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世子爺

越飛俊見到人, 才發現哄太後開心的不是他弟,是景和光。對方穿着他弟弟的衣服。

越飛俊認識景和光,但他不怎麽喜歡這人。

他清楚他父皇的死和景和光這個六元狀元沒有關系,可多少聽了些風言風語,會遷怒景和光。

是以他把人打發到翰林院, 原本的狀元從六品待遇也沒有給,只給了和榜眼、探花一樣的七品官職。

太後瞧見越飛俊臉上帶汗,關心地問道:“可是路上趕得急了?你別擔心, 你弟弟來得正好, 将母後和其他女眷都救了出來!”

越飛俊道:“母後,兒臣知道了。這回多虧了星川, 不然可麻煩了。”

若是死的人多了,下午的論功封賞可就成笑話了。現在雖然有幾人出了意外, 但還能進行下去。

想到這裏, 越飛俊感激地看了一眼弟弟。

越星川覺得他哥這眼神也挺肉麻的, 便道:“我的将軍職位還沒卸呢。”

将軍,一軍之将, 本就是為護衛家國百姓而設立的官職。

太後看看大兒子,再看看小兒子, 驕傲道:“你們兄弟兩個都是孝順的好孩子。飛俊惦記母後, 急匆匆趕過來;阿星也是一想到母後在, 就單騎沖過來救人了!”

驕傲完了,太後又笑着看向景和光:“這是鎮南侯府的景世子,名叫和光, 是阿星之前的伴讀。”

“剛剛這些宮人攔着,不讓我去瞧你弟弟捉拿刺客的英姿,他給哀家說了一遍,哀家就好像親眼看到了一樣!”

整日裏就那些事,太後覺得日子太無聊了。景和光說的那些,是她接觸不到的新奇。

越飛俊冷淡地點了下頭。殺人有什麽好說的,那麽血腥,巧言令色之徒。

越飛俊一進來,景和光就行了禮,當時越飛俊也這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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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太後說喜歡他,越飛俊還是神情冷淡。

景和光就知道了:未來丈母娘喜歡他,可未來大舅哥不喜歡他!

普通大舅哥當然不用怕,但這個未來大舅哥是皇帝,萬一他想棒打鴛鴦怎麽辦?

景和光坐在一邊,手緊張地捏了下衣擺。

越星川瞥見他的小動作,皺了下眉,擡頭對越飛俊道:“哥,你事情處理完了嗎?母後這裏我看着,你要有事就去忙吧。”

越飛俊:???

昨天跟着我躲開母後的,是你小子吧!

不過出了亂子,越飛俊确實手頭事情多到忙不完,弟弟提議的也正合他意。

越飛俊笑笑,道:“既然星川你都趕朕了,那朕可就去忙了。你好好陪母後,可別又溜了。”眉宇間閃露促狹之意。

越星川知道,他哥這是在笑昨天他溜得快呢。

不過越星川表示今天的他毫無壓力。有景和光在,比三個他哥都能讨他母後開心。

越星川無所謂地沖他哥擺擺手:“你走吧!”免得瞎擺威風,吓着人。

越飛俊走了,景和光就松了一口氣,又和很想炫耀兒子的太後聊了起來。

太後許是覺得和景和光聊越飛俊沒有共通感,聊的都是越星川,還有很多越星川小時候的事,景和光覺得可有意思了。

原來越星川小時候那麽可愛!

還有剛剛越星川偷偷給他解圍的體貼行為,太暖了!

***

越飛俊急匆匆回去處理這回的亂子,他處罰了一批人,讓圍場的侍衛加強防守,還得核對下午的封賞。

忙着忙着,越飛俊忽地想起來。

——他弟之前好像說過,想見皇家學堂裏的人,敘敘舊?

那個景世子,是他弟弟之前的伴讀。

越飛俊從小就是太子,享受良師多對一教學,沒在皇家學堂裏上過學。但他知道,皇子的伴讀只有一人或者兩人,一般都是很親近的同齡人。

剛剛,景和光身上穿的是他弟的衣服。他弟的衣服是宮裏織造局做的,有特殊标記,他認得出來。

他弟弟還把人帶去見母後,讓景和光那麽親近他們母後。

他弟弟那句“你走吧”,是不是在趕他?!

越飛俊叫來手下,板着臉道:“快去打聽一下!六王爺上午救人之前在圍場幹了什麽?又見了哪些人?”

***

下午,圍場裏重新收拾幹淨,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封賞繼續進行,勞苦功勞的将士們都得到了犒賞,甚至出了一王一侯兩伯。

一王,自然就是功勞最大的越星川。他從六王爺,變成了宸王。

宸,又指北辰,北辰有帝王之意。可見皇帝對越星川的信任和喜愛。

越飛俊心疼越星川,就挑了個最好的封號。他的弟弟,本就是星與川了,一個宸字有什麽擔不起的?

不過原本以為臣子們會有意見,但沒想到這回所有人都安靜得很,越飛俊表示很滿意。

但一想到,這些臣子安靜是因為被弟弟救人時的殺伐吓到了。

而弟弟那般失控,又是因為打仗久了,心裏得了病,越飛俊心情就低落了下去。

越飛俊正心疼着越星川,又想到手下彙報他弟上午只見了景和光一個,于是越飛俊順手給景和光升到了從六品。

他弟弟喜歡的人,總不能是七品芝麻官。

景和光聽到自己升官了,有點懵。

他上去謝了賞賜,發現自己在一群武将裏……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等回到翰林院的隊伍,聽到好幾位上官恭喜他,又口頭答應分給他兩個好活,景和光才意識到越飛俊的難搞。

大舅哥看重他,上官就看重他。上官看重就會讓他幹活,幹活就忙,忙就沒時間追越星川了!

***

夜幕漸黑。

烏泱泱的隊伍往京城回趕,軍隊在兩側護衛隊伍的安全。

景和光坐在越星川的大馬車裏,心裏對未來大舅哥露出了勝利者嚣張的笑容。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大舅哥再厲害,也防不住未來丈母娘喜歡他啊!

下午領完封賞,太後就又叫了他,讓他過去陪她說話。

越星川也在,三人就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等到晚上回京城,知道景和光沒有馬車,太後直接把景和光安排到了越星川這兒。

感覺到景和光臉上明明白白的“竊喜”,越星川心裏十分無奈。

虧他以前還覺得景和光心機深沉……

現在看來,景和光分明是個傻白甜,想什麽東西都寫在臉上。

不過仔細想想,以前的景和光好像也不是很有手段,被他一眼看破了。

景和光偷偷想小得意一會,回了神,正經又客氣地問道:“和光不會叨擾王爺吧?”

越星川道:“無妨,夜間騎馬本就不方便。下午多謝你哄母後開心,她瞧着很是高興。”

聽見馬車裏面兩人一板一眼地聊天,騎馬跟在外邊的李大撇撇嘴。

太後是怎麽知道景和光沒馬車的?還不是他家将軍讓太後知道的。

兩個假正經!

李大怕長針眼,騎着馬往前跑了一段。

***

車廂裏,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景和光道:“太後也很風趣,不算我哄她。以後太後若是想找我說話,喚我一聲就行。”

未來丈母娘的大腿,景和光也很想抱緊!畢竟大舅哥看起來真的好兇……

景和光想到升官的事,試探地問越星川:“皇上怎麽突然給我升官了?我無功無勞的,好生奇怪。”

越飛俊的人跑來打聽,被越星川的親兵發現了。

親兵往上一報,越星川也就知道他哥肯定發現了——他把慶功宴搞成西山狩獵,目的就是景和光。

他哥确實對他很好,一知道他意思,就給他看上的人升了官,倒是成全了他的胡言亂語。

不過升官這事,也勾起了越星川心裏的不快,讓越星川想到了當初景和光為了世子位利用他,而且用過就不管的無情。

于是越星川似笑非笑地看向景和光,問他:“發財又升官,和光你不高興嗎?”

聽到這話,景和光腦子宕機了一瞬。

他本來以為升官是未來大舅哥越飛俊幹的,只有金子是越星川送的。可聽越星川的口氣,升官也是他幹的。

金子景和光想要,但升官……景和光現在并不想要,太耽誤他“追星”了!

不過這一刻的到來,景和光也早有心理準備。只要兩人在一起,越星川自然會算算過去的“賬”,這是必經的過程。

雖然事不是他幹的,可景和光只能擔着。

景和光想了想,就決定直接面對。

經歷過上午的事,景和光覺得越星川對他應該重新有了幾分意思,不然也不會趕走越飛俊維護他。

不過該慌還是慌,景和光緩了好一下,才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和緊張。

他坦誠地承認:“我從前年紀小、糊塗,利用了你,我知道錯了。”

接着景和光伸出手,放到越星川沒事的右手手背上,認真地看着他道:“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這回我一定不犯錯誤了!”

要問景和光為什麽喜歡越星川,景和光想不到什麽原因。心疼也不是,讓人心疼的人多了去了。

他只是第一眼瞧見越星川,就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人了!

他要找的,他的星星,肯定是越星川。

景和光甚至腦補過,他和越星川是一對被系統小黃桃拆開的可憐的小情侶。

景和光既是真心喜歡,說承諾的時候,眼中有光,清澈透亮得仿佛可以看到心底去。

越星川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頭一顫。

可眼前景和光真誠的樣子,反倒讓越星川心虛了。

雖然景和光騙他在前,他只是将計就計,但其實他本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對以前的景和光根本沒意思,只是變态地饞那張臉。

變态當然不能說,會吓跑人。他還演了一場假的英雄救美,和景和光快速拉近了距離,這也不能說。

那……既然景和光誤會了,那就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吧!

讓他誤會,總比人跑了好。

因此越星川輕哼了一聲,看着景和光,質疑道:“誰知道你說話能不能信?”

越星川說這話時,看起來還是有點兇的,表情很冷。

但是景和光剛剛大膽地,把他的手放到了越星川的手背上。

所以景和光發現,越星川又冷哼,又嘴上懷疑,但手根本沒有動!

嘴上嫌棄,但身體樂意。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口嫌體正直?

景和光激動得用雙手握住越星川的手,連忙道:“當然能信!你相信我,我要是胡說八道,你讓你哥砍了我的腦袋!”

景和光兩只手都抓住越星川的手,動作一大,反而提醒了越星川。

他還在扮演生氣的人設,差點露餡!

越星川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慌亂地眨了一下眼,淡淡道:“坐好。”

景和光老實坐正,笑着低頭去解腰上的荷包,然後低頭把綁得緊緊的荷包口子拉開,想從裏面把他準備的小老虎拿出來。

不過景和光拿小老虎的時候心機地偷瞥了下,果然發現了越星川看過來的目光!

景和光沖他笑笑,眉開眼笑那種,眼睛彎着,像是在說“我抓到你了”。

越星川想:景和光臉上的笑容往下咧點,淺淺地笑,是清風皎月之美。

但現在……瞧着只剩下傻氣了。

不過景和光總是好看的,看得越星川心裏十分舒坦,連被撞破偷看的尴尬都沒有。

景和光知道他在看自己就放心了,也沒有繼續釣魚,把自己的小老虎拿出來。

小老虎是黃色的,很小一只,胖乎乎的,眉心有個深黃色的王字。

景和光道:“我沒什麽好東西,這是你差人送東西過來後,我在屋子裏翻出來的。我瞧着可愛,想送你把玩。”

也不等越星川伸手,景和光自己把小老虎塞到越星川手裏。

越星川的手掌可不小,甚至比景和光的還要寬大一點,虎口處滿是粗糙的繭子。

那只小老虎,連越星川半個巴掌大都沒有。

可這是……景和光第一次給越星川送東西。

以前兩人都是假意,都只是敷衍湊合罷了,哪有這般上心的舉動。

果然喜歡上了,待遇就是不一樣?

越星川捏住那小東西,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彎了下,不過很快被他拉下來:“本王收了。”

可哪怕就是笑一下,也被一直盯着他的景和光發現了!

景和光在心裏笑:還偷偷地高興,也太可愛了吧!

別看有些人臉上一本正經,說不定心裏樂開了花!

景和光又湊近一點,笑着問他:“那你高興嗎?收到禮物應該有高興吧?你能不能笑一個給我看看。你板着臉,我都不知道你高興不高興?”

景和光發現越星川根本不讨厭他,就膽子大了。說一句,景和光就湊近一點,都快貼到越星川身上去了。

越星川看他撒嬌一樣,心想怪不得和母後處得來,兩個“嬌嬌”。

越星川勾唇笑一下,問道:“行了吧?”

越星川本打算笑一下,就把嘴角收回來的,但是竟然收不回去了……

——他心裏快活,也想笑。

景和光有種看含羞草招搖開了葉子的滿足感。

他笑着道:“行了,我看到了!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要多笑笑。”

越星川雖然瞅着氣場吓人,其實五官長得特別好,劍眉星目,帥氣得不得了。就是臉上的疤痕,有點兒礙眼,看起來很兇。

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兒痞帥痞帥的感覺,特別吸人眼球!

景和光都有點想把他藏起來,只笑給自己看。

景和光還在心裏掰着手指頭算了下,他才穿到這個世界兩天。

兩天就把人追到手了,他也太厲害了吧!

越星川實在怕了他了,給他塞上一本書,正色道:“你坐好,不要說話。我要看會書,回頭用得上。”

景和光對他來說,吸引力太大了。再這麽下去……他根本繃不住冷臉!

越星川提醒自己:他在景和光心裏,不是個變态,反而是個被欺騙了感情的無辜者。他要稍微生一下氣,不能慣着景和光。

景和光聽到越星川說看書有正事,就老實跟着看書。

景和光當然不可能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書上,他又不是傻子!

他看幾頁書,就去偷看越星川幾眼,然後再低頭看幾頁書,再去偷看越星川。

景和光覺得自己挺厲害,一心二用,居然還把書上的內容也記在了腦子。

不過後來,景和光就看不下去書了!

越星川居然看書看着看着,睡着了,還乖乖地靠在了景和光的肩上。

景和光小心翼翼地側過臉,開始美滋滋地看越星川。

越星川的側臉也太好看了!鼻子很挺,不過沒有他的高挺;唇瓣有點幹,肯定是沒有喝水。

再接着,景和光的目光落到了越星川的書上。

書翻開在……第一頁。

景和光:???

景和光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看了四分之一的書。

騙子!

***

天色很黑時,隊伍進了京城的城門。

馬車有序地散開,各回各家。

進城一刻鐘後,越星川緩緩醒了過來。

然後景和光和越星川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給自己捶腿捶肩膀。保持一個姿勢那麽久,腿腳肩膀都麻了。

等身子舒服了,好不容易睡了大半個時辰的越星川真心道了句:“多謝。”

景和光不以為意,笑着搖搖頭:“這有什麽,就是讓你靠了一下。”

兩人正說着話,馬車外頭李大騎着馬嘚嘚往回小跑,靠近馬車便提醒道:“将軍,馬上到鎮南侯府了。”

馬車上兩個人,自是先送客,再回王府。

李大其實很想幫将軍直接把人帶回王府去,但他也就想想。

下午景和光為越星川說話,讓李大對景和光多了幾分尊重,不然他敢直接把馬車拉回王府去。

越星川點點頭:“我知道了,繼續往前走。”送人自是要把人送到家門口的。

馬上要分開,景和光眼睛看着越星川胳膊的傷處,不放心地叮囑:“你要記得胳膊上的傷,不要碰水,不要用力,記得換藥!”

不過這一叮囑,倒是叫景和光又把越星川身邊一群糙兵的“糙”給回憶了一遍。

越星川血都嘩嘩地流了,這些粗心眼的兵還有看着他笑的。

……這樣一群糙人,真是能遵守醫囑嗎?!

景和光想着,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要不我不回去了?我不看着你,誰知道你又會做什麽?你一點兒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回去,那豈不是跟着去王府?

越星川心動了。可是他還在演生氣……

越星川用好的那只手揉一下胸口:“我手下這麽多人,你放心。”說着,就拿傷手去撐着起身。

“手!”景和光趕緊攙住越星川,斂眉問他,“你起來要幹什麽?前一句讓我放心,後一句你自己就忘了,我哪裏能放心。”

氣死他了!因為越星川前幾次不怕疼的表現,景和光沒想多,這會兒只特別生氣。

景和光生氣地撩開簾子,對李大道:“勞煩幫我叫一下我的書童。”

阿福在後面的馬車裏,李大去把人叫了過來。

阿福還以為是叫他回侯府了,高高興興地到了前面的馬車邊上。

阿福高興地道:“世子爺,馬上到侯府了!”

景和光卻道:“爺今兒不回去,你回侯府跟娘親說一聲。就說宸王爺為了救我受了傷,我去王府待幾日。你晚上就在侯府睡,明日把我用得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再去王府。”

阿福也知道宸王受傷的事,點點頭道:“好的,阿福記住了,等會兒一回去就把事情告訴夫人。”

景和光點點頭,看着阿福進了侯府,這才放下馬車的簾子。

不過他放簾子的手剛放下,另一只手撐住了掀開的簾子。

越星川用完好的右手撐着簾子,對不解的景和光道:“我有事吩咐李大一聲。”

景和光看他用的右手,就退開,讓出馬車口的位置。

李大騎在馬上,道:“王爺,您吩咐。”

越星川先不說話,沖他招了下手,讓李大騎着馬走近。

等李大走近了,越星川才道:“李大,你先回去,給世子爺把主院的廂房收拾出來吧。”

李大點了下頭,正不解就這兩句話,用得着靠這麽近嘛,就見他家将軍看着他,無聲地動起嘴型。

等李大把口型讀出來,心裏艹了一聲!

他家将軍是不是忒無恥了點!

人家世子爺擔心他家将軍的手,他家将軍卻讓他把下人全部圈到王府空空的後院去,不讓人出來。

也就是說,沒有下人伺候,受傷的将軍就得世子爺親自上手了。

将軍白天那一身,就算臨時擦了擦,晚上也還得……洗澡吧?

不過李大瞧着景世子對他家将軍也是那個意思,說不定将軍的無恥正合了景世子心意。

李大騎馬跑出了一段,在夜風裏吹起了口哨。

這樣無恥但鮮活的将軍,他好久不曾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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