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書(1)(和諧 捉蟲)
章曉抓起他的手。他發現高穹的體溫也升高了,雖然沒有自己那麽熱,但掌心的溫度有了變化。
客廳充斥着他的性信息素,章曉壓不住,幹脆放棄壓制。他把高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一下,低聲說:“碰碰我。”
這是章曉第一次産生這麽強烈的、需要立刻纾解的欲望。他也沒有想要得到多麽深入的撫慰,只需要高穹撫摸他,吻他,也許就能解決了。
高穹的手指觸碰他的臉,撩開他額前的頭發,親昵地親吻他的耳朵。章曉被耳上的接觸弄得立刻要縮起脖子,但察覺到高穹的舌尖伸出來舔他耳垂時,他眼睛一下睜大了,完全發不出聲音。高穹非常喜歡他的反應,忍不住很輕地笑了笑,轉而去吻他的眼角。
章曉不敢再動。他們靠得那麽近,那已經充分興奮起來的部分隔着衣物碰觸到一起,才稍微摩擦幾下,他身體裏那處滾燙的熱源頓時就失了控制。
聲音一鑽出鼻腔,章曉立刻捂住了臉。高穹像是吃了一驚,頓了一會兒才小聲問他:“不喜歡?”
勃起,摩擦,射精,這是高級性反應的整個過程。極度的羞恥感讓章曉沒辦法放開自己的手,他不願意讓高穹看到自己的樣子,也不願意看到高穹此刻的神情。無論他是笑或者別的,章曉都覺得自己肯定受不了受不了。
高穹離他更近了一些,吻着他捂臉的手背,撩起他的上衣,手指順着腰線滑下去,挑開了他褲上的扣子。
“怕什麽?”他小聲地跟章曉說,“我也是啊,我也和你一樣。”
章曉被他摸得直發抖。高穹的手明明已經牽過很多次了,但以這種樣子觸碰又大不一樣。那只手上的紋路、起伏,瘦的地方,骨節突起的地方,還有溫熱的掌心,全都能異常清晰地感受到。章曉光是控制住自己不發出聲音就已經竭盡全力,快感引發的欲潮他無力抵抗,高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令他背脊發麻,過分強烈的陌生愉悅刺激了他的所有感官,皮膚上甚至冒起了雞皮疙瘩.像是冷得受不了。
他終于放下了手,一張睑紅得要冒火,眼睛是濕的,被不可控的熱念熏出來的。
章曉把手放在高穹的胳膊上,仍舊沒有擡眼看他,但也不敢看正親密摩挲着的地方,眼神茫茫地盯若高穹的手臂,小聲說:“慢一點……慢一點……”
高穹只覺得他發紅的耳朵、鼻頭和眼圈都有意思極了。他想多逗他一會兒,多讓他說一些話,發出剛剛那種軟綿綿的、但是能讓自己騰地熱起來的鼻音。
他抓住章曉那只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引到了別處。
章曉掙脫不開,面紅耳赤地被迫把手放在高穹同樣硬且熱的部位。
高穹學他剛剛說話的聲調和語氣:“碰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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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曉的心劇烈跳動。這一定是因為性反應……或者映刻效應,這不是自己的本意。章曉心想,他居然沒辦法抗拒高穹的這句話。他無法拒絕高穹說的話,也無法拒絕他讓自己張口的要求。随之而來的是很深的吻,章曉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聲音,自己的心跳,和高穹的喘息。
“考試多難啊。”高穹說, “學霸帶帶我。”
章曉連忙回憶起課本的內容。別的不行, 說到背書考試,很少有人是他的敵手。他因為精神體無法釋放,很多課程連達标都做不到,于是紙面上的考試便竭盡全力做到最好。可惜行政管理學院的人普遍都很會背書,所以一大堆背書小達人,章曉沒辦法在背書這個項目上勝過別人, 最後還是得靠嚴謹的人情拉分。
“不難的!通識課本只要能背、會背,90分絕對不成問題。”
高穹只覺得他發紅的耳朵、鼻頭和眼圈都有意思極了。他想多逗他一會兒,多讓他說一些話,背書也無所謂啦,背書也很好玩的,何況他的小麂子還在周圍蹦來跳去。
高穹學他剛剛說話的聲調和語氣:“那你會背嗎?”
章曉的心劇烈跳動。這一定是因為性反應……或者映刻效應,這不是自己的本意。章曉心想,他居然沒辦法抗拒高穹的這句話。他無法拒絕高穹說的話,也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整本書……肯定是背不出來的。”章曉紅着臉說,“不過一個兩個章節難不倒我。”
“那你慢慢背。”高穹拿出自己的諾基亞,打開了錄音鍵,“今年我一定要參加考試了,考個編制,多拿些錢錢請你吃大餐。你背給我聽,我要随時随地複習。”
章曉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啊!這是一位多麽好學、多麽向上的學生!面對一個這一積極的靈魂,自己多背點兒書,又有什麽不行的呢?
他挺直了腰杆,激情萬千地背誦起來。
高穹的狼和他的麂子,被他突然之間的熱情洋溢吓了一跳,一起從地毯上跳了起來。高穹則出神地注視着他,眼裏帶着一些溫柔的笑意。他沒想到章曉居然這麽會背書。在這個時代,善于背書、樂于背書的人,總是可愛的。
章曉背完了,雙目炯炯地看着高穹:“錄下來了嗎?”
高穹:“錄了。”
然而他一看手機,發現因為內存不足,錄到一半就聽了。
兩人開了錄音細細地聽,章曉說到“易感人群”那裏,就沒了。
章曉:“……換個手機吧。”
高穹:“沒錢。”
章曉:“你騙人!我昨天在周沙那裏看到了,你一月份出勤費有兩千一百八!”
高穹:“還債了。”
章曉:“什麽債?”
高穹:“在九哥奶茶那裏蹭吃蹭喝欠的。”
章曉:“……”
他默默起身,決定回到房間冷靜地思考一下,自己是否應該延續對高穹的愛意。
【*和諧部分結束】
完了。做了。
章曉躺在床上,用一種萬念俱灰的心态想。
……也不算做……但也不算不做。
總之,做了——至少是一次兩百米的短跑,時間不長,累得夠嗆。
身體是不累的,心累。
章曉捂着臉在床上滾了一圈,滾到地上坐着,腦袋一歪就搭在了床沿。
怎麽就撸上了呢?就算有了這樣那樣的性反應,有了映刻效應,可是只要沒有進行實際性的性接觸,他和高穹之間就不會産生實質聯系。
——你們聽好了,別睡覺了。産生性接觸之後,無論是淺層還是深層,一旦發生了性接觸,哨兵和向導對對方的易感程度都會顯著上升。不用舉手,哨兵和哨兵、向導和向導沒這個問題,我說的是進攻者和保護者。
章曉記得那個戴眼鏡的短發女老師習慣哐哐地敲黑板。
——都看到PPT上的字了麽?哨兵也好向導也好,你們的第一個性夥伴将會影響你們精神體力量的整體平衡。我知道課堂上很多人已經不止一個性夥伴了,但是你們可以回憶一下,在初次進行性行為之後,你們的精神體是不是不容易控制,一旦跑出來就收不回去?這是因為精神體和你們一樣陷入極度的興奮狀态之中,身體的亢奮影響了精神體的穩定……
章曉看着正趴在窗臺上曬太陽的葉麂。
葉麂意識到他的目光,略略擡頭,低聲沖他鳴叫,像是在撒嬌。此時剛剛過午不久,陽光燦爛,四圍陷入一種令人恍惚的寂靜中,只有遠處傳來隐約的人聲,是幼兒園的孩子們在上課。葉麂就這樣趴在溫暖的窗臺上,趴在溫暖的日光裏。光線圈着它的耳朵,它的背,它的尾巴,絨絨的光像是從它身上長出來一樣,蓬勃明亮。
媽呀,光天化日……章曉又捂着臉趴在了床上:大白天的,他就和高穹在客廳裏撸上了!
有人在敲他的房門,章曉一個激靈,頓時站了起來。
“吃飯了。”高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都三點了,你不餓?”
餓是餓的,但不敢出去見他。章曉慢吞吞爬上床,用枕頭蓋着自己裝睡。
外面安靜片刻後,門開了。
章曉吃了一驚,只見那頭狼披着一身火紅皮毛,風一樣從外面沖過來,先跳上他的床在他臉上舔了一舌頭,随即風一樣躍下床,直奔窗臺邊上的麂子而去。窗臺比較窄,葉麂趴在上面狼就跳不上去了,它急得嗚嗚直叫,只能擡起前爪一下下撥撓葉麂的小尾巴。
章曉:“……”
高穹大咧咧坐在他床上:“吃飯。”
他一靠近,章曉立刻就又臉紅了,軟着手腳爬到床頭:“別過來。”
高穹很有先見之明,他在去浴室洗澡之後看到自己紅得不尋常的狼,立刻知道性反應可能是升級了。在進入章曉的房間之前,他先抓了一把糖丸扔嘴裏嚼巴嚼巴吞了,現在見章曉這樣子,立刻慷慨地獻出自己的抑制劑:“我這裏有。”
章曉咽了糖丸,高穹十分遺憾,一個勁提醒他:“你嚼一嚼,很甜的。”
“不說這個,你怎麽進我房間的,我明明反鎖了。”章曉冷靜下來之後,立刻質問。
高穹亮出一條鑰匙:“我書桌的抽屜裏放了個信封,裏面有這根鑰匙。杜奇偉給我留的。”
章曉:“……”
高穹:“你這個朋友人不錯。”
章曉:“算了,吃飯吧。”
飯桌上,章曉鼓足勇氣跟高穹商量。
“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當做一次意外吧。”他說,“你把它忘了,我也把它忘了。”
“為什麽要忘?”高穹呼哧呼哧吃泡面,“不喜歡嗎?可是你都軟了。”
章曉:“……停停停,不要形容!”
他揉了揉熱起來的臉,認真跟高穹解釋:“這種事情太親密了,我只能接受跟戀人一起……那啥。”
“那我們做戀人吧。”高穹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章曉愣住了,手裏的塑料叉子咚地掉進面湯裏。
然而高穹又立刻改口:“不行,暫時不行。”
章曉默默拈起叉子,扔進了垃圾桶。
“你給我寫情書。”高穹單手支着腦袋,咬着他那個塑料叉子,興高采烈地說,“你給我寫個八千字情書,咱們就是戀人了。”
章曉:“那還是算了吧。”
他哧溜哧溜喝了面湯,擡頭見到高穹一臉憤懑,突然想起一件事:“為什麽嚴老師和鄧宏的精神體都怕你的狼?”
狼似乎意識到章曉提起了它,嗷地在房間裏叫了一聲。
“因為我不喜歡他們。”高穹用叉子卷着方便面桶裏的面條,他慷慨地給自己下了兩塊面餅,把多出來的那份調料給了章曉,“嚴謹問了我不喜歡回答的問題,鄧宏看起來不順眼。我的情緒傳遞給狼,它顯示出不友好的态度,所以鹦鹉會怕。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獅子也怕,鹦鹉怕正常,獅子怕我的狼?不對吧……它才是萬獸之王。所以鄧宏肯定有問題,這個人體質虛,身體不好,別看他五大三粗的,肯定有毛病。”
章曉忽略了高穹對鄧宏的诋毀,他記得嚴謹問的是什麽問題。
“你身世一定很慘。”他同情地說,“是孤兒嗎?從小沒有父母?應主任把你撿回來養?他沒結婚,也不能收養你,所以只能把你寄養在別的親戚家,等你成年了才把你接回來?可是他一個大老粗,也不懂怎麽照顧孩子,對了,所以你才變成現在這麽別扭的性格吧?”
他亂想一通,覺得越來越有可能了。
“情書,到底寫不寫?”高穹打斷了他的無邊想象,“我降低點兒标準,八百字就行。”
之後的幾天裏,文管委衆人發現章曉吃抑制劑的次數變多了,高穹的狼越來越紅了。周沙和袁悅心知肚明,兩人經常眉來眼去地偷笑,只有秦夜時什麽都沒搞清楚,每每見到高穹的狼都要熱心地去提醒他:“太紅了,不正常,你最好去二六七醫院做個系統檢查,如果是精神障礙,早治療早恢複。我們不會歧視你。”
高穹:“滾。”
在不需要工作的間隙,章曉會在檔案室裏跟袁悅一塊兒呆着。袁悅複原了五六個佛像,現在正全力以赴,試圖複原藥師如來像。千佛窟裏的那尊藥師如來像太大了,他制作的是一個等比例縮小的、一人高的塑像,為了完整地模拟出藥師如來的全身細節,袁悅還花了點兒時間重拾以前學習的3D造像技術。
章曉覺得袁悅太厲害了,只能用景仰的眼神看他:“大師啊。”
在進行複原工作的時候,袁悅的毛絲鼠會冒出來,乖乖地趴在袁悅的頭頂上,随着他的動作慢吞吞地搖頭晃腦。
章曉也釋放了幾次自己的葉麂。毛絲鼠挺喜歡葉麂的,一見到麂子就吭哧吭哧從袁悅頭頂爬到他肩膀,再從肩膀溜到他手臂上,然後跳到桌面,再撒歡似的撲騰四爪,從桌上一路躍下去,最後落在葉麂的腦袋上。
它尤其喜歡葉麂的耳朵,小爪子抓個不停。葉麂對它沒什麽反應,兩只小獸常常趴在檔案室的架子邊上,一睡就是一個下午。
袁悅也問過章曉高穹那只是什麽狼,但章曉不知道。袁悅秉着求知之心查閱了許多資料,但最後他反而不肯告訴章曉答案了。
“你的情書進展如何?”袁悅問章曉。
章曉撓撓頭:“沒進展,不懂怎麽寫。”
和高穹發生的事情他只告訴了袁悅。得知高穹要求章曉寫情書之後,袁悅笑得差點弄壞了自己複原的佛像。
章曉其實後來問過高穹,他為什麽那麽執着于情書。
高穹說自己沒收過情書,章曉便問有沒有人追過他。高穹轉了轉眼珠子,回避了這個問題,一邊強調“總之從未收過情書”一邊張牙舞爪地要去扒章曉的褲子。
“得逞沒有?”袁悅立刻來了興趣。
“沒有。”章曉又撓撓頭,“我覺得這樣真的不太好。他看上去不認真。”
“而你又太認真。”袁悅說,“想這麽多做什麽啊,趕快先談一談,談得下去就繼續,談不下去就分手。人嘛,就要及時行樂。你看現在警鈴協會又出來蹦跶了,萬一整出個什麽大事,有沒有命活下去都不知道。上次組織的心理健康講座你不是去了麽,那老師講的啥你還記得嗎,人不要被情緒控制,要自己去控制情緒……”
他唠唠叨叨,連睡在一旁的兩只小獸都被吵醒了,章曉只聽了一半,忽然冒出一句:“你這裏還有抑制劑嗎?”
“……你們能忍得住,真是不容易。”袁悅萬分感慨,“原一葦又得制作新的一批了,都吃完啦?”
“情況相當危急了。”章曉說,“我剩三顆,他還剩一顆。”
因為被人惦記着,原一葦吭哧一下打了個噴嚏,半夢半醒間嘟哝了句聽不清的話,腦袋一歪又繼續沉入睡夢之中。
此時危機辦的電梯門恰巧打開,周沙跨出電梯,眉頭忽的一皺。
走廊上爬着幾只蜘蛛,而頭頂的廊燈、壁畫上全都纏繞着密密麻麻的蛛絲。蜘蛛個頭不大,蛛網也是細細瘦瘦的,營養相當不良。
“原哥睡覺又忘記戴抑制環了。”走過她身邊的危機辦員工小聲說,“文管委出來的人真懶散啊。”
周沙七拐八彎,在臨時休息室裏找到了披着外套呼呼大睡的原一葦。
危機辦抽調原一葦過來,他立刻就派上了用場:優秀的向導數量不足,而偵查工作需要大量的哨兵,他最多的時候一個人配合六個哨兵,體能和精神體的力量都大大透支。
周沙靠近的時候原一葦立刻睜開了眼睛。他意識到身邊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睡得迷迷糊糊,仍記住去牽周沙的手:“沙沙……”
周沙二話不說,從他外套裏掏出個抑制環立刻給他戴上了。
地面亂跑的蜘蛛瞬間消失,但蛛網仍在,一堆堆黏在天花板的角落,随着中央空調排氣口送出的暖風而輕輕搖晃。
原一葦清醒了:“我又忘記戴了?”
“我不提醒你有哪次是記得住的?”周沙把他拉起來,“去洗把臉,我在家裏炖了湯,回去快喝一點兒。”
“我還得去長安街值班,下午三點才能走。”原一葦可憐巴巴地說,腦袋靠在周沙肩上蹭來蹭去,“真想你啊,我們有兩天沒見了吧?”
“一天半。”周沙糾正了他,“我來的時候遇到付滄海了。”
原一葦仍舊蹭個不停,擡手環着周沙的腰:“他又讓你回家?”
“他說過節的時候回老家見到我媽媽了。我媽特別想我,想讓我回家過年。”周沙說,“付滄海把我倆遞交伴侶申請的事情跟她說了,她很不高興。”
“你媽媽到底不喜歡我什麽?”原一葦問,“她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有哪個比我帥,比我好的呀?”
“你是向導,所以她不喜歡。”周沙說,“換句話說,這是原罪,你怎麽努力都沒用,她不會接受我找一個哨兵或者向導一起生活的。我爸爸的事情讓她害怕了,而且我和你都在文管委工作,她恨不得我立刻回家,什麽都別幹,乖乖讓她養着就行。”
原一葦無話可說,側腦袋在周沙頸上吻了吻。這是他和周沙目前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那咱們還結婚嗎?”原一葦問。
“結啊。你敢說一句不結,你這輩子都別想好,天天晚上放蛇咬你。”周沙把他推開,“別蹭了,我這新衣服呢,還化了妝才來的,你都蹭花了。”
原一葦知道她每次到危機辦開會都要精心打扮,因為這裏有秦雙雙。
秦雙雙和原一葦是大學同學,但兩人并不是從新希望尖端管理學院出來的。
除了新希望尖端管理學院這個學校之外,目前國內還有一個專門培訓适戰型哨兵和向導的機構:國家新型人才規劃局。和新希望最大的不同是,人才規劃局是中央直屬的機構,他們不注重文化教育,更強調哨兵和向導個人能力的強化方向,采用的是軍事化管理和訓練方式。秦雙雙和原一葦都是人才規劃局招攬過去的,他們在高考結束之後就進入了人才規劃局進行學習和培訓。袁悅和秦夜時也是人才規劃局出來的,但秦夜時比袁悅入學要晚,所以他并不知道袁悅是自己的師兄。
國內正常接受九年義務教育并且完成了高中學業、順利參加高考的特殊人群,不是進入新希望就是進入了人才規劃局。人才規劃局比新希望接納的學生更多,它擁有專門的喪屍化人類學習區域和位于地底深處的地底人學習區域,因此平時三類特殊人群互相能碰面的機會幾乎為零。
像高穹這種沒有接受過正規高校教育的人,是異常稀少的。
原一葦和秦雙雙的同屆又同班,他知道秦雙雙很青睐自己,但原一葦在大二參加全國特殊人群運動會的時候,就對200米短跑賽場上的周沙一見鐘情了。
與先來後到無關,與相處的時間長短也無關,只和是否動情有關。
秦雙雙的喜愛藏得很隐秘,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有所察覺,但也都為對方和自己保留着那點兒異常矜貴的自尊,沒有人說破。
就算秦夜時這個大嘴巴說出來了,原一葦也不打算改變自己對秦雙雙的态度。
不過看到周沙因為秦雙雙在這裏而細致打扮,雖然她不允許自己擁抱和親吻,原一葦也還是覺得很高興:吃醋的周沙他也非常非常喜歡。
“這次是什麽會議?”原一葦梳理着她的頭發。
周沙想了想:“和人口管理系統相關的。文件上說人口管理系統出現了被神秘人侵入的痕跡。”
特殊人群人口數據管理系統是一個和公安部人口庫數據關聯的系統,所有哨兵和向導只要在出生之後檢測出染色體異常,都會立刻被登記入系統之中,而受到喪屍病毒和岩化病毒感染的半喪屍化人類和地底人,一旦被發現感染症狀,也會立刻成為這個系統的一員。
因為人口數據管理系統關聯着整個特殊人群的基本信息,包括身份證號碼、住址、父母親人、監護人、相關的重要檔案記錄,所以系統的管理也異常嚴密。除了國家級管理員和省、直轄市及各地市的管理員之外,只有寥寥幾個國家級單位擁有進入權限,危機辦就是其中一個。
春節期間,公安部負責管理系統的管理員在日常抽查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連續三天都在深夜登錄系統的一個陌生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