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起床用的絕招

那些記憶猶如昨日,點點滴滴的都烙在皇甫景彥的心裏。

離開那裏之後,自己回去找過她們,最後看見的只是一片廢墟。記得那日那個叫慕容的人,曾經說過“我們不是同一路人,救你只是意外,還望公子日後莫要尋來。今日之後,我們就是陌路人”。

此刻想來,自己為何會去尋她們,已經答應不去,自己卻違背承諾。

若是慕傾城真是那個人,那那個叫慕容的是不是慕容含影?

皇甫景彥自己也是疑惑,對于自己這麽多年無法釋懷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慕傾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不是因為她就是當年救自己的人,還是因為其他。

自己已是皇甫王朝的國君,就算慕傾城真的是當年救自己的人又如何?什麽也無法改變,她只是自己的一枚棋子,自己也不會為了當年的救命之恩,把這皇甫王朝讓與他人。

微閉雙眼,輕聲嘆了一口氣。人生有太多的無奈,都是身不由己,自己不是人容易心軟的人,對于她也是一樣。

“竹影,你調查的如何?”

轉身背對着二人,湛藍色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冷漠,冷漠讓人的心髒都會忘記還有節拍。微彎的睫毛,就似一把彎刀,時刻提醒自己這一生都無法改變的使命。

兩人都知曉今日的陛下,與往日不同。他也會有情緒變化,也會嘆息。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當年先帝駕崩,他也未曾表現出這樣的心緒。

“回禀陛下,麗妃娘娘她深居簡出,也未曾與朝廷的人來往,更未曾參與父親的政事。據屬下所知,這麗妃娘娘應該不知曉他父親與宜信王的事。”

“是嗎?那李敖有什麽動靜?”

不管那個女人有沒有參與,最後的結果都一樣的。

“他近日往宜信王府奔走的次數多了,似乎在謀劃什麽?”

根據自己的調查,竹影也是有些擔憂。李敖掌握兵權,若是想要造反,這是早晚的事。宜信王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自己謀劃這麽多年,一直蠢蠢欲動。這次選妃的事,多少也能猜出,他是想利用李嫣在後宮監視陛下。

“好的很啊,朕早就希望他快些出手了,不然計劃這麽多年,一直按兵不動,估計他心裏早就癢癢了。”

握緊拳頭,渾身散發着噬人的寒氣,仔細細聽也能聽見那關節“咯咯”的響聲。

黃色的錦袍,在燭光的映射下顯得更加的明亮。臉上的表情,卻比先前更加的冷豔,似能讓這禦書房瞬間被寒氣覆蓋。

烏雲遮住圓月,清風想要把烏雲推開,卻也無力。點點繁星,都隐藏自己光芒。夜,轉眼間,被黑暗襲來。頃刻間,電閃雷鳴。雨如豆粒一般,無情的擊落在那閃着光彩的琉璃瓦片上。

“下雨了,你們退下早些休息吧。”

“屬下告退。”

明月,竹影退下之後,皇甫景彥回了琉璃宮,望着外面那永不停歇的大雨,似乎暗示着所有的故事才将開始。

翌日,雪玉宮的清晨似炸開鍋一樣。

“小姐,起床了,請安要遲了?”

“再讓我睡會,一會就好。”

某人蹙着眉頭,雙手扯着被子蒙過烏黑的腦袋,身子一滾,把自己包裹在軟軟的薄被之內。

“小姐,不能再睡了,要不然太後會責罰的。”

冬雪不知道已叫過慕傾城起床多少時間,似乎不少于半個時辰,眼看就要接近卯時,這請安的時間馬上就到了,這位千金小姐還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昨晚還說今日早起,這若等到她早起,這太陽也要落山了。

“哎啊,冬雪,你就不要再喊了,我就睡一會,一會……”

冬雪“……”

“冬雪,小姐,還沒起?”

秋月小心翼翼的說話,聲音小的微不可聞。

“哎,看來只有使用那招了,秋月,去端一盆涼水來。”

冬雪微嘆一口氣,表情很是無奈。好久沒有用這招,今日又要開始,也可能會成為每日必行之事。

“我,我……冬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端吧?”

秋月縮着腦袋,轉身就跑,似有人要她的小命一樣。跑的速度之快,已經不能快來形容,而是飛了。

“冬雪,秋月怎麽了,臉色似乎受了什麽驚吓一般?”

剛踏進寝殿,差點和秋月撞個滿懷。春雨側臉瞧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有些疑惑。這個秋月天不怕地不怕,臉上那種有人要她命一般的表情,這是鬧哪般?

“我讓她端盆清水來,她不願意,就撒腿跑了。”

正說着,冬雪定眼瞧了春雨兩眼,嘴角一翹,笑意盈盈的說道。

“春雨,你替我端盆涼水來吧,我來喚小姐起床?”

春雨狐疑的望着冬雪,從上到下打量個遍,感覺哪裏怪怪的。又想起剛剛秋月像是遇到鬼的表情,感覺這裏面有問題。

“呵呵,冬雪,小姐還沒起?”

伸着腦袋往裏間的床榻瞧去,小姐若沒起床,端水這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春雨相對秋月來說聰明很多,她做事總要弄清緣由,就害怕自己被別人下套。

“恩,我去叫小姐起床,你去端水,你端水回來她準起。”

冬雪也知曉這個春雨可不是一般的好糊弄,多說話,破綻就多,此刻就是快些讓她去端水。若是再問下去,這人肯定也會撒腿就跑。

“是嗎?哎呀,冬雪,你看我起來卧房還沒收拾,我先走了,小姐,就辛苦你了。”

端水,還是涼水,小姐又未起床,除了用喚小姐起床的那招,還有何事?

此刻不跑,更在何時,不然小姐起來,這命早去見閻王了。

“春……春雨。”

這話還沒說完,人早已頭也不回離開房間。

這些人真是怕了小姐的懲罰,都不去端水,只好自己動手。

“哎喲”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出。

剛踏出門檻,就和急匆匆而來的夏香撞到一起。

“夏香,怎麽了,這麽急?”

冬雪爬起來整整自己的長裙,好奇的問夏香。

“冬雪,小姐起沒起?宮人過來傳話,說該去和太後請安了。再不去就要晚了,我過來問問。”

夏香拍拍屁股,一臉焦急的坐起來。

“還沒有,對了你去端一盆涼水,我準備小姐今日穿的宮裝。”

“好,我這就去。”

夏香想也沒想,快步去端了一盆涼水。

“冬雪,小姐起來了嗎?”

夏香把一盆涼水放置一旁的洗漱架上,扭頭瞧瞧那還未掀起的床帳。

“沒有,不過馬上就起了。”

冬雪拿起一塊手絹,放進夏香剛端進來的涼水盆裏。擰也未擰,徑直走到床榻前,掀起帳幔,朝着床上包裹的粽子,伸手把錦被一掀。濕漉漉的手絹,就朝着那個烏黑的腦袋飛去。

“誰啊,好涼。”

慕傾城一屁股坐起來,一把抓過臉上濕漉漉的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當看到那個還在滴水的手絹時,也知曉是誰做的。

“呵呵,冬雪啊,我起床,現在就起。”

冬雪能用這招把自己弄醒,多半是自己又要犯錯了。不過冬雪很少會端水來把自己弄醒,那這水是誰端來的?

睜開那墨色的眸子,在寝宮掃視一圈,在一個微不可見的角落,瞧見一位穿着綠色繡鞋的女人,不用看,也知曉那是誰。

想想自己的“仁慈”,慕傾城感覺自己好久沒有懲罰人了,現在也該好好的實行一下家規,讓她們知道,她這個主人不是好欺負的。

夏香躲在屏風後面,要是知道那是端來喚小姐起床用的,自己打死也不會去端的。這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小姐記仇的個性,自己又不是不了解,這是把自己往閻王殿送啊。

“小姐,快些更衣,今日的宮裝是陛下一早派人送來的,還有那些珠寶首飾也是。”

冬雪那好一件宮裝給慕傾城穿好,一邊又和她說着清晨宮人送來的那些賞賜之物。

賞賜的那些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可以夠普通老百姓畫上幾輩子了。想到那些擠破腦袋也要進宮的女人,此刻想想,為了一種殊榮,她們寧願來這宮中選擇榮華富貴,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嗎,夏香,你過來把這些東西收好,還有院子裏長了些雜草,你今日要拔完。還有我上次穿的白色長裙,劃了一道口子,你幫我修補好,還有……等我想到了再說吧。”

慕傾城對着站在屏風後面的夏香,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在這笑容背後隐藏的邪惡,也只有在場的三個人知道。

“小姐,我……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這些讓冬雪收拾吧。”

夏香知曉慕傾城開始實施她的“小報複”,這才是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可怕的,若是不逃,這早晚會被折磨而死。

“夏……夏香,我還沒說完,那家夥就這樣跑了,太無趣了。”

瞅着夏香倉皇失措逃跑的樣子,慕傾城心裏就覺得好笑。這些家夥就是怕自己的“懲罰”。以前可能做得太過,她們在心裏有陰影了。

“小姐,我讓夏香端的水,你就不要責怪她了。快些忙完去和太後請安,回來夏香會給你做好吃的等着。你若這樣懲罰她,你的肚子能受的了這宮中的食物?”

冬雪語重心長的替夏香說話,她也知道自己也有份。幫慕傾城盤好發髻,整好妝容,仔細一瞧,自家小姐好久沒有這樣打扮。今日一瞧,這容貌也不輸于宮裏的其他女人啊。

“這倒是,那我就不折磨她了。我去請安,春雨跟着,你要好好的看住夏香和秋月,尤其秋月,千萬不要亂跑闖禍。”

這宮中不比宮外,哪能任性而為。慕傾城離開之前,耐心的吩咐一番。

昨晚的一場大雨,地面還有些潮濕。慕傾城攜帶者春雨一同去了永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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