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位先生是從對面那個村子過來的麽？”一位大媽笑眯眯的問着在飯館裏吃的十分香甜的浪人。

“恩，是的。”劍心将碗一放，認真的聽對方說話。

“聽說那裏的山賊都被一個好心的劍客給抓了呢，是不是真的？”大媽有些局促的問道，對于這麽一個好看的瘦弱的浪人劍客問問題，還有點不知所措。

“這個好像是真的。不過山賊被抓了真是一件好事。”劍心笑的十分燦爛，看起來溫和又無害。

“啊啊，對啊。”大媽很高興的說道，“以前因為隔壁村子山上有山賊，我們有親戚的都不太敢走動呢。真是太好了，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年紀大一點的人總是喜歡回憶回去的事情，以前戰争不斷，動蕩不安，可是人們還是在艱難的環境下活了下來。等到現在日子好了，他們就會喜歡回憶過去，然後知足常樂。

劍心自己就是在戰争裏被師傅收養的，因此對于和平，他比誰都要看重。投身于維新運動，也是因為他知道能夠真正給他們帶來和平的人是誰。就算為此和師傅分開，就算因此讓阿巴和自己分離，他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對了，還沒有請教，先生你怎麽稱呼？”

“我叫緋村劍心。”

“緋村先生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住吧。天色也不早了。”

“謝謝。”

劍心在很多小村子裏住過，也見識過很多不同的人。走過的地方越多，他就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有時間也會遇見以前的一些熟人，當初并肩作戰過的朋友現在都已經身居高位，可是劍心卻快要認不出來。當初那些說着為國為民的好友究竟都到哪裏去了呢？

劍心搖搖頭，将這些念頭給抛出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不懂官場上的事情，說不定他們做的也是好事，起碼這個國家是真的慢慢的好了起來。

“對了，最近我聽說有兩個劍客一直在找一位臉上有十字傷疤的浪人，緋村先生，他們是不是你的朋友？”另一個認識的大嬸問道。

“找我的？”

“應該是。像緋村先生你一樣有十字傷疤的不多。不過聽說那兩個劍客也是好人，幫着做了不少好事，就像緋村先生你幫我修了屋頂一樣。”

“也許只是碰巧吧。”劍心哈哈笑着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心裏卻有些疑惑，現在誰還會來找自己呢？難道是前些天遇見的朋友？不對，他已經和他們說清楚了。

不過聽着他們說話，那兩個人應該不會對村民們下手。

劍心眨眨眼睛，如果是個有意思的人，那麽自己見一見也好啊。幹脆就在這個地方多留幾天就好了。

三天後。

蒼紫和十一熟練的在村口找了個人詢問了起來。

“哦，你們說的是不是緋村先生啊？”

蒼紫眼裏有些驚喜，“他叫緋村劍心。你知道他在哪裏麽？”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劍心的消息。

“緋村先生就在村長家，你們跟我來吧。”

被問到的是個很熱心的漢子，他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說着緋村劍心幫助村裏人的事情。比如劍心劈的一手好柴，修的一手好屋頂，而且還會做些木工活之類的。

“真是幫了大忙了啊！”漢子如此感嘆。

蒼紫在邊上聽着，眼裏漸漸露出笑意。

緋村劍心就是這個樣子的，每個劍客都想要學到的劍術被他用來劈柴也絕不心疼，敏捷的身手經常在屋頂上跳上跳下的給人修屋頂。後來相識的年月裏，蒼紫家的屋頂就幾乎都是劍心包攬的。當然，還有左之助等人家的屋頂也是如此。

“緋村先生，有人找！”漢子朝着前面坐着看天的瘦弱劍客喊道。

“哦。”劍心點點頭，然後站起來，一眼就看到了村民身後跟着的蒼紫和十一。

那個微笑着的少年倒還好，可是前面那個高大的冷漠劍客卻讓劍心感覺到巨大的危險。這股壓力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劍心暗暗提起了警惕心。

蒼紫也在打量他。

他們本該要在十年後才會見面，但是現在卻不同。

眼前的劍心要比他記憶的人更加年輕，身上的屬于劍客的氣息也更加厚重。他的身上還殘留着少年的義氣和千人斬的血腥味。

十年後的劍心已經用了十年彌補他的過錯，整個人已經如同上好的美玉一般晶瑩圓潤。而現在的緋村劍心，還還能看見屬于千人斬的影子。

這樣很好。

“兩位是來找我的？”劍心微笑的問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找個地方聊聊吧。”不等蒼紫和十一搭話，劍心就已經拉着他們往後山走了。

蒼紫也不阻止，而是乖乖的跟着劍心。

十一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尤其是蒼紫現在一雙眼睛都看着劍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唉，果然人形的系統還是比較麻煩啊。

這種情況，莫非就是人們常說的電燈泡麽？

那麽他的瓦數想必一定十分高！

“二位究竟是誰？”劍心收起了笑臉，“以兩位的本事，何必來找我一個廢人呢？”

“禦庭番首領四乃森蒼紫。”蒼紫率先打破沉默，“你知道這個稱號意味着什麽麽？”

“我有聽說過你們的事情。”劍心沉思了一會兒，“你們很厲害，但是現在你們應該已經自由了才對。政府也已經開始在頒布廢刀令了。”

“那些不重要，我只希望賭上禦庭番的名義和你這個千人斬打上一場。幕府投降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只是負責将軍的安危而已。禦庭番的人不會輸給外來的武士。”蒼紫直直的看着劍心，“就在這裏，和我打！”

“……抱歉，我已經不打算攙和這些事情。我不是千人斬，只是一個普通的浪人而已。”劍心拒絕道。

蒼紫身上的氣息一邊，露出了一個他前世做過的，邪氣十足的笑容，讓邊上的十一都不禁有些發冷，“如果你不願意，這個村子不會有人活下來。今天的風不錯，想來後來幾天的風也不錯。只要我放一把火，再趁亂殺幾個人，你說這個村子還能留下多少？”

不愧是和劍心相識了那麽多年的人。

蒼紫知道怎麽樣會引起劍心的不滿。

更何況，現在的劍心做下不殺人的決定不過一兩年，比起日後的雲淡風輕，現在的劍心要更加的稚嫩，也更加的符合他想要的對手的形象。

劍心的眼睛漸漸露出殺氣來。

他握緊了手上的逆刃刀，擺出了對戰的姿勢，“你一定要這麽逼我麽？如果你想要千人斬的名字，就給你好了、”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要的是四乃森蒼紫這個名字徹徹底底的在你千人斬之上！我不參與你們兩派之間的鬥争，不是我們禦庭番沒有本事，而是首領不允許罷了。”蒼紫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小太刀，一手一柄，“招數不管如何，只要好用就可以。”

十一無奈的看着這兩個人，覺得蒼紫真是惡趣味，就不能好好的和人家說麽，一定要扮作惡人的樣子？

“我來當裁判，你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