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二：平行時空（高中篇）
如果邬雲雲跟陳越讀同個高中。
那她一定是個每天混吃等睡的大學渣, 因為那時候她沒有夢想。
林悅梅對她的要求是考上大學，盡量考好的大學。
邬雲雲對自己的要求是, 盡量考個大學。
于是她肯定每天都趴在桌上睡覺, 哎, 實在是高中太變态，邬雲雲成年後都很難做到每天六點起床，每天八個小時坐學校, 晚上還有自習課，連娛樂都是奢侈。
當她成為學渣, 每天早讀埋頭就睡的時候，身為班上某某科課代表, 說不定是班長或學習委員的陳越同學，就會走過來：“邬雲雲同學，你的作業沒有交。”
邬雲雲一定會理直氣壯地問：“什麽作業？”
陳越：“……”
陳越：“數學，練習冊習題。”
“哦。”邬雲雲會下意識翻翻書包, 再回過神來說, “沒帶沒寫。忘記了。”
“……”
陳同學會铩羽而歸，假裝對她無可奈何。
不過按照邬雲雲的估計, 陳同學這麽悶騷, 說不定是故意找借口跟自己聊天呢, 說不定老師根本就沒有布置作業呢。
按照路數, 就算是高中，一定也是陳越暗戀她。
在陳越的劇本裏，的确是他先喜歡邬雲雲。
邬雲雲這種懶懶散散, 渾身沒骨頭似的，長得清純，卻經常調戲別人的女孩，絕對會吸引他。只是，他那時候未必會先主動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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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他很矜持，還有點驕傲。
如果沒有雷火，他認為邬雲雲一定會先注意他，畢竟邬雲雲從性格上來說就喜歡調戲他。
“喂。”邬雲雲往前用筆帽戳了戳陳越肩胛骨。
“什麽事？”陳越回頭。
“你作業做完了嗎？借我抄啊。”
“不借。”陳越冷淡。
“請你吃冰淇淋。請你喝牛奶。請你吃水果糖。”
陳越望着邬雲雲以此從抽屜裏掏出那麽多東西，皺眉：“你怎麽藏了這麽多？”
“嘿嘿，這叫深藏不漏，大隐隐于桌。”
“……”
陳越背過身，聽見邬雲雲嘟囔兩句：“不借就不借。哼。我抄別人的。”
她借不了別人的。
因為老師的确沒布置作業，他在框她，就知道她一定記不住上課內容。陳越露出微笑。
上課時，如果老師點到邬雲雲朗誦課文，她一定會瞥來瞥去，試圖求助她的同桌：咱們究竟學到哪了？
按照設定，邬雲雲是學渣的可能性是90%，那麽她同桌也是個學渣的可能性為70%，畢竟她跟成績好的女孩，混不到一塊去。
陳越就會小聲說：“第88頁。”
邬雲雲順利地念下去，順利地坐下，在課後順利地感謝他。
“謝謝你啦，學霸同學。”
“謝謝的話，就把吃的給我。”陳越依舊會表現出冷淡和高傲。
“不是不屑嗎？”邬雲雲邊說，邊把牛奶拿了出來。
“餓了。”
邬雲雲見有機可乘，會起身湊過去：“待會兒考試，那啥……你稍稍把卷子往外伸一點，我把我的蛋糕卷也給你吃。”
陳越露出鄙視的目光，随之說道：“雙份。”
邬雲雲伸出手指：“OJBK。”
在陳越同學的配合下，邬雲雲順利度過數學随堂測驗，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陳同學為什麽要雙份蛋糕卷？
他一個人吃不夠嗎？還是要給誰吃？陳同學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邬雲雲被這個問題困擾心神，以至于後面幾節課都沒聽進去，當然，平常她也因為過于期待今晚電視劇，或者周公非要拉她夢裏聊天，而聽不下去。
六點半，萬惡的晚自習開始了。
老師還沒來，同學們嬉嬉鬧鬧，邬雲雲疊了紙飛機，在上面寫寫畫畫。
陳同學背着書包，從家裏吃完飯過來，望見邬雲雲埋頭苦畫，假裝不經意地坐在她前面。依照邬雲雲同學的性格，她會喜歡有個大高個，擁有學霸光環的人物擋在她面前，充分吸引老師的注意力。
邬雲雲同桌在用某讀書app追連載小說，邬雲雲問：“在一起了嗎？”
同桌說：“還沒呢，急死我了。女配角又在搞事。”
邬雲雲嘆息：“現在的網絡小說，怎麽還這麽俗啊？和我一起看快穿虐渣吧？”
同桌深陷癡男怨女無法自拔：“不看。”
邬雲雲幽幽嘆了口氣：“唉，陳同學。”
她繼續用筆帽戳陳越肩膀：“你看小說嗎？”
陳越把課本拿出來：“不看。”
邬雲雲：“我給你安利黃丨色小說啊。”
陳越：“……”
“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看過黃丨色小說吧？就是那種的，那種的。”邬雲雲眨眼。
陳越回頭認真審視她，把一本黃丨色封面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拍在她面前：“我覺得你需要看這種的。”
邬雲雲灰溜溜低下了頭，過了會兒，繼續在紙飛機上無聊亂畫。
三分鐘後，陳越終于忍不住問：“你看過哪種黃丨色小說？”
邬雲雲高興，湊過去暗戳戳小聲，雙手畫了個圈：“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
邬雲雲同桌湊了句：“還有脖子以下不能寫。”
陳越：“……”
九點鐘下完課，同學熙熙攘攘從教室裏走出去，邬雲雲跟同桌聊天：“我好想吃麻辣燙。”
陳越冷不丁：“這麽晚已經關門了。”
邬雲雲：“哎，我好想吃小龍蝦。”
陳越：“已經過季。”
邬雲雲：“我好想吃火鍋。”
陳越：“一個人吃不了。”
邬雲雲：“我好想吃蛋糕。”
陳越還沒開口，邬雲雲就轉過頭：“沒有跟你說話，不用回答我。”
第二天，陳越帶了個小尺寸奶油蛋糕，放在邬雲雲桌上。
邬雲雲來時見到：“？？？”
陳越狀若無意：“向你賠罪。”
“算你識相。”邬雲雲高興地摘開盒子，滿足地吃起了蛋糕。
陳越同學再次露出微笑，他想陪她去吃麻辣燙、小龍蝦和火鍋，只是他們沒有确定關系，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悶騷地打擊她。
再悶騷地滿足她。
再悶騷地兀自開心。
邬雲雲同學卻咬着叉子想：陳同學還是蠻友愛的嘛。
邬雲雲有其他同學追，漂亮的女孩總是在哪都受歡迎，她很煩惱，總是糾結地嘆氣，讓她同桌問她：“雲雲，你怎麽了？”
這時候邬雲雲就可以假裝煩惱地說：“我又收到情書了。”
重點在于“又”字，要輕描淡寫而不失重點地吐出，讓人知道她已經被這種情況煩不勝煩，裝逼于無形。
同桌：“哦，哪個瞎子？”
邬雲雲指了指：“那個瞎子。”
同桌：“可惜了。”
邬雲雲：“我也覺得，好好的人，想不開談什麽戀愛啊？是東西不好吃，還是學習不辛苦？每晚，學習的重擔都壓在我心頭，讓我無法入眠。”
同桌：“确定不是沒做完作業的焦慮？”
邬雲雲：“……每晚，作業就像一座大山，壓在我的床頭。有時候還會倒下來，砸我一臉。想和我談戀愛，就得幫我解決作業。”
原本聽到別人向邬雲雲表白，考慮要不要提前說的陳越：思考.jpg。
晚自習前，陳越把正在喝酸奶的邬雲雲叫出去，在花圃旁說：“把你的作業本給我。今晚替你寫完。”
邬雲雲：“？？？”
回到教室後，同桌問邬雲雲：“陳越跟你說了什麽？”
邬雲雲：“……陳越說他想不開，希望我也能想不開。”
同桌：“？？？”
做人嘛，都有想不開的時候，邬雲雲有點糾結，當時就問陳越：“真的嗎？能幫忙做多久？”
陳越：“高中三年。大學也可以。”
做人嘛，就得想不開，想開了有啥意思。邬雲雲邊感嘆，邊用筆帽戳陳越肩膀，把自己積攢已久的練習冊遞過去：“明天要給我哦。”
陳越：“……”
他剛想開口說什麽，邬雲雲立馬說：“你要是勸我學習，我就得想開了。”
陳越閉上了嘴。
同桌茫然：“？？？”
邬雲雲和陳越好，主要目的是希望陳越幫她做作業。
陳越和邬雲雲好，主要目的是想和她談戀愛，當然，在談戀愛之餘，他希望邬雲雲能夠兼顧學習，這樣他們未來能上同一所大學。
既然她不願意，也沒辦法，大不了他以後養她。
所以他們的目标是一致的。
剛開始，邬雲雲異常愉快，再也沒有作業這座心頭大山，每天都睡得格外踏實，綿長，以至于早上都遲到了好幾次。
沒再怕的，因為陳越會幫她帶早點，上課時提醒她，考試也會把試卷漏出來一點點。
晚上還會帶她吃好吃的。
麻辣燙、油炸、烤串，應有盡有。
日子舒爽、快樂。
然而邬雲雲開始發現她聽不懂老師的上課內容了。
別人讨論題目，她開始茫然。
直到月考，打亂座位，全班45個人，她考了34名。
足足下降了十九名。
回到家面對林悅梅簡直擡不起頭來，心虛、太心虛。
小日子雖然爽了，人生卻仿佛有點危險。
邬雲雲想，這不對，這是溫柔陷阱，陳同學一定是想害我.jpg
把陳同學約出來商量，勻出五分之一作業出來，可作業好難分配，勻出來的都是選擇題。
再跟陳同學商量，勻出一半給她，依舊沒什麽用，成績沒提上來。
逼不得已，邬雲雲只好把作業再全盤接收過來。
接收着接收着就察覺不太對勁，既然都不需要陳同學做作業，還留着陳同學這個男朋友幹嘛？談戀愛嗎？
邬雲雲想跟陳同學提分手。
晚自習前的小樹林裏。
陳同學先發制人：“作業是不是你要走的？”
邬雲雲心虛：“……是。”
陳同學：“我這個男朋友有哪裏不盡責嗎？”
邬雲雲：“沒有。”
陳同學：“那為什麽你要跟我分手？你只想玩弄我感情？你是個渣女？”
邬雲雲堅定：“當然不是！”
陳同學：“那我們沒有必要分手。”
邬雲雲：……好像也對哈。
分手沒有成功。
邬雲雲覺得就是回到了從前吧。
周六早晨八點，邬雲雲收到一條微信。
陳越：[我在你樓下等你。]
邬雲雲：[幹什麽？]
陳越：[約會。]
邬雲雲：Excuse me，早晨八點，找人約會？
邬雲雲原本想翻個身繼續睡去，奈何總想到有人等在自己樓下。
起來穿了件裙子化妝下樓。
陳越果然在等她。
穿了套嶄新白色運動服，帥氣極了。
“這麽早我們去幹嘛？”
“吃早餐。”
邬雲雲原本醞釀了一堆，年紀輕輕這麽早吃早餐，不好。
誰知店家端上來小籠包、餃子、南瓜糕、紅棗糕、豆漿、油條、稀粥，陳越在旁溫聲軟語問：“想吃什麽。”
邬雲雲只好老實地說：“都想吃。早上吃早餐真是太好了。”
陳越點頭：“嗯，吃剩的給我。”
哎，這個人居然如此上道，邬雲雲有些欣慰。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是真理。
邬雲雲吃飽喝足後，腦子就有些不運轉，陳越問她：“想去哪裏玩？”
“随便吧。”
于是，陳越就帶她去了動物園。
邬雲雲倒是覺得蠻新奇的，panda！
接着是水族館。
哇，好多魚。
游樂場。
哇，摩天輪。游戲廳。
哇，VR設備。
電影院。
哇！邬雲雲哇累了，也走累了。
這一天，筋疲力盡，陳越好像要把所有情侶常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明天我再帶你去圖書館。”
邬雲雲剛想拒絕，聽到陳越接着說：“早上吃雲吞面，中午吃法國餐，晚上吃意大利面可以嗎？”
“我等你，不見不散。”邬雲雲堅定地回答。
原先上課也就是周一到周五辛苦點兒，和陳越戀愛後發現，有種要加班的感覺。
往往是周六一大早就出來各種吃，從英美德法吃到意大利日本，再從中國四川吃到雲南，從水族館動物園植物園摩天輪碰碰車跳舞機到巨星演唱會，小型音樂節。
就沒有他們不去的地方。
每天陳同學還要查崗，問她什麽時候來上課，中午一起吃飯，晚上送她回家。
邬雲雲逐漸感覺到精疲力竭，身衰體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