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何悅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離去惹來了剛進蘭惜殿的諸位男侍一陣好奇,瞧見那怒火的瞳孔,周子桦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還未開口,葉谷易上前嘲諷道:“無視宮規禮教,私自談論國事,訓教怎麽能夠,理應一記耳光。”葉谷易說完就揚手朝何悅揮去,何悅伸手抓住葉谷易的手腕,在對方怒視中,力道加重的讓葉谷易皺了皺眉頭,想要掙脫卻被何悅緊抓不放。
“悅君……”周子桦很擔心此時的何悅,這裏可是蘭惜殿,若在此處将事情鬧大絕對對何悅不利。
何悅也清楚今日不是鬧事的時候,狠狠的甩掉葉谷易的手,并一步步逼近葉谷易,葉谷易感受了何悅的壓迫,自動往後退一步,盯着怒視冰冷的何悅。
“人是有底線的,一次二次容忍是給你面子,不要以為我會容忍第三次。”
自進宮以來,何悅就一直規規矩矩,從未做出出格之事,若說他不讨後宮妃侍喜歡,也是因為皇上寵幸何悅的關系。但忍耐是有極限的,葉谷易多番挑釁逼迫,是個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擁有現代以善為本性的何悅了。
若是之前那冷漠冰霜的何悅,恐怕早就對葉谷易動手了,何悅之所以不遲遲動手,也是處于不想沾滿血腥。
葉谷易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何悅的威壓,沒了之前那種無視和沉默,而是真正的發怒威懾,一時間葉谷易只能沉默盯着何悅,何悅打量了葉谷易一眼,随即扭頭離去。
回到赤月殿的何悅剛剛上了傷藥就聽見小全子來報周子桦來了,何悅很清楚周子桦來此的目的,淡笑的聽着周子桦勸解他不要和上官雪、徐慧對峙,何悅聽到苦笑,不是他要同這群麻煩人對峙,而是別人要找他麻煩。
何悅笑着答應了周子桦,随後一連三日都以身體抱恙為由沒有去蘭惜殿,至此這幾日後宮可謂是雞犬升天,每日都能聽見有關他的流言蜚語,當然這流言蜚語全是不好的。
“主子,慈安殿來人了。”小全子急匆匆地跑進內殿說道。
慈安殿,那不是太後所住的宮殿嗎?這呂太後好端端的為何找他?何悅不懂,但是看着前來傳召的宮女,何悅并無懷疑,起身同彩霞一道離開。
“太後只讓悅卿一人前去。”
何悅挑眉,彩霞不安,梓玉更是覺得不對勁,嚴肅問道:“不知太後傳召我家主子是何事?不瞞姐姐,皇上可是等着主子前去龍辰殿用膳。”
俏麗的宮女并沒有因為梓玉這番話而露出一絲異樣,很是淡定說道:“皇上那邊,太後自會傳話,悅卿主子還請你準備一下,莫要太後等着。”
呂太後不喜他何悅知曉,想不到這呂太後身邊的宮女也不喜他,何悅冷笑一聲後,對着梓玉道:“梓玉、彩霞,本君去去就回,放心,皇上若是問起,就說太後傳召,何悅不得不去。”
俏麗的宮女挑了挑眉,眼神閃過一絲詭異,但是因為很快并沒有讓梓玉等人發現,只能看着何悅跟着宮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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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我覺得這事不對勁,太後怎麽會只傳召主子一人?”
梓玉也發現了,但面色要比彩霞冷靜的多,平靜道:“我去調查一下,小全子你看好宮殿,不得讓任何人進入赤月殿,哪怕是華臣來了也不行。”
“姐姐,你放心,我會看好赤月殿。”
梓玉點頭,“彩霞,你留意其他宮殿的主子,我去慈安殿那邊看看。”
彩霞點頭,随後兩人一起行動,而此時的何悅跟着前面的宮女離開赤月殿不久何悅就産生了疑問。
慈安殿靠近西區,按理說從禦花園過去是最近的,然而前面領路的宮女并沒有走禦花園,而是從豫石園離開進入冷清的長青宮。
何悅停下腳步,面無表情說道:“本君雖未去過西區也未曾去過慈安殿,但怎麽去慈安殿我還是知道的。”
前行的宮女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就發現何悅已經大步逼近她,吓得宮女連忙退後說道:“悅卿要做什麽?”
“做什麽?本君才想要問你做什麽?你當本君是三歲小孩子随便唬弄嗎?此處根本不是去慈安殿的路,長青宮,冷宮所在之地,你帶我來此處做什麽?說。”
宮女也知曉了自己暴露了身份,立即往後跑,但是何悅卻不給宮女逃跑機會,趕緊上前抓住對方,宮女見此趕忙跪下,“悅卿饒命,奴婢是奉命行事的,奴婢不想的。”
“奉命,奉誰的命。”
宮女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氣的何悅抓住宮女的手憤怒吼道:“你再不說,信不信……”
“嘭!”
後腦勺疼痛襲來,何悅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看着那宮女驚慌失措的樣子,何悅倒地瞧見一深藍色着裝的奴才,雖然很模糊,但是何悅還是看清了奴才的身份,指甲深深紮進手掌中,短暫昏了過去。
等醒來時,何悅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冰冷甚至髒亂的地方,摸了摸疼痛的後腦勺,何悅仔細回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剛剛想起什麽,立即起身,房門被推開。
何悅看着一個醉醺醺侍衛搖晃進入殿內,并露出一臉猥瑣笑容,何悅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心裏暗罵着給自己設計陷阱的人同時也移動腳步來到一個擱放着破碎的花瓶旁。
在對方撲過來時,何悅拿起花瓶給了侍衛腦袋上一擊,男子忍痛跪地,何悅趕忙抓起一把椅子打在侍衛身上,侍衛受到重擊,受不了,昏倒在地上。
何悅往後移動幾步,松口氣的窩在地上,随後趕忙起身朝房門外走去,不過剛到門口,何悅看見正朝着長青宮過來的人,眼睛瞪得無比的大。
冷亦軒,為什麽冷亦軒會出現在這裏?不對,這件事是設計好的,要的就是讓冷亦軒看見他和陌生男子獨處的畫面,何悅顫抖一下,趕忙跑到破碎的陶瓷碎片上,拿起碎片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随後在兩只手臂上劃了幾道口子,鮮血滴落在地上。
何悅來不及喊疼,趕忙将碎片放在侍衛手中,随即扯下一塊布簾,撕裂并将自己的手腳綁起來,然後用一塊布塞進口中,趕忙倒在離侍衛附近一個柱子旁,剛剛閉眼的時候,房門就推開了。
推開門那一刻,冷亦軒看到的是倒在地上流着血的何悅,驚愕的瞪大眼睛,而周子桦已經激動的喊着:“悅君——”
葉谷易看見倒在地上滿身傷痕血跡并綁起來的何悅很是震驚,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現在應該是……冷亦軒輕輕扶起何悅,看見何悅受傷的臉頰及手臂上的花痕,怒吼道:“來人,把這侍衛脫出去斬了。”
“皇上息怒,現在還不能斬,皇上,事關悅卿的清白……”
“啪!”
葉谷易摸着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冷亦軒,冷亦軒憤怒的說:“朕剛剛沒有聽清楚,慧臣你再說一遍。”
葉谷易不傻,要是再說一遍就是死罪,趕忙低頭不聞,已經明白的上官雪冷笑一聲并無吱聲,但是還是很氣惱,為什麽何悅不是被玷污了。
“皇上,此時很是蹊跷,赤月殿的宮女有跟臣侍彙報過,說太後傳召悅卿,按理說悅卿此時應該在慈安殿,但具臣所知,太後并未傳召悅卿。”
昔日話語稀少的良臣穆池開口讓這件事蒙上了一層陰謀,其實準确來說就是陰謀,且不說敢假傳太後懿旨,單憑陷害悅卿這件事就是罪大惡極。
冷亦軒現在很憤怒,不管看誰都是不順眼,孫德全心驚膽戰上前喊道:“皇上,悅卿主子還流着血。”
冷亦軒回神過來,看見臉上的血跡還在不停從傷口流出,殺氣就不止,抱起何悅對着穆池道:“良臣,朕命令你來調查此事。”
“臣侍領旨。”
無視了上官雪的詫異,冷亦軒抱着何悅離開了長青宮,孫道全立即派人去叫禦醫,而長青宮裏的幾位,穆池嚴肅盯着葉谷易,上官雪回神後冷笑的盯着葉谷易,而周子桦也清楚這件事一定和葉谷易脫離不了關系,畢竟告訴皇上的就是葉谷易,而葉谷易和何悅的關系有多差,這後宮誰不知。
葉谷易現在很心慌,但面部還是一臉平靜,穆池心中冷笑一聲,問道:“慧臣,皇上剛才的聖旨你已經聽到了。”
葉谷易挑眉,“良臣,你這話何意?”
“何意?慧臣,你該不會不知道今日之事是誰做的?”
葉谷易看向華臣上官雪,面部冷峻回到:“華臣,你雖為東區掌舵男侍,但也不能污蔑本君,本君是聽到了奴才彙報有人要對悅卿不利才去告知皇上。”
“哦,是嗎?這還真是巧了,偌大的後宮,誰都沒發現,你的奴才竟然發現了。”上官雪諷刺說完後淡笑看着良臣穆池,“穆池,你可要好好調查清楚,皇上有多心疼悅卿你是知曉的,本君害怕悅卿要是出了什麽差錯,皇上一個不高興,把東區涉事者都殺了,那可是足足好幾十條性命,本君可不想成為厲鬼們的口糧。”
穆池面無表情的看了上官雪一眼,随即冷聲道:“本君會嚴查此事的。”
“那就好,本君現在要去好好整頓一下東區,本君可不想被西區那賤人說我們東區就是禍害之地。”上官雪說完就甩袖離開,同時離開的還有一直保持沉默的王玉,以及後者的葉谷易。
葉谷易離開周子桦很是驚詫,想要開口詢問穆池,但又覺得身份不合适,只能擔心的說道:“勞煩良臣處理此事了,若有子桦效勞的,子桦一定親力親為。”
周子桦和何悅的關系後宮誰不知道,所以良臣也沒有給周子桦臉色看,而是淡淡回道:“此事本君自有定奪,皇上日理萬機,周上侍不妨多去陪陪悅卿說說話,盡早忘記今日所發生之事。”
周子桦也明白了穆池的用意,趕忙行禮回道:“悅君同我交好,子桦看望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良臣的心意子桦也會帶上的。”穆池并沒有說什麽,輕輕點了點頭同周子桦一道離開了長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