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着看到喻文州用爐火純青的節奏将江波濤玩弄于股掌之上心情複雜臉色難看，到宋曉被呂泊遠全面壓制時又忿忿不平地罵起了髒話。到比賽結果出來很久之後，魏琛手上操作鼠标繼續游戲，心思卻明顯地不在游戲裏。
“老魏心裏還是很向着你們的。”沉默了很久後，葉修看着地面說。
“魏隊多年心血，自然應該花在對他最有價值的地方。”喻文州淡淡地開口，“不管是技能點，還是錢和材料，對那時的興欣來說都是雪中送炭。”
“你作為隊長，更是沒有辜負每一個人。”喻文州說，“找輪回交易是最合适的，我也是隊長，如果我是你，也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
氣氛有些沉重，喻文州勉強笑了一下，看一眼葉修，說：“其實我很高興，你是主動想起來告訴我，而不是被我偶然看見後再說。”
而且，明明是最不能外傳的戰隊機密，卻如此坦誠地告訴了我。喻文州心想。
“我去輪回是五月份，季後賽還沒有開始，”葉修手裏不知何時捏着個煙盒，此時已經不成形了，他沒法笑出來，還是帶着些凝重神色，“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沒多想這一偶然對其他戰隊會産生多大的影響，也沒想到跟輪回打總決賽的會是藍雨。
“如果想了呢？”喻文州笑一下。
“不知道。”葉修坦白說。
“所以不用想，過去的事已經都過去了。”喻文州柔聲說。
哪怕葉修事先能知道黃少天沒機會上場就已經失敗的憤恨和失望，又能改變什麽嗎？
葉修其實并沒有第二個選擇。
喻文州突然想起葉修不久前說的那句“我可能會顧不到你。”
他再次深深地明白，在葉修心中，榮耀和勝利，永遠是最重要甚至唯一重要的事情。
從他對商業活動和生活方面的各種不計較，就可以看得出來一二，這種心無旁骛的競技精神，喻文州自問不及。所以，葉修才是榮耀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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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起身倒了杯水，握着玻璃杯，突然想到什麽，對葉修說：“不要再想了，這件事我會當做沒聽到過。倒是你，還是注意不要讓少天知道比較好。”
少天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理智上他一定會理解，可感情上呢？一個是把他從網游裏發掘出來的他最尊敬最感激的魏老大，一個是他最喜歡最粘的葉秋。感情上，他不會不難過。
“嗯。”葉修點了點頭，與喻文州想法一致。
然後他起身離開椅子，走到喻文州面前。喻文州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面對他站着。
葉修握住喻文州的手，低頭看了幾眼，又更緊地握了握。
網絡上有人笑稱周澤楷是聯盟第一臉的同時，也少有異議地稱葉修是聯盟第一手。
葉修的手很好看，他知道，但在他眼裏，喻文州的手也好看到沒話說。
只是這雙手的手速比自己慢得多，讓他無法對喻文州的一些感受感同身受。
但他看到新聞發布會上的喻文州，聽到他說的那些話時，他真的有些心疼了。
“葉修？”喻文州看不見葉修的表情，掙了掙手，沒掙脫。
“沒事。”葉修擡起頭，笑了笑，放松了手裏的力道。
“葉修，抱歉，我今晚想去少天那邊睡。”喻文州輕輕地把手抽出來，說。
“嗯？”葉修愣了一下，回答，“哦，好。”
“明早見。”
“好。”
葉修目送喻文州離開後，坐回電腦前面，重新進入游戲。
覺得手中空空，于是拿出煙來，抽完一支又一支，不知不覺桌上的玻璃煙灰缸中積滿了煙蒂。
第二天早上，喻文州送葉修去高鐵站，一路上漫談着天氣和一些有的沒的。
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各有心事。喻文州心裏想的是，高鐵回H市很快，葉修不會太累。
這段時間，因為九賽季嘉世和興欣都在打挑戰賽，藍雨去不到H市，所以葉修一開始說他去G市看他，但立即被喻文州拒絕了。
喻文州說不行。葉修笑着說，那我們就一直網戀啊。然後喻文州說去S市比賽時見面。
雖然他不覺得挑戰賽初期的隊伍能給葉修帶來多大的壓力，但喻文州還是不願意在這種時期讓葉修太累。G市離H市，跟S市比起來真是太遠了。
到最後葉修走進安檢口的時候，兩人已經沉默了好長時間。
喻文州送到這裏，不再上前，隔了幾十步遠的距離，微笑着向葉修輕輕揮手道別。然後他沒在原地目送葉修離開，而是轉身往外走去。不快不慢地走了十幾步，就被身後快步追上來的人抓住手，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
葉修隔着衣袖抓住喻文州的手腕，跟他面對面站着，盯着他無聲問詢着的眼睛叫了他一聲：“文州。”跟以往随意的語氣大相徑庭的慎重感覺，讓喻文州的心跳了一跳。
然後他聽到葉修的聲音低低的，甚至帶了一絲緊張，字字落在他心上。
“文州，我喜歡你。”葉修說，頓了頓，又加上一句，“比你想像的更喜歡你。”
“沒錯，我最在乎的事情是榮耀……”葉修說，“但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說完後不等喻文州給出任何回應，葉修松開他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入閘進站。
喻文州在原地呆站了很久，直到似乎有人認出他來而竊竊私語，才快步離開。不知不覺走到某一家幹淨而少人的餐廳坐下來，望着桌上立着的餐牌出神，一點一點消化着心中的喜悅。
11（完）
葉修回到上林苑後，一打開電腦，屏幕右下角喻文州的頭像就在跳。
他沒有說一個字，只分享過來一首歌，陳奕迅唱的粵語版《一生中最愛》。
作為客居H市多年的B市人，葉修驚訝地發覺自己竟然第一句歌詞就聽懂了。
“如果癡癡地等，某日終于可等到一生中最愛。”
“誰介意你我這段情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來。”
“寧願一生中都不說話，都不想說假話欺騙你。”
“會将心中的溫柔獻出給你，唯有的知己。”
葉修戴着耳機聽歌，第一遍還沒有聽完，聊天框彈出語音通話邀請。
他暫停播放，點了接受，沒出聲，等喻文州開口。
喻文州那邊有遠遠的小聲的嘈雜聲，但說話的聲音卻清晰而堅定。
“葉修，我愛你。”幾秒鐘的沉默後，喻文州低低的聲音自耳機中準确傳入葉修的耳朵裏。
話音一落，屏幕就跳出通話已結束的提示，喻文州挂斷了，不再繼續聊天。
葉修關掉聊天框，繼續播放那首歌，不知不覺間單曲循環，一段時間後都能跟着哼幾句。
過于投入于精神世界中，他完全沒注意到陳果和魏琛進門來喊他吃飯。
直到魏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吓了一跳，摘下耳機站起身來，回歸現實世界。
在魏琛一言難盡的眼神中，陳果回憶着哼歌的葉修，盯着剛關掉音樂播放器界面的電腦問：“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葉修嗎？”
“……怎麽，不許老年人聽情歌啊？”葉修幹笑兩聲，迅速轉移話題，“走走走，快讓我去看看今天中午吃什麽！餓得不行了！”
“……”陳果無語，她可沒有看到是情歌啊。
當然了，她更看不到那是之前一本正經、盡心盡力地為他們分析誅仙戰隊的喻隊長分享來的。
不久後，興欣獲得了挑戰賽的冠軍。
喻文州光明正大地借假期旅行經過的理由，前去“順道”祝賀。
喬一帆看到藍雨隊長莫名有些小興奮，主動地給他倒了水送去葉修房間時，站在門外忍不住鄙視自己，都跟着前輩這麽久了，還改不掉沒見過世面的小透明心态。
但當他左手握杯，右手輕輕一下就推開了門，看到眼前的畫面時，懵懵地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沒見過世面……
不然為什麽前輩前一秒還跟喻隊長激烈地擁吻在一起，下一秒就推開身上的人一臉正常的朝自己走過來……
葉修看着小後輩一臉驚惶，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節發白，要不是鋼化玻璃估計都碎了。
“小喬啊，你看見了什麽？”葉修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沒、沒、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喬一帆語無倫次地回答道，但人還是傻站在門口跟葉修四目相對，回過神來後，趕緊說，“前輩放心，我誰也不會說的！”說完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葉修笑了笑，關上門，并且上了鎖。
轉身走回喻文州面前，說：“繼續？”
喻文州用行動回答了他。
“我感覺你們隊的後輩都特別喜歡你。”喻文州放開葉修後，靠在沙發背上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