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裏美
說到這裏,白君然對着她嘻嘻一笑,“以前我在軍營裏從來也沒人和我說這些,可這次我回來了,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給我知道了,怎麽能錯過這麽個好日子?”
他突然放低了聲音,“這些年來,我也沒好好為妳過過一次這個節,所以這箱子裏的東西,就當我補償這整整十年所欠妳的禮物吧。”
房間裏,青兒和蕭何兩人都挺尴尬。
感情這兵馬大元帥正在和自家娘子在這表白呢,他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傻乎乎繼續看着事态的發展。
墨蘭也有點傻,這是什麽情況?
這家夥忙了這麽多天,難道真的是為她準備這幾大箱子禮物去了?
一時間,心頭有點暖,也有點開心,更多的,是說也說不出來的感動。
“我也不知道妳到底喜歡什麽東西,但我相信,這幾大箱子裏,總有那麽一兩件是妳能看得上眼的。”
“就算妳統統都不喜歡,那也沒關系。”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無賴一笑,“大不了我把自己身上綁一朵大紅花,當成禮物直接送給妳也行。”
這下,墨蘭可真是被感動得夠嗆。
這男人平時粗犷野蠻,講話也沒個分寸,沒想到為了讨她歡心,竟也做出這麽幼稚可愛的事情。
那幾大箱子的東西她不在乎,可她在乎他的這番心意啊。
她從沒過過一個七夕,唯一的一個七夕,卻讓他的一番舉動給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想到自己苦守了整整十年,一下子換回了今日的回報,就覺得喉嚨酸酸的,眼圈也紅了起來。
這下可把白君然給吓着了,忙不疊上前拿衣袖給她擦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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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道:“我說妳怎麽還哭了?妳要不喜歡這些東西就直接和我說,大不了我再費些力氣給妳找些真心喜歡的還不行嗎?”
他這麽一說,墨蘭哭得更兇了。
白君然頓時手忙腳亂,“哎喲我說娘子啊,妳這是怎麽了?平時見妳牙尖嘴利還對我連掐帶擰的,那麽厲害的一個姑娘,怎麽就哭了呢?”
蕭何無語,人家明明是感動的。
青兒也無語,自家少爺是真傻還是假傻呀。
只有墨蘭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直想罵人,可眼淚瓣直往下掉,真要她罵,她還罵不出口了。
尤其是房裏還有兩人在那看熱鬧呢,她臉一紅,最後幹脆一頭撲進他的懷裏,将臉上的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
白君然這個美呀,小娘子投懷送抱,他樂得嘴巴直咧眼冒喜光。
接過對方嬌嫩柔軟的小身子,蹭啊蹭,揉啊揉,意識到房裏還有兩個看熱鬧的,趕忙偷偷沖兩人揮揮手。
那意思是在說,你們該去哪就去哪,別不識好歹的站在這裏礙事。
青兒臉蛋一紅,識趣的趕緊離開現場。
蕭何也抿嘴一樂,跟着青兒一起離開,心裏則想,自家元帥還是厲害啊,不僅把軍隊治理得井井有條,就連追個姑娘,也很有一套啊。
七夕過後,白府便傳出少爺和夫人這小兩口,濃情蜜意情投意合的消息。
白老太君聽後,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
孫子和孫媳婦感情好,她這老太太想要抱曾孫的日子也就為之不晚了。
唯一不高興的,只有一直死賴在白家,不肯回軍中的陳珞瑜。
這日,白君然剛從外面回來,就被陳珞瑜堵了個正着。
“再過三天,我就要離開白府了。”
白君然也沒意外,一如既往把她當兄弟般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會讓李護衛送妳回去。”
聽他沒有絲毫的挽留之意,陳珞瑜有些心冷,可仍舊不甘心的擡眼看他。
“你真的打算和你娘子過一輩子了?”
“蘭兒是個好姑娘,既然我已經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她,今生今世,必然也不會負了她。”
這是他的真心話,沒愛過的時候,他或許可以不用相信世間有愛。
可一旦愛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可你是統領三軍的兵馬大元帥,在整個北麒,除了皇上,你幾乎是獨攬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家裏難道就只娶一房妻嗎?”
陳珞瑜突然變得有些卑微,“元帥,這麽多年以來,大家朝夕相處,我想你表面上最然不表現出來,可心底卻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她攪了攪手指,咬着嘴唇,“我……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一個妾室的身份,難道也不行嗎?”
聽到這裏,白君然不由得搖頭嘆息,“求來的愛情,真的有意思嗎?妳是一個不錯的姑娘,有理想有擔當,何苦為了一個男子,委曲求全甘願為妾?”
“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
白君然義正言辭!
“我若納妳為妾,便是對不起了三個人,最對不起的,就是苦守了我整整十年的蘭兒。”
“我是個粗人,情情愛愛這種東西我原本不懂,可我也知道,每個人只有一顆心,如果是真心愛上一個人,就不該把這顆心分成好幾瓣,那樣對誰來說都不公平。”
“況且,蘭兒嫁了我這麽多年,即使我從不回京,她也無怨無悔的幫我白家守着這份家業。對我來說,她不僅僅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的一份堅持。”
“她能等我十年,僅是這份執念,就夠我感動一生了,更何況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她還讓我發現了她身上的好多優點。”
“至少這些優點,讓我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一顆心,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這番話說得十分露骨,也說得十分肯定。
徹徹底底的,将陳珞瑜所有的希望都打消得一滴不剩。
“妳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未來的日子裏,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根本不可能給妳幸福的男人身上了。”
說完,白君然不給她回應的機會,邁開腳步,向屋裏走去。
陳珞瑜被丢在原地,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始終沒講話的蕭何忍不住走過來,遞給她一塊手帕,“元帥已經将話說得十分清楚了,妳又何必一個人傻兮兮的為他掉盡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