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劉大爺重病!【1】
趙北珩把車停進車庫, 兩人下了車。
二良子一看他們回來急忙跑了過來“珩哥, 珩哥!”
“咋的了,慌慌張張的。”趙北珩拍了拍他肩膀。
“他回來了。”二良子不願意叫孫州名字只拿眼神撇了撇。
白芷悄聲問“他怎麽回來了?”
“誰知道,準是在那幹的不行讓人家攆走了呗。”二良子幸災樂禍的說。
當初批發站有難的時候,孫州撒腿就跑還想策反他們一起離開,現在幹不下去還舔臉回來,沒皮沒臉的東西。
趙北珩皺着眉走過去,孫州看他來了蔫頭耷腦的說“珩哥,對不起……”
“對不起啥?你也沒賣給我, 願意在哪幹是你的自由。”
“我……我還能回來嗎?”孫州擡起頭旁邊人才看見他嘴角帶着淤青,眼眶也被打破皮。
趙北珩冷漠的看着他“孫州,咱們做人得講良心,我對你還可以吧?當初你空着倆手來的, 哥沒讓你空着手走, 這麽長時間工資一分錢沒少你的。”
“嗯……”孫州頭埋進胸裏羞愧的的擡不起來。他剛去金強批發站的第二天就後悔了,這裏太忙了從早上三點多起來就開始忙, 中途吃完飯繼續幹活忙到中午十二點多才能休息兩小時,到了下午又要卸車。
一開始他還跟着那群人下力氣幹活,幹了兩天身上的懶病就犯了總是找借口去廁所躲懶。一次兩次沒人當回事, 時間長了誰都看他不順眼。東北人脾氣都是直來直去的,幹活不行人家肯定要說你, 孫州還當是在趙北珩這都慣着他呢, 跟人家鐵鍋炖大鵝沒事耿耿脖, 結果直接讓人給喽了, 兩三個大小夥子給他好頓揍。
管事的經理拉偏架,把他打的臉上都挂彩了才把人拉開還一臉笑嘻嘻的說“你沒事吧,小夥子鬧着玩呢。”
孫州有苦說不出勉強又幹了幾天,結果昨天晚上睡覺時宿舍裏居然有人給他床上倒了水。屋裏有暖氣雖然不冷可這被褥潮乎乎的也沒法睡覺只能在床邊幹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就背上行李辭了職。
“珩哥,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孫州把行李往旁邊一扔跪坐在地上開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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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幹啥?趕緊起來!”趙北珩伸手拽他。
孫州挺大的老爺們哭的像個小孩似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哥,我真知道錯了,當初我走是我不對可我也沒法啊,我爹還在炕上躺着呢,我媽小兒麻痹幹不了活全家就指我姐一個人,我得掙錢啊珩哥。”
趙北珩這人吃軟不吃硬最看不得人賣慘,雙手把他架了起來“倒不是我挑你理,你自己這事就辦的不地道,哪怕你跟我說一聲呢?一聲不吭就走了其他人要都跟你這樣,我這買賣還幹不幹了?”
“我可不會走。”二良子撇撇嘴道。
“我也不會!”二寶也跟着說。
二良子讓他氣笑了擡腿踢了他一腳“滾犢子,你想走也得人要你算。”二寶也不生氣,傻呵呵的笑着撓頭。
白芷雖然心裏不太喜歡這個孫州,但看他這麽可憐的模樣也有些同情。
“你要回來也行,但咱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再像以前那麽幹活可不行了。”趙北珩掏出煙點了一支。“以前不說你覺得你年紀小不懂事,大華比你還小一歲呢你看看他什麽時候像你似的竟挑輕快的幹?誰都不是傻子幹多少活我心裏都有數。”
孫州臊的臉通紅,擦了擦鼻涕“珩哥,以後我一定好好幹活再也不偷懶了。”
趙北珩拍拍他肩膀,朝旁邊的人遞了個眼色,大華不情不願的走過來幫他撿起地上的行李。盛子最年長,拉着孫州回了後面住宿的地方。其他人都走,只有二良子悶悶不樂的蹲在門口捏雪團。
“咋了,還不高興啊?”趙北珩蹲在他身邊遞給他一根煙,別看二良子才十八歲正經抽了好幾年的老煙民了。
“我能有啥不高興的,回來就回來呗。”
“熊色,瞅瞅你小氣樣,快過年了咱們這過幾天忙不過來他不回來也得招人,與其招個不認識的還不如叫他回來最起碼知根知底,要是真幹的不行,明年就不用他了。”
白芷也蹲過來“別生氣了,不值當的,他如果再不好好幹活你就跟珩哥說,肯定不慣着他。”
“小白都看出來了,你跟我幹了這麽久的活心裏還沒數啊。”
“行,我知道。”二良子抽完煙拍拍屁.股走了。
晚上趙北珩炒了點蛋炒飯,兩人正吃着趙北珩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喂?說話啊?”電話那邊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誰呀?”白芷咬着筷子詢問。
“不知道,那邊不說話。”剛要挂電話,裏面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趙北珩瞬間站了起來“劉大爺?”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快去劉大爺家,老頭出事了!”趙北珩披上大衣鞋都沒穿好就朝外跑去。白芷急忙拿起車鑰匙,去車庫把車倒出來。
趙北珩趕到劉大爺家的時候大門緊鎖,裏面黑漆漆的沒亮着燈。
咣咣咣!敲着大門“劉大爺開門!”裏面沒有反應。
這大門是全封閉的,門從裏面插上了外面打不開。旁邊的水泥圍牆兩米多高上面還裝的防盜的玻璃碎片(東北人砌牆愛用玻璃碎片立上面用來防盜),趙北珩脫了大衣後退幾步,吸氣助跑沖了上去翻過圍牆往屋裏跑。
白芷把車開過來的時候,趙北珩只穿了件短袖背着老頭朝他招手。
車子停下,趙北珩打開車門把老頭放在車後座上“下來,我來開車!”
白芷急忙換了到後排座去,雙手扶着劉大爺問“這是怎麽了?”
趙北珩緊張的聲音都變了“不知道,送醫院去看看!”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嗖的竄了出去。白芷一邊用胳膊護着老爺子一邊探他頸動脈。老人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嘴唇蒼白一只手無意識的抽搐。
白芷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撥打了120,跟他們說了老人的情況并且告訴自己的位置。
連闖了五六個紅燈,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趙北珩十分鐘就到,一進醫院就有急診科護士把人擡到擔架上,白芷拉着趙北珩去辦理住院手續。
兩人走的匆忙什麽都沒帶,白芷用手機繳了費先墊付上。
交完費回來才發現趙北珩的手受傷了,手心被玻璃幾乎剜下塊肉只剩下一點皮粘着。“珩哥!快趕緊去包紮一下啊。”
“啊?”趙北珩迷茫的看着手才發現上面那麽深的傷口,血已經止不住了一直滴答滴答往下淌,地板磚上流了一地。
白芷吓得急忙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按在他傷口上,拉着人往護士臺那跑。
傷口太大要縫針,大夫連麻藥都沒打直接縫的。趙北珩愣是一聲沒坑,倒是站在他旁邊的白芷哭的像個淚人。
“嗚嗚嗚,珩哥你疼不疼啊。”白芷心疼的揪在一起。
趙北珩嘴唇慘白“不疼,別哭了啊。”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拍拍他腦袋。
縫完針大夫囑咐七天過來拆線,期間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的東西,又開了藥單子讓他們去一樓繳費拿藥。白芷拿着藥單子馬不停蹄的跑到樓下。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個小護士走過來詢問。
趙北珩起身“不…不是我們是……”
“老人病危,必須要家屬簽字趕緊通知一下吧。”護士拿着單子走了。
這上哪通知去?!劉大爺的幾個孩子天南海北不知道在哪呢!想起上次劉大爺的大兒子給他打過一次電話,讓趙北珩幫他爹找個保姆的事,掏出手機翻通話記錄。
終于找到這個北京來電,別的字他不認識自己的大名還認識的急忙撥了過去。
劉大爺的大兒子叫劉樹深,在北京畢業後留在首都一家電子企業做中層研發人員,年薪也有幾十萬。接到電話先是一愣緊接着心就提了起來。
“劉大爺的兒子嗎?你爸病了在醫院搶救呢,要家屬簽字你趕緊回來一趟吧!”
劉樹深正在陪領導吃飯呢,手裏的筷子吧嗒掉在桌子上,頭都不回的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給兩個妹妹通電話,讓他們抓緊時間回家。
這個時候正趕上春節返鄉潮,機票、火車票、高鐵票、長途汽車票一票難求,劉樹深定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張回家的票,絕望的跪在樓下花壇裏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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