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證據嗎？”

孟榮昊沉聲問道。

如果褚千柔說的是真的, 這麽大個秘密，盛家必然瞞得密不透風, 褚千柔這個外人怎麽會知道？

“我沒有證據，”褚千柔實話實說，“是我親耳聽見的。而且我也沒跟別人提過, 否則盛永年不會放過我。”

彼時的褚千柔，還是意氣風發的成功人士, 她的團隊，號稱沒有捧不紅的藝人。盛永年有意挖她, 但她打算帶着團隊獨立，又不能因此得罪盛永年, 所以一直小心周旋着。

那是個寧靜的夏日午後, 盛永年約她去公司談合作，她到的早，正好是午休時間, 盛永年辦公室外面的大廳空無一人。

她聽見辦公室裏有吵鬧聲，沒等她細聽，急促的腳步便走到辦公室門口, 情急之下她迅速躲進了旁邊的消防通道, 而她剛藏好, 盛永年和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破門而出。

理論上, 就算她跟兩人正面相撞，頂多尴尬一些，并不會怎麽樣。然而就因為她躲起來了, 所以才讓她聽到了黑料。

褚千柔雖然不認識那女人，但那女人就是黃慧茹。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黃慧茹走在前面，眼看着到了電梯，又折返回來，壓着聲音說：“莺莺才14歲，出國太小了，我絕對不同意。”

盛永年先環視了一圈，确定沒人後說：“早點出去見見世面怎麽了？我是為了孩子好！”

“是為孩子好？”黃慧茹慘白着臉，嘲諷地笑道，“你是為了你兒子好吧？在你心裏，是不是就只有那個女人的孩子才算你的孩子？”

“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撒潑。”盛永年唇角耷拉着，聲音帶着狠厲，“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氣，生不出兒子，我給過你機會。”

黃慧茹的臉色由白轉紅，她一個書香門第出身的閨秀，連咒罵都找不到合适的詞彙。

她氣得雙唇翕動說不出話，倒是盛永年接着補刀：“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并不是非要有一個盛太太，你好自為之吧。”

盛永年說完，就半推着黃慧茹的後背，把黃慧茹推進了電梯。黃慧茹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盛永年，直到電梯門關上，也沒有開口說什麽。

打發走了黃慧茹，盛永年整理了一下衣襟，閑庭信步地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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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通道又黑又暗，窗戶也髒得像幾百年沒擦。褚千柔并沒有看清二人的表情，可他們的對話卻印刻在她腦中。聽到這麽大的內幕，褚千柔大氣都沒敢喘，等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順着防火通道下樓。好在她剛才動作夠輕，沒有驚到聲控燈，這會兒她走得也極慢，就怕弄出聲音。好不容易下了幾層，才恢複過來。

然後她趁人不注意，鑽出通道，若無其事地乘電梯重新上樓。

孟榮昊不可能單憑幾句話就相信她。

如果一切如褚千柔所說，她跟盛永年有仇，是被盛永年逐出行業的人，那麽她銷聲匿跡三年，是怎麽會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揚言要進雲上呢？

孟榮昊的公司招人，尤其是跟他接觸多的崗位，一向是相熟的獵頭推薦，或者是朋友推薦，彼此經過接觸，确定适合彼此的需求，才會決定進一步合作。

怎麽會這麽巧合，他剛跟盛超達成協議，準備幫助盛超重振雲上，褚千柔就出現。

孟榮昊不相信巧合。

“褚小姐，”孟榮昊說，“我們的目标，是要雲上東山再起，并不是與成風逞兇鬥狠。你跟盛永年的私人恩怨，我個人很同情你的遭遇，也贊賞你的勇敢。可是公是公，私是私，我不能讓我的公司，淪為別人鬥争的工具。”

“這點孟董放心。”褚千柔泰然自若，繼續為自己争取，“我不會拿公司的利益開玩笑。而且，我跟盛永年的恩怨已經了結，塵埃落地，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我來求職，是希望孟董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張重回名利場的入場券。作為交換，我可以跟孟董簽長期雇傭合同，為雲上的未來肝腦塗地。”

這就是非來不可了。

孟榮昊思考着，指尖一下一下輕敲桌面。

褚千柔跟他說了半天的話，态度不卑不亢，神色如常且保持自信，可見心理素質不錯。人在重壓之下能擺正心态，并且在長久失意後還能具備卷土重來的果決，孟榮昊有點欣賞她。

煞費苦心地在盛超身邊安排人，其背後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孟榮昊勾唇笑笑，開了口：“褚小姐的确是人才，我考慮一下，三天之內給你答複。”

既然問題不少，不如把人圈在身邊觀察。

褚千柔這才起身，伸出細長的手臂，用纖瘦的手指跟孟榮昊相握：“好的孟董，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等褚千柔一走，孟榮昊立馬叫來了陸詩瑤。

“查她的底細，”孟榮昊言簡意赅，“還有推薦她的人。”

盛超跟丁建安和珍娜，在節目開始時還有點陌生。他們簡單地了解了一番，很快小朋友們就陸續到位了。

他們每天的活動，都在臺本中體現，說是真人秀，更可以說是一種沒有NG的表演。并且為了增加趣味，也會設置一些游戲環節，比如戶外活動，生日party等等。簡單來說，就是大人跟孩子萌萌的假期。

丁建安夫妻跟孩子們自帶萌點，盛超想要突圍，只能在孩子們身上找機會。

參加節目的孩子，經過了嚴格的內部審查和篩選，每個人的性格特點加上必要的個人信息，都會在開拍前告知嘉賓，只不過他們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迎接小寶貝們。

“老公你跟盛超去買菜吧，”珍娜換了身運動服，“你們力氣大，提得動，我在這裏等小朋友。”

他們每天的飯菜還要自己煮，購物自然也成了日常。

“你一個人，行嗎？”丁建安不太放心珍娜，“我自己去吧，反正我開車，不用自己提，你跟盛超在家。”

兩人無時無刻不秀恩愛，盛超必須避免夾在他們中間，并且挑能夠表現他個人魅力的事情做，所以他說：“建安哥和娜娜姐一起去吧，聽說咱們資金有限，我怕我一花起來控制不住。”

“那你自己在家？可以嗎？”其實夫妻倆去買菜是合理的選擇，又是能夠秀恩愛的部分。盛超挽起袖子，笑着保證：“當然可以，才五個小朋友而已啦。”

分工一旦明确，接下去就順多了。夫妻倆剛走，第一個小朋友就登了門。

“你好啊。”

來的是漂亮的小女孩，叫花花，今年五歲，跟孟榮昊的侄女一樣大。

花花揪着小裙角，給盛超轉了一圈，小大人似的說：“哥哥好，接下去的五天，就麻煩你照顧了。”

她是五個小朋友裏最愛跟大人接觸，最好帶的一個，所以節目組安排她先上門。盛超打算先拿下花花，于是笑着對花花說：“不辛苦，照顧你這麽漂亮的公主，是哥哥的榮幸呀。”

花花美滋滋地笑起來，被盛超牽到玩具區玩，她邊放下自己的小書包，邊問盛超：“其他小朋友們什麽時候來？我已經等不及跟他們玩耍了。”

“他們很快就來啦，”盛超說，“在他們來之前，先看看哥哥給你準備的禮物。”

“禮物？”花花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什麽禮物？”

節目組允許每個嘉賓帶一個行李箱，畢竟要在這裏住五天，必要的生活用品總要有的。但是盛超并沒有裝多少自己的東西，反而給五個小朋友精心挑選了玩具。

送給花花的，是一個穿着公主裙的洋娃娃。

“啊！我很喜歡！”小孩子果然是高興的，拿着娃娃不撒手，左看右看地興奮道，“我覺得她跟我很像，我們很有緣分，謝謝哥哥！你真是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盛超笑容不變，陪着花花繼續玩。

因為給花花留下了好印象，後來的孩子每人都被花花安利了盛超，他們收到了盛超的小禮物，都感受到了自己受歡迎，随後便開開心心玩到一起。小孩子間情緒是會傳染的，這是個好的開始。

等丁建安跟珍娜拍完素材回來，盛超已經從哥哥變成了超超哥，上升了一個等級。

而丁建安跟珍娜企圖跟孩子們建立聯系時，便成了叔叔和阿姨。

廚房裏，珍娜撞着丁建安的肩膀，又笑又喪地說：“完了，這輩分亂套了，他們管盛超叫哥哥，把咱倆叫叔叔阿姨，盛超還叫我們哥姐，啊，亂啊！”

丁建安安慰她：“說明咱們看上去成熟，你看盛超，跟小孩子多像。”

盛超确實受歡迎，在他們不在的時間已經跟孩子們打成一片，這會兒正在做游戲，做飯的工作自然落在夫妻身上。

“不行，我也要試試。”珍娜也撸起袖子，踮腳親了丁建安一口：“老公，做飯的任務交給你了，我要去帶孩子了！”

白天的任務磕磕絆絆，三個人後來都跟小朋友建立的聯系，晚上給他們洗完澡後，就哄孩子睡覺了。

五個小朋友，三男兩女，睡兩個房間。珍娜去哄女孩子，盛超和丁建安哄男孩子。

“哥哥，你們給我們講故事嗎？”橙橙是男孩子裏最大的，據說特別喜歡看書，還沒上學，就認識了不少字，每天晚上睡前，必須得大人給讀故事書。

盛超牽着他，讓他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好呀，你想聽什麽故事。”

“我去拿！”橙橙像個球一樣滾到床的另一邊翻自己的包，盛超回身抱住另一個小男孩西瓜，問：“西瓜和蛋撻喜歡聽故事嗎？”

丁建安正給蛋撻換睡衣，蛋撻乖巧地點頭不說話，西瓜也抱着盛超不吭聲。

兩人把三個小朋友塞進被窩蓋上被子，因為是橙橙的書，所以盛超就坐在橙橙的床上，開始給小朋友們念：“從前，有一只小豬……”

誰知盛超剛開了頭，本來安靜的西瓜突然掀起被子大喊：“我不聽！”

一句話，把大人小孩都吓了一跳。坐在蛋撻旁邊，困得昏昏欲睡的丁建安，幹脆被吓得一激靈。

“西瓜怎麽了？”盛超最先放下書，坐到西瓜床上安撫他：“怎麽了？不喜歡這個故事嗎？”

“我不聽！”西瓜只是簡單地重複，并且暴躁地踢被子。他是五個孩子裏最小的一個，語言表達能力還沒有完善，并不能描述自己的需求。

他亂踢亂打，好幾下都打到了盛超，但盛超不但沒躲，還主動去抱他：“西瓜，告訴哥哥你怎麽了？”

“他是不是想上廁所？”蛋撻在旁邊問，丁建安也覺得納悶：“西瓜是要上廁所嗎？”

“我不聽！”西瓜進入忘我境界，嗷嗷叫着就是不說。

兩個大人束手無策，怎麽哄都哄不好，結果這邊還沒好，本來安靜的橙橙突然暴跳：“你叫什麽叫！叫什麽叫！”

小孩子扯着脖子喊，聲音都喊劈了，估計他氣勢太強，暴躁的西瓜愣了一下，“哇”得哭了出來。

“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回家！”西瓜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橙橙又要發火，盛超想先哄橙橙不要生氣，可不明真相的蛋撻被傳染，悲從中來，也開始哭：“媽媽，我也要媽媽！”

倆大人被仨孩子搞得手忙腳亂，另一邊珍娜聽到動靜，擔心得跑過來看。

可她擔心這邊的情況，卻忽視了兩個女孩子還沒有睡着，她前腳跑進屋，倆女孩兒後腳跟進來，一看屋子裏的小朋友在說想家想媽媽，她們倆也想起自己的家。

“嗚嗚，我也想回家……”

一下子，五個孩子都哭了。

哄肯定是哄不好的，三個大人挨個哄，可哭聲一點沒小，珍娜實在沒有辦法，硬生生被憋出了眼淚：“老公，怎麽辦啊？”

丁建安哪知道怎麽辦，他也是第一次看孩子。一籌莫展間，他只能苦着臉安慰：“祖宗們吶，別哭啦。”

“建安哥，”盛超觀察了片刻，把夫妻倆叫到門口，沉穩地說道，“我抱西瓜出去轉轉，你先給橙橙和蛋撻讀故事。”

橙橙是相對自立的一個，只要把西瓜這個“傳染源”抱走，他們就能好哄很多。

“珍娜姐，”盛超轉向珍娜，“你先帶小姑娘們回房間，講故事或者做游戲，你別哭，讓他們知道你是他們的依靠。”

“你帶西瓜去哪兒啊？”丁建安年紀最大，自诩責任最重，要對這裏的每個人負責。

“放心，就在樓下，不走遠。”

盛超安排好後，就再次返回房間，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大哭的西瓜，一手抱起他，一手給他擦眼淚：“西瓜乖，不哭了哦！”

“他們幹嘛去？”橙橙最先從眼淚中回神，問丁建安。

丁建安說：“西瓜弟弟不舒服，哥哥帶他去看醫生。”說着，丁建安把蛋撻抱在懷裏，坐在橙橙床上，“你們也別哭了哦，叔叔給你們讀故事……”

盛超險些被西瓜強有力的哭聲震出腦震蕩，下樓後，他耳中嗡嗡作響，卻還是溫柔地問西瓜：“寶貝，咱們不哭了好不好？”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西瓜滿臉淚水，還在重複。

“好，哥哥帶你回家。”已經是晚上了，但盛超還是拿着鑰匙帶他出門。

“天都黑啦，”出門後，盛超跟西瓜說，“寶貝不哭了哦，聽到哭聲，花園裏的小精靈會被吵醒的。”

西瓜仿佛這才認識到外面很黑，他使勁往盛超懷裏縮，哭聲小了一點，但還是叨叨着要回家。

“哥哥帶你回家哦，乖，不哭。”盛超當然不可能真帶他走，只不過是抱着他在小區裏轉圈。節目組租的這塊場地遠離都市，是個別墅區，綠化相當不錯，可人非常少，兩人就這麽走，都遇不到行人。

西瓜也不認得回家的路，盛超邊走邊跟他說話，外面黑漆漆的，唯有盛超的懷抱溫暖踏實。所以他的哭聲漸漸小了，最後只是縮成一團，露出個小腦袋看着外面。

“哥哥，”他奶聲奶氣地說，“我害怕，萬一有怪物來了怎麽辦？”

盛超抱緊他，輕聲哄道：“不怕，哥哥很厲害，會把怪物打跑的，哥哥保護你，好不好？”

“好。”西瓜抓着盛超的衣服，盛超感覺得到，西瓜開始依賴他。

走了一會兒，西瓜問：“怎麽還沒到？”

“因為很遠呀。”盛超抓住機會，他一直在想，西瓜本來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哭了。但他不能直接問，怕西瓜再哭。所以他等到現在，在西瓜迷迷糊糊間問道：“寶貝，你是不是生哥哥的氣啦？”

西瓜搖頭不吭聲，盛超便追問：“那為什麽不讓哥哥讀故事呢？”

孩子仍舊不出聲，但盛超已經推論出結果。他回想了一遍白天的事情，發現西瓜是這些孩子裏最安靜的一個，跟小朋友玩的時候，多半也是在旁邊笑呵呵地看。

他本來以為西瓜是資料上寫的內向，現在看來，并不是那樣。西瓜還太小，不能快速融入小朋友的圈子，所以才話少，并且心裏一直不高興。

“是因為沒人跟你玩嗎？”盛超嘗試着問出口。

夜色沉寂，四周沒有聲音。西瓜沉默了許久，終于貼着盛超的胸口，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盛超舒了口氣，知道症結就好辦了。

“乖寶寶，”盛超稍微收緊懷抱，“哥哥姐姐都可喜歡你了，他們也想跟你玩。”

盛超放慢腳步，溜溜達達地當散步，聲音又小又輕：“明天你主動跟哥哥姐姐說話，他們就帶着你玩啦，而且超超哥哥也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他的聲音太過缥缈，懷抱也太過舒服，西瓜聽着聽着，眼皮便自己閉上，很快睡着了。

盛超是等西瓜睡沉才回去的。跟他預想的一樣，西瓜一走，其他孩子便相繼穩定了情緒，夫妻倆各自哄兩個，慢慢就哄睡了。

只不過他們沒去睡，而是在樓下等盛超。

“睡着了？”珍娜用氣流聲問盛超。

三個大人輕手輕腳，護送盛超把西瓜送進房間，确保每個孩子都安睡，才如釋重負，關門回去休息。

“晚上好好睡，明天繼續奮鬥。”丁建安苦中作樂，拍了拍盛超的肩膀。他們夫妻當然同睡一間，盛超則睡隔壁。

“嗯，明天加油。”盛超跟他們說完，就轉身進了屋。

帶孩子也是體力活，他也累夠嗆。

蓋上攝像頭，檢查了一圈其他隐藏的攝像，盛超去洗了個快速澡，随後撲到床上。

好在自己不認床，不然這一天得累死。

盛超鑽進被窩，終于拿出了手機。

現代人整整一天不動手機，簡直太夢幻了。

所以盛超夢幻地解鎖了屏幕，夢幻地找到孟榮昊的頭像，夢幻地發了條信息過去：“寶貝，睡了嗎？”

孟榮昊也是忙了一天，他作為辦公室常駐董事長，從辦公桌到起居室，不過幾步遠的距離。

雖然忙，他也是惦記盛超的。

如果有時間，他是很想現場觀摩節目的錄制過程，所以他稍微有點遺憾，想着第二天抽空去看一看。

而且盛超竟然這麽晚都沒聯系他，主動彙報工作進展。

看來是很忙了。

這麽想着，孟榮昊洗了澡，上床準備睡覺。他剛閉上眼睛，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亮了。

反正醒着，孟榮昊邊睜開眼睛，把手機撈過來查看。

“……”盛超怕不是被盜號了吧！

孟榮昊差點被那句話晃瞎眼，盛超的第二條第三條信息緊随其後：

“抱歉，叫順嘴了！”

“昊哥，你睡了沒？”

雖然這麽說，盛超也沒有撤回第一條。

天天耍些小聰明。孟榮昊看着手機，扯了扯唇角，一個淡的看不出的笑容稍縱即逝。随即他板着臉，回複盛超：“叫誰叫順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超超拿下孟總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