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什麽是人?

會想,會思考,有欲|望,這樣的人,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那人間失格,他是人嗎?

不,他不是。

他不過是一個披着人皮的工具罷了。

躺在沙發上翹着腿玩游戲的太宰治看着手中游戲機屏幕上閃出“gameover”的字樣,扯了扯嘴角,拖長着尾音朝正在房間裏忙碌的打掃着衛生的某人喊道。

“喂,失,先別忙了過來一下,我有一點事要你去做。”

距離拿掉腿上的石膏,已經過去大概一周的時間。這期間,雖然已經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可太宰治還是每天以壓榨自己的異能為樂。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善待是不可能善待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善待他的異能,只有壓榨他才能讓他感受到快樂……

“拿去。”

太宰治從身後墊着的沙發抱枕下摸出了一個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錢包丢到了聞聲走過來的裏見失身上。

“按裏面的要求把我要的東西買回來。”

沒有解釋,只是短短的一句命令。

聞言的裏見失點了點頭,然後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錢包,一邊取下身上的圍裙,一邊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在太宰治養傷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成功的從一個剛開始什麽都不會的異能,晉升到了現在能夠上了得廳堂,下得了廚房,裏能承包家務,外能出得了任務的……太宰治的本家兄弟。

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太宰治的本家兄弟!

森鷗外最終還是同意了太宰治的提議,給了裏見失一個身份,讓他以人類的身份在港口黑手黨活動。

畢竟,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雖然物資充裕不愁發展,但依舊很缺人才。能夠多一個人給自己打工,還是不用支付工資的那種,森鷗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拒絕。

至于為什麽會給裏見失一個太宰治本家兄弟的身份,還是因為倆人那一模一樣的外貌。如果不是年齡對不上,說是雙胞胎兄弟都不為過,所以森鷗外大手一揮,整個港口黑手黨便都知道了首領的得力助手——未來極有可能成為五大幹部之一的太宰治多了一個苦尋走丢了的弟弟多年的兄長。

當然,在太宰治的極力抗拒下,裏見失并沒有和他一個姓,依舊叫做失。

‘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再再左拐,再再再右拐……’

裏見失一邊在心中默念着手中從太宰治給他的錢包中裏取出來的小紙條,一邊按照在紙條上寫的路線在整個橫濱亂竄。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太宰治丢給裏見失的這個錢包裏,除了裏見失手上的這張只寫了一堆左拐右拐,也沒有具體目的地和要買什麽東西的紙條外,就只有500日元(≈30多人民幣)。

裏見失也是出了門才發現的這件事,但他并沒有轉身回去詢問和他只隔了一道門的太宰治,而是就這樣拿着太宰治寫給他的紙條,按照紙條上所寫的路線去往一個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地方買一個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買的是什麽的東西。

因為太宰治給他的命令就是‘按裏面的要求把我要的東西買回來’,所以不管紙條上到底寫的是什麽,裏見失都會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去做。

絕對服從命令,這是一種可以說是銘刻進了裏見失骨子裏的習慣。

而最終,在通過遇見走不通的地方,或者該左拐或該右拐的地方被房子擋住了就爬房子或翻牆的方法,裏見失還真按照太宰治所寫的紙條上的路線到達了一個地方。

擂缽街。

一個位于橫濱租界,由一場巨大的爆炸而形成的半球形盆地。不過,說是街道,其實不過就是一片用木板和鐵皮搭建起來的類似于貧民窟一樣的地方。

在按照紙條上所寫的最後一個右拐拐彎後,裏見失站在了位于擂缽街內圍的一家說是便利店,其實就是一家販賣廉價汽水和糯米團子的雜貨鋪門口。

這裏是受擂缽街的三霸之一——「羊」所庇護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組織內部大多成員都由未成年人組成,這家位于擂缽街內圍販賣廉價汽水和糯米團子的雜貨鋪非常的受「羊」的成員喜愛。幾乎隔不了多久,就能在這附近看見一個手上綁着藍色細帶的「羊」的成員來買東西。

“喂,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一個手上綁着藍色細帶,衣着雖然破舊但卻很幹淨的少年從裏見失旁邊的木頭房子的房頂上跳了下來,然後大步走到了剛從雜貨鋪裏用五百日元買了兩個糯米丸子和一瓶汽水的裏見失面前,高傲的道:“你知道這裏是「羊」的地盤嗎?”

他觀察裏見失很久了。

這個衣着幹淨,渾身上線都透露着有錢的青年明顯不屬于擂缽街這個貧民窟。少年猜測,裏見失可能是誤入,又或者說是來擂缽街打聽什麽消息。畢竟最近港口黑手黨前代首領複活的消息,可是在橫濱四處流傳。

于是,想像過去那樣借着首領羊之王中原中也的威名從外來者哪裏敲詐一筆的少年,主動接近了裏見失。

“問你話呢,你是啞巴嗎?”

“這裏是「羊」的地盤,誰允許你出現在這裏的?”

少年的目光在裏見失的身上來回掃視,并最終貪婪的停留在了裏見失左手拿着的錢包上。

而被他叫住的裏見失,則是歪頭看着少年,沒有說話。

因為今天出來并非執行黑手黨的任務,所以裏見失也沒有穿代表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西裝三件套,而是愛麗絲送給他的風衣常服。這也就導致,沒有西裝三件套加持冷酷BUFF的裏見失在外表上,看起來格外的柔弱無害。

“快點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不然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沒有得到裏見失回應的少年眉頭一蹙,伸手便想去奪裏見失手中的錢包。但是,卻被裏見失反手抓住了手腕,然後一腳踢中膝窩,狼狽的跪在了地上。

“你居然敢打我?!”

少年捂住剛剛被裏見失反剪的手腕,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狐假虎威的叫嚣着,想要利用中原中也的威名對裏見失進行威脅。

“你知道我們的首領是誰嗎!”

“敢在「羊」的地盤上對「羊」的成員出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我告訴你,現在乖乖的給我道歉并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我還能大慈大悲饒你一命,不然等我們的首領中原中也知道了你打我們「羊」的成員的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完全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首領是誰的裏見失只是将手上的錢包揣進兜裏,然後拎着裝有從雜貨鋪裏買來的廉價汽水和糯米丸子的口袋,繞開少年便往回走。

這讓自從加入「羊」之後就從未吃過癟的少年頓時氣上心頭。

“省吾!你們在幹嗎,沒看到我被打了嗎?!還不快給我攔住這個啞巴!”

少年站起身,招呼了一聲四周的同伴便獨自握拳沖向了裏見失。

他還不信了,自己還打不過這樣一個瘦竹竿。

而事實上,他确實打不過。

裏見失甚至連身都沒有轉,直接擡手抓住了少年對準他後腦的手,輕輕一扔,就将少年遠遠地丢了出去。

“砰!”

并不結實的木質小屋随着這一聲巨響,直接四分五裂。

被裏見失丢出去的少年躺在廢墟裏,先是咳嗽了幾聲,然後捂着流血的額頭,凄慘的大喊道。

“中也哥,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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