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守婦道

遠處出來的是一對主仆,當主子的蒙着面紗一臉憤怒,當丫頭的也是蒙受着面紗一臉的羞憤。主仆二人恨恨地瞪着她,她抱着胸慢慢走過去。

原來是毀容姐妹花,吳明月和她的丫頭千如。蛇毒難清,也不怎麽的就上了臉。兩人臉上都生了毒瘡,好生吓人。

“原來是你們,這個鬼樣子也敢出來見人,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

“你…你不守婦道,你水性楊花,我要告訴王爺,你和榮公子有茍且!”

“我說你眼睛瞎了吧?你見過哪對男女有茍且會到這樣的地方來的,我們要是真有茍且,找個沒人的屋子颠鸾倒鳳,還會被你看到?”墨九真是佩服對方這樣的想象力,她和榮直?這個吳明月在開什麽玩笑。

吳明月眼睛一亮,“你終于承認了!你和榮公子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我要去告訴王爺,讓他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吳明月和趙琳琅不一樣,她是真的把榮直當成一個争寵的對象。榮直深得瑞王寵愛,瑞王為了他不近女色,讓吳明月由惱生恨。

墨九為她的蠢鼓掌,“吳姑娘聲音這麽大,中氣這麽足,看來還是被蛇咬得太輕了。早知道我就再多放一條蛇進去,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真是太不懂禮數了。”

“你…我就知道是你搗的鬼!”吳明月驚恐地看着她,吓得把千如往前面一推。

“我要是不說,你知道個屁!”墨九抱着胸,好整以暇。再在這樣的蠢貨面前裝傻,她都覺得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那…那之前我中的毒,也是你搞的鬼?”吳明月越是細細琢磨前前後後的事,越來越覺得這個賤胚邪門的很。“你這個賤人,原來都是你!”

“姑娘,這下您總該信奴婢了吧?嗚嗚……”千如哭起來。

“這個時候說這些幹什麽,這個賤人自己承認了,看我怎麽收拾她!”吳明月嘴裏放着狠話,推着千如,想讓千如上前去抓住墨九。

墨九不屑道:“你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你們敢咬我嗎?”

敢咬她的話,那就是找死。

“你…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害我?”吳明月說着,沖過來要打她,被她一手制住。

她冷冷一笑,“這還真是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們想害我在先。花樓裏最陰損的絕子散、見血封喉的鬼落淚和斷腸散、還有大京五百裏外菩薩山裏特有的巨毒腹蛇五步倒。你們可真舍得下血本,這是怕我死不透啊。”

吳明月瞳孔猛縮着,這些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東西不易得。這個賤胚怎麽會知道?難道對方有什麽來頭?

“你到底是誰?”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墨九湊近,“我這個人哪,是個小心眼。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別人要是害我,我必如數奉還。你呀還是太蠢,不知道以靜制動,更不知道謀定而後動。被別人一慫恿,就當了前面的炮灰。”

“你…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人蒙蔽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有那麽厲害,要是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碰了。”吳明月有些慌,臉急得煞白。

千如見勢不好,想跑。墨九腳一劃,踢出一顆石頭打中她的穴道。她趴在地上掙紮着,吓得哇哇亂叫。

“別叫了,再叫我就讓你以後都說不了話。”

聲音戛然而止,千如趴着不敢動。

吳明月吓壞了,臉更是白得吓人,“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背後的那個人着實讨厭,我這個人又睚眦必報,你說我想做什麽?”她笑得明豔,只把吳明月愕得要暈死過去。

她手一緊,差點捏斷吳明月的手。

吳明月吃痛,“我…我說,我說。是趙姑娘讓我這麽做的,都是她指使我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她去,不關我的事…啊!”

一粒不知道什麽東西的藥丸滑進吳明月的喉嚨,入喉即化根本摳不出來。她吓得鼻涕眼淚一起流,樣子別提有多醜。

墨九嫌棄地放開她,“別哭了,死不了人。”

她身體一軟,坐在地上,“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當然是毒藥,難不成你以為是糖嗎?說你蠢你還真是蠢,正是因為你太蠢了,我覺得很沒有成就感。”

墨九說着,走到千如的跟前。

“是我喂你,還是你自己吃?”

千如猛烈搖頭,面如土色。

墨九佯裝嘆息,“吳姑娘,你這個丫頭不行啊。哪有主子受苦,她還享福的道理。你都吃了,她都不敢吃,肯定是對你有異心。”

吳明月前些天懷疑過千如的忠心,一想到自己現在慘狀,被墨九這一挑撥從那邊爬過來按着千如的頭,臉色猙獰。

“該死的奴才,我都吃了,你為什麽不能吃?”

墨九把藥丸遞給她,“你的丫頭,你自己喂。”

她狠命将藥塞進千如的嘴裏,千如的眼裏閃過一道恨光。她們主仆之間的恩怨,墨九沒什麽興趣。

“這毒只要每月按時服用解藥什麽事都沒有,但是你們要是也動什麽歪腦子,那就沒有解藥了。”

吳明月面色一松,同時心又提起來。這麽說自己以後是不是都要受制于人,聽這個賤胚的話?一個月的時間,她可以去找解藥。等她找到解藥,她再來收拾這個賤人。

墨九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麽,笑得毫不在意,“吳姑娘,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亂吃了什麽東西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你放心,我不會亂吃的。”吳明月咬牙切齒道。

“那最好,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亂吃解藥引發了毒性,我可不會救你們。我這人不喜歡多管閑事,更不喜歡管自己找死的人。”

吳明月的心又高高提起來,這個賤胚邪門得很。那樣厲害的毒對她都沒有用,只怕是個有來頭的。

心裏那個悔啊,真不應該攬下這事,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的膻。

墨九又是一笑,“看你們這樣子,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讓你們活着受罪。趕緊走吧,我怕我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主仆二人連滾帶爬逃命而去,生怕她改變主意。

她望着高高的楓樹嘆息一聲,這些人還真是不經吓。她雖入了暗門,做了一名暗衛。但好在接到的任務都是打探消息之類的,她還不曾親手殺過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原則,若非深仇大恨,她不會輕易剝奪別人的性命。

原想着趙琳琅铩羽而歸,怎麽着也要消停兩天,不想下午百川取回來的飯菜中,就被她聞中紅花的味道。還真是防患于未然,生怕自己母憑子貴。

紅花可是好東西,墨九笑納了。

趙琳琅不是讓她等着嗎?她可不就等着,要不然豈不對不起對方的一番心意。百無聊賴地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

月黑風高,最适合她這樣的人行動。她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像影子一樣飄移在王府,随後落到趙琳琅的琅琴院。

熟悉的操作,熟悉的流程。

她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煙,露出邪惡的表情:“真是便宜你了,這香我可是第一次用,你應該感到榮幸。來吧來吧,青煙青煙告訴我,把這個女人做過的惡通通告訴我。”

煙氣袅袅,随着趙琳琅的呼吸煙霧一絲絲往鼻腔裏鑽,一直鑽進睡夢中。

睡夢中的趙琳琅很不安穩,不大會兒全身上下都汗濕透了,汗膩膩的發貼在臉上。她身體掙紮着,頭拼命地搖着。

“紫萱…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別來找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誰讓你知道的太多,我也是沒有辦法。是你自己失足落水的,不要來找我…啊!”

大叫一聲,她一下子坐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

總覺得四周都陰森森的,明明只有噩夢盜汗,她卻覺得好冷好冰,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一樣。心裏發着毛,越想越怕。

“來人哪!”

沒有人回答。

她眼睛子亂顫,渾身發抖,“…快來人,人都死到哪裏去了。”

突然她看到床邊坐着一個人,長長的頭發蓋着臉,“姑娘,您是在叫我嗎?”

“啊啊啊……鬼啊!”趙琳琅尖叫着,拼命往床裏縮。

墨九撥開頭發,露出扭曲的臉和吊着長舌頭,“姑娘,我是紫萱哪,您不認得我了嗎?您看看我,我死得好慘哪。我的臉都被水給泡脹了,我的舌頭也收不回去了。”

“紫…紫萱…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啊!”

“姑娘您為什麽不敢睜開眼睛看我?奴婢死的時候也拼命喊救命,沒有一個人來救奴婢。奴婢一個人在水裏好害怕好孤單,姑娘您來陪紫萱好不好?”

“啊啊啊…不,不,不,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誰讓你知道的太多,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給你燒紙錢,我給你燒很多很多的紙錢,你趕緊去投胎…不要來找我…”

“我不要錢,我就要人陪…姑娘,您來陪我吧,我會帶你玩…水裏很好玩的,又冷又冰濕濕的,可好玩了,嘻嘻。”

墨九突然伸手要去拉趙琳琅,手上的指甲又白又長,像一把把磨得鋒利的刀子。對方啊啊尖叫個不停,長長的指甲還沒碰到衣服時,趙琳琅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她嫌棄不已,“這麽不經吓,我還以為惡人心狠手辣膽子比別人要大,沒想到這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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