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市局和醫院在兩個方向,簡言把車子給了覃木,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這一片是金融中心,雖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依然車來人往,交通不是很暢通。

覃木開着簡言的賓利,看看副駕駛室上的證物袋,莫名有點緊張。

他是作為技術型人才引進到市局的,一般不會直接去現場,簡言偶爾帶着他,也只是為了讓他增長見識。案子有了進展,覃木也很高興,這個時候他很想快點把證物送回去。

可是,事與願違,覃木看着前面長長的車隊好不容易動了,可他還沒來得及踩油門,紅燈又亮了。

車窗外卻忽然喧鬧了起來,覃木往外一看,有個男人竟然當街在搶一個女人的包,旁邊有人看着,卻沒人上前幫忙。

那女人顯然不是男人的對手,直接被揍倒在地,男人抓了她的包就要跑。人群裏忽然沖出來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還喊着旁邊的人來幫忙。

那劫匪兇悍得很,居然不知道從哪裏拔出一把刀,剛想靠過來的人立刻散開了。那劫匪拿刀對準了穿紅裙子的女人。

覃木打開車門,沖了過去,抓住了男人手裏的刀。

圍觀群衆看到覃木出頭以後,終于有幾個膽大的男人也靠了過來,那個劫匪很快就被制服。

覃木将混亂中被推倒在地的紅裙女人扶起來。

“謝謝……”女人擡起頭跟覃木道謝,卻忍不住笑了,“覃警官?這麽巧?”

覃木看着女人明豔的臉,也愣住了,手觸電般放開:“是你啊……”

女人看着覃木的動作,笑容加深:“上次都還沒來得及跟覃警官做自我介紹呢,我叫吳書容,很高興認識覃警官,還有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覃木糾結的看着吳書容伸過來的白嫩的小手,最後快速的伸手碰了一下又急忙縮回來:“你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簡言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米教授不在,張教授打着點滴,看起來精神狀态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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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隊長……”張教授一看到簡言就很激動,立刻撐着坐了起來。

“張教授,您別激動,有什麽話慢慢說。”

簡言急忙過去扶了一把,卻被張教授一把拽住了手臂:“我聽說了,那個叫許什麽的,就是最先死的那個,案子已經破了。那,殺我家米樹的兇手,有眉目了嗎?”

簡言又是慚愧又是尴尬:“張教授,您別着急,我們正在努力……”

“死的又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着急。”張教授憤憤的打斷了簡言的話。

簡言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畢竟是學校的老教授,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心緒難平,說了兩句過激的話,自己能怎麽辦?

“老張,你怎麽能這麽說簡隊長呢?”米教授剛好提了點吃的從外面進來,又忙跟簡言解釋,“對不起,簡隊長,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太過傷心……”

簡言在心底嘆了口氣,溫和的岔開話題:“張教授給我打電話,說是有重要線索,不知道是什麽線索呢?線索越多,對我們破案也就越有利……”

米教授看了張教授一眼,有些無奈:“你怎麽……”

頓了一下,又回頭對簡言說:“其實,也不算什麽重要線索。只是,安……就是米樹那個前妻,聽說前幾天來了溪陵,她和米樹離婚以後,就不住在溪陵了。但是僅憑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麽……”

張教授忽然打斷米教授的話:“就是那個賤。人!就是她殺了米樹的!米樹又聽話又懂事,不可能有仇人,是那個女人不甘心沒分到財産,所以才殺了米樹的……簡隊長,你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抓起來……咳咳咳……”

張教授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咳的停不下來,吓得簡言忙去叫了醫生來。

好一通忙亂過後,張教授才平靜下來。

醫生對簡言說:“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最好不要讓她說太多的話,更不要提起讓她情緒激動的事情。”

簡言自然不敢再和張教授多說,在門口和米教授告辭。

米教授一臉的疲憊:“對不起,耽誤你時間了,她就是情緒太激動……”

簡言也有點無奈,但還是安慰米教授:“沒關系的,這也算是一個線索,我們會調查的。”

“其實……”米教授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什麽都沒說。

回去的路上,簡言心情有些低落。

剛回到市局,電話就響了,是覃木打過來的。

簡言挂了電話,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向陽他們也都回來了,表情有些激動。

“怎麽?有什麽發現?”

“頭兒,你們找到的藥瓶上面有陳河的指紋。這個陳河,是嚴默老婆陸雨晴的情人。”向陽将搜集到的信息彙總給簡言看,“根據我們調查到的情況,嚴默和陸雨晴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夫妻兩個都公然的出軌,嚴默有個情人叫龐玲玲,陸雨晴的情人叫陳河。根據玫瑰蜜語的小區監控顯示,嚴默死亡當天,陳河曾經去過嚴默家。”

這樣看來,陳河是兇手的可能性就極大了。簡言看着報告有點不解:“這個陳河的指紋,怎麽這麽快就對上了?他有案底嗎?”

“是的。陳河曾經因為防衛過當入過獄,系統裏面剛好有他的指紋。”

“防衛過當?”簡言猶豫了一下,點頭,“好,向陽你帶兩個人去把陳河帶回來。”

向陽急匆匆走到門口,差點和進來的人撞在一起,愣了一下:“阿辭?”

簡言聽到向陽喊的這聲,急忙回頭。就看到阿辭穿了白色的襯衫,米色休閑褲,以一種玉樹臨風的姿态靠在門邊和向陽淺笑。

簡言走過來,聲音語調都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不是叫你今天在家休息嗎?怎麽過來了?”

“我發現了一點情況……”阿辭看着向陽匆匆的腳步,“你們發現什麽了?”

笑笑一陣風似的跑到門口:“我們找到殺嚴默的兇手了……阿辭你不是病了嗎?怎麽還來上班?”

阿辭一愣:“兇手是誰?”

“一個叫陳河的,他是嚴……”

“不對,不是陳河。”阿辭想也沒想,立刻反駁。

簡言驚訝的看着阿辭:“你怎麽知道不是陳河?”

辦公室所有人都看着阿辭,有人問:“阿辭你怎麽這麽肯定兇手不是陳河?難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阿辭有點懊惱,剛才一時情急,竟然說漏了嘴。

望着周圍滿是疑惑的眼神,阿辭鎮定了一下,反問簡言:“你們怎麽确定陳河是兇手?”

簡言看着阿辭,頓了一下,才說:“不是确定,是他有很大的嫌疑……我們在嚴默的家裏,找到一個空的安眠藥瓶,上面有陳河的指紋。還有,監控顯示,嚴默死的當天,陳河去過他家。”

阿辭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有點難看。

阿辭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簡言:“藥瓶是誰找到的?”

簡言:“我。”

阿辭:“你親自送回來的?”

簡言搖搖頭,覃木在一旁說:“我送回來的。”

阿辭的聲音有幾分急切:“木頭,你回來的時候,可有遇到什麽事情?證物有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

阿辭這話一出來,立刻有人不滿的怼了回去:“阿辭你什麽意思?木頭是刑警,這種事情需要你來質疑嗎?”

簡言也微微變了臉色——他奇怪的是阿辭對覃木的稱呼。重案組的人都稱呼覃木為“木頭”,可就算阿辭聽過這個稱呼,但他和覃木不熟,阿辭絕對不是那種自來熟到見兩次面就會叫人外號的人。阿辭對覃木的稱呼,分明就是情急之下的脫口而出。

覃木臉色最難看,他不安的說:“我,我回來的時候遇到搶劫,離開過幾分鐘……沒有鎖車……”

剛才怼阿辭拿同事頓時尴尬極了,阿辭卻沒空管他,他着急的問覃木:“在哪個地方?有沒有監控?”

“就在潛龍大道,應該有監控……吧?”

簡言已經在給交警隊那邊的高朗打電話了。

簡言挂了電話就往外走,阿辭急忙跟上,覃木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幾人到了樓下,簡言正要去取車,卻見阿辭愣了一下,對他說了句:“等我幾分鐘。”

然後,就朝馬路對面走了過去。

簡言擡頭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人。直到阿辭停在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面前,簡言才發現對面站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不論身材長相都很普通,所以簡言第一眼直接把他給忽略掉了。可是,那男人一看到阿辭,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那存在感,瞬間就拔高了不少。

阿辭在離男人約一米處站定,臉上沒什麽表情:“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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