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當晚,望月白桃做了一個很驚悚的夢。

她和宇智波斑比賽吃甜品,贏了還覺得不夠,還是很餓,于是把對方的份兒也拿過來吃了。

被搶了甜點的老祖宗暴怒,拍案而起,當即取了她狗命!

“……”

望月白桃睜開眼,雙手抓着被褥緩了會兒,對着天花板幽幽感慨:“可怕。”

她一頭埋進床邊的布偶堆中,又賴了一會兒,才爬起床。

打開門時,宇智波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窗簾被拉開,只剩一層白紗,清晨整間屋的光線都是柔白的,跟打了濾鏡一樣。

宇智波斑單手撐在沙發側面扶手上,斜支着臉,另一手拿着遙控器,穿着黑褲的腿一條屈起,一條放下,坐姿散逸又霸氣。

電視沒開聲音,只有畫面在閃動。

看到這個畫面,望月白桃愣了一秒,才道:“早。”

宇智波斑點頭,下颌微揚,朝餐桌的方向示意:“早餐。”

望月白桃揉揉眼睛,正準備過去,斑的聲音再次傳來:“手怎麽樣?”

“不礙事。”

餐桌上放着白粥,配着幾個小菜,或許是知道她昨天吃了甜品後膩得慌,所以特意做的比較清淡。

早飯過後,望月白桃繼續給宇智波斑普及這個世界的生活常識。畢竟明天是周一,又要去上班了。

斑爺其實不難相處嘛。

雖然看上去兇巴巴的,但從不會真的動怒,無論她說什麽,也有認真在聽。

該說的地方都提得差不多後,望月白桃拿出将棋,準備打發時間。

“比一場?”

“可以。”

說起來,昨天甜品大賽後,他們去商場旁的公園溜達消食。公園裏有條小河,河灘邊鋪滿鵝卵石。宇智波斑忽然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拿起一塊,扔出。

動作中依稀可見蓬勃的少年感。

啪嗒,啪嗒。

石頭标準落到對岸。

宇智波斑微一彎唇,流露出一點得意,又很快恢複面無表情。

這時,另一塊石頭從他身邊飛過,也是完美地到達對岸。

就跟當初柱間的情形一樣。

這份懷念讓宇智波斑不由道:“不錯。”對于強者,他從未不吝贊賞。

“不,”望月白桃說,“你再看看。”

——她丢出的石塊精準地疊在宇智波斑的石塊上。

當時,宇智波斑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外星生物一樣了。

……然後他們打了一下午的水漂。

自那之後,兩人的相處就開啓了奇怪的模式,什麽都要比一場。

将棋的角逐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下午。

“王手,将死。”望月白桃指尖一彈,結束了棋局。

真是驚險。

宇智波斑眼睛微微睜大,難以置信。

地面突然開始劇烈搖晃!

——這就是來自老祖宗的怒意嗎?!

不對……望月白桃眸光一凝,是地震。

與此同時,宇智波斑也站起身來。

地震還在持續,沒有停下的趨勢。居民慌張地從公寓裏跑出來,聚集在樓下的馬路上。

要跑嗎?

宇智波斑來到陽臺,地震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他只是在留意望月白桃的反應。有需要的話,他也可以幫她一把。

可人家比他還淡定!

望月白桃只是垂眼看着底下亂麻麻的人群。過了一會兒,房屋的晃動停止,躲出去的人見無事發生,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她走回客廳,“好了沒事了。”

宇智波斑:“……”

“這座公寓的抗震系數是九級,剛才那樣還用不着跑。”望月白桃解釋,“經歷多了就習慣了,提前準備好應急包就行。”

她家剛進門的櫃子裏就放着一個。應急包裏一般會放上手電、蠟燭、礦泉水、壓縮餅幹等東西。

他在矮幾邊收拾起棋局,宇智波斑站一旁望着她動作。

剛才的棋局可謂險象頻生,好幾次他以為自己要贏時,又被對方逆轉回來。雖是險勝,倒也心服口服。

宇智波斑争強好勝,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的失敗。

“你确實和別人不一樣。”

在他的認知中,女人都是退居幕後、需要保護群體。戰國戰事頻發,死亡率過高,更是需要女人好好待在家中,撫養下一代。

雖然也有能上戰場的女忍者,但那畢竟是極少數。

這樣的生長環境,難免造成他那麽一點大男子主義。

望月白桃搞不懂,老祖宗是怎麽把“你和別人不一樣”說出“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氣質的,趕緊道:“承讓,承認。”

她道:“很少有人能像你那樣把我逼到這一步。”

“有人贏過你嗎?”

“有哦。”

“誰?”

白桃笑眯眯的,“太宰先生。”

他是唯一棘手的對手,各種意義上。

過了幾日,偶然間,宇智波斑發現櫃子裏又多了一個應急包。

兩個應急包靜靜地放在一起。

***

周一一大早,望月白桃就去武裝偵探社上班了。

偵探社位于一幢磚紅色建築四樓,主要社員都為異能者,此外還有普通的事務員。

“白桃,社長說十點要召開會議哦。”

“好。”

是關于上次的對象征領事件嗎?

望月白桃來到偵探社會議室,其他社員也陸續來臨。十點,會議準時開始。

主題:又有欠揍的外地勢力來橫濱搞事。

“這個組織據點位于北海道,我準備派人過去獲取情報。其他人留在這裏,配合殲滅對方留在橫濱的勢力。”社長道。

“社長,”江戶川亂步懶懶道,“大家的臉都快要被認熟了吧,派誰去啊?”

社長犀利的目光聚焦到坐在長方桌盡頭的望月白桃身上:“白桃。”

“在。”

“去北海道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我?”望月白桃遲疑片刻。

“亂步說的沒錯,現在偵探社裏既沒有在敵對勢力前暴露長相,又能擔負起這份任務的就只有你了。”

望月白桃是今年才加入偵探社的新人,進步很快,迄今任務沒有一個失手。

社長問:“能做到嗎?”

望月白桃略一沉吟,“交給我吧,社長。”

社長滿意地點點頭,提起另一個話題:“上次你關于征領對象的報告我看過了。只要對方不是危險人物,我對你的做法沒有意見。”他頓了頓,道,“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吧?此次任務你也可以讓他同去,只要你認為他值得信任。”

白桃沉思。

“哦~”一旁的太宰治聞言,拖長語調,“小桃子跟什麽人住在一起呀?”

“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了,太宰先生,”白桃涼飕飕回應,“別忘你還欠我一百條蟹腿。”

說起她和太宰治,那還真是不打不相識——他們曾為了一條蟹腿大打出手。

太宰治假笑,意圖扯開話題:“哈哈哈小桃子你真是愛開玩笑。”

但現在,望月白桃不打算跟他計較蟹腿的事。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帶老祖宗去做任務可是可以,但關鍵老祖宗的眼睛不給力啊!

時好時壞,要瞎不瞎。

“這水味道有點怪……”

那日,宇智波斑拿着玻璃花瓶,如是說道。

沒來得及阻止的白桃死魚眼:“你把花瓶當水杯了= =”

再比如。

宇智波斑:“你為什麽把水管放在桌上?”

望月白桃一秒入戲:“站住!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把槍放下!那邊的黑長炸——老祖宗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玩你自己的槍可以,別玩真槍啊!

唉,不多說了,都是淚啊!

會議結束,望月白桃叫住與謝野晶子:“晶子姐。”

“白桃啊,怎麽,改變主意了?”與謝野晶子笑容鬼畜,指了指她手腕,“這種傷我馬上可以幫你治好。”

望月白桃一默,決定直奔主題,絕對不要和對方展開這方面的話題!

“能借用一下你的異能嗎?”

其實她借用異能無需當事人同意,對方也不會察覺,但要是可以的話,說一聲會比較好。

“哦?”與謝野晶子好奇,白桃的異能她清楚,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向自己借用呢,“當然可以。不過你想治療誰?”

熟悉的人應該都已經被她治好了才對。

“那個,你知道的,有個穿越者現在在我家……”

“明白了。”與謝野晶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湊近,笑得格外滲人,“不過你知道吧,我這個異能的啓動條件——”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請君勿死”,無論多嚴重的傷都能痊愈,讓傷者如獲新生。但因為只能治療瀕死的人,所以治療前……還必須讓人傷上加傷,愣是要怼到只剩一口氣!

所以,那種受傷還不至于危及性命的患者就很難受了。

比如她。

實在是不想治個手還被搞到半死,她多次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需不需要我把‘工具’借給你?”與謝野晶子笑道。

“不用了。”白桃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當晚。

餐桌前,望月白桃放下筷子,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定定地瞅住斑:“跟你商量個事兒。”

她又想搞什麽?

宇智波斑神色淡淡:“說。”

“我能把你打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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