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學聚會(上)

“昨天有件事忘記告訴你。”邬雲雲醒來, 朝背對她穿襯衫的陳越說。

“什麽事?”

“嗚嗚被我們帶壞了。”

黑背白肚的哈士奇正蹲趴在門口,腦袋左歪右轉, 好奇地望向他們, 大概是在等飯吃。

邬雲雲被子裹在胸前, 雙手露出來擱在背面,望向雪白的天花板。

睡了足足的一覺,神志異常清醒, 以至于能清楚回想起來。

“昨天晚上十點半左右,邬嗚嗚開始‘嗚、嗚嗚、嗚嗚’地叫喚。”

“什麽意思?”陳越轉頭。

“就是一直嗚、嗚嗚、嗚嗚、嗚。”

“你再叫一遍。”

“嗚、嗚嗚、嗚嗚、嗚。”邬雲雲叫完才意識到陳越是在逗他, 坐起身拍他一下。

陳越笑:“你的意思是,即便我們沒有做什麽, 到點了嗚嗚也會自動叫。”

“就是這個意思。”邬雲雲內心有點複雜,嗚嗚平常也會叫喚兩聲,但跟模仿他們的叫聲不太一樣,模仿他們的叫聲比較那啥……

如果嗚嗚不是才三個月, 邬雲雲都覺得它在發丨情。

陳越不知道, 昨晚邬雲雲聽着嗚嗚獨自在客廳叫喚的時候,羞恥到簡直想鑽進沙發底下, 太丢人了。

她也沒有那樣哼唧唧吧?

原本還想錄下來給陳越體會一下, 可想到他是被臨時叫過去, 估計在忙, 如果一不小心開了公放,那陳越也算是被釘上整個醫院的羞恥柱了。

是他們太頻繁了嗎?也不至于吧,邬雲雲思考。以前沒養狗, 不知道狗是一種什麽存在?

“也沒什麽不好。”陳越拍她的腿,起身。

“你不覺得很……”邬雲雲難以啓齒地說,“要是我們以後把它送到別人家養……而且它還是條公狗呢,以後不會找不到女朋友吧?”

“你還希望他找女朋友嗎?如果不留着它配種,就要絕育。”

“這麽殘忍?”邬雲雲有點舍不得。

“你仔細想想,要是它生一窩小孩,都跟着你叫的畫面。”

夜深人靜,邬雲雲在卧室稍微動下,一群哈士奇全體擡頭:嗚~

畫面太美,讓人不敢深想。

“你說,為什麽它就學壞了呢?”邬雲雲嘆氣。

“當然是因為狗随主人。”陳越穿好衣服,走出房門。

邬雲雲呆了兩秒,羞憤地把枕頭扔過去:“你說誰呢?!”

枕頭沒離開床邊多遠就掉下來,陳越轉身撿起,放回床上,衣裝正經,眉目生春,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誰接腔,就說誰。”

“你個流氓!”邬雲雲不服。

“你昨晚不是希望我流氓嗎?”

“誰說的?”

“你的狗說的。”

“……”

流氓!

陳越去洗漱,邬雲雲掀開被子起身,蹲在嗚嗚面前。

“唉。”

“唉。”

“唉。”

嘆氣三連。身為狗主人的邬雲雲很煩惱。

嗚嗚絲毫沒察覺發生什麽事,站起身往邬雲雲身上蹭,試圖求撫摸和糧食。

邬雲雲起身端起它的狗盆,往飲水機去。

真的是有點羞恥啊,她就從來沒見過別的狗會跟着主人叫,還專門學這方面,難道嗚嗚是天賦異禀嗎,是條天生淫丨蕩的小公狗?還是自己言傳身教,把它帶壞了。

“你學什麽不好,學我呀?”邬雲雲把裝好純淨水的狗盆放回去,順便再倒了點狗糧。

嗚嗚低頭吧嗒吧嗒猛吃,可歡快了。

邬雲雲蹲着看了陣,憂心忡忡地把雙肘支在膝蓋上,兩手捏成拳頭撐臉:“哎,連這種沒心沒肺的感覺也像我。”

平凡的一天又開始了。

天氣晴。昨夜睡飽。除了嗚嗚那事,沒有煩惱。

早餐吃的是三明治和雞蛋,外加一盒牛奶,陳醫生出發上班,邬雲雲繼續澆花,澆完花掃地。

拆開昨天到的快遞,把膠水、空白書簽、打孔器和彩繩拿到陳醫生書房,邬雲雲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把已經用書本壓幹的花瓣拿出來,一片片用膠水黏在空白書簽上。

不确定這樣能不能成型,需不需要再找樓下打印店附上一層外膜?

邬雲雲思考着,遠遠聽見鈴響。

對,手機在卧室裏。

邬雲雲起身走到卧室,是個陌生的本地座機號碼。

“您好,請問是邬小姐嗎?”

“我是。”

“您好。我是天月文化公司的人事,昨天收到您的簡歷,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來公司面試?”

邬雲雲差點忘了這茬,幸好對天月文化還有點印象,連忙說:“可以。”

……

跟人事小姐姐約定好具體時間地點後挂斷電話,不知為何,邬雲雲有點忐忑。

一個多月沒上班了。

清閑的日子也即将結束。

回到書房,膠水還沒幹,花黏得不平,好像也不能貼膜,貼膜會皺起來。邬雲雲直接給書簽打了個孔,系上彩繩,放到客廳陽臺上晾幹。

順便把陳越書房整理後,才回到沙發上用電腦查詢地圖。

遠倒也不是很遠,就是沒有直達的線路,得轉車。

昨晚她共投了九家,最心儀是一家翻譯公司,其次才是天月文化。

他們這裏的翻譯公司非常少,邬雲雲投的這家翻譯公司名氣還不錯,離得近,只是他們标出來的工資非常低,邬雲雲想,如果他們給自己打電話,就當面聊一下工資這事。

天月文化是本地小有名氣的外語培訓機構,網上評價也可以,底薪高,缺點是忙,雙休上班,正常工作日放假,但很有成長空間。

邬雲雲準備再等等,看翻譯公司會不會給她打電話。

陳越上午有臺長時間的手術,據說要到下午兩點才結束,中午不回來,邬雲雲喪失了做飯的念頭,給自己煮了碗泡面。不過呀,可能是這段日子吃慣大魚大肉、好菜好飯,就覺得泡面很難吃。

油膩,味道重。

果然,她也被陳越影響了。

吃了幾口就不想吃,邬雲雲到廚房打開冰箱拿酸奶,才望見貼在冰箱門口的“戀愛清單”。

陳越還補了個:哄喜歡的人入睡。

邬雲雲笑,在自己那欄的已完成補上:半睡半醒被人公主抱送回卧室(打勾)。

直到下午一點半,除了另外一家培訓機構打電話找她,沒有其他電話,跟天月文化約了下午三點,邬雲雲準備出發了。

先給陳越發微信:[我出去面試了。]

陳越像是已經結束手術,回得很快:[地址發給我。]

邬雲雲把地址轉發給他:[怎麽?還怕我跑了?]

陳越:[面試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

邬雲雲:[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面試,而且這個企業我查過,挺正規的。]

陳越:[多注意也不是壞事。]

邬雲雲:[好。]

不過老實說,這家正規的外語培訓機構居然在很偏僻的居民房裏,讓邬雲雲大出意料,差點以為自己被個假冒公司給騙了。

一般這種不都應該在鬧市區嗎?

上樓前,她确定手機開機、有信號、滿電,默默在周圍轉了一圈,确認環境,找小區保安問了遍有沒有培訓公司,再樓下居民問了幾次,得到肯定的答複才敢上前。

之前在雲南,也是一個人找工作。

尤其女性,很容易被騙,被騙進傳丨銷,或者被騙進奇奇怪怪的機構,或者遇上色丨狼。她之前認識一個女孩就是從廣州被騙到雲南,做了兩個月不發工資,還差點被猥丨亵。

雷火經常執行任務,行蹤不定,電話也不接。只有幾個比較要好的女孩,不過也都是在外地打拼的,遇到危險總覺得那些女孩也幫不了她。

有時候會帶兩個手機面試,一個普通智能手機,一個藏起來的備用機。

外地人被綁走了,也沒人知道。只能靠自己。

現在倒沒有那麽擔心了。

她晚上要是不回去,陳越肯定着急。

地址是居民樓1203房,過道還黑漆漆的,上班時間,周邊空無一人,邬雲雲敲門前,把屏幕界面調到陳越的快捷鍵,剛想敲門,突然震動。

陳越:[找到地方了嗎?]

邬雲雲吓了跳,回複:[正在敲門。]

陳越:[好。]

即便這段對話對目前處境并沒什麽意義,可知道有個人在等着自己,邬雲雲的心還是穩了下來。

敲門。

……

面試挺順利,裏面是個和和氣氣的老頭,以及四個在客廳辦公的人員。

原來這個是公司的老總,而這個地方算是公司的起始點,最開始培訓班就是從這個地方辦起來的,即便現在已經有十家分公司開到全城,老總也沒搬。

這家培訓機構只在他們這個城市有名,是依靠街坊鄰裏口碑一點點做起來的,而非鋪天蓋地的廣告。

即便有非常強勢有名的培訓機構入駐,這家培訓班的産業依舊在擴大,并向周邊進軍。

他們對員工的選拔非常嚴格。

邬雲雲要經歷兩輪面試,一輪筆試。

流程也與衆不同,先跟老總面、再跟分公司副總面,最後是筆試和試教。

也就是說,他們老總把控“人”,分公司副總把控具體細節和工作能力,而到筆試和試教才是測驗實力和專業。

聊天中得知,老總接近退休,現在主要業務給他兒子,時間比較多,他喜歡跟年輕人聊天,了解新風向和想法。

這次面試沒什麽壓力,邬雲雲順利通過,明天就可以去面分公司副總。

出來後,邬雲雲激動又緊張,她從來沒碰見這麽厲害的老頭,說話有趣又精辟,而且非常談得來。

點亮屏幕,才發現陳越早就在微信裏問她:[順利嗎?]

陳越:[面得怎麽樣?]

邬雲雲:[很順利。老頭太棒了,我好喜歡他!!!好迷人!!]

陳越:[……]

邬雲雲:[怎麽了?]

陳越:[沒什麽。]

怎麽覺得有點酸啊,邬雲雲剛想再調戲他一下,有個剛剛坐在裏面的小姐姐跟出來,拍拍她的肩:“邬雲雲。”

邬雲雲回頭:“?”

對方笑:“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王欣。咱們是大學同學啊。”

作者有話要說:陳越,你連老頭都不放過!

下章入V,是個大肥章,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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