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殘雨凝輝冷畫屏

她拿起小小的水壺慢慢的澆灌着桌子上的盆景。一面看着黃昏的夕陽之光斜斜的照進來在窗口拉出長長的影子。

“Ciao~"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窗口的小嬰兒逆着光拉下長長的影子,配上摸摸帽檐的習慣性動作讓她不期然想起了他沒有變成這幅摸樣前的樣子。

“你好,歡迎光臨。”她禮貌的笑笑打開窗戶讓對方進來。

開窗的瞬間來自西西裏海域的海風吹進來帶着潮濕的感覺。

她很喜歡西西裏,明媚的陽光,和風,海浪。

“過的還好麽?”

“生意還不錯。”

“要喝什麽?”

“卡布奇諾,謝謝。”

如同老朋友一般平靜的聊天,聊着一些沒什麽營養的話題。

的确他們是老朋友,但是她也知道裏包恩的來訪絕對不會是老友敘舊那麽簡單。

“上周是露切的紀念日,你沒來。”她不經意的觸動了一根敏感神經。

作為多年的好友,若是他回答忘記了,她想她是會非常失望的。

“我在日本走不開。”果不其然他給出了一個回答,雖然不讓人滿意,但是勉強可以接受。

“是複仇者那邊的事情麽?”她忽然想起上周似乎聽說複仇者牢籠有越獄者引起了一片騷動,對方點點頭給了她肯定地回答。

“想把那個廢柴培養成十代目的确要費一番力氣。”

“……”她聽他如此說,手微微一頓。

“這是我第十一次來問你,你的回答還是一樣麽?”

“……”她低下頭,笑笑“彭格列現在的發展,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吧?”

“你說呢?”

“……”她暗自搖搖頭,對方總有一句反問把她頂住的能力。

“作為一個彩虹之子,你應該知道不可能默默無聞一輩子。”對方的口氣有些循循善誘,然而她并不吃這套。

裏包恩一直想請她為彭格列構築最完美的網絡終端,那是她兩年前構思的。

而她沒有告訴過他,他想要的這個技術的最核心部分是要以一個人的大腦來連接控制。

這也是她一直拒絕答應他的理由。

搖搖頭,她擡起頭看着對方小小的黑色眼睛笑起來“裏包恩,你很擅長讀心,那麽你也知道這些對我沒用。”

“……”對方難得的沉默了似乎默認了她得話,良久才說“彭格列的沙守又找到了新人選。”

“哦?”這倒是讓她有點在意,因為這個屬性的人真的是不多見的。

“那麽,很難選麽?與然比較的話。”然是彭格列九代沙守的女兒被譽為最合适接任守護者的存在。

“恩。”裏包恩點點頭“替我去看看人選如何?”

“……好吧。”她想,這個事情她還是可以幫忙的。

》》》》》

七年以後。

依然是那樣一家店面,昏暗的光線從窗戶透過來,她百無聊賴的看着外面人來人往,與幾年前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表象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CIAO~”一如既往的熟悉的招呼将她的思緒拉回現實,擡頭看看,依然習慣走窗戶而不是門的某位笑笑對她點頭毫不客氣的走進來。

“露切的女兒也已經死了,如今尤尼和幾裏內羅家族都掌握在白蘭手裏。”不同于往日的客套,這一次他開門見山的說。

“所以?”她微微眯起眼睛再也保持不了淡然的微笑,下意識問。

盡管她知道對方會問什麽。

“你的答案還跟前三十七次一樣麽?”

“……”

“……”在她得沉默中對方嘆口氣壓低了帽檐轉過頭道“我明白了。”準備離開。

“裏包恩。”看着對方匆匆離開的身影,她終于忍不住開口。

“?”

“我想問個問題,你,是以彭格列的顧問身份聘請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求我?”

“哼。”她明顯聽見背對着她得那個人笑了一下“你說呢?”

“……”她也回應着笑笑“如果是這樣,倒也不是不可以。”

晚安

骸再次踏入這裏時,已經時隔三年。

日式的小花園幽靜而美麗,看的出有人在不斷精心打理。

中央的水晶棺前,他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那裏。

白色玫瑰鋪滿了靈柩安靜地等待風化。

他來這裏是為了履行承諾,盡管他不太擅長,但只有這一次他想試試。

淡金色的頭發還像三年前一樣沒有失去光澤。

安靜的躺在那裏的人就像是睡着了。

還沒有入殓時,幹涸的血跡在她身上臉上凝成塊狀破壞了美感。

“哦呀哦呀,小麻雀又來這裏了?”他走到一直站在靈柩邊的那個男子身邊。

“我不想在這裏和你打架,安靜點。”然而回答他的低沉聲音不再像往日一樣滿是怒火。

安靜?你以為她是在午睡,還會睜開眼睛不滿你的打擾麽?

骸很清楚,就算是這個花園翻過來,那個女人也不會再醒來。

在處理屍體時,發生過分歧。

彭格列希望他的守護者埋葬于自己的家族,加百羅涅的哥哥則希望帶回自己的妹妹。

但最終,這個男人把她帶走時他們什麽也沒說。

已經三年了。

還注意到交疊的雙手上,無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

小麻雀,你還在期待什麽呢?

生前沒能給她的,現在又有什麽意義?

三年前,

與米歐費歐羅的争奪戰,彭格列最終取得了勝利。

十年前的諸位平安回歸。

而十年後的彭格列卻徹底失去了沙守。

他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六道骸說,她死在十年前的自己面前。

第一次,痛恨十年前的自己的軟弱無力。

——恭彌,可樂尼樂的葬禮你不去參加麽?

——要是我的呢?你也不來麽?

從來沒有想過,怎麽可能參加她的葬禮。

——不許比我先死。

哪怕是一分一秒,你也要死在我後面。

你,怎麽可以先死,食草動物。

我還沒叫過你的名字。

“喂,小砂子可是把自己的身後事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六道骸問。

怎麽可能不知道。

入殓前夜,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那些人。

跳馬,沢田,小嬰兒。

該死,你居然安排好了一切,就這麽從容地從我身邊溜走了?

——替我,在他生命中最脆弱的時候陪他。

我要的不是這個。

“你要是明白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奧爾裏維斯家族上門提親三次,再拒絕會失去一個同盟……我要是你就趕快找個女人把這些忘了,結婚生個孩子。”

骸看着不再如同往日鋒芒畢露的男人從他身邊走過。

走到靈柩前。

你說他的一生都是浮雲。可是這朵浮雲卻在你這裏駐足了。

你千算萬算,是否算到,他真的如此在乎你了?

不過已經沒有答案了。

“我的任務完成了。”他把手放在水晶棺上低下頭。

就這麽留下了小麻雀和你哥哥,你怎麽就放心離開了?

“晚安,白雪公主。”

》》》》》

繁星漫天的夜空下,她快速地越過人群,深夜的街道還是人頭攢動,只是因為今天是情人節。

好不容易約到了對方,她害怕會因為自己遲到而砸掉。

她很急。

然而在路口,一輛車橫沖直闖的飛馳而來時,她還是伸出手來了一把身邊的那個女人。

車從他們身邊擦過。

“謝謝。”對方比她大很多,成熟的面容挂着感謝的微笑,身邊還有一個如同騎士一樣的男人

“boss……你沒事吧?”男人關心問這女人。

不過她沒心情去聽,對面的街道上有一個人影格外顯眼……西裝,不合群的站着。

“小姑娘,今天這麽高興是約了男朋友?”女人回頭問。

“啊……”談到這個,她羞澀的低下頭偷瞄了一眼那個方向。

那個女人也注意到了,然而僅僅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男人一眼,強烈的眩暈感湧上來——這是何等強烈的存在感。

“小姑娘,我不想潑你冷水,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具體是誰,但……繼續留在他身邊的話,你會死的。”有些惋惜,但還是想提醒對方——畢竟基裏內羅家代代相承的預言是不會走空的。

“……”

死寂持續了五秒。

她愣了一下,但馬上換上了笑容“這樣啊,謝謝您。”

她平靜的接收了死亡,不是不信,而是接受。

“!”那個少女的舉動讓γ也動容了。

“謝謝您的忠告。”她認真的鞠躬“這樣到時候就不會驚慌失措忘記想做什麽了。”

天堂的隔壁

女人呀 女人 容貌和知識 擇其一吧 兩者俱得 兩者俱失 都是悲劇收場

——莎士比亞

咳了幾下,透明的氧氣罩頓時被飛濺的血霧染紅,血絲夾雜着少許內髒碎片從嘴角流了下來,引來了一旁照顧她的護士的一陣驚呼。

不過這些她都聽不到。

“快,壓迫止血!”

然而,身邊的儀器發出了尖銳的鳴叫聲。夾雜這驚呼和慌亂的腳步,猛烈震動的畫面被猩紅的血位沾染……體溫正在一點一點地流失。

“夏砂她!”匆忙趕過來的腳步聲回響在空蕩蕩走廊裏。

慘敗的燈光,虛妄的寂靜……

沢田在看到手術室門前那兩個靜默的男人以後閉上了嘴。

身上的塵土尚未除去,衣服上沾滿了血跡都沒有來得及換掉。

那是他從未在那兩個人那人臉上看見過的表情。

絕望和無奈。

那是誰也不願看到的結局,但是——

“夏砂,她不會有事的……”

“一定。”他看着身邊山本那有些自我安慰的表情,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所有的儀器同時發出了瘋狂的鳴叫,像是絕望的最後一絲悲鳴。

》》》》》》

目眩時更要旋轉 自己痛不欲生的悲傷 以別人的悲傷 就能夠治愈

——莎士比亞

“那個人又來了啊……”

“是啊是啊,真是每周都這麽準時……”

“唉唉,來探望的那個女人還沒有好的跡象吧……”

“真是可憐……”

“就是就是……”

躲在值班室的門內看着那個男人熟稔的走向病房,幾個值班的護士小聲的咬着耳朵。

那個男人冷漠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帝王氣質是無數少女心怡的類型。

,但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最想要的東西,卻戲劇性的不屬于他。

這是神開的一個巨大玩笑。

但是,對于他來說,他想要的東西卻不屬于他這件事——

怎,麽,可,能。

雲雀恭彌的詞典裏不存在這個詞語。

走出通往特別病房的直達電梯之後,負責帶領的醫師對來訪者提出說明。

“很抱歉……但是之前我們已經說過,即使勉強保住她的性命,大量缺血導致的那供氧不足加上神經性重創……”醫師擡頭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男人,大汗淋漓的說下去“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也只能維持她的生命跡象……一切……除非奇跡發生……”

很明顯收到過教訓,這一次小心的躲在一邊。

他還記得上次來探望的那個金發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時抓住他狠狠的警告——

如果救不回來,你就給我陪葬。

不過,一切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糟糕,那個男人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就那麽直接的從他身邊走過。

一聲尖銳的驚叫,有一個護士從走廊成排大門當中的某個門狼狽萬分地走了出來,嘴唇像缺氣的魚一般不斷開阖。

“怎……怎麽回事!?”

“那個……”

看着指着那扇門說不出話的護士,他的眼睛眯起來,迅速的通過兩個人身邊,邁進了大門。

無需尋找,他馬上看清了引起護士尖叫的那個人影。

白色的病號服上星星點點沾着血跡,不過手裏拿着的 那把刀看起來就不那麽賞心悅目了。

很明顯,這是一個裝成病人混進醫院的行刺者。

“彭格列。”兇惡的眼睛在他走進門時轉向了他的方向。

彭格列的敵對者到處都是,白蘭的餘黨依然沒有清理幹淨,不過這對于彭格列高層的哪幾位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和厲害關系,那麽,唯一薄弱的地方——

“放下她。”他眯起了眼睛,看着對方手裏的那一抹淡金色。

那個人依然是那麽沒有生機的安靜躺在那裏。

否則也不回任人擺布。

冰冷的槍口貼在她的太陽穴。

“要她活命,就別過來!”眼睛裏帶着銳利的光,看得出是很職業的殺手。

但是,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一個食草動物。

“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吧,殺了她,就算你再怎麽厲害……”

哼。

無聊的聽着對方口不擇言的話語。

冷漠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勾起嘴角。

“随你便吧。”帶着譏諷的語氣,薄薄的嘴唇勾出淺淺的弧度。

“我可沒有那麽多慈悲心腸。”

眯起眼睛,專注的對着面前不值天高地厚的獵物,瞬間發出的強大氣勢讓即使是職業殺手的對方也動容了。

如果沒有用就幹掉吧。

那種東西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時間不會浪費在廢物身上。

如果你追不上……

人們可支配自己的命運 若我們受制於人 那錯不在命運 而是在我們自己

——莎士比亞

——選擇在你自己,我只是提供了幾條方便的選項,那麽,你怎麽說?

——所以一切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對吧,我的人生,我來到那個世界所謂的那個‘錯誤’,一開始你都計劃好了?

——很抱歉支配了你的生活,我很抱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什麽!

——我可以讓你回去,你原來的世界也可以,我會作出相應的補償。

——那你怎麽辦?一開始這個計劃不是為了選出繼承者麽?

……

……

——那他呢,那個人在等你。

愛,和炭相同,燒起來,得想辦法叫它冷卻。

讓它任意着,那就要把一顆心燒焦。

——莎士比亞

回歸

冰冷的槍口依然貼在致命的太陽穴。

手上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動靜的安靜。

只要輕輕摳一下扳機,似乎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

但是那個人錯愕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剛剛聽到了什麽。

不過看到對面冰冷的鳳眼沒有一絲猶豫四級尋找破綻就會沖過來,作為一個優秀的殺手,他敏銳的感覺到對方剛剛不是說笑。

那是貨真價實的殺氣。

暴漲在整個空間中壓迫着人的根根神經。

真是個恐怖的人,若是連着唯一的棋子也牽制不了他……

真的難以想象這片雲會成為什麽樣的禍難。

》》》》》》

有一個強硬的力道突然阻礙了槍的扳機。

身邊沒有多餘的人,但那只纖細的手腕包裹着蒼白的皮膚卻異常有力。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的殺手在愣神的功夫聽到了耳後呼嘯而來的風聲然後頭部受到強烈的鈍擊瞬間失去了戰力。

剛剛以完全不雅觀的姿态毫不在意走光的飛起一腳的那個人此刻搖搖晃晃如同風中蘆葦,略微長長的淡金色下露出蒼白的微笑。

“真是絕情,恭彌,你這個負心漢,就這麽無情抛棄了我……”雖然表情上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抱怨。

虛弱的身體在承接意識後也恢複了感覺,胸口處尚未愈合的傷口在剛剛劇烈的運動後顯得負重不堪。她馬上靠在牆邊避免自己倒下去。

“請不要用力呼吸!”

白色身影在她面前晃動擋住了她直視對面的視線。

————喂喂,我回來了,連點表示也沒有麽?

》》》》》

陽光很好,早晨的醫院開始吵鬧起來,走廊上行走的護士腳步聲以及起床病人的聲音不斷重複。

相較于外面的喧鬧,擔任病房顯得安靜很多,不過要除卻正在發牢騷的某人。

“真是的,他們都不讓我出去,連哥哥和莉切姐也是……“

一大清早來聽牢騷的某位依然揚着笑臉“那是因為你還沒好利索嘛!“

“在這樣待下去我會發黴!”完全無視自己是重傷員的事實不滿大叫然後轉而求助這為自己的搭檔“山本,你忍心看我在這裏種蘑菇麽?”馬上換上可憐的小貓模式一副‘我走丢了抱我領走吧’的表情“山本山本,帶我出去嗎!”

“這個……”山本無奈地笑“我會被雲雀打死的……”然後不等對方露出失望的表情就拽起她的胳膊“這不重要,不管他……”

請自行想象當某只麻雀得到了自己私有財産被人拐走以後的表情。

夕陽的光芒攝入人們眼睛,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斜斜的拉長了影子。

公園是一個好地方,适合玩了一天的人們休息。

坐在長椅上一期望天邊的那一片橙色的兩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

這裏是久違了的終于恢複平靜的綠化很好的并盛——隔壁的黑曜公園。

“啊,一切結束了的感覺就是好。”仰頭的夏砂臉上流露出悲喜交際的表情“說說看,山本,我不在這段時間誘發生生麽新鮮事麽?”

“還是老樣子吧,獄寺正在忙着幫綱重整基地,拉爾心情很好,裏包恩也終于回來了。”

“拉爾啊,是因為可樂尼樂吧?說到底師傅還是面冷心熱啊。”真的很不可思議,伴随白蘭的消失,一切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回到平靜。

“山本父親也回來了吧?”

“啊,老爸他還是那樣子。”

除了尤妮和γ……一切都回到了過去。

可是,尤妮,那是基裏內羅家多麽大的一個打擊。

如果十年前諸位能徹底改變,尤妮γ他們應該還會一直生活在他們的世界,而白蘭也會和正一還是好朋友。

可惜,一步錯,百事非。

“說起來,聽雪岚說,斯誇羅終于把然追到手了。”

“哦?是麽?”倒是沒有想到,雖然他們倆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但是沒有想到突然進展這麽快。

“不過,說到底也算正常……雨沙,似乎從初代開始就是不錯的組合?莫非屬性相吸?”

“夏砂。”

在她還沒有對自己的理論加以肯定時,山本突然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她看見了山本近在咫尺的臉。

“!”她第一次看見山本認真的表情。

“你也說是雨沙屬性相吸,嫁給我吧。”山本漫不經心的口氣說出來讓夏砂吓了一跳的話。

“山本……你說什麽?”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對方突然把她拉到了自己胸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嫁給我。”她的身體同時僵硬了一下,不是因為聽到了那句話,而是在同時她看到了從對面樹林裏剛剛現身的一抹紫色的寒氣。

》》》》》

時間是十年後。

打敗了白蘭以後,一起在慢慢恢複平衡。

我們在十年後的日子将要告一段落,只要回去就是新的開始。

“夏砂?”

“啊?抱歉,我剛剛走神了。”面對這哥哥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回去以後要保重啊。”

“恩,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告別了吧?”無論是什麽樣的平行空間論都有一條最基本的定理,未來是不可重複的,回去以後将面對另一個未來的我們與這個時代恐怕是再無交集了。

不過好在一切處理都很好。

到最後,尤妮還是犧牲了自己。我不知道那個還不成年的小女孩是抱着什麽心态的,但是死亡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到現在,我也無法理解十年後我究竟是怎麽會選擇這種結束。

打倒了白蘭以後在時空限制的強烈束縛下我與十年後的那位調換回來,我并不想自欺欺人的想什麽僥幸,那染在地上的血量已經足以致死。

我還能說什麽?

“哥,萬一我……就不回來也沒有關系……就當我去做一次長途旅行,只要想,平行世界裏我還很幸福就好了。”如果死亡是定論,那麽必須接受。我看着旁邊一直沉默的莉切姐,盡量扯起嘴角“沒能看見你們的孩子真是遺憾,記得替我帶好。”

其他人在幹什麽?恐怕也在忙着做餞別吧。

實在無法忍受沉重的氣氛,我找了個借口跑去拉爾那裏。

“拉爾。”

“恩?”她轉過頭,看起來恢複的很好“別用那副蠢樣子看我。”她皺起眉頭像以前一樣用那種嚴厲的口氣對我說“結果你這個廢柴到現在也沒有長進,彭格列未來要交給你們,我怎麽放心……”

那啥,拉爾,27在一邊聽着呢……

“是……”

“那就給我精神點,回去以後要是在辦砸……”

你一定會突破重重障礙來滅掉我……

“對,我會幫你就地掩埋……”她仿佛看出我在想什麽。

可樂尼樂,快來管管你家那口子!!!

這是十年之後的最後時刻,我們帶着未來諸位的心意,藉由彩虹之子的力量回到過去。

這個未來,該永別了。

着陸時不太穩,落地時我直接坐在地上,強光過後我看到了熟悉的景物。

身邊沒有一位是一起回來的同伴,不過既然我安全回到家裏,他們也應該平安無事吧……

“哎?夏砂,今天放學怎麽着麽早?”老哥走進來時我猜剛剛從地上站起來。

“哈?啊,沒事……”看來他什麽也不知道,我努力在找着話題搪塞、

不過在我還沒找到借口時,手機先一步響起來。

不是我的。

我看着老哥把手機接通後楞了一下“……恭彌?”

他比我還要驚訝對方會給他來電話。

“呃……她在……”狐疑地看我一眼,她對那邊回答“要她接麽?”

然而,三秒後他收起了手機,估計是被單方面挂斷了。

“呃……他說什麽?”我極力忍住面部的抽搐問。

“他說研拟明天準時到校不準遲到。”

很顯然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恩……我知道了。”我對他點點頭,拉着他胳膊“走,去吃飯吧。”

“?”對于我的突然轉變他貌似不适應。小心的問“夏砂,你今天不舒服麽?”

換成以前的我,一定不會這麽做。

但是——

“走吧,給我講講沢田爸爸九代目還有巴利安都怎麽樣了。”

我的世界又一次回到平靜,就像太多太多熱血漫畫一樣,主角打敗了boss過上了想過的生活。

很俗爛和狗血。

但,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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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關于這篇文章本人自己構築的隐藏大世界觀在下面,有關于夏砂的一小段,不過我個人覺得看不看無所謂,如果有人對世界觀有興趣就走進來吧,我保證不看不耽誤任何閱讀……

軒轅寒·時空交際之所

變化

夕陽餘晖準備落下落下最後的帷幕,影子的長度達到了一天中的最長。

沉默的公園裏,因為氣氛的緊張而異常不安。

“我等你回答,考慮一下。”完全沒有恐懼面前幾乎就要爆發的怒火,山本淡淡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那個……恭彌……”尴尬的氣氛彌漫開來,夏砂的臉上寫滿了不安,畢竟偷跑出來的是她,被人捉奸(……)也是她。

我可以默默離開麽?

她頭腦裏轉出一個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然而,沒等她反應,對方一個箭步沖過來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想要鉗制夏砂很容易。

沒怎麽費事就把她拖回風紀財團。

“恭彌……你想幹什麽?”因為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床上,抻到了傷口,夏砂皺起眉頭,看着上方那張怒氣未消的臉“又不是我想這樣……”

“食草動物,不懲罰看來你是沒記性……”

》》》》》》

我已經不記得什麽時候起,大概很早以前吧,就固執的相信,我的人生一定會在百無聊賴中度過,大部分時間荒廢,然後小部分時間來懊悔。

但是事實不是這樣。

我的世界再被完全颠覆了以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

在很久很久以後,那個人不下一次問我有沒有後悔,那個我已經在心裏回答自己無數次的答案。

盡管口頭上總在抱怨,然而其實慶幸的成分遠大于抱怨。

至少,在這個世界,我了解了什麽才叫冒險。

清晨的陽光不會因為某人的不情願而推遲。

七點半,準時踏入久違的學校。

真的很奇怪,在這裏算起我們不過失蹤幾天,但只有我們才知道,我們究竟離開了多久。

“學姐早!”

風機委員那幫人已然如同往常一樣問好,一切都沒有改變。

“恭……恩,委員長大人在哪?”我擡眼問站在面前的草壁。

“委員長大人他……在後院。”草壁欲言又止,但在我邁開步向那個方向時他追上來“大姐頭,那個……還是不要去吧……”

那裏正成為處刑場。

處刑執行者是一個黑發少年。

後院橫七豎八躺到了許多身材魁梧的男子。

敢在并盛撒野,這幫人沒在道上混過吧……

唯一站着的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

“呃……要我來這麽早幹什麽?”在他沒說話以前我先發制人。

“跟上。”他只吐出一個詞。

“去,去哪?”

“破壞風紀者要一個一個制裁。”

啊咧,為那些不知名跑龍套默哀。

擡起頭,透過樹葉射下的光線暴漏了隐藏在那裏的小小嬰兒。

裏包恩,早晚摔死你!!!

他摸摸帽子給了我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

不知不覺,18 已經出了校門。不敢上的話就要看不見人影了。

我急忙跑開不追究裏包恩那笑容背後的意思。

“咚!”

急急忙忙的代價就是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剛剛進門的一位路人……

“對不起……”揉着撞疼的地方,我爬起來想看看對方的狀況。

不過——

金色的長發下有一張精致的臉,紫色的眸子透出非常人的光。

18越走越遠完全沒有等我的意思。

為了追上他,我也只能不管許多快追上。但是——

“那個,很抱歉,作為賠罪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裏包恩先生會為你指路的……一定要來啊!!!”

有些事在不停變化……

但是有些事,就讓它這樣下去也未嘗不可……

“真是奇怪的家夥……”莉切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本來打算來看看傳說中十代彭格列的真面目,沒想到遇見這麽個神經質的人。

她完全沒想到,那個人在未來的日子裏給她帶來了多麽重要的轉折。

那個時侯,她還叫莉切. 克裏斯蒂安。

“混賬,別走那麽快啊!!!!!”

天氣依然很好。

屬于我們的故事将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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