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眼滄桑

十多歲的小姑娘天真浪漫，有着這個年紀獨有的愛幻想，有點小勇氣，喜歡追逐優秀的男孩子，卻又害羞表白。這就莫清凰記憶中的紫依，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句交流，但是比起成熟穩重的藍衣，莫清凰對紫依的記憶明顯鮮活了許多。突然面對這樣蒼老，死氣沉沉的紫依，莫清凰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等等，她似乎是紫依”直到傅野幹脆利落的把紫依定住，想要一符咒燒死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制止。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傅野的手上。

“然後呢？”傅野感受這手上微涼的觸感，忍住想把那只手捏進自己手裏的沖動，木着臉看向她。

“可不可以……至少”莫清凰也遲疑了一下，如果只是讓紫依留下點痕跡，不至于完全消散，應該不會很過份吧

“至少什麽？她是鬼！還有你以為你在幻境中見到的就是紫依的原身，別傻了，那只是個記憶中的剪影”傅野還處在各種糾結之中，語氣就難免生硬許多。他之前就對祈潘有種奇怪的占有欲，原本以為只是對役鬼占有欲。如今看來并不是這麽回事兒。役鬼，役鬼就等于天師的奴役，誰見過主人和仆役分享所有的？

“哦，是我想岔了”莫清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點過激了，怕傅野反感就把手放下來了。不管怎麽樣紫依都已經變成了惡鬼，她只是有點舍不下幻境中那份她從沒有過的天真。

“我也不是，你剛剛很危險，就算是役鬼，你也會被符咒傷到的好嗎”傅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急急解釋道。

“祈潘哥哥，不要多想，畢竟人鬼殊途……啊不是，是鬼人有，也不是，祈潘哥哥我說的不是你這種役鬼，我說的是惡鬼，惡鬼”慕清染突然道。一臉我就是小啊，說錯話你也不能怪我的可憐樣子。

“慕清染！我說過祈潘是不同的，還是你覺得那個普通役鬼就能分享我的一切？”還沒等莫清凰對慕清染“無意的”舉動有什麽反應，傅野就開口訓斥了她。

傅野在靈天師一門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這一沉下臉，慕清染也有些害怕。

“師妹也是太小了，就是跟你一起長大，可能不太懂大人說話的方式。瞧，我們清染還是個小公主，是不是啊”莫清凰卻是三個人中最淡定的存在，連臉色也沒有變，微笑着拉過紅了眼圈的慕清染安慰。不過真的是安慰嗎？看看慕清染越發僵硬的臉色就知道了。

慕清染今天穿了一個可愛的連衣裙，粉嫩的打扮加上她的本身也就只有十幾歲的年紀，顯的整個人越發的稚嫩。

“師兄，是清染沒注意，祈潘哥哥，對不起了在天師道，役鬼都是地位不高的。”慕清染聽到祈潘的話，明顯呆了一下，然後有點不甘心的沖着祈潘道歉。

“回去我會請師傅把鬼靈契約解開的，祈潘他會成為我的契約靈”傅野見慕清染屢次提到役鬼，心下也有點不舒服。他已經隐約知道祈潘對于自己的意義了，自然不願他被人這麽說。

“我知道了”慕清染低頭應是。她難過的發現十幾年的兄妹情誼還比不上這個卑微的役鬼，不，過幾天就是契約靈了。

契約靈，靈天師一生只有一個的契約夥伴，共享靈天師的天賦，沒有人會輕易嘲笑他人契約靈，那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密的存在。

“紫依到底是怎麽了，這個樣子好像，好像幻境中老夫人的樣子”莫清凰看着小師妹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樣子，沒有絲毫同情心的轉移話題。要不怎麽辦？讓傅野去安慰她？哼哼…

“要是沒有陳夕他們，我們就能知道，最後怎麽回事了”傅野想起這件事就郁悶，本來想偷個懶，在幻境中找找誰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結果……

“說起陳姐，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落在幻境了”

“沒有”傅野看見祈潘疑惑這想着什麽，立馬道。

“哦。”真的沒有嗎？想起單獨行動的羅陽，莫清凰在傅野看不見的地方挑起一個有些狡黠的笑。

“祈潘哥哥，你在笑什麽”慕清染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師兄的安慰。索性也不裝了，正好看見祈潘的笑。

“我啊，在笑有人言不由衷”莫清凰還沉浸在發現了某些人小心思的喜悅中，對小師妹的拆臺也不在意。

“既然你不想就這麽紫依魂飛魄散，那就先這樣吧，看看最後能不能送她投胎”傅野聽到了祈潘的話打岔道。他才不會因為祈潘不再對羅陽上心而開心呢。

“我原本就不是喜歡羅陽，只是因為某些事情，不得不這樣罷了”莫清凰察覺到了傅野的開心，趁着打開廚房小院的空檔偷偷的附在他耳邊說道。

原本不知道傅野會不會喜歡這樣的她，所以不敢過份親密的小心，在傅野小心眼的隐瞞下轟然崩塌，既然她的親親愛人，換了個時空、換了個性別、換了個種族，都還會為她心動，她有什麽不敢的。

“嗯”感受着祈潘在自己耳邊的氣息，傅野的耳朵更紅了。惹得莫清凰頻頻好奇的看過去，怎麽變得這麽容易就害羞了。要知道上一世，被這樣調戲的人可是她呢。

“怎麽了？”壞心眼的直接順手拉住傅野的手莫，清凰一臉無辜。

“這樣有突發狀況，我沒法保護你。”傅野白了祈潘一眼，怎麽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哦”莫清凰點頭，放下自己的手。

“笨死了”傅野發現祈潘的動作又不滿了“這樣不就行了”主動用自己的死死的左手牽住祈潘右手。傅野滿意的點點頭。

莫清凰：果然，就算變傲嬌了，傅boss也不會忘了占便宜。

“看來這裏曾經發生過很強烈的争鬥啊”慕清染看一人一鬼已經成功的牽上小手，說不定還有她搗亂的助力在，一時間也不敢在說什麽了。畢竟因為她的刺激祈潘已經從役鬼即将成為契約靈了，誰知道下一次師兄會不會直接把他變成師嫂。

“八尾鬼狐和吊死鬼”傅野和祈潘也在四周察看着。幻境中豪華精致的慕府如今已經破敗不堪，這個廚房小院更是因為曾經的大戰而變得十分淩亂。

“真是一眼滄桑啊”莫清凰道，她剛從幻境出來，繁華到破敗于她連一天都不到。不免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