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悄聲嫁禍,置身事外
第88章 悄聲嫁禍,置身事外
“這裏已經被我派人把守住了,事發之後,沒有任何人進來過。”步衛衡解釋道。
步緋顏點點頭:“也好,這樣一來,最後一個離開這裏的人,就是兇手了。”這話說的步衛衡微微一愣,轉而點了點頭。
遣散了侍衛,一行人進到了房間裏,步緋顏掃了一眼,見柳若水身體已經僵硬,脖子上的血已經流了一地。
步如心見到了躺在地上已經僵硬了的柳若水,有些失控的尖叫了起來,被步青雲擋在了身後,步緋顏回頭看了她一眼。
見步青雲一臉懷疑的打量着自己。
步緋顏勾勾嘴角,擺出了一個無奈的姿勢來。
“顏兒,你怎麽看?”步衛衡環視了一周之後,将目光落到了步緋顏身上,沉聲問道。
步緋顏俯身看了看柳若水脖子上的傷口,眉頭微皺:“脖子上的傷口一刀斃命,而傷口形狀不是自殺的人能割出來的,應該是被一個人,居高臨下,殺死的。”
“你這個表裏不一的魔鬼,分明就是你殺了我娘!”
步如心見步緋顏這般鎮定的點評這自己的娘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着步緋顏就開口痛罵。
步緋顏回眸,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把将步如心揪到了自己面前,揚手扇了她一巴掌:
“先不說我是王妃,你不過是一個庶女,還敢污蔑皇室,就說我是你的嫡姐,你一個庶妹沖我大呼小叫,我便可以請家法來處置你!”
步如心被她的一巴掌扇的震住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臉,想哭卻又不敢哭,步緋顏看着她的眼神。
當真是太恐怖了。
“爹爹可有派人搜查過這裏?說不定兇手會留下什麽線索,看柳姨娘現在這個樣子,想來應該是死前和人搏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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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緋顏又低頭看了一眼柳若水,謹慎的開口分析。
步衛衡點點頭,她看出來的這些,他早就看出來了。
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步緋顏竟然在短短的幾眼之內,便能夠看出這麽多疑點來。他自己能夠判斷出來不過是借助了多年的經驗。
可步緋顏,她一個大家閨秀,從未經歷過生死謀殺,她又是如何看得出來的。
縱然心裏有這些疑惑,但步衛衡面上仍舊是沒有表示出來,命人将整個柴房都搜了一遍之後,有人遞上來一個匕首。
“将軍,搜到了而一個匕首。”那侍衛将匕首呈在步衛衡面前。
步衛衡眼神中一陣銳利,将那匕首拿過來,舉到面前打量着,那匕首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了。
步衛衡順着那刀刃将目光落到刀柄上,正面刻着一個端端正正的“運”,那分明是管家的名字。
管家顯然認出了那把匕首就是自己的,目光一愣,下一秒就對上了步衛衡的目光。
“李運,你可認得這匕首?”步衛衡隐隐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
李運點點頭,噗通一聲跪下:
“回将軍的話,這把匕首正是老奴的,但前幾天老奴便找不到這把匕首了,定然是被那賊人偷去了,打算陷害老奴。”
他的一番說辭,铿锵有力,但步衛衡顯然不那麽信任他:“據我所知,你一向謹慎有加,這枚匕首你更是貼身收藏,何來機會被那賊人偷走。”
李運的臉色一變,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來:
“老爺,老奴當真是願望啊,那賊人肯定是武功高強,趁着王妃回來住的,府中比較松懈的這幾日給老奴偷走了。”
他的一番話,将矛頭直接就指向了步緋顏和衛劍。
也是,在這個府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他的匕首偷走的,也就只有衛劍的身手可以做到了。
顯然他的話,也正是步衛衡懷疑的。
步緋顏勾唇冷笑:“管家這意思,難道是說劍叔去偷了你的匕首,然後殺了柳氏?”步緋顏甚是直白的話,讓管家一頓。
但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他找別的方式來開拖了,總歸是難逃一死,不如就拼一把,李運把心一橫,沉聲開口。
“這府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到老奴身邊偷走貼身匕首的,也就是有衛管家能夠做到,老奴并不是針對衛管家,只是說一個猜測罷了。”
步緋顏輕笑一聲,轉頭問衛劍:“劍叔,你聽到了?他說是你偷走了匕首,殺了柳氏,你可要趕緊解釋清楚,不然就要替某些人背上黑鍋了呢。”
縱然被人陷害,衛劍依舊是面無表情:
“回王妃娘娘的話,若是老奴出手,定然不只是一刀割喉這麽簡單,定然是削筋斷骨,剝皮剃肉才好。”
衛劍的話,讓衆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的确是這樣,三王府的人出手,沒有一人的屍體是完整的。
“額……呵呵,定然是有什麽誤會了,絕對不可能是衛管家。”
步衛衡在一邊幹笑着開口。
衛劍面無表情的站在步緋顏身後,并未回應他。
李運在一邊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步青雲的目光冷冷的鎖定在他身上,李運顫抖着身子開口:
“回……回老爺的話,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啊。”
正說着話期間,外面突然闖進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步緋顏往後退了一步,轉頭往外看過去,見一個侍衛手中捧着一團黑色帶血的衣物進了柴房,單膝跪地,将那團黑色衣物遞到步衛衡面前。
“老爺,這是從管家後院的枯井裏搜出來的。”他的話剛出口,李運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上前一把抓過那侍衛的衣領來,怒斥到:“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來陷害我,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他一掌就要拍向那侍衛,卻不想被步青雲一掌打在胸口上,李運一個不防備,身子往後倒退了幾步。
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步青雲。
“你不過是一個奴才,主子都沒有說話,你插什麽嘴!”
步青雲的聲音冰冷,帶着些隐隐的怒意。
李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
步衛衡将手中的黑色衣服伸開來一看,上面沾滿了血跡,而那衣服的身形,也着實是個男人才能穿的起來。
步如心眼見着步緋顏步步為營,将事情一點一點的引導着往對她有力的方向發展,不由得站出來揭穿她。
“爹,這衣服分明就是步緋顏穿的,那天晚上她就穿着這衣服,拿着那枚匕首,将我娘給殺了的!”
步緋顏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她,怒斥她:
“如心,如今都到了什麽時候了,證據确鑿,你怎麽依舊分不清敵我,就算你恨我,可我們終究是步家的子女,你怎麽能幫着一個外人來傷害你的嫡親姐姐!”
步緋顏的一番怒言,言辭真真切切,那模樣當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步如心不服,張口仍要反駁,卻被步衛衡一個呵斥給阻止了:
“你就不要在這裏添亂了!來人,将三小姐待下去!”
步如心掙紮着被人帶走,嘴裏仍舊是吵吵嚷嚷,走出去老遠了,步緋顏都能夠聽到她指名道姓的罵着自己。
等人走了之後,步衛衡将轉向在一邊站着的李運,将手中的衣服丢到李運面前,目光陰沉,似乎在醞釀着隐隐的風波。
“說,是你做的麽。”
步衛衡一句話,李運憑借着在他身邊處事幾十年的經驗,立刻察覺到他這分明是動了殺機。
腦子飛速的旋轉,如今證據确鑿,條條線索都将兇手引向了他,他若是以為的反抗,許是活不過今日。
不如索性承認,找個合适的借口。
于是,李運普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沉重的開口:
“回老爺的話,柳姨娘是老奴殺的。”他咬牙說出這句話。
步衛衡猛然握緊了拳頭,從牙縫裏問出一句話來:“你為何要殺她!”
李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聲音沉穩的開口:
“柳姨娘與奸人私通,敗壞了老爺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而老爺一向心慈手軟,定然不舍得下手處罰,所以,就讓老奴來背了這個黑鍋!”
“替老爺清理掉前途的障礙,髒了老奴的手沒事,老爺的手是幹淨的就好!”
李運一番話,铿锵有力雖是譴責自己,但實則句句都是在為自己開脫。
“老奴深知自己以下犯上,活不過今日,還請老爺降罪,老奴絕無半分怨言。”
說着,李運深深的給步衛衡磕了一個響頭。
步緋顏眼神掃過步衛衡,見他臉上的神情早已沒了最初的那般暴怒,反而帶上了一絲絲的動容。
步緋顏勾勾嘴角,這李運今日打的這張感情牌能從步衛衡手中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可卻未必能從另外一人手中活下來。
步緋顏看了一眼步青雲,見他眼神陰狠,嘴唇緊抿着,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步衛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運:
“罷了,先饒過你一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便在這柴房中為她默默誦經七日吧。”
李運松了一口氣,磕頭謝罪。
步衛衡甩了甩袖子,帶着衆人離去。
步青雲從除了柴房便和衆人分道揚镳了,步緋顏留了個神色,發現了他離去的身影。
“顏兒,你定的不是昨日回府嗎?”步衛衡問道。
步緋顏點點頭:
“無事爹爹,我已經讓劍叔通知王爺一聲了,如今府上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宋氏又是懷了身孕,不能操持這些,如心也還小,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