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神祭篇
天際被染上了微醺的茜紅色，太陽就在剛剛已經徹底的沒入了海平線，而站在海灘上的男人則是這幅橫陳在海天之間最美的存在。
柔和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硬挺的五官像是塗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像星辰一樣深邃的藏藍色長發就那麽按照某種特有的方式翹在頭上，上面還隐隐看得見有水汽，想來是剛剛走入深海中所致。有微風吹拂而過，他的身上發出了一種像是某種獸族的低吟聲。
宇智波斑聽見了這樣的聲音才恍然從打量對方的狀态中抽離意識，他怎麽會看一個男人看到失去引以為傲的理智，臉上傳來了灼熱的感覺，他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浮現了紅暈。好在荒的視線只是在認出他以後又看向了海神祭，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宇智波斑這才把窘迫再次壓下心底。
“一會兒，會有暴風雨。”突兀的，荒開口了。他的目光看着仍舊沉浸在祭祀慶典中的人們，眼中劃過了悲憫與厭惡。這本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但他們就是這樣出現在了荒的眼中。“海水會沖刷過村鎮，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會消失。”
“我的股傭金！！！村下先生只給了我定金！還有百分之九十的尾款啊！”
詫異的看了一眼宇智波斑，荒顯然對于對方的關注點而感到不可思議。“這個時候你還想着股傭金？”
“不然呢？”
面對宇智波斑面無表情的臉，荒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撥了撥眼前厚重的劉海，宇智波斑開口到。“如果現在我去告訴他們一會有暴風雨，他們不會相信我，而且你救了我卻不肯告訴鎮民，應該有你的理由吧。”微微側過頭，對上荒的那雙同樣深邃是雙眼，宇智波斑想要試圖做一個得意的笑容，但落在對方眼中又是一個扭曲而帶着挑釁的笑容。
荒沉默，他從未見過有人能把笑容做的如此的扭曲，哪怕是在平安京時代，也沒有一個妖能在這方面如此出色……好在他能正确get到對方的意思，要是此刻站在這的是荒川或者茨木的話怕是又是一場戰鬥免不了了。
“而且，我覺得鎮上有些怪怪的，雖然說不出到底是為什麽，但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是忍者的直覺……”
宇智波斑的話剛說到這，他就因為站在身旁的男人做的動作而停止住了說話，臉色爆紅。比他高出了近乎一個頭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在他的眉間輕輕的吻了一下。
他本是有很多種方法躲開的，可那一刻身體卻僵硬的像是一座石像，眉心處仍舊停留着那有些濕潤柔軟的觸感，吻過他眉心的男人卻已經離開了。
“你……這……”語言像是失去了力量被緊緊的扼住在喉嚨之下，慌亂着，宇智波斑剛剛才平息的心又一次跳動的飛快。
“那邊，現在你看得見麽。”荒的神色如常，仿佛他剛剛不是親吻了對方額頭只是做了一個最普通的動作。他的手指，指向了海面。
“看見？”順着荒的手指所指向的地方看去，宇智波斑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震驚之色。原本空曠的海面上突然浮現了很多人，有漂亮的穿着純白嫁衣的姑娘，有身體殘破扭曲的少女，也有□□着上身臉色發青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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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鬼！生平第一次活見鬼的宇智波斑在陡然間看見了這麽多的鬼以後卻是出奇的冷靜。哪怕他現在耳畔間回蕩的不是風聲而是無數鬼魂的咒怨“他們是原因？”
“神明一直都在注視着人類，但卻不會對做下惡行者有絲毫垂憐。”荒說着，有獸吟聲從他的身上再次傳出，緊接着原本像是花紋一樣盤旋在他身上的游魚開始真的游走，順着男人的衣袖盤旋而下，躍入大海，遇水化龍，直沖九霄，一眨眼失去了蹤跡。
平靜的海面開始起了變化，天色陡然的陰沉了下去，遠方隐隐有雷鳴聲開始響起。
眼前的變故太快了，宇智波斑有從頭到尾的打量了幾次站在身旁的男人，神明？他捕捉到這個詞，腦海裏忽然想到了小時候遇見荒時，他也是自稱是神明。那時候他好像是和柱間一起嘲笑了對方是不是在河裏泡久了，腦子出了問題。
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我的傭金果然是沒了……
天空越來越陰沉，雲層越來越厚，擡起頭看，就覺得他們擠擠挨挨似乎要壓垮天一般。剛剛還平靜的水面也開始翻騰。從海平線打來的浪潮一次比一次洶湧澎湃。
“大人，沒想到竟然是您在這。”伴随着天徹底的陰沉下來，有一條穿着衣服會說話的魚從海中走了出來。
不就是會說話的魚嘛……已經活見鬼的宇智波斑扯起嘴角試圖微笑。
“海坊主。”只是淡淡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荒顯然不想再和對方繼續說什麽。
已經習慣被嫌棄顏值的海坊主終于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荒身旁還站着人。“人類。”他剛想要和對方說什麽，就對上了那居高臨下的微笑。
QAQ那不是微笑，是看待砧板上死魚是眼神，身體猛的打了個寒顫，明明是妖怪的海坊主被宇智波斑的一個微笑吓的差一點哭出來，于是海坊主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默默的站在了角落，能和荒大人比肩而立的人類一定不簡單，他還是安靜的當一塊背景板比較好。
海風中已經夾雜着厲聲呼嘯，雷鳴自遠而來，轟鳴不止，原本在岸邊熱鬧祭祀的人們似乎對此并沒有怎麽在意，他們仍舊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暴風雨。
有人在慢悠悠的收拾着祭祀的用具，有人在調笑着打鬧，還有人似乎是想撐起傘等海邊的巨浪滔天。這樣的暴風雨，每年他們不知道要面對多少次。
不知何時，天上終于下起了雨，可是雨卻很小，過了很久才打濕沙灘上的鵝卵石。而原本準備三三兩兩準備離開的人見陰雲密布的天只是下了一場小雨，便改變了注意。
雨水澆不滅的篝火，再狂歡一場又何妨。
又是半個時辰。荒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未動。突然，他開口了。“來了。”他的話音落下，地上蔓延開一片星辰扭曲的領域，宇智波斑和海坊主都被包裹在其中。
這時的海面像是突然狂躁的野獸，巨大的海浪由海平線的方向而來，眨眼間已經到了眼前，所有人都猝及不防，而後被卷入其中。
哀嚎聲和呼救聲從海上傳來，剛開始很吵雜，可漸漸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只能聽見海浪拍打地面，風聲呼嘯……時不時，有皚皚白骨伴随着海浪自海底被帶到了岸上，那些白骨上還纏着被海水浸泡的變色的白色錦緞。而後，越來越多的白骨被沖刷上了岸，良久以後，岸邊淺黃色的沙灘已經是一片森冷的白色。
“人們終究是要對自己所做下的惡行而付出代價的……”
當東方的天際再次升起第一縷光，宇智波斑驚異的發現原本伫立在海面的鬼魂已經消失了，荒和那條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嘁，感覺自己像是做了白工。不過這個鎮子為什麽會遭到海難看來他只能下次遇見荒的時候問他了。這樣想着，宇智波斑伸了伸站了一宿而有些僵硬是身體，準備前往雷之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醬……沒有存稿……
今天又熬夜了……吐魂……去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