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個傻子

“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踢我，我擡起頭，看到的是林薇薇，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包廂中的燈已經打開了，林薇薇的眼神落到沙發上赤裸的顧蕭身上，面上神色變幻不定，再看到我還沒有穿衣服的身體，眼中劃過一道鄙視的神情：“真是天生幹這一行的，多久了，還不穿衣服！”

我這才醒悟過來，因為要等林薇薇，我迷迷糊糊到底是坐着睡過去了。

我伸手去撿被扔在沙發下面的內衣，林薇薇冷冷一哼，伸腳給我踢了過來：“趕快穿上，真不知羞恥！”

我的眼中蓄滿了淚，顧蕭已經跟我……可他是不清醒的，他帶給我的羞辱，反而不如面前的林薇薇厲害。

林薇薇，是不是也後悔了？

“行了，你走吧！”林薇薇不耐煩地揮揮手，就好像要揮手扔掉一塊破抹布。

“林……”我不知道要怎麽稱呼她，“我的錢……”

“錢，我會給你！”林薇薇更加厭惡地看了我一眼：“若不是沒有辦法……把卡號給我，我轉給你！”

“我……”我的包放在化妝室室裏，手機和卡都在那邊，“我的包在外面，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等等我……”

“我很忙！”林薇薇不耐煩地皺着眉頭：“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號寫到這裏，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林薇薇蘸着水将一串手機號碼寫在茶幾上，打電話讓人進來背顧蕭，踢了我一腳：“先藏到沙發後面去！”，便開始給顧蕭穿衣服。

我看了看茶幾上的電話號碼，有心想要把它牢牢記在心裏，可門口已經傳來腳步聲，只穿了內衣的我只好鑽到了沙發後面。

等到人全部離開，我扯了一個沙發布圍在身上匆忙去看，桌子上11位的電話號碼只剩下了殘缺的8位數……

“你沒拿到錢？”

第二天， 趁着宿舍沒有人，我只能跟李愛求救。

李愛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你特麽是不是傻？第一次最值錢，你……難道你沒有……”

我點點頭，眼淚又上來了。

“你……你真是！”李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讓我說你什麽好！”

“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的電話或者……”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是陸宸。

昨天從我們在學校旁的小旅館分開之後，陸宸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而我去了那種場合根本就不敢給他打電話，如今，我已經……還沒拿到錢，我該怎麽面對陸宸？

“你男朋友？”李愛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安深，你跟我說實話，你為什麽要去做這個？”

“我……”

“安深，你知道我為什麽去做這個嗎？”李愛摁死我的電話，點了一支煙：“我其實也曾經……嗯，曾經就跟你以前那個勁一樣，總相信勞動就能改變一切，只要我努力工作，一切都會有的……可是，這社會特麽的就是個操蛋的社會，哪怕你拼盡了全利也未必趕得上別人的漫不經心！”

陸宸的電話又打過來，李愛摁死，吐了一個煙圈：“我也愛過人，剛上大一的時候，傻，沒約會幾次就被騙到了小樹林裏……呵呵……他就在那裏強上了我……我不敢喊，可特麽地也是倒黴，竟然有兩個小流氓剛好經過……于是……小流氓接着上，那個烏龜王八蛋跑得比兔子還快！……我那裏中度撕裂，半月後發現自己還懷孕了，那個烏龜王八蛋當然跟我分手了，很快還又找了一個……我打胎的時候，疼得差點要死過去，那時候我就想，男人都是王八蛋，不值得我去付出！我要做的，就是要趁着自己還年輕，為自己攢點錢，不要依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