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思念【二更】
“這杯我敬李局長, 這事還得是您出馬啊!直接就把那小子弄進去了。”金強端着酒杯, 一杯白酒下了肚, 臉皮不紅不白酒量一流。
“欸, 老弟你這不是客氣了,咱倆是互幫互助。”李永年眨眨眼睛,他現在還是副局長今年老局八月份退休,下面三個人等着轉正他是希望最小的那個,不得已另辟蹊徑。
聽說金強有個姐夫是省裏的領導能幫忙說上話,這不金強來求他幫忙他就把這件事說了一下,兩人達成完美共識。
“那是那是,我姐夫那一定幫您說句話, 但是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說實話, 金強自己都不敢求他姐夫辦事,還敢幫他求?不過是拿話敷衍他罷了。
李副局長暧昧點點頭“我懂我懂,我想着過段時間去看看他,順便給他拿點‘土特産’。”李永年也信不着金強,就是想借着他這股東風去結識一下上面的領導。
“哎!你可別亂來啊, 我姐夫最煩別人找他辦事, 我去求他還能說句話你去可就不一定了。”
“那……那我把東西給你,你送他?”李永年猶豫的說。
金強點點頭“成,您要信得過我就幫您跑趟腿。”
“哎呀金老弟, 你這麽說不算見外了嗎,我有什麽信不過你的,來來來喝酒!”兩人面上不顯, 暗地裏各懷心思。
推杯換盞半宿都喝了不少酒,按照正常程序喝完這一頓還得去KTV繼續喝一頓。
李永年好色每次去金強都得給他叫倆小姐,他媽的這老登也不怕得馬上風。
金強心裏不耐煩臉上卻不顯,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這會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也不知道他家那個小家雀回沒回去。
吃完飯結了賬讓司機扶着李永年上了車,兩人直奔附近的KTV。
點了個中包,叫了倆年輕漂亮的小妹妹陪着李副局長唱《纖夫的愛》,金強被他們嚎的腦瓜子疼,點了支煙出去醒醒酒。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摟着宋然的腰朝衛生間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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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送貨的車輛準時過來,司機拿着送貨單遞給白芷“最近怎麽沒見着趙老板?”
白芷勉強笑笑“趙老板有事出門了,過幾天才
能回來,這幾天我負責接貨,錢還是照結。”
“成,你倆誰在都一樣。”司機搬了把小凳子坐在他旁邊“這一晃你也幹了小半年了吧。”
白芷算了算去年十一月來的如今都四月中旬了,可不是快小半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是,大哥記性還挺好的。”
“嘿嘿嘿能不好嗎,以前跟趙老板結個賬費勁啊,打你來了以後工作效率唰唰的提高。”
白芷對好貨款起身去保險箱拿錢,站起來的時候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司機大哥連忙扶了他一把“小兄弟沒事吧?”
白芷搖搖頭“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這兩天擔驚受怕的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有些扛不住了。去裏屋把錢數好遞給他囑咐道“最近幾天聽到什麽風言風語都不要信,水果照常送錢我們也照常結給你。”
司機撓撓頭憨笑道“啥風言風語啊,俺就是拉貨賺錢的司機,誰給錢俺就給誰送。”
白芷怕金強那邊再使絆子,如今珩哥不在他萬事都要小心。
卸完貨臨近傍晚了,白芷揉着太陽穴砰砰直跳,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趙北林擦着汗走過來“白哥,你是不是發燒了?”
“啊?沒有吧……”白芷一張嘴說話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不行,這一股急火燎上心頭,直接把人燒病了。
“你快去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看着要是他們敢過來強拆,我就躺在地上我就不信他敢從我身上壓過去!”趙北林憤恨的說。
“別說傻話肯定有別的辦法的,我先去衛生所紮一針,有什麽事別擅作主張先給我打電話。”
“哎,知道了。”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路上冷風呼呼的刮着,春天的白城受季風影響絲毫沒有春風拂面的感覺,吹得風又硬又涼。白芷裹緊衣服朝附近的小診所走去,路上不小心被石頭絆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白芷雙手撐着腿深吸幾口氣,才把眼底的淚意壓下去,明明之前一個人去醫院看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初發燒燒的頭都暈了自己一個人挂號、排隊、輸液絲毫沒感覺過難過,怎麽現在趙北珩不在自己變得這麽脆弱了呢?
這人呀,一但被寵慣了就受不了一點委屈。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小診所
,今天這個點診所裏沒有什麽病人老大夫準備休息了,聽見敲門聲穿上衣服起來。
大夫看了一眼白芷遞給他一支體溫計“發燒了吧?”
白芷吸吸鼻子“嗯,可能有點發燒。”
“輸液?”大夫對他印象挺深的,畢竟這附近就這麽一個南方小夥子。
“不輸液了,打個肌肉針吧。”
老大夫聞聲笑了“我記得你上次來死活都不打肌肉針,這次怎麽不怕了?”
白芷苦笑“不敢怕呀,我得趕緊退燒還有事需要我辦呢。”我的珩哥還在看守所等着我去搭救呢。
大夫配好藥讓他趴在病床上,白芷乖乖的褪掉褲子露出紮針的地方,酒精棉擦拭時依舊緊張的渾身緊繃牙齒打顫,可這次沒有人再安撫他哄着他給他買罐頭了。
老大夫的手法很好,還沒感覺太多疼痛就已經紮完了,又給他開了消炎藥和去火.藥“你這是急火攻心,一時半會發不完,最好明後天過來輸兩天液。”大夫把藥遞給他。
白芷拿出手機剛要掃碼想起老大夫沒有二維碼,尴尬的不知道怎麽辦好。
“明天來了一起算,不着急。”
“唉,謝謝大夫。”白芷拎着藥回了劉大爺家。
打開門院子裏黑漆漆的,以前都是兩人一起回家的,這麽久白芷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回家有點害怕,插上大門急匆匆的跑到屋裏開了燈。
白天一整天沒在家做飯,不燒火炕是涼的,摸着都拔手。以前晚上回家珩哥都會提前燒點熱水兩人燙燙腳炕也燒熱了。如今珩哥不在家白芷是個連火都生不着的廢物,算了,就這麽睡吧。
白芷嘆了口氣把被褥鋪上衣服都沒脫鑽進被窩,身下是涼的,身上蓋着兩層被子還是冷的渾身發抖。
半睡半醒間外面刮起大風,把枯樹枝刮在大門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白芷以為有人敲門,拉開燈等了半晌也不見外面有聲音,顫顫巍巍的關了燈,又一陣風吹過,亂樹枝敲在玻璃上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撓一樣,吓得白芷尖叫一聲,捂着被子瑟瑟發抖。
“嗡嗡……”手機響了,白芷趕緊拿起手機一看是趙北珩打來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接起電話哽咽的叫出“珩哥……”
趙北珩聽他語氣帶着哭腔吓了一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怎麽了?!”
“沒事……外面刮大風,我以為有人在敲門。”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生病的人情感比平時更脆弱,白芷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離不開趙北珩了。
外面變天了,趙北珩這也能聽見獵獵作響的風聲試探的問“害怕了?”
“嗯。”白芷抽泣着答應,拽着被角擦了擦眼淚。
趙北珩的心仿佛被揉成了一團,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別提什麽滋味了“不怕啊,珩哥在這呢,男子大丈夫鬼神都要敬你三尺有什麽好怕的,鑽進被窩蓋好被子一覺睡醒就什麽都不怕了。”
白芷乖乖的鑽進被窩瓦聲瓦氣的說“我聽你說話就不怕了。”
“好,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挂電話。”趙北珩也鑽進被窩,搭上被子枕着胳膊側身躺着,聽着電話裏白芷絮絮叨叨的說着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進的香蕉有幾箱擠壞了司機說錢從運費裏扣,我說算了,都挺不容易的這時候別得罪人。”
趙北珩點頭“你做的很好。”擱在平時他也不會跟司機要這錢,幾箱香蕉百十塊錢不值當的。
“二林子挺擔心你的,有空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好,我知道。”趙北珩溫聲細語的回答。
白芷蹭蹭鼻子“晚上我自己去衛生所紮了一針肌肉針,好像也不是很疼哦。”
“嗯?你感冒了?!”
“沒有沒有,就是有點上火,身上發熱紮一針就退燒了。”
“吃藥了嗎?”趙北珩擔心的問。
“吃啦,吃了好幾種藥,苦死了。”
趙北珩眯起眼睛“苦也要吃聽見沒,不吃好不利索,等哥回去給你買罐頭。”
“珩哥。”
“在呢。”
“你給我唱首歌吧。”白芷拱了拱被子,這會藥勁上來了身上不冷了,腦袋迷迷糊糊的有點想睡覺。
“聽啥?還唱成都啊?”
“什麽都行,你想唱什麽唱什麽。”
趙北珩清清嗓子“那我随便唱個:
老妹啊,你等會兒啊,咱倆就破個悶兒啊~
你猜吶,我心裏呀,裝滴是哪個人兒啊?
美女兒呀,□□絲兒呀,整不到一塊堆兒,
啥人兒呀,就啥命啊,咱倆就湊一
對吧~”
外面風依舊刮着,屋裏的人卻不再害怕。
白芷聽不太懂歌詞的意思,只聽着他珩哥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心裏就安穩了,就好像平在自己身邊一樣,朦朦胧胧的睡了過去。
“你一笑啊,我刺撓啊,渾身都得勁兒,
你一哭啊,我膽兒突啊,就掐我消消氣吧。”
“睡着了嗎?”趙北珩悄聲問。
那邊安安靜靜只有白芷清淺的鼻息,趙北珩舍不得挂電話,翻了個身把手機塞進懷裏就好像抱着他家那個嬌氣包似的“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強烈推薦搭配這首歌看《依蘭愛情故事》
東北民風歌曲,真就挺好聽的,可以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