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峥嵘
L國士兵是硬茬,衆所周知,Z國這邊是,呵呵。
當然不會只幾個人。
大鳥亂七八糟的暗中嗷嗷狂叫,瞎搞瞎搞!手上動作行雲流水,标準教科書。誰上打誰,硬接他強項,真要論及接敵後光明正大拼火力,龍龍都不一定及的上他。誰說飛行員只會空戰?不要忘記,Z國飛行員被俘率一直是零。
這邊雪豹一旦進入戰時狀态那就一收割機,冷靜理智加恐怖的效率,他幾乎不會給敵人第二次攻擊機會,腰間的家夥露了臉。
噠噠噠,輕快的旋律。
掃射。
好吧,輕機槍。和。
轟轟轟!
大香瓜。
人都是分批的,在沒混戰之前,這倆狠家夥輕易可以造成重大傷亡。
幾乎四分之一的人就此了賬。傷者不計。
幾個L國軍人扯下面罩,熟悉的黃皮膚,熟悉的恐怖作戰效率。
行吧。
瞬間篩子一籮筐。
那邊卻也不是吃素的,初期過後是膠着,這便拼的素質與武器還有一點運氣。
顯然,這次運氣在敵方。那邊又摸上來一隊人。
并且。
雪豹閉了閉眼睛,睜開後便是決絕。
重武器。
哧……
肩頭一涼,MD挂彩!何晨光只得起身朝三百米外跑去。
那邊一個死人堆,剛剛接戰顧着絞殺偏離了‘航線’。
戰利品勉強充當掩體,此時。
顧不得了。
鮮血飄揚,的确,這時風沙将止,運氣不錯只劃開個大口子,飄就飄吧。
死神三百米,飄紅的活靶子,何晨光感覺有點可笑。
哧!
矮身,本能使然,好像,有點,是,絕對躲不過去了!
動态中人躲狙擊步,靜态也難逃好吧!
當玄幻呢。
王豔兵,對不起。
一句話出口。原來,何晨光挑嘴角,眼睛瞬間明亮。
所有的輾轉糾結,矛盾與難以抉擇,恐懼遺憾憤恨無奈……
化作,呵呵。
都說人死之前放電影,他卻只這麽一句。
原來,他以為一直執着甚至偏執到無法放下的,早在前世已結束,那麽這一生麽……
一句,一生。
如果還有今生。
哧……
這聲音是?
那個人影?!
這兩個人怎會?!!
哧……
老天爺,你果然在玩兒我……
跑動中帶起的風,模糊了誰的心靈?最後,最重要的主角成了旁觀者,何其諷刺。
幾次三番。
又,何其殘忍。
眯起眼,睜開,幾個瞬間。掩體後的何晨光晃晃頭撐起身體,神色重歸沉寂。彼時那目光如果有人見,可惜……
同時,下意識移動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
那咱們,就玩兒一場大的!!!
風沙停止,聲音停止,戰鬥,停止。戛然而止一般詭異。
所有人都看向一千五百米外。
有槍響過,三聲,幾乎同時。
沒有人,死人堆裏沒有,其他地方也沒有過。
狙擊手的王,同樣,不能見王。
誤中副車是預料之中。蠍子如此狡詐,在他心裏自己人根本不存在,撂在戰場也是情理之中。
劇烈的疼于一個地方逐漸擴散,有人貼近時,他沒躲。
只是随手敲暈,三百米外一個人影。
轉瞬即逝時,何晨光挑嘴角,沒有笑意。
于是另一位,下手當然毫不留情。
兩方人馬厮殺慘烈,定格腱結束,便是血花彈片碎肉殘肢慘叫哀號交響曲。
ZL國這邊卻是有明白人,不再戀戰的直接撤。
這趟補給,還真是,驚心動魄。
到達基地,雪豹第一時間找獵鷹算賬沒找到人,問後知後覺戰場下一驚一乍的大鳥,答曰,瞎搞。
氣的雪豹當場便要發飙。
那邊龍龍輕輕一句,他傷的不輕,觀察團快來了,第二批。直接消了音。
究竟發生過什麽已經不重要,觀察團要來了。
于是連看望獵鷹都需要謹慎。
這,不是他們可以碰觸的事件。
“參謀長你找我。”大嗓門放低,龔箭來到範天雷的辦公室。
“坐,簡報。”
“還要他去?心理幹預結果顯示……”這麽開門見山真糟心。
“現在,能幫到他的只有何晨光。不講私情,你覺得這種成長合理麽?三個月,只有三個月,他的狙擊水平和僞裝能力與恐怖的語言學習疊加,趕上坐火箭了在透支什麽?!”在半個徒弟面前,範天雷再懶得遮掩。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那之後,我都想……可現在,結果,軍隊承擔的起,那麽我們呢?”
他會瘋的,會被毀掉。自己,或者,他們,全部都是劊子手。
那個孩子撐過去了,那麽,就賭上這一把又如何?
早已無關對錯,有關的,逝去的,又,有什麽……關系。
“我們都在玩兒火。”龔箭只是艱澀的擠出這一句。
金雕的過去啊,與……何其相似。最後的儀容他們無緣見,于是,只這一句便無法繼續。
“諾,另一份。所以,一切已變成,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遞過去,低頭,雙手緩緩擋住眼睛。
“這!那,那,就賭這一局!!!”到此,已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私交?
扯淡。
何晨光在觀察團中見到王豔兵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個是不能說話,另一個,是純粹無法說話。
肩膀上纏着繃帶,腹部大口子已經縫合,照理說,何晨光是可以開口講話的。
只是。
在見到他之後,在這間病房,他不能說話。
床上的人眼睛緊閉,臉色慘白發青,全身幾乎沒有完好的皮肉。醫生說了,這種程度的燒灼炸裂創傷,纏繃帶等于找死。
激光武器和連環餌雷。
這人一路上得吃多少苦?
何晨光坐在王豔兵的床邊,深深的凝視,之後,緩緩陷入沉思。那麽,已經不是個人可以掌控的問題了。
至少他不行。老狐貍少校純粹是一個玩笑。
今天的接待晚宴,他不想去。
午夜,王豔兵睜開眼睛,寒光凜冽,有人。
他繃緊身體,卻沒有動。這種狀況,并且,看清楚這個人之後,他便不想動了。
最後一幕在戰場,大部隊撤走後對狙被陰,之後意識抽離。
可是,一切已不同。
何晨光知道,王豔兵就更加清楚。
龍龍的消息傳過來時,他在不該被知道的地方,對一個人講話或者說,談條件。
他一個列兵,在和一個人談條件。
最後,那人只問了一句。
值麽?
當然。
一聲嘆息。
這一次,自己沒有安慰的資格。這一次,餌雷是他一個人趟過。
随你怎麽處分都行,現在,我要去幫他!
你怎麽來了?!回去!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能留你一個戰鬥!
龍龍傳過消息後,他一個人在不該被知道的病房內,抽了一整夜的煙。
于是,現在,便只能是這個局面。
那眼眸裏有什麽,曾經又有多少失落,不舍,孤單,與不可被發現的什麽。都已成雲煙。
在何晨光面前,王豔兵眼底的神色緩緩轉成淡漠。
明亮,狠毒,肆意,不服輸,與……一點點不能說不可說的……屬于誰又可以怎樣。
最終,只能以沉默收場。
等王豔兵已經可以下床行走時,基地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指名要見何晨光。
越境任務代號是常識,可這個人之前發來的暗碼和一個人的命令,讓何晨光不得不和這樣一個危險而熟悉的,也許是敵人的人。在一間加密地下室中,單獨見面。
“她很好,據說現在已經有了可以托付終生的人。比你我都好。”這是王亞東的開場白。
前世的不死鳥,在今生,終于做回了他的老本行。
“你來,當然不會只是說這個。”何晨光不接招,甚至連神色都未變一絲:“光明正大的玩兒法,比較适合你。”
可惜,一直……
“你很可能不知道吧。我和蠍子是死仇。”王亞東的語氣很平靜:“在外籍兵團之前,我也擁有一個溫馨的家。”
“繼續。”
“沒什麽,只是一次出國,只回來了我一個。”
“所以?”
“這一次他傷的不輕,我被綁上了你們的戰車,不得不來。而且。”
這是扯淡。
他盯着何晨光再不掩飾的深沉目光,緩緩的道:“必要時,會常駐。”
無所謂了。
“那就合作愉快。”
“不請我坐一坐?”環視四周,走向角落的一張矮凳。
“這裏沒椅子。”
……
“好吧,合作愉快。還有,獵鷹,你真是個無情的人。”這句話後半段的音色,格外低沉。
“多謝誇獎。”
王亞東走之後,何晨光緩緩讓身體倚靠上牆壁,從兜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沒有點火。這樣懶散到近乎吊兒郎當的姿勢非常不适合他。不過,那已經是從前了。
無情……麽。
秘密出現後,感情等于禁區。而,見到前世他的頭兒時,一切全部化作,絕路。
那麽,這個人,這個人……
恍惚中,有一個人輕輕在說:
一年,你們必須撐過一年。那之後……
那,之後呢。
靜靜的閉上眼睛,何晨光不再去思考。
蠍子的能量真的很大,比前世大的多。至少,老狐貍少校是這麽認為的。他找上他時,棕色的小眼睛好似有團火焰在燃燒。
“補給線斷了,網開一面,你們的成語,他倒用的格外熟練。”粗糙的指關節咯咯作響,燥熱的風近在咫尺。這已近乎在諷刺了。
顧慮到此刻的局面,何晨光盡量使聲音變得平穩:“我不想這時上綱上線,不代表。你明白,斷了就接上,你們嗯哼不會就這一點能耐吧?!”
但是。
咔!
“咝——別那麽激動中尉。”倒吸一口氣,老狐貍連連揮動左手,暗中有人隐去,這獵鷹真……
情報主管該去被斃掉。
“做比說有效,此時跟你扯皮純粹浪費生命。”
“你在開玩笑麽中尉?人命無國界。”
“所以才說,接上。否則,大家都玩完。得了,我們都不是說話的,這麽激動無意義。”随手關掉保險。
“的确。”變臉不只川劇,老狐貍少校行家。輕松往椅背上一靠,棕色的小眼睛閃過狡詐的光,聲音卻瞬間明快起來:“我喜歡直接的人,大家合作愉快。”
“一直都是。等消息吧。”
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別問我劇情走向,标題你們懂得,暗杠呢呵呵。大家看文愉快,謝謝支持的朋友。嗯,狀态有一點穩定,我在嘗試推進速度,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