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太宰治摁下電梯樓層,斜視了一眼身邊的裏見失随口問道。

“不知。”

裏見失直接搖頭回答了太宰治,并沒有去看太宰治所摁下的電梯樓層。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的太宰治也沒有解釋和多說什麽,只是倚着拐杖靜靜地等待着電梯到達目的地。

“太宰大人!”

離開電梯,早已從下面的同伴哪裏得知太宰治要過來的港口黑手黨下級成員立刻畢恭畢敬地對太宰治鞠躬行了一個禮,然後訓練有素地以背手站立的姿勢目送太宰治和跟在他身後的裏見失走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咔。”

太宰治将拐杖丢到了一邊,随後僅用不到六秒的時間就将面前桌上繁多的槍械零件組裝成了完整的手|槍,并在下一刻,擡起手把槍口對準了默默注視着他的裏見失的眉心。

“你說,要是我現在對着你這裏開一槍……會如何?”

太宰治笑着說出了這句殘忍的話。

沒有開玩笑。

太宰治确确實實的有在認真思考,要是開槍之後會發生什麽。

而被他用槍指着的裏見失,則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沒有害怕,也沒有回答。

裏見失就這樣平靜地看着太宰治,等待着太宰治的下一步動作。

“知道嗎,失。”

太宰治慢慢地放下了對準裏見失的手|槍,道:“有時候……我真的很讨厭你的這一雙眼睛。”

話畢,太宰治重新擡起了握着手|槍的手,并毫不猶豫的朝着裏見失扣下了扳機。

“砰!”

子彈精準地擦着裏見失的臉頰而過,在裏見失的右臉上留下一道沒有血的傷痕。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這裏的槍械全部學會。”

太宰治無趣的把手中的手|槍扔到了面前的桌上,然後轉身對着站在門口看着他與裏見失欲言又止的下屬道:“什麽事。”

“太宰大人,首領……”

下屬才剛說幾個字,便被太宰治擡手打斷。

“我知道了,走吧。”

不需要下屬說完,在聽到首領兩個字的時候太宰治就知道——森鷗外肯定是知道了他剛剛跳樓的事情準備把他叫過去好好說教一通。

就像過去一樣。

太宰治接過下屬遞過來的拐杖,也不管自己的異能是否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完成自己布置給他的任務,和森鷗外派代找他的下屬一起離開了槍械室。

而待太宰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之後,一直注視着他背影的裏見失才收回視線,伸手拿起了太宰治剛剛扔在桌上的手|槍,學着太宰治剛剛組裝手|槍的手法,将手中的手|槍重新拆成了零件。

他不知道為什麽太宰治對他的态度會突然變成這樣,但既然這是太宰治布置給他的任務,就算再無法理解,他也會完美的完成。

裏見失重新将拆成零件的手|槍組合好,然後擡手,開槍。

一氣呵成。

“砰!”

……

首領辦公室。

“太宰君,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叫你過來的吧?”

森鷗外雙手撐着下巴,看着拄着拐杖一瘸一卦從門外進來的太宰治,笑眯眯的開口道。

“當然知道。”

太宰治嫌拄着拐杖走得慢,所以幹脆扔掉了拐杖單腳跳到了森鷗外辦公桌前面的板凳坐下。

“所以我這不是聽到森先生你在找我,就立馬過來了嗎~”

“呵呵。”

森鷗外看着乖巧地坐在板凳上一副任君說教的太宰治,冷笑兩聲。

別以為他不知道,太宰治現在心裏肯定在想——有什麽錯你盡管說,反正我就是不改,下次還犯。

但即便如此,森鷗外還是不得不多嘴。

誰讓他是太宰治的老師呢!

“那麽就和我解釋一下,你剛剛的跳樓行為吧。”

“我記得太宰君你昨天好像就是因為跳海被你的異能給背回的……”

“糾正一下。”

太宰治舉手打斷了森鷗外的話。

“森先生,你有一句話說錯了。”

“哦?”

森鷗外挑了挑眉,示意太宰治繼續說。

他到想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

“我可沒有跳樓。死不掉的跳樓能叫跳樓嗎!我那叫體驗一下把身體交給風是一種什麽感覺。”

太宰治理直氣壯的反駁着森鷗外說自己跳樓的言論,試圖用這種方法逃過森鷗外的說教。

然而,森鷗外是那種輕易就被太宰治糊弄過去的人嗎

當然不是!

所以,在垂眸輕笑了一聲之後,森鷗外由雙手撐着下巴改為單手撐着臉頰,然後道:“好,就算你沒有跳樓。”

“我們跳過這個話題,直接來談賠償的事吧。”

“賠償?!”

聽到這兩個字,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躲過一劫的太宰治立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森鷗外。

他加入港口黑手黨這麽久,那次尋死未成交過賠償?

怎麽這一次,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說好了只是教育一頓的嗎!

森鷗外可不管太宰治心裏怎麽想,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開始和太宰治算起了他要賠的錢。

從被砸壞的地磚,到驅散四周圍觀群衆的勞工費,再到被太宰治跳樓吓到的路人的精神損失費……一連串的費用不斷的被森鷗外從太宰治那‘微薄’的工資裏面扣除,直到太宰治的工資被扣成負數。

“等一下!”

就在森鷗外準備在這份扣工資的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太宰治不顧腳上還打着的石膏,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為什麽連路人的精神損失費都要我出?”

太宰治覺得,自己還能夠再搶救一下。

真要照森鷗外那樣扣,接下來的三個月他不如直接拿個碗出去要飯得了!

然而,決心要給太宰治一個教訓的森鷗外并不想給太宰治這個狡辯的機會,直接從源頭上掐斷了太宰治接下來想說的話。

“因為這是你自己說的啊,太宰君。”

森鷗外麻利的在這份扣太宰治工資的文件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放下筆,再次變回了雙手撐着下巴的姿勢。

“你說你沒有跳樓,我就當你沒有跳樓。但是,門口的地面是你砸壞的吧?旁邊的路人也是被你吓到的吧?這些你不能否認,所以賠償也是應該由你自己來賠。”

“你已經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孩子了,要學會自己做事自己承擔,不要老想着讓別人來幫你擦屁股。”

說到這,森鷗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于是笑眯眯的又給了太宰治一個他自認為善意的提醒。

“我們港口黑手黨的食堂最近換了廚師,這回絕對不會再出現吃進醫院的情況了,所以太宰君你大可放心,接下來的三個月,你是絕對不會被餓死的。”

“哦對了,醫療部的人和我說你今天又從他們那裏洗劫了很多繃帶走,記得回去的時候到醫療部去付一下錢。最近物價上漲,我們港口黑手黨也沒有餘糧,錢什麽的能節約還是要節約一點。再說呢,你這個月能領用的繃帶數額早就超支了。”

‘騙子!’

太宰治看着睜眼說瞎話的森鷗外,心裏瘋狂的吐槽。

明明上個星期才從「組織」哪裏坑了幾個億過來,怎麽可能現在就連繃帶的錢都付不起了?不就是想坑他嗎!

事已至此,太宰治也不想再和森鷗外狡辯些什麽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森鷗外這次打定了主意要給一個教訓。

他能怎麽辦?

只能受着呗。

誰叫他現在‘寄人籬下’呢!

“你還有什麽事嗎,森先生。”

太宰治重新坐下,說話的聲音比起進來的時候,要顯得沒精神了很多。

“沒有了的話,能放我走了嗎?”

“當然可以。”

聞言的森鷗外收起了撐着下巴的手,向後倚靠在椅背上,看起來随意極了。

本來他叫太宰治過來的目的,就只是想要說教一下他跳樓的事情。現在事情已經完美解決,太宰治想離開自然可以離開了。

只不過……

森鷗外似乎是忽然想起了這幾天下屬給他的彙報關于太宰治的情報,于是單手撐着臉,好奇的問道。

“太宰君,我現在很好奇一件事——”

“關于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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