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機
第4章殺機
鳳淺悅回到自己的小院裏,在院子裏蕩着秋千,好不惬意。
潔白的皓腕之上,銀灰色的光亮再度浮現,緊接着一個異常美麗的紫瞳少女出現,身體懸浮于半空之中,冷冷的看着鳳淺悅,“你倒是挺沉得住氣。”
“小玉兒你應該多笑,看你嚴肅得像個老頭,破壞美感。”鳳淺悅則從頭到腳将她打量幾遍,最終落在她籠至銀色光華之中的下半身,“這都多久了,你還不能顯出實體嗎?這麽看着挺像個孤魂野鬼的……”
“我受的是天遣!你以為是普通的風寒發熱,捂一捂就能好嗎?”小玉兒顯然有些憤怒,“真不懂為什麽當初要找上你跟我合作。”
“我當時是看你可憐,被雷辟得渾身發焦,皮毛外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鳳淺悅不滿于從她眼裏見到深刻的鄙夷,思緒也回到了被播種的那一天,眼前這個只有上半身的小玉兒,原本已是個狐仙,不知道犯了什麽事遭到天遣,被打回了原形,而鳳淺悅正好在大罵那個不厚道之人不懂得憐香惜玉,然後小玉兒就這麽完美的從天而降,帶着一股燒焦的烤肉味砸到了她的懷裏。
喉間又有異動,鳳淺悅飛快的跑到一邊去幹嘔,手掌不自覺的又撫了目前依然平坦的小腹。
“有時間對我表示同情,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解決你肚子裏那砣怎麽也弄不死的肉吧。”小玉兒對她遞過去同情的眼神,“依我看,此胎必非池中物啊,你爺爺鳳炎可是個紫階武尊,以他之力都無法将其除去……”
接下來的話,小玉兒沒有再說下去,十人份的紅花都奈何不了這麽一顆小種子,只能說明這顆小種子實在是頑強到了變态的地步。
“既來之,則安之,興許這孩子與我有緣。”鳳淺悅的眼裏,慢慢湧上一種柔和,前世她無父無母,未曾嘗過親情的滋味,這一世讓她以這種方式重活,興許是老天的另一種安排。所以,鳳炎閉關之前再三交待的,讓她等孩子一出生就直接掐死這句,她直接無視掉了。
“只要你的肚子顯形,鳳府的人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将你趕出去。”小玉兒眼裏的同情越發深了。
“趕出去只是小事,怕只怕她們已經動了殺機。”鳳淺悅慢斯條理的說道,要弄死她這樣一個廢柴,那簡直就跟動動小手指那麽輕松,所以她現在必須要防患于未然。
“父親,那個浪蹄子絕對是懷孕了,只不過大長老在她身上設了什麽禁制,把不出脈罷了。”鳳琳琳端起一杯清茶走到風行正的身側,恭敬的遞上去,“難道我們就任由她這樣丢盡我們鳳府的顏面?”
不待鳳行正回答,四姨娘接下話來:“您現在可是家主,但你看淺悅這個孩子,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她倚仗着大長老的寵愛,真是越發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了。假如不是她,琳琳早就當上榮王妃了,上個月榮王生辰,我帶着琳琳去賀壽,琳琳舞了一曲,榮王可是看了她好幾眼呢。”
她話裏隐約透露出來的含義,讓鳳行正不由得多看了鳳琳琳兩眼。
自己這個女兒的長相的确是無可挑剔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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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涼國的帝都無人不知鳳府有一傾城之姿的鳳琳琳,風華無雙,且從小天資聰穎,如今已是鳳府年輕一輩當中為數不多的橙階武者。
假如鳳琳琳真的能将鳳淺悅從榮王妃的位置上拉下來,取而代之,這的确是一件能讓他長臉的事情。
“母親……”聽到四姨娘這樣說,鳳琳琳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嬌羞一笑。
“行正,琳琳年紀也不小了,她與榮王同歲,今年都已經十七歲了,若是這婚事還不訂下來,我就怕到時候會淪為帝都的笑柄啊。”四姨娘對鳳琳琳的栽培,可謂是盡心盡力,這些年因着鳳行正對她的寵愛,鳳琳琳的一切吃穿用度,享受的均是按照嫡出小姐的規格來的。
見鳳行正的神色有些贊同,四姨娘又趁熱打鐵:“既然現在大長老在閉關,他的寶貝孫女性子頑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偷跑出去發生什麽意外的話……”
其它的話,她不需要再多說,鳳行正自然俨然明了。
只要鳳淺悅一死,她與榮王之間的婚約自然也就不能再算數了。
聽到這裏,鳳琳琳的眼裏,迸發出毒蛇一樣冰冷的笑意。
鳳淺悅,這次你死定了。
熱鬧的集市之上,鳳淺悅正在興致勃勃的在各個小攤上挑選着好玩的物件。
依附在她手腕之上的小玉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既然知道鳳府的人想殺你,怎麽不見你有半點防備?相反還出來逛大街?”
“這你就不懂了,四姨娘一幫人想殺我,也得尋個好時機,怎麽說我爺爺還是大長老,在府上下手多不明智。”鳳淺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所以你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給她們制造殺你的機會?”小玉兒氣得只差沒現在就顯形,“我真不明白當初為什麽要跟你合作,就你這智商,我怎麽能指望你找着讓我恢複原形的法子?”
鳳淺悅無所謂的背起雙手,“對我不滿意,你大可以趕緊走人。”
小玉兒氣得咬牙切齒:“當初是誰讓我發血誓來着?你現在是吃定了我,篤定了我一定不可能對你見死不救,所以你才這麽肆無忌憚對吧?”
鳳淺悅也不反駁,依然悠閑自得的瞎逛,視線被不遠處的藥王齋給吸引住。
在這個崇尚武學的蔔方大陸,藥店生意自然是出奇的好。
所以藥王齋門前人滿為患。
“藥王齋的一品煉丹師最近煉出一種可以快速提高人體內力十成以上的丹藥,名為奇效丸。但這奇效丸所需藥材甚多,因此一天限量十顆,且以拍賣形式,價高者得。”小玉兒四處轉悠了幾圈,回來時就開始跟鳳淺悅彙報聽來的情況。
她之所以将所有籌碼都壓在了鳳淺悅的身上,一來是當時情況危急,二來确實是能從鳳淺悅的身上看到隐約的不同于尋常人的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