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Y國人
“将軍，這是近期內所有我們可以查閱到的任務記錄，其中有四個科考項目。”
男人看着這四個科考項目，不過是歷年都會舉行的常規項目，說白了就是組織了一群無所事事的老年軍方科學家去那幾個風景好值得一去的星球上去旅游，沒有哪個是可以列入機密的。
剩下的其他任務項目，要麽就是時間對不上，要麽就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任務。男人用一只手捏着太陽穴，揮揮手讓站在桌邊的警衛員出去。
他将所有的記錄堆疊放好放在，按下通訊器問道：“孕婦們的最新一次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就給我送到辦公室來。”
“好的，将軍。”
自動門打開，本期所有的孕婦資料都放在一個黃色的文件袋裏，文件袋的最上面用紅色的膠條封着，表示文件的機密級別是最高級。
“将軍，還有一個事情需要彙報。”警衛員說。
“說吧。”将軍一邊拆開文件袋，一邊說。
“第19批次的gm軍已經全部回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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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雖然很想逞強，但是坐在黑暗中還是覺得有些眼皮沉重，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高歌恍惚間也不知道是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最後，高歌确定自己一定是睡着了，否則怎麽突然間天就亮了。
高歌醒來張決卻不在身邊，高歌聽到不遠傳來的水聲，就尋着水聲找了過去。
溪水邊的樹木長得格外茂盛，樹冠遮天蔽日，整條小溪都遮住了，陽光穿過縫隙明亮的光斑照耀在水面上，亮的刺眼。可能同樣也是因為這裏有水源，所以蟲子特別多，溪邊水潭裏的蚊子居然有指節那麽長，加上幾條枝枝桠桠的長腿，還沒被叮到就覺得渾身發癢。
張決只穿了濕淋淋的褲子蹲在溪邊，上半身□□，蜜色的皮膚的平整光滑，因為長期裹在軍服裏所以基本上沒怎麽被曬到，也沒有傷痕。張決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過身來，将泡在水裏軍裝上衣撈起來穿在身上。
昨天的降雨量頗大，再加上雨林內常年潮濕，高歌覺得汗水混合着泥漿滾進衣服裏，就像全身都被細砂紙包裹住了一樣。高歌每動一下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就将裝備與張決的放在一起，然後脫掉了上衣，拎着上衣整個人浸泡在溪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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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溪水被樹冠遮着，所以溪水還是非常清涼。高歌身上的泥沙都被流動着的溪水帶走，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等到高歌從水裏出來時，張決已經将所有的裝備收妥當了。高歌穿上外套，在張決的幫助下也很快的弄好裝備。
“我們還是先回自己搜查區，歐群那邊有地圖，他們會主動過來找咱們的。”高歌展了一下身體。
兩人吃了營養藥片之後，高歌和張決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河灘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四周只能聽到蟲子發出的聲音，高的、低的、尖銳的、嘶啞的。這裏的空氣好環境也好，如果不是旁邊跟着的是這樣一個面無表情的張決，而是一個女孩，那一定是個不錯的約會場所。
幾步開外的岩石上好像卡着什麽東西，那玩意兒還挺長，一邊卡在岩峰裏另一邊在水中飄蕩。
高歌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伸手将水裏的東西撈出來，居然是一段繩子。繩子看起來已經在水裏泡了有一段時間了。繩子表面上粘連着一些綠色的藻類，雖然高歌不能通過一條繩子就判斷出這條繩子的來源，但是想來這個東西也不可能是原産于這個星球。
“這裏有人來過的痕跡。”張決說。
高歌走過去，看到明顯是被利器斬斷的樹枝，樹枝的斷裂處已經不像剛剛斬斷，有的斷裂處已經變幹，有的上面則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樹膠。
“我們去看看。”高歌撥開遠處的樹叢看到另一處斷痕。
張決站在那裏沒說話，冷着臉看着高歌，好像對高歌這個提議有質疑，但是也沒明白提出來。高歌怕拍手将手上的泥土排掉，轉頭對張決說：“我們去看看，說不定是M國的研究人員。”
“你是長官。”張決說，言下之意就是不論高歌提出多麽荒唐的要求，只要是命令，他就執行。
高歌聽到張決的回答，還是不自覺的撇了下嘴。
兩人尋着那些端口裂痕，一路跟了過去，高歌用了十二萬分的主意力來觀察周圍的情況，想來他們能發現的東西Z國的救援隊也發現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滅了口。
兩人抵達一片空地，空地上幾頂舊帳篷還算幹淨，還有一些擺放整齊的生活用品，像是近期有人打掃過住過一樣，裏面的裝備已經被全都帶走了。不過不像是慌亂中離開，那種感覺就像是臨時離開到樓下的便利店去買菜一樣。
高歌和張決兩個人在空地四周尋找其他蛛絲馬跡，對方收拾的非常幹淨，除了之前水邊的一段繩子之外，就連一片紙都沒有留下來。
“要是有尋人設備就好了。”一條藤蔓挂住高歌的脖子，高歌惱怒的揪扯着旁邊藤蔓，卻扯下來一條兩指粗細一米多長的硬甲長蟲，蟲子的搭在高歌的臂膀上，張開四瓣嘴咬向高歌的面部襲來，被頭盔前面的帽舌攔了下來，綠色的液體順着透明的帽舌流了下來。把高歌惡心的夠嗆。他将蟲子從身上撕扯下來，摔在旁邊的樹上，長蟲不知道是被裝死了還是撞暈了不再動彈。
高歌正在考慮從旁邊的樹杈上撸些葉子來擦頭盔上的液體。
“你過來。”張決的從身後繞過來，拉了高歌向空地的北面走。
高歌跟在張決後面，順手拔下了些葉子擦了擦頭盔，張決停下來，扒開草叢指着地上腐肉問到：“你覺得尋人設備能找得到這個嗎？”
地上的都是些粘連了皮肉的骨頭，和腐敗的枯枝落葉混合在一起，堆成一堆。散落在樹根處，招來各種各樣的蟲子在四周盤旋不走。這些骨頭和腐肉，看起來就像是已經腐敗之後又被人堆在了一起。
雖然高歌沒什麽潔癖，但是還是沒有用手去處理這些東西。随手折了旁邊的一根樹枝去翻動那些骨頭，骨頭上面還連着一些皮肉使骨頭，骨肉之上還附着着一些纖維，如果沒有猜錯，這些纖維應該是已經開始降解的軍服。
“這要死多久才能是這個樣子。”高歌抽抽鼻子自言自語道，好像隔着頭盔都能聞到那股腐敗的味道。高歌聽到後面靜悄悄的，以為張決人不在身邊，轉頭看到張決，張決察覺到高歌的眼神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直至最後停在那裏，他說：“我不知道。”
“……”高歌默默的轉過頭繼續研究那堆屍骨。
軍牌、服裝、裝備，任何一件可以證明對方身份的東西都沒有，高歌将手裏的樹枝扔掉習慣性的拍拍雙手，将手套上的泥土抖掉。
“咱們還是盡快回基地吧，照這個情況進行下去，被滅口只是遲早的事。”高歌折了兩枝樹枝将地上的東西掩住。
結合屍體的腐化程度、軍服的降解程度和星球的氣候來推斷，這些人至少也已經死了有兩個月了。想來除了M國的研究人員以外也就沒有別的什麽人了。
兩人覺得這個地方非久留之地，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穿過樹叢向溪邊行徑。
經歷過昨天晚上摸着黑連滾帶爬的逃亡，今天的趕路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此刻，就連高歌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行為非常的愚蠢，他們現在沒有幹擾器，而且只有兩個人，基本上就是把自己的小命放在貨架上，等着對方來拿。
張決和高歌就像是彼此約好了一般，同時停下了腿上的姿勢，擺出了防禦的姿态，同時拔槍射向樹叢，然後順勢滾到旁邊的巨石之後。從樹叢裏射出的槍子打在巨石上，石渣紛飛，落在高歌張決的身上。
兩邊在沒見到對方的動靜之前都沉靜了下來，這種情況，兩邊都不願意搶先露面，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正蹲在某個地方等待着給自己一個爆頭。
兩邊所處的位置各有利弊，對方可以潛伏在樹叢中更方便的觀察這邊，但是樹叢只能起到僞裝作用，卻起不到絲毫的保護作用。高歌這方，雖然這個石頭非常堅硬，看起來像是能抵擋很多子彈的樣子，但是他們只能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
高歌貼着石頭，從腿上的束帶上取出自己的軍刀，打開，調整着角度觀察對方。
對方只有一個人，最多不會超過兩個。
高歌打手勢告訴張決。然後自己掩護，讓張決從後面繞過去。
張決的身影消失之後，高歌拔出槍向着樹叢方向開了兩槍，沒敢真的打進樹叢，萬一沒打中對方，卻把張決幹掉了，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是戰場不是影視劇，正面的英雄角色的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槍就能擊斃一個反派，在真正的戰場上，被自己戰友誤傷甚至誤殺的情況也決不在少數。
兩顆子彈再次打在石頭上，高歌甚至覺得子彈是擦着自己的衣袖而過的。
借着樹叢裏傳來一陣騷亂，借着就是“嘎嘣”一聲，和一陣慘叫。
“嗷~~~~~~”
看來張決已經得手了，高歌收了槍從翻過石頭跳出來。
“我只是越區而已，別殺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
張決一開始也沒打算下死手，否則對方哪裏還有時間在這裏鬼哭狼嚎，他将那人從樹叢裏拖了出來，扔在高歌面前。
對方使槍用的右臂脫臼，左手放在腦後，頭都沒敢擡起來，跪坐在地上，要多慫有多慫他用通用語說：“別殺我，我沒惡意。淩晨時分我們的營地遭遇偷襲，我和隊伍走散了，才不小心越區的，我可以馬上離開。”
高歌拔出□□，摘掉對方的頭盔。那小子露出一頭暗金色的頭發，不過可能是因為執行任務這段時間沒有時間打理，汗津津的頭發怪異的翹起。高歌用槍管抵着對方的下巴将對方的頭擡起來，冷聲道：“國際公約相比你很清楚，就算我們現在殺了你，也不違法，所以我現在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懂嗎？”
“懂懂懂懂。”對方就像得了癫痫一樣的點頭。
高歌：“你叫什麽，哪國的？”
“Y國的，我叫魯貝斯。”
張決從他的衣服裏摸出軍牌看了一下，點點頭，示意高歌這個黃毛沒說謊。高歌想了想這附近其他幾個國家的搜查區，Y國距離這裏确實不遠，也就是說他之前的解釋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你說你是和隊友走散所以來到這邊，那為什麽剛剛要向我們開槍。”高歌繼續問。
黃毛委屈的看着高歌說：“是你們先開槍的，還把我的胳膊弄脫臼了。”
“我們做錯了，嗯？”高歌問。
“沒做錯沒錯，我該更早的表明身份。”黃毛可能想要笑，但是因為胳膊脫臼又被張決拖來拖去，胳膊疼得厲害，所以沒能笑出來，只是向着高歌做了一個龇牙咧嘴的表情，反而有幾分像在挑釁。
“給他把肩膀接回去。”高歌揚揚下巴。
張決走過去一把抓起魯貝斯的胳膊，動作娴熟的将他的胳膊接了回去。好像對方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塊帶骨頭的牛肉一樣。
黃毛又發出嗷的一聲。
“怕疼還當什麽軍人。”高歌将頭盔丢給他，黃毛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接住。
“哪有人不怕疼的，不過就是咬着牙硬撐，硬撐過去了到底有什麽好處。長此以往，別人還以為你真的不怕疼，就會随意傷害你了。”黃毛那裏嘟嘟囔囔的用一只胳膊帶着頭盔。
“羅嗦什麽。還不快滾？”高歌踹了磨磨蹭蹭的黃毛一腳，招呼張決離開。
黃毛被踢了之後也不離開一個餓虎撲食撲向高歌，高歌張決兩人同時做好出手準備，結果黃毛只是撲過來抱着高歌的大腿叫到：“哥，大哥，求你們不要丢下我，我要是一個人在這裏就死定了，我聯系不到隊友，被偷襲的人找到肯定會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帶我回基地吧。大家都是來執行救援任務的，我現在也是需要救援的對象啊。”
高歌：“……”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一下上一次的更新時間，居然已經是将近一個月以前的了，太慚愧了，不過文章一定不會坑的，只不過會緩慢更新，不過像這次這樣“緩~慢”的情況是不會再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