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對門的這套房子比他們住的那套面積大, 他們住的是兩室一廳, 不到九十平,這套三室兩廳, 能有一百二十多平。

陸野牽着小姑娘的手, 帶着她走進家門後,溫聲對她說道:“我再去炒個菜,你自己玩一會兒。”

“……”

什麽叫我自己玩一會兒?

我是三歲小孩麽?

南韻斜眼瞧着陸野, 冷漠道:“這又不是我家,我就是來做客的,怎麽能随便玩?”

陸野只得客氣有禮地回道:“那就請南小姐坐在沙發上稍等片刻,馬上就開飯。”

現在南韻只要一聽見“南小姐”這個稱呼,能聯想到拍賣會的事, 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客廳,背影看起來相當傲嬌。

陸野無奈一笑, 拎着蛋糕去了廚房, 繼續給他的小姑娘做飯。

南韻端莊矜持地坐在了沙發上,就好像她真的是來做客的一樣,但還沒坐滿三分鐘呢, 她就感覺到了無聊,而且她确實對這套房子挺好奇,想四處看看,但是她又不想表現出和騙子很熟的樣子,以防他得寸進尺。

思來想去, 南韻有了主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着廚房走了過去。

這套房子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和餐廳連成了一個整體,南韻走到餐桌旁就停下了,高冷高傲高姿态地看着正在切菜的陸野,客客氣氣地開口:“我可以去別的房間看看嗎?”

陸野忍笑:“可以,我現在不方便分配,請南小姐自便。”

“謝謝。”其實南韻也在忍笑,一轉過身,她就露出了難以再忍耐的笑容。

三間卧室,其中有一間是書房。

南韻先打開了書房的房門。書房裏面的裝修中規中矩,和他們家差不多,南韻就沒多停留,轉了一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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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鄰着書房的是一間客卧,中間擺了張1.5X1.8的床,靠牆放了個衣櫃。床上沒鋪任何床具,只放着一張嶄新的床墊。

顯然,這間房子根本沒辦法住人。

南韻想,可能是因為才搬過來的原因,所以也子還沒來得及收拾這間屋子。

之後她去了主卧。

主卧面積大,中間擺了張2米X2米的大床,床上用品一應俱全。

在床尾處,放着一套疊好的睡衣,并且一看就是女士睡衣。

南韻瞬間就急了——家裏怎麽會有女人的睡裙?還是黑色蕾絲面料。

但她并沒有打草驚蛇,快步朝着大床走了過去,伸手拿起了那套睡衣,本想放在鼻端聞一聞味道,誰知忽然有一件小衣服從睡衣裏掉了出來。

低頭一看,掉出來的是一條和睡衣配套的內褲。

她彎下腰,用食指和拇指把內褲從地上捏了起來,然後才發現這條內褲相當性感,低腰、窄邊、半透明的款式,穿在身上一定非常有情趣。

南韻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大喊:“林游也!”喊完她才意識到自己沒喊對名字,又重新喊了一遍,“陸野!”

陸野正在炒菜,聽到小姑娘的呼喊後,立即關了火,快步朝着卧室走了過去。才剛一走到卧室門口,他就看到小姑娘站在床邊,面色鐵青地瞪着她,伸手指着扔在床上的性感睡衣,連聲質問:“這誰的睡衣?哪個女人的睡衣?”

他一看着情況就知道小姑娘誤會了,無奈一笑,解釋道:“給你買的。”

南韻一怔,臉紅了,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他為什麽要給她買睡衣?除非這人早就算計好了要把她帶過來過夜,客房還不能住人……她又氣又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才不穿呢!”

陸野面不改色,輕輕啓唇,從容不迫:“南小姐是客人,想怎麽樣都行,我悉聽尊便。”

“……”

還悉聽尊便?

你的嘴倒是甜!

南韻沒好氣:“我要讓你晚上睡沙發!”

這回陸野沒再“悉聽尊便”,淡定自若地回了句:“到時候再說吧。”随即又道,“別鬧了,出來吃飯。”

南韻站着沒動,氣鼓鼓地看着他,感覺這人真是又奸詐又無賴。

“我不想吃飯。”她賭氣道。

陸野只好朝她走了過去,牽住了小姑娘的手:“再不去吃飯菜就涼了。”

南韻甩了一下手臂,卻沒甩開他的手,不滿道:“我還沒原諒你呢。”

陸野嘆了口氣,只好改變策略,垂眸看着她,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威脅:“你确定不吃飯?”

南韻毫無畏懼:“你這是什麽态度?”

“行,那就先不吃飯。”言畢,陸野松開了她的手,徑直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南韻還以為這人不想管她了,結果誰知道他并沒有走出卧室,走到門口就停下了腳步,然後關上了房門。

那一刻,南韻頓時有了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預感就成真了,陸野開始脫衣服了,先去掉的是挂在胸前的圍裙。

他的動作不慌不忙,慢條斯理,明明是在脫掉一件不起眼的圍裙,卻給了人一種正在解領帶脫西裝的誘惑感。

南韻懵了,直到他把圍裙脫掉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緊張到開始結巴:“你、你你幹什麽呀?”

陸野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吃不吃飯?”

事實明擺着,不吃飯的話,就要被吃。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南韻不得不屈服:“吃……”

陸野打開了房門,盯着她:“那就快去吃飯。”

南韻毫不猶豫,一溜煙地跑出了卧室,生怕晚一點就會被抓回去一樣。

來到餐廳,她乖乖地坐到了餐桌邊。

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菜,中間是一盆火紅誘人的香辣蝦,四周擺着三盤配菜和一鍋剛蒸好的米飯,旁邊還放着一壺鮮榨玉米汁。

陸野先去了廚房,把鍋裏的菜乘到了盤子裏,然後一手端着菜盤,一手端着碗筷,去了餐廳。

米飯裏還悶了臘腸,每一粒米飯上都帶有臘腸的肉香味,每一段臘腸上也帶有米飯的清香味。

南韻的最愛。

今天他做的飯菜,全是小姑娘的最愛。

但南韻并未被美食誘惑到,一看到這滿滿一桌菜她就知道這人心裏想的什麽,所以在拿起筷子之前,先說了句:“你別以為給我做好吃的我就會原諒你,我不吃這套。”

陸野給小姑娘盛好了米飯,把碗放到了她的面前,不疾不徐、言簡意赅地回:“行。”

南韻這才拿起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個蝦。

她都快兩個月都沒吃也子做的飯了,說不饞,那是假的。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如骨如肉,久伴吾身。她吃了那麽多年他做的飯,早就習慣了他的手藝,只有他做的飯才能給她帶來家的味道。

或者說,只有他在身邊,她才能安心。

這頓飯,給她帶來了一股久違的安逸感,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她一不留神就帶上了風卷殘雲的豪邁架勢。

陸野不得不提醒:“吃慢點。”随後他又端起玻璃壺,給她倒了杯玉米汁。

自從她開始跟他鬧別扭之後,也再沒喝過玉米汁,不是因為擔心觸景傷情,而是覺得外面買的都沒有也子做的好喝。

她一口氣悶了大半杯。

陸野嘆了口氣,不得不再次提醒:“慢慢喝。”

南韻放下了杯子,斜眼瞧着他:“我現在不用你管。”她現在占據道德的制高點,并且還沒原諒他,所以有恃無恐,膽子也變大了,“咱倆現在只是單純的鄰居關系,你別想跟我套近乎。”

陸野一本正經:“我只是想提醒南小姐,吃飯要細嚼慢咽,不然容易積食。”

南韻冷漠無情:“積食也跟你沒關系。”

陸野語調輕慢:“又想被人當成孕婦了?”

南韻臉頰一紅:“讨厭!”

陸野:“不想的話就慢慢吃。”

南韻忿忿不平,可上次被人當成孕婦的尴尬場面又歷歷在目,所以不得不聽他的話,慢慢吃飯。

正吃着飯,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看着陸野問道:“你是怎麽說服人家搬樓上去了?樓上沒人麽?”

她問得是原來住在這套房子裏的小夫妻。

事到如今,陸野也沒必要隐瞞她了,實話實說:“這棟樓都是我的。”

南韻:“……”

陸野:“後面那棟也是。”

這座小區的開發商是陸氏集團,項目才剛定下的時候,他爸就給他留了兩棟樓。

南韻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話,甚至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她曾因為沒有房子就沒辦法結婚而苦苦擔心了多年,但誰能想到,這人竟然手握兩棟樓的房産證。

他每天都在看她的笑話麽?

騙子!

大騙子!

她又委屈又生氣,直接放下了筷子,然而就在這時,陸野再次啓唇:“以後租金都給你了,可能有點少,你花着玩吧。”

兩棟樓的租金,一個月下來,至少十萬。

這還叫有點少?

但這句話他說得很認真,可以看出來是真的覺得少。

不愧是陸家大少爺。

陸野又道:“等我們結婚了,就去辦個過戶,把房子全轉到你的名下。”他曾許諾過小姑娘會在結婚前送她一棟樓,一定會說到做到。

南韻毫不領情:“誰要跟你結婚了?我跟你又不熟,你別套近乎。”

陸野輕嘆一口氣,只好回道:“是我口不擇言,希望南小姐不要跟我計較。”

這還差不多。

南韻重新拿起了筷子,繼續吃飯。吃完飯,她就走了,沒去卧室,而是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她也沒手機,幹坐着特別無聊,就想先去洗個澡。但她也沒忘了自己的“客人”身份,洗澡之前先去了趟廚房。

陸野正在刷碗,她站在餐廳裏,客客氣氣地詢問:“我可以用你家的衛生間洗個澡麽?”

陸野頭也不擡地回道:“南小姐需要人陪麽?”

這個流氓!

南韻臉頰一燙:“不需要!”

在衛生間的置物架上,擺滿了她平時經常用的護膚品和面膜,并且全部都是新的,再一次的說明了這人早就算計好了要把她帶過來過夜。

奸詐。

洗澡的時候,南韻還在思考,今晚應該怎麽睡覺?睡卧室還是睡客廳?

反正絕對不能和騙子共處一室,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洗完澡,南韻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規規矩矩、一派端莊地走出了衛生間。

陸野已經收拾好了家務,此時并不在廚房,也不在客廳。

南韻猜他應該是在卧室,于是又坐回了客廳的沙發上,決定在沙發上穿着衣服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去找鎖匠。

她的屁股才剛挨着沙發,陸野就從卧室裏走出來了,全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條白色浴巾。

腹肌與人魚線一覽無遺,喉結與鎖骨性感迷人。

冷白皮的膚色,顯得他整個人特別貴氣,又帶着難掩的禁欲氣息。

南韻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了好幾秒鐘才艱難地移走自己的目光。

陸野低聲笑了一下。

南韻知道這人是在勾引她,義正言辭:“咱倆又不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麽?”

陸野言簡意赅:“我去洗澡。”言畢,他真的朝着衛生間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下了腳步,看向南韻,語氣中帶着幾分擔憂,“南小姐不會突然闖進來吧?”

南韻又氣又想笑,強忍着笑意回道:“陸先生您多慮了,我從來不幹這種敗壞道德綱紀的事情。”

陸野舒了口氣,一本正經:“那我就放心了。”

南韻眼看着他走進了衛生間,并且還聽到了反鎖的聲音,心想:“你裝的還挺像。”

沒多多久,衛生間裏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流水聲其實不大,不注意聽的話,完全可以忽略。

但南韻偏偏忽略不了,那聲音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她耳朵裏鑽。

無論她怎麽克制,腦海裏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浮現他剛才只在腰間圍着浴巾的樣子。

她都快兩個月沒有X生活了。

她也有需求。

不知過了多久,那要命般的流水聲終于消失了。南韻不禁長舒了一口氣,知道他等會兒肯定還會裹着浴巾出來,為了避免自己再被誘惑到,她立即躺在了沙發上,閉着眼睛裝睡。

陸野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從裏面走了出來,但卻沒回卧室,徑直朝着小姑娘走了過去。

腳步聲越緊,南韻的身體崩的越緊。

陸野走到了沙發旁,彎下了腰,直接将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南韻猛然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麽?”

陸野面不改色,踏大步朝着卧室走:“抱你去睡覺,沙發睡着不舒服。”

他的下颚線削瘦,五官棱角分明。

喉結簡直能殺人,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爆棚。

南韻毫無抵抗力,所以并未掙紮,嘴上卻死不屈服:“我可以和你睡一張床,但你今天晚上不能碰我。”

陸野毫不猶豫:“行。”

“……”

行?

你竟然同意了?

你為什麽不跟我讨價還價?

南韻頓有了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有苦說不出。

來到卧室後,陸野抱她放到了床上。

南韻心裏有氣,直接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一動不動地躺着。

陸野:“穿那麽多,能睡得舒服麽?”

南韻本來想回一句“你管得着麽?”,但是話到嘴邊了,她忽然改了主意,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當着他的面脫衣服。

陸野站着沒動,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南韻脫上衣的時候,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腰間圍着的那條浴巾。

浴巾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們倆誰也不尴尬,因為已經很熟悉彼此的身體了。

一個不遮不攔,一個直勾勾地盯着看。

好幾秒鐘後,南韻才別開了目光,紅着臉說了句:“流氓。”其實她很滿意他的反應。

陸野的嗓音燙人,微微泛着粗啞:“到底誰流氓?”

南韻沒再搭理他,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鑽進了被窩裏,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陸野掀開了被子,也躺進了被窩裏。

他說到做到,真的沒碰她。

南韻又熱又燥,渾身發燙,感覺像是在沙漠裏長途跋涉了好幾天,急需一場解渴的救援。

她知道這人就是故意吊着她。

咬了咬唇,她又說了一遍:“你不許碰我。”

陸野忍笑:“好,不碰你。”

南韻氣急敗壞:“我都說了你不能碰我!”

陸野語調緩緩,不疾不徐:“我沒碰你。”

這人真壞!

南韻急得只抓床單,臉都急紅了:“你騙人!”

陸野忍無可忍,直接笑了出來。

南韻惱羞成怒:“我讨厭你!”

陸野沒再逗着她玩,目光灼熱地看着他的姑娘,啞着嗓子道:“它想你了。”

南韻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我不信!”

陸野直接将她壓在了床上,氣勢全開,猶如惡狼:“不信就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五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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