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言不由衷

“那個再說吧,我恢複訓練才做到一半,先挂了”,克裏斯一下子感到興味索然,好像有悄悄浮起來的泡泡又落到了原位,他選擇草草結束對話,“你記得碰到媒體就照前面說的,最好隊友面前也一樣。”

“嗯……哦。”梅西遲疑地應答,“再見”,在聽到幾乎與自己的聲音同時想起的挂斷音時搖了搖頭,朋友什麽的,看來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事情就按門德斯的辦法解決,請這次平權活動的發起人作說明,自稱作為中間人發起了這樣一個“賭局”,感謝兩位足球先生的支持,給這次活動帶來了很大的關注度雲雲。

兩人則分別在被媒體采訪時對互動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只說呼籲記者朋友們也來支持活動,帶個好頭。

羅納爾多也就算了,梅西先前那話的語氣分明是兩人親自聯系了的意思,這會竟然強行推脫到發起人和經紀人身上,而且解釋得非常敷衍,一點也不走心,透出一股你們愛怎麽想怎麽想我不管了的無謂。

偏偏就是有些陰謀論者吃這套,覺得這明擺着是要借梅羅關系的緋聞八卦來炒頭條,解釋得不清不楚給你們将信将疑的機會,讓這話題好熱度久一些,你們這些魚唇的人類居然還信他們會真有一腿,都被牽着鼻子走,實在是圖樣圖森破。

粉黑混戰,互相攻擊,這種論調倒也是頗有市場的。

不管怎麽說,要吃糖要yy的可以對着梅西倒垃圾的采訪腦補,要陰謀要反駁的可以拿後面的C羅冷漠.jpg去打臉,這話題算是徹底被帶歪了。門總終于可以擦擦汗歇口氣。

一頁揭過去了,生活還得繼續,球員的主業畢竟是踢球,而梅西還是不适應。

運動員中alpha比例本就偏高,再加上競技體育拼搶激烈,容易導致激素水平上升,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球員到場上是必須用抑制劑的。

梅西每次用了抑制劑之後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球是照樣能踢沒錯,這身體用起來和自己原來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但他就是感覺哪裏不爽。他甚至主動在訓練時測了好幾次基本運動數據,又到醫院做全套體檢,把俱樂部工作人員和經紀人爹都驚動了,檢查結果卻是一切正常。

梅西不确定是不是用了抑制劑就會有這種感覺,或者僅僅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又或者穿越造成的靈魂排斥之類玄之又玄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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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每到這時候,他不免陷入自我懷疑,自成一套和這世界格格不入的記憶到底是怎麽回事,加上身體的不适應,是妄想還是現實?這裏的隊友的關心和自己記憶中的隊友一樣真誠,可惜并不能解決自己的困擾。

但現在不一樣了,梅西現在會想起克裏斯,放心地确定自己的記憶并沒有問題,于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因噴上抑制劑而皺起的眉頭。

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孤獨的一個人,這種感覺很好。

過去,在作為現役球員的頂點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這一次是在賽前的更衣室,伊涅斯塔拉了皮克到一邊,“你看,裏奧這幾天是不是比前一陣狀态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想通的。”皮克笑,“這都沒看出來?我們可都等着隊長你去打聽打聽,是什麽人這麽大魅力,能讓裏奧茶不思飯不想呢。”“你說是戀愛?可我之前和他談話,感覺不像啊。”

內馬爾是個玩心重的,在旁邊聽到了,湊過來插一句,“要知道這還不簡單?”轉頭就湊到梅西那邊去,嬉皮笑臉地問,“裏奧,想到誰了這麽高興?前兩場比賽上場前你都嚴肅得不行,搞得我也很緊張,點球都踢飛啦,今天這麽好,一會比完了可要打個電話過去,讓我說聲謝謝。”

梅西先是愣了一下,自己看起來很高興嗎?

動動嘴角,哦,似乎是在笑呢。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內馬爾問了什麽,于是,整個更衣室或光明正大或悄悄關注着10號衣櫃這裏的所有人,就眼睜睜看着自家頭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那張臉慢騰騰慢騰騰地,變紅了。

梅西沒注意到這些,他本來是側過頭去聽內馬爾說話的,這會回過神來,視線轉向衣櫃,裝作收拾衣服那些東西,故作輕松道,“哪有什麽人,前兩場都是早場,是我沒調整好,今天可是歐冠的比賽,集中注意力,別淨想着賽後幹嘛了。”說到最後倒是自己想到了上次被挂斷的電話,抿了抿嘴唇沒情緒再多說什麽。

哦↑↓……

沒有什麽人你臉紅個啥勁。

所有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姑且給咱頭牌一個面子,好好比賽,賽後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前文就說了,裏奧好好先生梅西在日常生活中,可不喜歡自己太有攻擊性,所以他平時使用抑制劑,也就是想起克裏斯的頻率嘛……嗯……佛曰不可說。

克裏斯:阿嚏阿嚏

贏了球,梅西自然是被想好了要套出八卦的隊友們一通拷問,但他頂住了壓力——飛快地逃回家了。

而現在,裏奧梅西萬分确信激素水平是會幹擾人的行為的了,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麽自己回到家坐下之後的第一件事會是去撥皇馬頭牌的電話。

某人可不會承認整場球間腦子裏都有一個角落在不斷想着內馬爾的“馊主意”。

然後沒等他想好要說什麽,電話那頭就接起來了。

“晚上好,裏奧,我該說,祝賀你們晉級八強?”

“……”梅西沒想到對面會随口說出自己的名字,他被噎了一下,接着才着急忙慌道,“謝謝!”

“噢,拜托,我可沒真想說這個。”克裏斯顯然也被噎到了,非常懊喪自己的調侃被一本正經接下。

“好吧,還是謝謝,我是說,晚上好,克裏斯蒂亞諾羅……”

被叫名字的人打斷了他,“你可以就叫克裏斯——你不嫌長我聽着也累,還是說說吧,贏了比賽不去慶祝,卻打電話給我?”

好巧,我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打電話給你。

梅西捂臉,頗感慚愧,但他發覺自己一點也不想挂掉電話,還很欣慰上次被挂斷時的尴尬并未延伸過來——電話那邊的人說話時就仿佛那并不存在一般自然。

所以他也選擇厚顏無恥地找話題,“上次說的找狀态的辦法,我有新的想法……”

Blablablabla

以下省略五千字聊天記錄。

總之他們聊了個爽。

醍醐灌頂的思鄉之情

這之後,誰都沒有再提起第一通電話時引起尴尬的那個話題,可以聊的太多了,他們就這樣默契而又奇怪地養成了每天煲電話粥的習慣。

就算是在又一個比賽日之後,已經累得不行,也沒有例外。

“克裏斯,你是不是……不太高興?(因為)我這時候打電話給你?”現在梅西已經可以很熟稔地這樣叫克裏斯了,也能從對方接電話時的一個招呼就聽出對方的心情。

“沒事,我在泡冷水浴,不打擾,再說,你們沒贏,我怎麽會不高興呢。”

“……我們也沒輸。”梅西沒好氣地戳開視頻通話,用看吧我就知道你不開心的眼神看向沉着臉泡在水池裏嘴硬的某人。

“就只是,我罰丢了點球。”羅納爾多扭開臉不去看手機屏幕。

“哦,那可真是,我懂,失點總是會讓人不快。”梅西自己前一陣剛丢了一個,心有戚戚焉,開解道,“但你們贏了四比零,而且你後面進了一個,那球就很漂亮。”

克裏斯聽得出,裏奧的誇贊發自真心,可他沒辦法因此就輕松起來。

“好吧,我得承認,不是點球的原因,”克裏斯噘了噘嘴,“至少不只是它。”

聽出對面比先前更明顯的沮喪情緒,梅西不由自主坐直了身體,“怎麽了?”

電話中沉默了一會,這邊沒有催促。

“賽後我制造了一些混亂,在更衣室裏。”

梅西感到胃往下一沉,關系到更衣室的,從來不會是小事,他很擔心,但不确定自己是否适合聽下去。

另一頭沒給他打斷的機會,打開話頭之後說出這件事就變得容易些了,克裏斯沒有停頓地繼續說下去。

“大比分贏球總是比較激動,你懂的,那什麽見鬼的信息素有點不受控制,我的抑制劑蓋不住味道了,然後他們就全沖出去留了我一個人在更衣室裏,和一屋子怪味!”

“那确實夠受的,”梅西松了口氣點點頭,“大勝後的更衣室就是一場災難,但也不用把你一個人……哦……唔。”他尴尬地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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