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早上八點, 練習生們依次進小房間裏給家裏人打電話,文寧從一堆手機裏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沒有任何猶豫地大哥撥了過去。

結果對方拿起手機後第一句話就是:“小少爺,大少在開會, 您有什麽事嗎?我會代為轉達的。”

文寧只能說:“沒事的,之後大哥給我打電話我接不到, 你跟大哥說我過得很好就行了, 謝謝, 再見。”

他有半個小時的通話時間, 就給媽媽打了過去。

一直都是忙音, 她肯定又去了信號不好的地方。

爸爸是不用考慮的,他就算接了電話,最多也只能說五分鐘。

文寧只能給二哥打過去。

“喂?聽見的嗎?寶貝?”文晝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他的聲音比文寧的低沉些,雖然不是低音炮,但也非常好聽。

文寧的表情有些糾結:“哥,你別叫我寶貝。”

文晝:“我都習慣了, 改不過來,你不是在參加節目嗎?”

文寧:“嗯, 在節目裏,今天有半個小時跟家裏人打電話。”

文晝笑道:“想我了?別急, 我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然後去找你。”

文寧迷茫道:“你找我做什麽?”

文晝:“大哥一直催我找點事做,恨不得我明天就回去給他打下手, 我說我要回國照顧你。”

文寧:“……二哥,不必……”

文晝輕聲細語道:“我也不是為了搪塞大哥,是真的想你了,我都有大半年沒看到我家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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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寧知道文晝的脾氣,一旦下定決心要做什麽,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他只能說:“我現在住在叔叔家。”

文晝:“我知道,不打擾你追星。”

文寧松了口氣,甜甜地說:“謝謝二哥。”

“我回國也不全是為了躲大哥。”文晝,“只是時機正巧。”

文寧:“那你回國幹什麽?”

文晝在那邊像是跟人說話,語氣很不客氣,過了幾秒才對文寧說:“之前給同學投了資,眼看要破産了,回國看看能不能找到冤大頭接手。”

文晝跟文初不一樣,跟文寧也不一樣,他是一氣之下離家的,這兩年才跟家裏的關系緩和。

他離家的時候手裏有一百多萬美元,直到現在都沒找家裏要過錢,過得還挺潇灑,他自己不做生意,只投資,有掙有虧。

不過當年投的一個公司發展的很好,文晝還是大股東,雖然掙得沒法跟家裏比,但過得還算紅火,不缺錢。

文晝那邊又有人說話,文晝回頭罵了一個F開頭的單詞,然後又是一長串夾雜了俚語的怒罵。

文寧:“……”

二哥似乎又變兇了。

但很快文晝就溫聲細語地問:“對了,你手裏零花錢還夠嗎?我給你打點錢過去?”

半點聽不出他前一秒才罵了人。

文寧已經習慣了每次打電話家裏人都要問他零花錢夠不夠了:“夠的夠的,卡裏的錢還沒花,我過來都沒買過什麽東西。”

文晝似乎不太滿意:“給你錢就是讓你花的,苦誰都不能苦你,我給你買了輛車,托人運回國。”

文寧:“不要不要,我車夠多了,好多車我都還沒開過。”

文晝笑起來:“機車要不要?我最近買了不少機車。”

文寧有些頭疼:“也不要。”

文晝:“表呢?我這有支限量表,廢了我不少功夫才從一個收藏家那買到的,四百多萬。”

文寧都有些吃驚,他知道文晝的單位是美元:“什麽材質啊?”

文晝一聽就知道文寧有興趣:“裏面有月亮岩石,所以這麽貴,不能跟爸的比,他那支表才是貴的離譜,誰閑的沒事花幾千萬去買支表啊?也不知道他那表賣的到底是表還是鑽石。”

“你想要我回來就帶給你。”文晝笑着說,“乖啊,哥很快就來,到時候來探班,能探班嗎?”

文寧:“……能的吧?你到時候問問我經紀人,她叫鄭琳,我把她手機號發給你。”

文晝:“行。”

文寧看了眼時間:“那我挂了,二哥你也注意身體,要是手裏能用的錢不多你就跟我說,我卡裏還有錢。”

文晝:“知道啦,知道你乖,那挂了,二哥愛你,寶貝拜拜。”

文寧:“……拜拜。”

二哥總是這麽肉麻。

文寧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果然又起了雞皮疙瘩。

文寧挂斷電話之後就被鄭琳的手機號給文晝發了過去,然後才把手機放回原位,離開專門用來打電話的小屋子。

他是第一批打電話的人,後面還有很多人等着,文寧就去休息區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他不太愛喝咖啡,好在這裏的咖啡味道很淡,都是速溶咖啡,喝起來就跟咖啡味的飲料沒區別。

文寧坐了一會兒,江恒就出來找他了。

文寧捧着咖啡杯坐在椅子上,朝左顧右盼的江恒招手:“這裏。”

江恒大步走過去,搬了椅子坐到文寧旁邊:“剛更跟誰打電話?”

文寧:“我二哥。”

江恒笑了笑:“差點忘了你有兩個哥哥。”

江恒忽然說起來:“我也有個哥哥,不過只有一個,關系不太好。”

文寧小心問:“是性格不合嗎?”

江恒搖搖頭:“我爸跟我媽離婚了,我跟着我媽,他跟着爸。”

文寧看着他。

江恒:“他們離婚,是因為我爸出軌。”

文寧明白了,江恒覺得跟着他們父親離開的哥哥是背叛者。

江恒:“我跟我媽姓,他随父姓,說是兄弟,其實已經是兩家人了。”

江恒說完之後問:“你們家呢?”

文寧連忙禮尚往來:“我兩個哥哥是雙胞胎,我比他們小十歲,嚴格說起來,我是我大哥帶大的,小時候我還以為他是我爸爸。”

文寧有些不好意思:“大了就知道了他是大哥了,我大哥很穩重,二哥比較……活潑?”

江恒:“你跟他們感情好嗎?”

文寧連連點頭:“很好的,我大哥二哥都很愛我,我也愛他們。”

“我二哥過段時間要來,到時候他要來看我,你就能看見他了。”

“他到時候要是送你禮物你就收着。”文寧跟江恒解釋,“我二哥從小就這樣,我跟同學或者朋友在一起,他就會發個紅包,送點禮物,希望別人對我好點。”

江恒看着文寧,目光灼灼:“禮物就不用了。”

文寧沒聽出江恒的言外之意,他嘆了口氣:“我二哥不聽勸的。”

他知道二哥是心疼他,害怕他被人欺負,或者沒人跟他一起玩。

但是他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從沒有隐瞞過家庭背景,學校的環境還是比較單純的,尤其是世界有名的藝術院校,沖着錢圍繞在他身邊的人有,但算不上多。

所以被欺負,或者被排擠的事從沒在他身上發生過。

“下午就開始練舞了。”文寧伸了個懶腰,舒服的長嘆一聲,“恒哥你編舞嗎?”

江恒:“你想我來編嗎?”

文寧看着江恒的眼睛:“那除了你……還有人能編嗎?”

江恒:“……”

除了江恒以外,還能指望誰?

江恒扶額:“行吧,下午我編舞,你們練歌。”

文寧:“好。”

鄭鶴和白沐是一起出來的,白沐的眼睛還有些紅,看到文寧和江恒之後鄭鶴跟個小學生似的,興奮地說:“白沐打電話打哭了。”

白沐在後面作勢要打他:“我跟我媽兩年沒見了!”

白沐當了兩年練習生,就在公司待了兩年,每個月把工資打回去,自己不怎麽花錢。

他爸得了白血病,一直都在化療,也幹不了什麽活,一家人就指着他拿點工資過日子。

“要不是我爸得了病,我就去讀大學了。”白沐坐到一邊說,“聽說這種病父母有的話,孩子也容易得,說不定我以後也……”

鄭鶴一拍巴掌:“你就閉嘴吧,說點好的。”

白沐吸吸鼻子,顯然還沒從悲觀的情緒裏出來,但他很快笑着說:“說不定我這次能出道,然後蹿紅,再也不缺錢了。”

鄭鶴攀住白沐的肩膀:“肯定紅,我分你點好運氣。”

白沐站起來:“別說這個了,搞得我跟賣慘一樣,要賣也不跟你們賣,該給觀衆賣。”

白沐嘆了口氣:“早幾年我該去參加那種海選節目的,只要能過第一關,然後賣賣慘,多哭兩下,總能晉級。”

鄭鶴:“那叫比慘大會吧?”

白沐笑道:“可不是,還有裝農民的,明明是音樂學院畢業,非要假裝自己是種地的漢子,在黃土高坡揮灑汗水,然後嚎出了好嗓子。”

“可惜我沒趕上那時候。”

白沐自己把話題繞開了。

他也知道他家裏那點事,別人也沒法接,道一聲艱難已經不錯了。

這世上也沒什麽感同身受,說得多了,其他人說不定還覺得他聒噪。

中午吃過飯後,他們到練舞室聽歌。

全都帶着耳機。

他們之中也就文寧還有點法語的底子,文寧除了漢語和英語外,還學過德語法語以及西班牙語,除開漢語和英語,文寧學的最好的德語,法語和西班牙語都只能說是會而不精,日常交流沒問題,但碰到當地俚語和口音,他就不行了。

下午江恒編舞,文寧就教白沐和其他幾個副主唱唱歌。

“這也太難了!”

“我舌頭都打結了。”

練習生們實在唱不清法語,于是用上了速成法——把法語發音寫成同音的中文,然後唱熟了之後文寧再給他們糾正細節。

至于最開口的哼唱……

“我來哼!我來哼!”鼎華的練習生很不客氣的哼起來。

鄭鶴在旁邊面無表情。

等他哼完了,鄭鶴才很不客氣地說:“你騷嗎?你不騷,你不騷就不配。”

練習生不服氣:“我哪裏不騷了?”

鄭鶴:“你表情挺騷,哼得不騷。”

于是一個個試完,最後輪到了文寧,文寧倒不覺得不好意思——他原本就是學鋼琴的,學藝術出身,并不覺得跟性有關的東西不潔。

所以他閉上眼睛,低低地哼唱起來,尤其是前面那一段低喘,在文寧看來是正常的喘息,而不是練習生們騷味十足的喘息。

但就是因為正常,才顯得真實。

就好像練習生們忽然都變成了文寧的愛人,度蜜月的時候,燈光一暗,被文寧抱在懷裏。

“……”

練習生們都夾着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文寧,就你了,我們都不行。”

“這才叫性感,我服了。”

“不服不行,我差點彎了。”

“哪兒彎了?”

“……你好黃啊。”

文寧倒也不推辭:“好啊,那就我負責開頭這段,我們繼續練吧。”

練習生們練得很賣力,不過各自的發音都非常神奇。

江恒則是一個人在旁邊邊聽歌邊排舞。

他們有五天時間。

選擇這首歌的風險很大,但同樣,高風險高回報,只能看他們最後呈現出的效果如何了。

而明日晨星的第一期節目,兩個小時超長播放時間,也在當天晚上悄悄上線了。

阮梅她們早就已經等着,明日晨星第一期是晚上十一點放出來,之後的每期都是每周六晚上八點。

播放之前阮梅還是有些緊張,雖然趙舟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但她還是擔心惡意剪輯,節目組為了節目效果,常常會利用剪輯制造噱頭。

要說他們是為了黑誰,那也不是,只是被挑中的人比較倒黴,等自己被淘汰了,離開了節目,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淘汰,連個喊冤叫屈的地方都沒有。

還想再圈子裏混,就更不敢上微博為自己叫屈。

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了。

群裏也開始喊了:“開播了,jms快去看,去給寧寶加油!別讓lzb的粉絲控評!”

“看完記得投票!12點投票通道就開了!號都借好了嗎?”

“借好了!我把同學借了一圈,我借了三十多個號,其中五個是包年高V。”

“我也借了,我只借到了十個,我準備自己再用小號開一個。”

阮梅自己準備了三百個多號,這些號倒不是她借的,而是以前沖票的時候買的,一直沖着V。

投票嘛,比的就是各家粉絲的經濟實力,阮梅從不在群裏鼓勵她們去買號沖V,群裏中學生有很大一部分,本身就沒有經濟實力,一個月生活費多的兩千,少的幾百,沒必要全花在追星上,借號就劃算得多。

阮梅戴上了耳機,打開了鏡像,在電視上看節目。

投屏看不到彈幕,鏡像才能看到。

她一邊看節目,一邊用備用機看群,群裏正在熱火朝天地讨論。

“我寧寶好A!跳舞的時候超級A!我可以!”

“啊啊啊啊,他腰好細,但一看就知道很有勁!可以……嘿嘿……”

“我就是圖他的臉!圖他的身子!我承認!!”

“他皮膚好白啊,這叫什麽皮來着?”

“冷白皮,很少見的,就是燈光打下去,看不到血色,但不是蒼白,不顯病态。”

“我們寧寶怎麽在C班?導師瞎嗎?!!”

“對啊,後面那些B班的都是些什麽鬼,沒有寧寶美貌,也沒有寧寶唱得好,只是跳舞好,難道這不是明日晨星,是明日舞蹈霸王?”

“哈哈哈哈,明日舞蹈霸王,姐妹你要笑死我。”

“卧槽,我看到lzb了,嘔,原來他這麽早就開始哭了。”

“他淚腺還沒壞?哇,真的是一言不合就開哭,他能有粉絲真的神奇。”

“我看到他跟寧寶起矛盾那兒了,他組員是不是神經病?cue我們寧寶幹嘛?我們寧寶乖乖的在練舞呢。”

“他好做作,還暗示我們寧寶有人幫,他沒人幫嗎?他旁邊那些組員都是死人嗎?”

“我們寧寶有人幫怎麽了?別人幫了,自己也要有本事跟得上才行,lzb自己跟不上,還想拉寧寶下水,什麽玩意。”

……

“卧槽卧槽卧槽!三個卧槽才能表達我此時心情!陸哥威武!”

“陸哥威武!!”

“陸哥太帥了!”

“啊啊啊,雖然是寧寶的粉絲群,但是看在陸哥給寧寶出氣的份上,我宣布,我雙擔了!”

“哈哈哈哈哈,我是演員,我懂,哈哈哈哈哈。”

“我臉都笑爛了。”

從此以後,文寧的粉絲但凡跟呂哲博的粉絲撕,不管對方說什麽,她們一句話就能堵住對方的嘴——“我是演員,我懂。”

“寧寶真的又A又可愛。”

“可鹽可甜。”

“下期節目就能看寧寶跳動感舞蹈了,我已經等不及了[搓手手.jpg]”

阮梅看完了兩個小時的節目,然後去看評論區。

評論區前排基本全是呂哲博的粉絲——或者水軍。

“這是什麽惡意剪輯?我光知道文寧有後臺,沒想到這麽有後臺。”

“陸煥生這是什麽意思?老陰陽人了吧?”

“我只是個路人,但我覺得呂哲博挺好的,這節目一看就是惡意建議,我希望以後這種選秀節目能少點惡意剪輯,少年們都不容易。”

“我是陸煥生的路人粉,這次他挺讓我失望的,我沒想到他會為難一個追夢少年,他也看不到對方的努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咖位嗎?不知道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毀掉一個人的前途嗎?我現在都不明白我為什麽會喜歡陸煥生。”

阮梅點開回複看了眼。

文寧的粉絲還沒出動,陸煥生的粉絲就已經激情開麥了。

“在陸哥面前演就要做好被拆穿的準備OJBK?陸哥的影帝是白得的?”

“屁得惡意剪輯,之前預告片不顯得你家慫包兒子是受害者嗎?那時候你們不跳的挺高嗎?現在又來裝白蓮?”

“陸哥哪句話說錯了?我陸哥實話實說都有錯?還有某些路人粉別裝路人粉了,您是什麽路人?呂氏路人吧,您才是老陰陽人了。”

“我陸哥哪句話說錯了?他以前拍戲威壓除了問題,撞在了牆上,他也沒哭。”

呂哲博的粉絲反駁道:“身體的痛和心理的痛能比嗎?你知道哲博壓力多大嗎?”

“壓力大?我們恒恒壓力就不大了?恒恒今年二十四了,也沒見他哭啊,業務能力可比你們家呂哲博好得多!”

“抱走我家恒恒,你們兩家撕你們的,別拖恒恒下水,我們恒星不參與。”

評論區烏煙瘴氣,除非官方控評,把對撕的評論壓下去,否則這些評論要一直飄在上面。

阮梅倒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她連忙跟官方互動,開始大聲吆喝吸粉。

還真吸納了不少人,原本沒滿員的幾個群全都滿員了,阮梅又開了幾個群。

不過讓阮梅沒想到的是,新人不是單純因為文寧長得好,或是可鹽可甜進來的——

“啊,我看了節目,覺得文寧很剛,就粉了。”

“很會怼人啊,而且一本正經的怼人還講道理,愛了愛了。”

“我也想這麽怼人,可我慫,不敢,看完以後我好舒服。”

“天然黑,我很吃這一款的!”

阮梅:“……”

算了,好歹是吸納了新粉,至于她們粉的是什麽,就沒那麽重要了。

“快看微博!!!!”群裏有人喊道,“看微博!看陸煥生微博!!!”

一時之間竟然沒人發言,全都看微博去了。

原來是個跟呂哲博同屬一個公司的導演開麥了,這導演只拍電視劇,并且每部的評分都不超過五分,他發微博寫:

【看了節目,覺得少年們都不容易,但是我不贊成老人欺負新人,還是跨專業欺負,你們說說一個演戲的,能看出舞的好壞,能聽出歌的好壞來嗎?就算他能聽出來看出來,他能分清人的好壞來嗎?不修嘴德,是會損陰德的,希望有些人看到以後能反省一下,粉絲多,名聲大,就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言盡于此。】

熱轉第一位,陸煥生轉發回道:【不勞費心,你誰?】

陸煥生這條轉發的評論破了兩萬——

“哈哈哈哈,陸哥猛男!那SB誰啊。”

“陰溝裏的老鼠才不敢指名道姓,只敢藏起來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了。”

“我陸哥就算分不清人的好壞,難道還分不清誰在演戲嗎?”

“話說……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陸哥和文寧的CP有點帶感嗎?沖冠一怒為藍顏。”

“是的,只有你一個人。”

“十八線糊咖粉絲別帶着自己蒸煮倒貼OK?”

“就是,陸哥只是指出呂哲博演戲,可不是為了給你家蒸煮出氣。”

“糊咖粉絲臉大如盆惹。”

作者有話要說:  粉絲:“陸哥!放心!我們保護你!絕不讓糊咖倒貼上來!”

陸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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