿前喊住了何悅。

何悅見到來人是周子桦,面帶微笑喊道:“子桦。”

“悅君不要在意慧臣他們……”

“子桦,我沒事,皇上宣誰侍寝是皇上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單憑這話語,周子桦就不認為何悅沒事,嘆息的拉着何悅的手,“我們去前院走走。”

何悅本想不去,畢竟他确實為此事生氣,但又不好拒絕周子桦,只能點頭同周子桦朝前院走去。

說道前院,也只是何悅自己宮殿的前院,兩人沉默了一會,周子桦才開口說道:“悅君,你可知瑜貴卿和皇上的過去。”

何悅擡頭,詫異看着周子桦,周子桦淡笑道:“瑜貴卿是皇上登基一年後進宮的,同他進宮的還有德妃、華臣,我因三年前進宮,知道的不多,但有一點是後宮都知曉的。”

何悅停下腳步,周子桦面色嚴肅道:“這四年內,皇上沒少打聽瑜貴卿的消息,直到前不久進宮才……”何悅面無表情,周子桦繼續道:“其實,我們都知道,皇上心裏一直對趙瑜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

周子桦點點頭,慢慢道出趙瑜和冷亦軒的過去,何悅聽得很認真,當然面色也變得很不好,就連周子桦離開何悅都沒有好臉色。

兩年前,天舞節上,當時的趙瑜貴為中侍因一舞而備受冷亦軒喜愛,而當時的陳偉陳卿也因趙瑜的寵溺而記恨,在和香園三聚會做出了下毒之舉,

本來這杯毒酒應該趙瑜喝掉,卻不料中途出了差錯,這杯酒到了冷亦軒桌子上。而趙瑜不知道怎麽得知了陳偉要對自己不利,便自讨了這杯毒酒,中毒吐血,讓冷亦軒憤怒,不久查出了陳偉的事,将其殺害,而冷亦軒則是對這件事過意不去。

何悅苦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了,只能将這苦悶放在心裏,然後呆在宮殿裏哪裏不去。直到第二日下午何悅才讓彩霞去打聽冷亦軒今夜去了哪,彩霞糾結了半天,最後才冒出了紫怡殿幾個字,何悅手中的書掉落。

“主子……”

何悅揮手,“無礙,彩霞,本君累了,你下去吧!”

彩霞離開後心情郁悶的倒在床上睡覺,而這一睡何悅是直接把這一夜睡過去了,第二日一早去請安又聽見王玉的嘲諷,一連三日,三日都是趙瑜侍寝,何悅不知道該說什麽,對着周子桦淡淡笑了笑後,回宮殿遇見了孫道全。

孫道全屁颠屁颠上前給何悅請安,“奴才給悅卿主子請安。”

“免禮。”

孫道全擡起頭對着何悅道:“悅卿主子,皇上有旨,宣悅卿主子入龍辰殿。”

彩霞聽見就高興了,皇上還是沒有忘記她們主子嘛,不過何悅卻不滿,媽的,叫老子去就去,不叫老子就去找別人,老子不幹。

于是何悅冷着一張臉說道:“孫公公,你同皇上說何悅身體不适,恐無法伺候皇上。”

孫道全和彩霞震驚的看着何悅,何悅一臉冷氣的轉身離開,讓孫道全傻眼,這可是聖旨啊!能拒絕?孫道全心驚膽戰的回到龍辰殿回複冷亦軒,冷亦軒聽了先是一驚,随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吓得孫道全以為完蛋了,滿身冷汗。

“孫道全,擺駕紫怡殿。”

孫道全完全不懂皇上在玩什麽,怎麽又去紫怡殿了,難道皇上不喜歡悅卿了?孫道全打了個冷顫,趕緊同冷亦軒走出龍辰殿前往紫怡殿。

而此時,紫怡殿裏,趙瑜笑意的看着何悅,何悅完全不懂趙瑜的用意,有些不高興問道:“不知貴卿喚何悅前來所謂何事?”

趙瑜輕笑,“悅君可是在氣惱我。”

“何悅不敢。”

從這口氣還說不氣,趙瑜笑着搖了搖頭,随即看着何悅說道:“今日邀你前來是有一事相說。”

何悅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看着趙瑜,趙瑜淡笑的說:“昨個臨華殿那邊傳話,說慕容中侍以痊愈。”

聽到慕容中侍,何悅才知道最近因為趙瑜和冷亦軒的事都忘記慕容栢了,現在想起來自己沒有再去關懷過這事想象都自責。

何悅的嘆息趙瑜聽在耳裏,笑了笑後繼續說:“昨日慕容中侍來看望我,還談論到你,說你平時對他多有關照,還送給他一個親手做的荷包,他還說上次之事是他大意,讓壞人差點得逞,好在最後事情真相大白,不然他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何悅聽了趙瑜的話淡然一笑,“這又不是他的錯。”

“是啊,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真要怪罪只能怪這冰冷無情的後宮。”

冷冷的話語從趙瑜口中脫出何悅有些驚異,但想起趙瑜過去經歷,何悅也只能低頭沉默,趙瑜察覺到氣氛不對立即轉移話題,“子熙很可愛,善良的他根本不适合這爾虞我詐的後宮,悅君以後要多加照顧他才是。”

“照顧?瑜君這話是何意?”說照顧,他當然會照顧,但此話從趙瑜口中說出,很是奇怪。

趙瑜面對何悅的詫異,平靜的問道:“悅君,你愛皇上嗎?”

何悅驚異,但是很快很平靜也很認真的回道:“我愛他。”何悅不給趙瑜機會,繼續說道:“瑜君,我不想欺瞞你,本來上次就想說的,但……其實,瑜君你是知道的,對嗎?”

趙瑜愣了一下,随即勾唇淡然一笑,“悅君,愛上天子是很痛苦的。”

這點何悅又何嘗不知,但是誰讓那混蛋攪亂了老子的心,明明喜歡女人到頭來成了丢菊花的,但何悅自認為自己沒有後悔過,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句現代很深情的話語,“愛一人此一生一次足以。”

趙瑜驚愣,苦澀笑容一閃而過嘴邊,很快面色平靜說道:“悅君,我要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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