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一中午，齊顏驅車去皇嘉幼兒園找胤寶，她沒進學校，把兒子叫到校門口。
顧胤霆小朋友見到媽媽很開心，抱着媽媽脖子不撒手，“媽媽，秦宇今天都沒和我說話，我不怕他。”
小家夥眉飛色舞，手腳并用向齊顏分享秦宇沒再欺負他，以及他上課半天的所見所聞。
“兒子，別人欺負你，你可以欺負回去，但你不能主動挑釁小朋友。”
“知道了，媽媽。”
齊顏陪小家夥玩了會，與他約定周五傍晚來接他放學，之後驅車去見約好的私家偵探。
商業區某咖啡廳。
齊顏替對方點了一杯咖啡，她要了一杯白開水，“我的要求簡單，正大光明跟蹤我先生的座駕，再派人潛入長森集團工作一年，過幾天我會通知你具體的操作事項。”
顧長森出差還未回來，秦雪那邊要等他簽字才能進集團正式工作。
早上，小叔顧長林借姚蜜電話喊她回大宅吃飯，齊顏當時在老城區舊貨市場裏淘東西，随口敷衍幾句回絕，話裏話外透露等顧長森回來，她再回顧家大宅。
她忙着呢，哪有閑功夫回去鬥廖敏和姚蜜。
顧長林在電話裏向她保證，“大嫂，姚蜜瞎說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她不知道我哥和秦雪當年交往的具體情況，這事不複雜，我哥和秦雪在大學交往過一年，後來秦雪出國，我哥進入公司歷練，他們聚少離多和平分手。”
“公司最近要競拍城西一塊地，秦雪叔叔手裏有關系，她叔叔主動聯系大哥，想讓秦雪在公司實習一年半載，這事我哥好像還沒同意，具體情況，等大哥回來，你仔細問問。”
“大嫂，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看在我平時照顧胤寶的份上，你把我號碼從黑名單拉出來呗，我用姚蜜手機聯系你，咳咳，不太方便——”
原文裏，顧長森和秦雪等人皆是配角，顧秦兩家就是背景板，顧長林透露的這些對她有些幫助。
看在胤寶的面子上，齊顏把顧長林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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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
齊顏回神，擡頭看向對面的私家偵探，“有難度？”
私家偵探從業多年，經歷過各種豪門秘辛，第一次聽到如此新鮮的要求。
不過雇主付錢爽快，他們拿錢替人辦事，自然知道從業原則，“目前來說沒什麽難度，只不過耗時間而已，不過顧夫人請放心，我們保證讓您滿意。”
周四很快到來，齊顏早起洗漱打扮，初選PK勢必要跳舞，她思來想去，直播比賽中動作太大，裙子容易走光，一旦被吃瓜網友截圖，傳到胤寶同學老師面前不太好。
最終她挑了一件白色冰絲材質的短款襯衫，搭配同材質的黑色闊腿褲。
随後她把所需的物品放入背包裏，去樓下早餐鋪子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點，吃得飽飽的，驅車前往電視臺。
早上七點半左右，南山市電視臺門口的馬路牙子上停放多輛GEM保姆車，保姆車上貼着各大娛樂經濟公司LOGO，名字五花八門，眼花缭亂。
有的保姆車車門敞着，有的車窗開着，各種香水味混合在一起飄在空中。
有互相認識的各公司訓練生在竄門閑聊，她們十八九歲，青春正茂，令人大嘆年輕正好。
齊顏座駕是一輛紅色跑車，她放慢速度，避開狹窄的車道，徑直駛入地下車庫，并沒惹來過多關注。
七點五十五分，她準時現身在電視臺大樓二樓。
走廊牆壁上張貼着各種節目畫報，粗略一掃，囊括時下最火的綜藝節目，明星真人秀、慢生活綜藝等。
過了畫報牆，右轉進入玻璃門，齊顏腳步一頓，放眼望去，會議室門前的走廊裏或坐或站擠滿了訓練生。
十八九歲的女孩們長相個頂個的漂亮，打扮各有千秋，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唯獨香水味太濃。
也是，從海選殺出來的一百零八名女生，即使每三人撞一款香水，那味道也非常銷魂。
“隔壁海城電視臺月底要播一檔《尋龍》探寶綜藝，據說邀請的都是會武術功底的明星，你說我們的《超級愛豆》收視率到時候會不會受到影響？”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視頻門戶網站選秀節目太多，女團選秀節目早就不新鮮，觀衆都看膩了。”
“可聽說這次節目組邀請到一線唱跳天後艾佳和鬼才音樂制作人林奇當導師——”
“導師再大碗也架不住訓練生們糊穿地心，再說每年都是撕逼賣慘，我早就審美疲勞，我更期待《尋龍》，好萊塢特效團隊出馬，花費一年搭建的外場布景，這節目肯定火。”
齊顏從漂亮女孩們齊刷刷的白嫩腰間收回視線，掃向站在玻璃門口聊八卦的兩位短發女孩。
她微微蹙眉，尋龍？好耳熟的名字。
“喂，你到底是不是訓練生啊？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們公司老板知道嗎？”
短發女生不以為意，哈哈一笑，“我一個回鍋肉每次都是陪跑，我就是來襯托你們的美，哼，等年底合約到期，我回家養豬去。”
齊顏憋笑，她知道‘回鍋肉’，回鍋肉就是早前參加過其他電視臺選秀節目的訓練生，他們沒拿到好名次，改頭換面反複在各大選秀節目中刷存在感。
兩個女生的私下八卦沒有動搖齊顏的決心，既來之則安之，她來都來了，收視率神馬的與她無關。
八點整，會議室大門被人從裏打開，一位工作人員手裏拿着點名冊，另外一位工作人員舉着一個人形立牌擺在衆人面前。
“大家安靜，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的訓練生到立牌面前掃二維碼注冊，各位小姐姐根據提示仔細操作，不懂就問我們工作人員。”
“阿古麗，花朵娛樂？”
“到。”
人群中走出來一位五官異域的高個女孩，齊顏注意到工作人員給阿古麗發放一個數字號，阿拉伯數字一。
看來是按照姓名排序。
走廊上的女生們陸續被點名拿號，齊顏耐心等待，須臾，工作人員點到了她。
“齊顏，個人參賽者。”
“到。”
齊顏高聲應答，周圍人目光下意識向她投來。
如今選秀市場被各大電視臺視頻網站瓜分，各家娛樂經濟公司每年推送旗下出色訓練生參加選秀，互惠雙贏。
像齊顏這種個人參賽的純素人寥寥無幾。
眼前的女人非常漂亮，一眼能抓住陌生人的眼球。
衆女生眼睛紛紛一亮，齊顏擁有一張可以在大熒幕上放大，擋住所有人挑剔的高級臉，她的桃花眼潋滟有光，容貌溫和，奈何眼尾上挑時，眸光不經意之間蓄着犀利、冷冽，非常具有攻擊性。
齊顏沒化妝，唇膏都沒塗，她穿着普通，卻擋不住她妖嬈凹凸有致的身材，極富女人味，在一衆十八九歲女生中，外貌氣質極具優勢，幾乎呈現碾壓之勢。
乖乖，這位姐姐身材好，膚色白、明眸善睐，又飒又酷。
一百零七名訓練生頓時頗感壓力，齊顏的出現讓她們不得不緊張，暗自戒備。
面對衆人的打量，齊顏不動聲色，她不想走高冷路線，盡量露出一絲微笑，別吓着大家。
老虎占林為王，領着一衆小輩蹦迪也挺好玩的不是嗎？
齊顏這一笑，如冰山碎裂，春暖花開，當即來了效果，這不，會來事的女生已經主動走過去聊天。
“齊顏，你好，我叫陳瑜，時光傳媒的訓練生。”
陳瑜娃娃臉，眼珠黑亮有神，個子沒有齊顏高，笑容甜美，穿着牛仔襯衫白色一字裙，小蠻腰露在外面。
二十出頭的女生心思淺顯，一切都寫在臉上。
一屋子女人為了出道位，肯定少不了明争暗鬥，陳瑜想要和她抱團實乃人之常情。
齊顏不會排擠誰，同時拒絕被排擠，她視線落到陳瑜胸口佩戴的名牌，之後又掃向陳瑜的右手大拇指，“信不信針灸？”
陳瑜愣住，小姐姐這是什麽套路？把訓練營當朋友圈？
齊顏一眼看穿陳瑜把自己當成了微商，她看破不說破，“你右手大拇指拇長伸肌腱已經嚴重影響你的手腕，再不好好治療，大拇指會廢。”
周圍人聽到齊顏冷不丁抛出來的話，面面相觑，拇長伸肌腱？好專業的術語。
陳瑜眸光猛地發亮，一把拉住齊顏的手腕，“姐，你是我的親姐，你怎麽看出來我大拇指有腱鞘炎的？”
陳瑜從小練習古筝和鋼琴，習慣大拇指發力，再加上經常熬夜刷手機，大拇指使用過度，她去挂過專家號，醫生不建議她動手術，囑咐她改變生活習慣，定期按摩。
“一百零八名訓練生全部到齊，各位小姐姐請安靜，下面先聽一下我們總指導的安排。”
工作人員示意衆人入座，齊顏看向陳瑜，“稍後有空再和你說。”
陳瑜激動地點了點頭，還加了齊顏的微信，心裏一開始存的小心思早就被她甩到腦後，出道位算什麽，她要和齊顏小姐姐當朋友！
節目組總指導例行說了一些鼓勵人心和節目舉辦宗旨的場面話，之後交代二十四小時直播初選PICK分組具體情況。
“第一期拍攝地點在本市郊區度假山莊，直播開通時間在上午十點半，開場會安排大家每人一分鐘自我介紹，之後導師問話，下午安排游戲放松，晚上抽簽決定每三人一間房，第二天才藝表演決定分組。”
“第一期節目手機不會沒收，分組後訓練期間全部上交.……”
九點鐘，一百零八名訓練生乘坐節目組安排的旅游大巴前往此次拍攝場地，南山松湖度假山莊。
長森集團産業。
齊顏暗忖有點巧，根本沒往長森集團投資《超級愛豆》這事上想。
按照姓名排序，齊顏是第七十二名，她坐在第二輛大巴車上，陳瑜在第一輛大巴車。
旅游大巴車上有跟拍攝影師，訓練生之間的互動會作為花絮剪輯到每期節目當彩蛋。
都是女孩子，都想争分奪秒在鏡頭前留下好印象，或誇張興奮或禮貌微笑，或在閑聊選秀心情，唯獨齊顏全程閉眼補眠。
格格不入的畫面逃不過跟拍攝影師的雙眼，恭喜《超級愛豆》，已經出現第一個自帶話題的訓練生。
十點二十五分，一百零八名訓練生在度假村風景秀美的高爾夫球草地上集合。
今日天朗氣清，女生們按照節目組要求圍圈而坐。
十點半一到，直播準時開始。
綜藝金牌主持人馬輝空降現場，親自主持《超級愛豆》，說學逗唱帶動現場氣氛，五分鐘後，馬輝把鏡頭交給現場訓練生，讓她們開始一分鐘自我介紹。
阿古麗落落大方起身，笑着對直播鏡頭揮手，“嗨，大家好，我是來自花朵娛樂的阿古麗，我的家鄉在疆北，那裏……”
直播間在線人數五分鐘突破百萬。
【愛豆愛豆，我來了。】
【哇，清一色的大長腿小姐姐！】
【我已經爬到牆頭，準備随時換愛豆，小姐姐們，別讓我失望啊。】
【這屆訓練生比之前的好，妝容服裝都挺生活化嘛。】
【節目組是不是經費不夠？去年東城電視臺女團選秀訓練營在古堡啊。】
這邊直播間網友們刷着彈幕，那邊訓練生們還在自我介紹，輪到齊顏時，齊顏努力營業微笑，不過自我介紹太簡單，根本沒有一分鐘。
不，只有幾秒鐘好嘛！
“大家好，我是齊顏，今年二十六歲。”
不僅旁觀的訓練生們震驚，直播間的網友們也驚訝，天啊，這個氣質清冷的漂亮小姐姐已經二十六歲了？
【女團選秀年齡上限放寬松了，那我明年也可以參加了耶。】
【姐妹自信點，只要長得漂亮，今年也可以參加。】
自我介紹過後，主持人馬輝出來串場，水到渠成引出兩位導師，唱跳天後艾佳和鬼才音樂制作人林奇。
天後艾佳性格活潑好說話，林奇高冷，寡言少語，男女搭檔幹活不累，艾佳負責暖場，林奇負責冷場，看點非常足。
正好到了午餐時間，節目組工作人員迅速端上早就準備好的餐臺，方便大家一邊熟悉一邊吃飯，迅速拉近距離。
午餐食物豐盛，葷素搭配均勻，水果酸奶應有盡有，直播間網友羨慕嫉妒恨，揭竿而起，陸續讨伐節目組不厚道。
等午餐結束，開始下一個環節，由兩位導師提問，向每位訓練生提出一個問題，每道考題刁鑽且不重複。
林齊提問阿古麗，“有人嫌棄你身上的味道嗎？”
衆所周知，鼻梁高挺的外國人身上香水味濃烈，因為他們愛吃生食，噴香水，某種程度上是要掩蓋身上的體味。
直播間在線網友看懵了，彈幕刷到飛起。
【這節目有毒，一上來就這麽猛！】
【古麗妹妹要哭了，林奇你做個人吧，別欺負我們的朋友。】
鏡頭一掃，在座訓練生面露擔心，有的為自己面臨的問題擔心，有的在擔心阿古麗。
有網友眼尖，迅速發彈幕，【鏡頭不要走！給我鎖死七十二號齊顏小姐姐，所有人都在緊張，她在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