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在場上倒是沒人能打他,聯盟一衆傳說般的大神,誰都免不了被他嘲一句“手下敗将”。
包括黃少天。但黃少天不一樣。
他可以毫無愧色地說自己比黃少天強,嘲諷他話痨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卻不能說自己比他好。不能跟喻文州說,選我,我比黃少天好。
在賽場之外,他哪裏比黃少天好呢。
有一次黃少天在選手群裏發了一段喻黃CP向視頻,圈喻文州說:“靠!隊長!我們平時哪有那麽基?!”
下面是一溜的“有啊!”
幾分鐘後喻文州發了個寵溺摸頭的表情,說:“乖。”
葉修看着電腦屏幕,叼着煙愣住了,手不受控制地給喻文州發過去一條:“你不是真跟黃少天那啥吧?”
喻文州幾分鐘都沒有回複,葉修等得焦灼。
終于等到回複,連着的幾條。
喻文州:少天直的。
喻文州:有喜歡的人。
喻文州:不是我。
喻文州:也不是你。
葉修:……
Advertisement
葉修:跟我有什麽關系!
葉修:我又不喜歡黃少天。
QQ安靜了,葉修及時打破了這種安靜。
葉修:你呢?
喻文州:我?
喻文州:我也有喜歡的人。
葉修:?
喻文州:不是少天。
葉修:……
葉修:……聯盟第一CP就這麽拆了。
電腦另一邊,喻文州看着自己的筆記本上關于一葉之秋的內容出神,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笑。
黃少天看到,說:“隊長你笑得這麽胸有成竹,找到打敗葉秋的方法啦?”
喻文州看他一眼,點點頭:“快找到了。”
黃少天不知道,喻文州知道,那筆記的下一頁,是畫的葉修。
05
六賽季,藍雨奪冠後,喻葉黃橙在H市聚了一次,一起唱了個下午場的KTV。
黃少天最起勁,蘇沐橙唱歌甜美好聽,喻文州唱了一首《愛的故事上集》。
葉修稱自己是音癡,愣是沒有拿過話筒,一個人把果盤裏的哈密瓜、紫葡萄和小番茄吃得七七八八了,然後舒服地靠在沙發上,困意襲來,連連捂嘴打哈欠。
喻文州看着可愛,也不再唱什麽,去坐到了葉修身邊,讓他靠着自己肩膀小睡了片刻。
晚飯去了一家名叫“江姨小館”的私房菜館,特色招牌是竹葉糕和荞麥軟煎餅,黃少天發現的,特別喜歡,帶着喻文州吃,又帶着葉修和蘇沐橙吃。
就是想把自己喜歡的吃的,分享給自己喜歡的人。
晚上去嘉世借宿,黃少天讓蘇沐橙帶他去看房間。
葉修吃了點酒釀小圓子,喝了一罐菠蘿啤,居然醉了。
喻文州送他回房間,一路攙扶,到了房間後輕輕放他在床上躺下。
葉修的眼睛烏黑水潤,迷迷蒙蒙,臉頰泛起了一點紅,嘴裏呢呢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喻文州在他床沿上坐下,俯身,耳朵湊近去聽,還是什麽也沒聽清,倒是耳朵被溫熱的呼吸給染紅了。知道葉修呼出的不過是二氧化碳,但怎麽就有這麽撩人的二氧化碳。
喻文州看着葉修閉上了眼睛,咂咂嘴,準備翻身,迷糊着的樣子太過于可愛,忍不住按住他肩膀,親了他臉頰一下。
葉修突然睜開眼,直勾勾地看了喻文州兩眼,看得喻文州心驚肉跳。可兩秒後,葉修又閉上了眼,翻了個身,真的睡了。
“葉秋,我喜歡你。”喻文州聲音輕而低,像是說給自己聽。
“……什麽葉秋……我是葉修……”睡着的人卻發出了模糊又清晰的喃喃低語。
喻文州完全愣住了,愣了有好幾分鐘之後,他的反應居然是又重新說了一遍。
他說:“葉修,我喜歡你。”
葉修嗯了一聲,尾音長長軟軟。嗯完之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喻文州以為他在睡夢中,并不清醒,自嘲地笑了笑,就離開了葉修的房間。
面對牆側躺着睡覺的葉修其實并沒有完全睡着,他的意識還有一點,模模糊糊地想,這夢挺好的,再做會兒。然後真的徹底進入深度睡眠。半夜時醒來一次,身邊也沒有人,想,果然是夢啊。
黃少天還想在H市多呆幾天,喻文州要回去家鄉Z市,葉修也閑着,于是送他到機場。
到機場的時候還早,兩人漫無目的地在商業街閑逛。
走到一間被好幾個人圍着的小鋪前面看了看,發現竟然是一個糖畫攤子。
喻文州排起隊來,葉修訝異地問:“你想吃這個?”
喻文州微笑着點點頭,葉修只得在一邊陪着。
沒想到小鋪生意挺好,排了好幾分鐘還沒到,葉修提議道:“要不,我去坐着等你?”
“不行,你要陪我。”喻文州反對。
“行吧。”葉修只得幹站着,瞅着中年老板熟練地在燒紅的鐵板上澆下糖漿,畫一個龍或者一個皮卡丘。
好不容易輪到喻文州,他直接問老板:“能寫字麽?”
“能啊。”中年老板擡起頭說:“你要什麽字?”
“很簡單。”喻文州微笑着說,“葉,樹葉的葉。”
“好的,沒問題。”确實簡單,老板三兩下就畫好了。
葉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用竹簽串着的焦糖“葉”字遞給喻文州,後者付了賬,萬分自然地接過來,像小孩子舔棒棒糖一樣舔了一口。接着,一臉雲淡風輕,慢條斯理地吃掉了他的姓氏。
兩人走到大廳的一角,周圍沒有人。
在休息椅上坐下後,葉修才回過神來,靠在椅背上,側頭看喻文州,說:“你這什麽惡趣味啊?”
喻文州很自然地笑了一下,說:“不好嗎?我本來還想要一個‘修’字。”
“……還好不是‘秋’,”葉修順口接話,突然感覺有什麽怪怪的,“哎不對啊,喻文州,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那什麽,太暧昧了點吧?”
“……”
“你喜歡我?”葉修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坐以待斃。
“喜歡。”喻文州看着葉修的眼睛,認真地說。
“呵。”葉修伸手從褲子口袋裏摸出煙盒,抖了一根出來,才意識到這地方禁煙,于是無奈地把那根煙夾在了右耳上。
“真的假的?哪種喜歡?”葉修坐在椅子上,側身對着喻文州說。
“跟你一樣的那種。”喻文州淺淺地笑。
“……這麽有把握?”葉修略略無語。
“不是麽?”喻文州眨了下眼。
“是。”葉修也笑了。
廣播裏提示登機,兩人站起身,但又很有默契地沒有立刻走,而是面對面站着,凝視着對方。
葉修忍不住笑起來,說:“行了文州,該走了。”
“不想走。”
“必須走。”
“走也行,但我想先做一件事。”喻文州環顧四周,确定了這個角落沒人注意到。
“幹嘛?想親我啊?”葉修看着面前人将臉湊近自己,笑問。
“不行?”喻文州看着葉修的眼睛,輕聲問。
葉修笑着,不說話。
“我都要登機了。”喻文州的聲音有點委屈,說:“行不行給個痛快?”
“也不是不行,”葉修說:“你先給我一個名分。”
葉修話音剛落就被攬住腰,壓住了嘴唇,輕輕淺淺一個吻,帶着焦糖的甜味。
喻文州很快離開,将下巴擱在葉修肩膀上,在他耳邊說:“唯一的戀人。”
葉修輕輕伸手環了一下他的腰,怕被看見不好,把人推開,說:“走吧。”接着拉住喻文州的手腕往登機口的方向走。
喻文州默默地走着,心情像棉花糖,有點甜,但也有點空。
“你對我來說也一樣。”葉修一邊走路一邊低聲說了一句。
“嗯。”喻文州這才實了心,真正地笑了起來。
分開前,喻文州問:“這個夏休期打算怎麽過?”
葉修想了一下,微微歪頭,說:“留在俱樂部打榮耀?”
“我跟你一起。”喻文州說。
“在你家裏,遠程?”葉修說。
“不,我過幾天再來找你,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喻文州說。
“……什麽地方?”葉修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喻文州笑說。
“哎,不帶這樣的啊。”葉修抗議。
廣播裏的女聲突然大起來,最後催着登機,葉修被吓了一下。
“去嗎?”喻文州問,看起來不着急。
“去去去。”葉修替他急,把人推進去,“快走吧,回去再聯系。”
06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喻文州帶葉修坐上自H市前往相鄰不遠的D縣M山的大巴車。
葉修坐在靠裏的位置,懶懶地靠着椅背,舒服惬意,整個人自帶柔光。
因為他開着窗戶,沐浴在陽光和夏風中。
然而多麽賞心悅目的畫面,隔壁坐着的喻文州卻沒有看一眼,而是在低頭看手機。
葉修納悶地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