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铮哥,我看你這幾天老往圖書館跟教室跑。怎麽着校霸不當了,打算改行跟着向晨當學霸?”郁澄風一邊打着游戲還不忘瞥一眼拎着課本回來的某人,順帶着吐槽幾句。

“滾蛋。”池铮沒什麽好臉色。這逃課逃多了,偶爾去上一次課全班同學都把人當猴看,上個課都不安生,在邊上逼逼叨叨的,讓人膈應。

要不是為了應付池蘊傑派來的人,他才懶得跟這幫人在同一個教室裏待着。

郁澄風本來也忙着打游戲,池铮這火爆脾氣他是見過最多的,早就習慣了,這會兒依舊低着頭打游戲,沒再惹池铮就是了。

把書往桌上一甩,池铮拿出手機瞅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再過兩個小時酒吧就要開門了。想着能夠見到言儲,他心裏也總算是舒坦了點兒,每天心情最好的時候也只有在晚上了。

這麽想着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那號碼不認識,他見都沒見過,直接就給挂斷了。結果那人又打了過來,不依不饒的。

池铮這才細看了一眼發現上面的號碼歸屬地是京都,一般是騷擾電話的話打一次也就夠了,這麽執着……難不成是柴子骞換號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聽筒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池铮,我已經到你學校門口了。”

上來就整這麽一句,池铮的眉頭都快擰成了個“川”字,他冷聲問:“你哪位。”

“不是吧,你都聽不出我的聲音了?”那人驚訝地感嘆了這麽一句才說道,“我是司然啊!”

司然?池铮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才和某張青澀卻又總是笑得很溫柔的臉對上了號。

司然是算他的發小,是他這麽多年來唯一承認的朋友。自從七歲那年回到池家,他誰都不搭理,就跟隔壁那個年齡相仿的小孩兒能說上幾句,那人就是司然。只不過後來司然被送去了國外讀書,池铮也越來越孤僻,兩個人也就一直都沒再聯系過。

要不是今天這通電話,他都快把這人給忘了。

“你回國了?”池铮說着已經往寝室外面走了。別人可以無所謂,但是司然是在他最黑暗的時光裏唯一給過他光亮的人,即便是這麽多年過去也依舊沒辦法改變從前發生的事實。

這個人對他來說已經算是重要的了。

“對啊,我上午剛下了飛機,就趕緊和池叔叔要了你的號碼。”那邊的語氣都變得輕快了,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兩個人經常在司然家的院子裏坐着,從下午一直坐到天黑。

池铮無聲地笑了一下,快步朝着校門口走。

他們寝室樓離校門口也不是很遠,再加上這人腿長,稍微跑幾步也就到了。

等池铮到了校門口,果然看到一個挺高挺帥的男孩子正倚在車門上,司然擡頭望着天邊的晚霞,手裏還拿着墨鏡,偶爾擋在眼前看看再拿開。

他有點不敢認了,畢竟挺多年沒見過了。還是司然先看到了他,轉過頭來朝他招手,臉上的笑容明朗好看一如從前。

“池铮,這兒!”

“司然?”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把人粗略地打量了一番。

這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他明明記得小時候的司然又瘦又小一副總是挨欺負的模樣,但是他喜歡笑,每次被欺負了還會笑着說沒事。

池铮那會兒最讨厭他這樣,每次都是氣呼呼地去幫他找那些人算賬,一個個都給打趴下才算完,回來之後也不搭理司然,誰也不搭理,就自己悶在屋裏想怎麽會有像司然這樣的傻子。

“怎麽,我變化有這麽大嗎?”司然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笑着問。

池铮沒說話,只是點頭。

司然臉上的笑容柔和下來,比剛才多了點溫柔的感覺。他的目光落在池铮身上,情緒複雜又濃重,“你倒是沒什麽變化。”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看,一樣的不愛說話也不愛笑。”

不知道為什麽,池铮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他不自在地擰了擰眉頭,幹脆把話題給轉到了別處。

“這次在國內待多長時間?”他問。

“大概半年吧。”司然說着給他開了車門請他上車,“走吧,找個地方我給你好好講講我這些年的經歷。”

“別,不感興趣。”池铮雖然嘴上拒絕着,卻還是乖乖上了車。畢竟挺久沒見的朋友,人家剛回來就到學校找他,他要是真不給面子那可太過分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司然就已經啓動了車子。

言儲還沒到校門口,就遠遠看到了一個酷似池铮的身影上了一輛豪車,他忍不住擰了擰眉頭,腳下的步子也跟着加快了,可等走近的時候車還是開走了。

他剛從韓萱那兒回來,懶得在店裏呆着就溜達到了大學路。本來還打算給某人一個驚喜,結果這是撞上了個什麽情況?

言老板杵在塬大校門口給池铮撥了通電話過去。

“喂。”池铮這次接電話的時間似乎比平時稍微晚了點。

言儲也沒那麽大情緒,還是很淡定的問了他在不在學校,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飯。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今晚不了,有點事情,晚點到店裏和你說。”

“店裏?什麽店……”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個溫柔的人。

言儲的心沉了沉,說:“好。”

話音還沒落他就挂斷了電話。也不知怎麽的,心裏就酸不溜丢的,高興不起來。

他倒不是因為池铮上了別人的車不高興,就是覺得這種感覺挺不好的,沒着沒落。

他也是,沒事往這邊亂跑什麽,看到不該看的自己心裏又不得勁兒……

這麽郁悶着,他幹脆又回了酒吧。

要不是剛才心裏難受,他都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對那個人這樣在乎了,還僅僅是因為那人跟着別人去吃晚飯了。

“言儲你醒醒吧,這還沒在一起呢!”他擡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從吧臺拿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二十八歲這個年紀說老不老,說小也不小了。再有一個月他就二十九了,現在卻還在因為這事想跟一個沒确定下來關系的人置氣,說出去也挺丢人的。

這麽丢人的事,他言儲還真是頭一回幹。

這麽想着,言老板仰頭把杯子裏的酒給灌了下去,又伸手去兜裏摸煙。

等到何俞山丁野他們陸陸續續來的時候,店裏一股子煙味兒,他們一進屋就給嗆着了。

“喔呵!言哥你這煙瘾犯了還是純屬想要謀殺下屬啊?”丁野擺擺手企圖從那濃重的煙草味兒裏聞到那麽一絲的新鮮空氣,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何俞山知道言儲一心情不好就會這樣,一直抽,跟恨不得把自己抽死在那兒似的。

他忙過去看坐在吧臺前無動于衷的那人,“言哥,你這……怎麽了?”

“沒事。”言儲掐了煙往煙灰缸裏一扔,“你們開會兒門窗換換空氣吧,別一會兒嗆着客人。”

何俞山雖然擔心他,卻還是點頭答應:“成。”

言儲嗯了一聲,起身出了店門。

要不是這幫人來,他都不知道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了,煙也抽了酒也喝了,那點子情緒就應該過去了。

他這麽想着往路邊走,可能剛出來還有點懵,就只盯着腳底下也沒看兩邊。

忽然聽見耳邊有熟悉的聲音喊了一聲:“小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