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細腰
看到賀雲沂發過來的這句話。
辛葵愣怔了足足三秒, 再三确認對面确實是賀雲沂沒錯，視線複又轉回來，定在那句話上。
“............”
說好的雙馬尾呢！
怎麽就變成以後穿給他看看了？
那樣款式的衣服, 如若是在畫手渲染下所呈現出來的畫面，在二次元中，肯定是俏皮又性感的形象。繁複花紋下, 是擠出溝壑的低胸抹件, 纖腰微露，往下的裙邊則是高低不一，蕾|絲若隐若現。紅唇嫣然，卷發頭頂處露出兩個尖尖的狐貍耳朵。
因着是跪坐着的姿勢，狐貍尾巴只露出來一個小小的毛絨邊兒。
辛葵腦海裏不經幻想了一番真人穿上去的模樣。
前邊兒凸後邊兒也翹。
這要是真穿了.........
會不會有些不太妥？
不管怎麽說, 光是想到賀雲沂看到穿成這樣的她――他會有怎樣的反應，眼神又該如何, 又會有怎樣的舉措。
統統這般繞在一起, 好像也能憑白描繪出大概的畫面以及大致的反應。
賀雲沂的動作永遠比他的話更加誠實。
當初山頂星空, 一上來就是舌吻, 讓她欲罷不能。
這恐怕不得是性冷淡, 得是性不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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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臉蛋兒熱了瞬, 不敢再往細處想。
她低頭，指尖又在屏幕上敲打着。
辛辛向葵：「什麽衣服不衣服的.........」
辛辛向葵：「我還要問你呢，就真的是丁丁丁點兒――的默契都沒有。」
辛辛向葵：「你都沒有注意到我的雙馬尾！」
對方好久都沒再回複了。
賀雲沂大概又去忙了，直至晚間，才再次回複。
那時候辛葵剛奔赴一檔新的綜藝節目，正在化妝間做造型, 上妝的同時，在一衆化妝師的注視下, 她收到了這樣一條的信息。
賣葵花籽的：「那就一起穿好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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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沒看到這條信息，辛葵頭一回選擇了不回應。
宛若不在線。
有時候裝死能規避一切問題。
不提如若真穿了會不會折壽這個話題......關鍵是她也沒有這樣的衣服啊！
辛葵收好手機，定下心神，擡腿往錄制大棚邁。
不期然在入口處遇到了何阮陽。
之前這一陣時間雖說沒有相同的行程，也沒碰過面，但兩人已然是很熟的狀态了。
何阮陽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小辛葵，來來來！”
辛葵三步邁兩步，走得近了，看對方擡起手，大概是想要像之前那般，拍拍她的頭。
步伐稍頓，辛葵在何阮陽手勢動态落下完美弧度的瞬間，彎腰躲了過去。
何阮陽握了握落了空的掌心，不可置信，“你這是在躲我？”
辛葵摸了摸鼻子，“沒躲，沒躲。”
“還說沒躲呢，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何阮陽嗓門高亢，差點沒吸引來周遭人不得其解的目光。
辛葵扭頭望了下四周，食指尖兒放在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小聲點兒呀，旁邊好多人。”
“那你躲我做什麽？”何阮陽有些心碎的感覺，像是那種孩子大了後不理人的渺茫，缺失感十足。
“男女授受不親。”辛葵眨眨眼，“周邊好多雙眼睛盯着呢，不能讓人誤會。”
“我和你能有什麽誤會的。”何阮陽絲毫沒放在心上，語氣很是随意。
而後，他不知道想什麽，身形皆是重重一頓，目光也随之飄過來。
“得，得，是哥配不上了，配不上和你打鬧，配不上摸你頭了。”
辛葵聽到這兒，覺得何阮陽誤會了，但她又不好意思将具體的緣由說出來。
她現在算是名花有主的人，雖說和賀雲沂還在地下階段，除了當事人，其餘人都不知情以外，總歸兩人都是只屬于彼此的。
辛葵方才躲避的動作，純屬下意識而來。
但她也不知道賀雲沂有沒有将這麽一回事兒告訴何阮陽，看對方的反應，大概也是真的不知情吧。
小姑娘還在猶豫的檔口。
何阮陽語氣悲怆又可憐，就差沒有拿個小手絹摸眼淚了。
“你最近這麽紅，是哥給你拖後腿了。”
“............”
辛葵好笑之餘，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何阮陽本來就是這麽個不着調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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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休憩的中途，何阮陽秉承着自己方才那句「不配」的原則。
主動之下，刻意之餘，離辛葵遠遠的。
并且保證對方的視野裏不會出現自己這麽個人。
然後開始在小群裏賣慘。
Sun：「我太慘了。」
Sun：「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小辛葵了，然而現在都不讓我摸她的頭。/心碎太平洋.gif/」
Fire：「就這？」
Fire：「我還以為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能促使你給我打電話。」
Fire：「現在想想，幸好剛剛那電話我沒接。」
Sun：「寧燃你別他媽叽叽歪歪了。」
Sun：「這幾天娛樂版頭條都是你和龍淼，瞧把你得意的，狗尾巴都翹上天了。」
Sun：「你就是不懂我們這種純情老爺們兒的心。」
像是要找到同靠的港灣，逼逼完這些，何阮陽又來了句――
Sun：「對吧老賀，你評個理@Nephelo」
賀雲沂沒回複。
Sun：「人呢？」
賀雲沂還是沒回複。
Sun：「你就說人姑娘是不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都不給摸頭了！」
Sun：「這他媽還像話嗎！」
就在何阮陽發完這兩句的時候，賀雲沂的消息即刻進入，都不帶停歇的――
Nephelo：「怎麽不像話了。」Nephelo：「再煩拉黑。」
話撂到此，賀雲沂沒再有多餘的話了。
小群內陷入一片寂靜。
哦豁。
十足的冷酷。
何阮陽看到這兩條消息，也很是識相，沒敢在裏面繼續了，只是躲到角落裏哼唧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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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錄制結束後，何阮陽要轉場。
他周遭圍着一大群助理和經紀人，往地下車庫走。
他看到辛葵只有一個人，不免有些好奇，“李嚴呢，不在嗎，沒跟着你？”
“沒呢，今天我來也是一個人來的，助理都沒帶。”辛葵頓了頓，“這次錄制離我家近，我就想着不麻煩了。”
事實上，這檔綜藝錄制前，是時尚雜志關于她的專期采訪。
在那兒往這邊趕的時候，辛葵沒讓李嚴和小助理跟，說自己錄制完就回家，很方便。
李嚴和小助理都沒怎麽懷疑，把她送到就先行走了。顧氏集團公司內部也有考核，平日裏的活兒也多了去了。
至于辛葵為何這樣說――個中理由，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了。
聽到這話，何阮陽點點頭，“要不要哥送你一程？”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辛葵連忙擺擺手。
看她這樣，何阮陽也沒轍，“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和辛葵分道揚镳的時候，何阮陽扶了扶額，雙手順帶撫上自己的太陽穴，在上面輕輕地揉轉。
一定是最近綜藝錄太多了，行程太趕了。
不然他怎麽總感覺自己在地下車庫裏，看到了賀雲沂的車？
即便是一晃而過，也覺得有些荒謬。
他一定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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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阮陽真沒眼花，賀雲沂今天開的，又是原先的那輛車。
辛葵這會總算能夠認清車牌號，不把認車型當做是一切的準則了。
之前兩人短暫分離的時候，賀雲沂說到做大，把車牌號發了過來。
讓她每天在睡前，發語音，親自說給她聽。
一來二往，辛葵沒辦法，只好照做。
現在她就是閉上眼睛，都能用手寫出他的車牌號了。
上車以後。
辛葵笑着說，“這麽短的距離，你也要送我回家啊？”
明明路程短，但是心情燦爛時間的持續之長，卻是與之相反的，徹徹底底的兩個極端。
這份心情，自從賀雲沂提了後，她就是這般了。
“嗯。”賀雲沂利落地開了引擎，“這麽短的距離，換算回來，也是時間。”
辛葵假裝作害羞狀，雙手往上捧着，遮住自己的臉，而後只堪堪露出一雙眸。
眨了又眨。
無聲的對視以後，她放下胳膊。
笑得月牙輕輕。
賀雲沂面無表情瞥她一眼，單手持住方向盤，用空出來的另一只手，在辛葵的小臉蛋兒上捏了捏。
“你剛剛和何阮陽聊什麽呢？”
“何阮陽？”辛葵坐直，“他今天問了一些問題，然後說要送我回家啊之類的。”
話落以後，車廂內陷入沉寂。
車子還未駛離地下車庫，這一段路途的光寥而寡，淡淡地落下來，在賀雲沂的側臉上，映出一片落拓的陰翳。
他抿着唇不說話。
車子開出地下車庫的瞬間，漫天的雨簾落下來。
随着點滴的淅淅瀝瀝，漸漸鑿得大聲了，噼裏啪啦地往擋風玻璃上砸。
沉重的夜色被凝着化不開。
賀雲沂的聲音和雨聲夾雜在一起。
“不準上別的男人的車。”他頭一回這麽直白地指出，繼而，又緩緩補充道，“即便是何阮陽，也不行。”
“............”
熟悉的語氣再次瀕臨。
辛葵倏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雖然記憶不那麽清晰，大腦也不允許有那麽多的運轉。
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有一次，她有個單人采訪的任務。
辛葵作為臨時探班的小主持人，需要去賀雲沂的休息室采訪他。
那時候他正在閉目養神，而她和剛好在那邊的寧燃聊得正歡。
等到之後采訪正式開始，兩人也正式交流的時候，賀雲沂就是用這種語氣說話。
怨念十足，和怨婦一樣。
G......他是哪兒來的這麽多酸氣啊。
辛葵沒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賀雲沂擰眉望過來，“你笑什麽？”
“笑你有時候的情緒，真的還蠻明顯的。”
明顯到――她都要懷疑自己了。
那時候怎麽就沒心沒肺的，沒能夠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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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雨看起來就透着徹骨的涼，水珠被刮雨器劃開，在玻璃上涔出一片模糊的水色。
辛葵面前的霓虹光景都被暈染開來，像是打破了調料盤。
短暫的一路，她卻是無暇顧及Z市的夜景。
來之不易的相處機會，辛葵将全部的注意力都分給了賀雲沂。
車子再次駛入辛葵家底下的時候，她預備着要上樓了。
“那個......我走啦，晚安？”
她還沒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只聽到“啪嗒”一聲，不輕不重的。
可這般聲響彌漫在車廂內，卻是十足的清脆。
這是車內上鎖的聲音。
辛葵不免有些疑惑，手中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些許，擡眸去望他，“你鎖門幹嘛？”
“不幹什麽。”賀雲沂熄火，取下車鑰匙，放在手中随意把玩，“看你回家回得這麽急，怕你有什麽東西忘了。”
他漆黑點光的眸直直地鎖定她。
像是幽幽燃起的煙火，在黑暗中泛着藍光。
辛葵這邊摸摸，那邊掏掏。
“......我沒忘東西啊？”
“确定麽。”賀雲沂循循善誘，“你再看看？”
辛葵疑惑之餘，再擡頭時。
直直撞入賀雲沂的視線。
因着他這般絲毫不避諱的大剌剌目光，車內像是點燃了煙霧劑，一切都開始變得朦胧。
層疊的暧昧和燒騰的熱意，猶如熊熊烈火，在心口攢動。
辛葵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了。
因為她的雙眸，目前只居于他一個。
他微微傾身過來，“你把我給忘了。”
賀雲沂的手一分一寸地上移，直至扶上她腰側，“要不要把我帶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