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監案10

阿辭看了簡言一眼,換了個坐姿,似乎在考慮要怎麽回答簡言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說:“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啪!”沈冰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是什麽态度!”

阿辭對她的忽然發難似乎早已料到,根本沒多大的反應。

反而是簡言被吓了一跳,他擡頭看着沈冰念,正想說點什麽,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兩人擡頭一看,都愣了一下,然後急忙站了起來:“謝局。”

“嗯。”謝韬應了一聲,看向他們兩個人的目光并不怎麽友好。

他說出來的話更不友好:“阿辭不是兇手,把他放了。”

監控室裏的人面面相觑,這阿辭到底什麽來頭?和簡言鄒局都有關系,之前還說在鄒局家住了一晚,現在連甚少露面的謝局都親自來保人。這後臺,似乎也太硬了一點?只有笑笑一個人瞬間陰轉晴,她就知道,阿辭肯定不會是壞人。

簡言點點頭:“好。”

沈冰念卻不高興了:“頭兒,他分明出現在……”

“好了。”簡言攔住沈冰念,“阿辭不是兇手。”

謝韬看了沈冰念一眼,冷冰冰的說:“這次的案子影響甚廣,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簡隊長,我希望你們能把精力用在抓真正的兇手上。”

簡言面色微微一沉,說:“是!”

謝韬這才轉頭對阿辭說:“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簡言皺眉,謝韬對阿辭這态度,是不是太友好了一點。

阿辭這個時候才站了起來,搖搖頭:“沒有,是我給謝局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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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韬露出一個溫和的表情來:“我們出去談吧?”

“好。”阿辭應了一聲,又看了眼那擺在桌子上的資料一眼,也沒去拿,轉身走了出去。

沈冰念氣的摔了手裏的記錄表,簡言卻重新将那份資料拿了起來。

簡言一回到辦公室就被一群人圍住了:“頭兒,那阿辭到底什麽來歷?連謝局都出動了?”

簡言攤攤手:“既然謝局都出動了,自然會給你們交代的,你們着什麽急?”

大家跟着簡言也共事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脾氣多少也知道一些。這人雖然平時插诨打科,和氣的很,可要真生氣了,發起脾氣來也是很吓人的。

這個時候看他雖然表情很平靜,可那冷冰冰的眼神分明透露出他很不爽的意思,大家都不敢惹他,紛紛散了。

謝韬沒有親自來給他們交代,來交代的是鄒紅碩。

阿辭離開沒多久,鄒紅碩便來通知大家開案情研讨會。

等衆人到了會議室,才發現阿辭就坐在鄒紅碩身邊。兩人也不知道在談什麽,還挺投機的樣子,鄒紅碩常年皺成一團的眉頭,居然是舒展的。

鄒紅碩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屬下,說:“開會之前,先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這位是阿辭,想必你們部分人已經和他見過了。這是……上面派過來,協助調查這次連環殺人案的。在這個案子告破之前,阿辭就是重案組的一員,希望你們可以團結協作,盡早破案。”

鄒紅碩大約也知道,對于阿辭這樣的出現方式,不會讓手底下的人覺得舒服。所以,他也沒有假惺惺的說什麽大家歡迎之類的話。

不過,鄒紅碩這話,還是引起了極大的震動。這種“上面派來”的人,原本就是一種極容易引起人反感的存在。而且,鄒紅碩這話,還說的不清不楚,暧昧不明的。而阿辭又被發現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不管他去的目的是什麽,都會讓人不舒服的。

就算是去查案,難道不該先和他們打聲招呼?

阿辭掃過衆人,他當然看得出來衆人的不滿,但是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簡言的态度,可是簡言面色平靜,一點表情都沒有。

鄒紅碩也知道大家會不舒服,所以他沒有着急開會,他在等大家把這情緒發洩出來。

最先忍不住的還是沈冰念,她本就細膩敏感,又對簡言格外關注,所以一看簡言的眼神就知道他對阿辭有意思。沈冰念既不服氣,又替簡言難過,阿辭這樣的出現方式,明顯對簡言有所隐瞞。

所以,她很不客氣的說:“鄒局,這位阿辭先生去過案發現場,就算他不是兇手,也可能和兇手有關系。現在他的嫌疑都還沒有洗脫,怎麽可以進入重案組,參與案件調查呢?”

剛才在審訊室,阿辭幾句話就帶走了她的節奏,讓她的審訊被帶偏,沈冰念回過神來以後,也很惱怒。

鄒紅碩正要回答,卻被阿辭給攔住了。

他既然選擇了以這種方式進入重案組,就要自己來解決帶來的麻煩。

幸好,他對這些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并不怕解決不了。

“沈小姐提到我到過案發現場,我很想問一句題外話。你們除了發現我的腳印以外,還有沒有發現別的?”阿辭掃了衆人一圈,目光在程子謙身上多停頓了兩秒,“我的腳印,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兩個地方?”

程子謙一怔,阿辭這意思,那腳印是他故意留下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簡言,簡言垂着頭,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辭也沒有要等誰回應的意思,他打開身後的顯示屏,放了幾張照片上去。第一張就是簡言他們拍的阿辭的腳印,在許溫瑜家生活陽臺上的腳印。

雖然沒有人看出來這腳印有什麽不對,但是阿辭既然放上來了,肯定就有話要說,便是沈冰念,也沒打擾他。

“你們看這個地方……”阿辭指着照片上生活陽臺的欄杆,然後換到了下一張照片,“這是許溫瑜家生活陽臺外面的情況。”

那是一個小平臺,用來放空調外挂機的。但是許溫瑜家還沒裝空調,那小平臺上面放了兩盆綠蘿。

大概因為太長時間沒澆水,溪陵最近一段時間又沒下過雨,所以綠蘿看上去已經沒什麽活力。綠蘿據說能吸甲醛等有害物質,很多新裝修好的家裏都喜歡放上幾盆綠蘿,這并不奇怪。

“你們仔細看這兩盆綠蘿,有沒有什麽地方不對?”阿辭指着照片上的兩盆綠蘿問。

雖然對阿辭的到來有不滿,但涉及到案子,大家還是都認真了起來。

笑笑最先看出來問題:“兩盆綠蘿上都有塵土,可左邊那盆的塵土,卻比右邊那盆要少很多。”

“很好。”阿辭點點頭,然後翻了下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視覺更遠的照片,從照片上能看到兩家空調外挂機預留小平臺。一家是許溫瑜家的,上面放着綠蘿,另外一家是隔壁的,是空着的。

“這兩個平臺的距離也太近了吧?”向陽忽然說。

“沒錯!近到觸手可及,随便一個成年人就可以輕易從一家進入另一家。”阿辭又将照片倒退到上一張,說,“兇手從隔壁進入許溫瑜家,碰到了左邊這盆綠蘿,所以左邊這盆綠蘿上的塵土會比右邊的少很多。這條‘路’,也是所謂的‘密室’形成的原因。兇手從生活陽臺進入許溫瑜家,做完所有事情以後,才把窗戶都關好,最後從裏面打開門走了出去。這根本就不需要用到鑰匙。”

會議室一片沉靜,沈冰念忽然說:“那嚴默和米樹家呢?難道嚴默和米樹家的空調外挂機預留平臺也和隔壁挨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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